沈郎歸_分節(jié)閱讀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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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尋壑著引章收拾殘局,自己匆匆趕往衙門。 而后兩天,沈越照常給尋壑準(zhǔn)備三餐,但沒再跟尋壑說一句話,對于尋壑的示好,沈越也視而不見,甚至不跟尋壑共寢,搬到尋壑對面的房間。這可苦了引章晏如等人,只要兩位主子同在的場合,他們必當(dāng)鴉雀無聲,打個(gè)噴嚏也恨不得跑出十里遠(yuǎn)。 直到第三天夜里,沈越躺了一會(huì)兒,忽覺房內(nèi)來人,沈越猛一轉(zhuǎn)身,卻見尋壑抱著軟枕、打著赤腳站在床邊。 沈越不理會(huì),還故意往床沿挪了挪,避免尋壑趁機(jī)躺上,而后白眼一翻繼續(xù)睡覺。 良久,尋壑怯生生叫了一聲:“爺……” 沈越不耐煩了,騰地起身:“來陪睡么?告訴你,我一個(gè)錢也沒有。就是有,也不給你!滾回去!”說著翻身背對尋壑,來個(gè)眼不見為凈。 尋壑也是識趣的人,沒再出聲打擾。 真的安靜些會(huì)兒了,沈越心里卻空落落的,暗罵一聲‘白眼狼’,身子一翻。嚯!好家伙!尋壑不聲不響,竟然毯子一鋪枕頭一放就地打起地鋪了?! 外頭呼啦呼啦一陣刮風(fēng),啪嗒啪嗒一場大雪,數(shù)九寒冬的,臥榻之下,沈越怎容尋壑安睡。于是沈越跳下床將毯子一卷,連人帶毯一并扛到對面臥室,放到床上轉(zhuǎn)身就走。尋壑掙扎著要追上來,沈越警告道:“你再敢下來我拿繩子把你綁在床上,第二日清早再放你。” 沈越拔步離開那刻,尋壑在背后著急喊道:“爺,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沈越雖氣,但終究沒再往前走。 又是一陣衣料摩梭的悉窣之聲,沈越猜想尋壑在床上跪著了,只聽尋壑說:“尋壑辜負(fù)了爺?shù)囊黄囊狻數(shù)亩鞯?,丘尋壑無以為報(bào)?!?/br> “拿你來報(bào)啊!”沈越怒吼。 “……好?!?/br> 沈越走回床邊,好整以暇地問:“怎么報(bào)?” 尋壑兩手撐在軟墊上,仰視著沈越,懇切道:“尋壑……以后不收錢了?!?/br> 殘存的笑意徹底從臉上隱去,沈越冷冷道:“回報(bào)更大了,我可以白嫖了是嗎?!” 尋壑木楞楞眨眨眼,沒有作答,只是伏身朝沈越一拜。 沈越所為,不過是想討一句承認(rèn),尋壑和自己一樣,都視對方為愛侶,彼此是兩情相悅,而非贖罪報(bào)恩,更不是恩客嫖妓。 然而…… 沈越閉眼,睜眼眸中不存絲毫溫情,踏步回到房間,那扇從未關(guān)閉的門‘砰’一聲被沈越一掌拍閉。 次日,沈越連早餐也沒給尋壑做,自顧自騎馬走了??膳艹鰩桌锏兀蛟讲虐l(fā)現(xiàn)一尷尬至極的事實(shí)——江寧城內(nèi)舉目無親,自己竟無處可去。 稍加思索,沈越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城門奔去。 永康縣,楚野恭正和下屬議事,小卒突然入內(nèi)通報(bào):“楚將軍,有人求見您?!?/br> “出去!沒看見議著事呢!” 小卒就要退出,想了想,補(bǔ)充道:“那人說他叫沈越……” “什么!沈王八!請請請,讓他快進(jìn)來!”轉(zhuǎn)而對原先議事的官員說,“你先下去,晚上咱們再細(xì)談?!?/br> 不一會(huì)兒,沈越就進(jìn)來了。楚野恭親自給沈越斟茶:“哎喲,最近永康新秀沒什么事,哪股風(fēng)威力這么大,竟把顧家如命的沈大人吹來了?!?/br> 沈越:“……”一路奔波,沈越正渴著,接過茶水一飲而盡,“上回你說平定滇南缺人,這局,我去。” 楚野恭給沈越倒茶的手一抖,茶壺差點(diǎn)兒落到地上:“什嘛?!怎么突然轉(zhuǎn)變?是不是丘老板……” “廢話這么多,還想不想我上了?” 楚野恭老雞啄米式點(diǎn)頭:“想想想!” “那就就事論事!我問你,拉庸那幫子***燒,搶的都是些什么人?” 楚野恭略加思索:“那幫瘋狗幾乎見人就搶,其中又以官府官員受害最深?!?/br> “人之初性本善。搶盜總是有緣由,你可了解?” 楚野恭搖頭:“哎,都說了那是一幫瘋狗,朝廷發(fā)恤銀、招安什么手段沒試過!安分幾日,又卷土重來,真真頭疼的很。而今拉庸一派做大,幾乎占地為王,滇南那塊,百姓都不聽官府的,而聽這幫蠻子的?!?/br> “是么……”沈越沉吟些時(shí),又問,“當(dāng)?shù)毓俑麄兛捎羞^節(jié)?” “人不惹我我不惹人,若說過節(jié),無非是蠻子造反,官府出兵鎮(zhèn)壓?!闭f著,楚野恭放下茶盞,喚道,“張主簿,準(zhǔn)備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