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醫(yī)刀在手_分節(jié)閱讀_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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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館如此之多,人民醫(yī)院對面就是回春堂,又有皇上派出的御醫(yī),怎么沒有這等事情發(fā)生” 楊一行樂了,“是啊,孫大人,回春堂可是老字號了,御醫(yī)又是公認的醫(yī)術高明,怎么還是跑人民醫(yī)院去了呢沒人強行壓著他們的吧” 這時,一位上了年紀的將軍道“聽說那位陸大夫是小宋從江南挖過來的神醫(yī),最擅長的就是治傷,老方在中秋節(jié)那天也兇險了一把,他家老大直接送進了人民醫(yī)院,聽說現在依舊活蹦亂跳罵兒子是中氣十足?!?/br> 京兆府尹看了一會兒,也插嘴說“中秋那晚本官也在,可謂是親眼所見吧。受傷者不計其數,可是重傷者卻都紛紛搶著進人民醫(yī)院,無他,回春堂束手無策,哪怕人民醫(yī)院要先簽一份同意書,也是爭先恐后。巡防營副使為了救個孩子被梁柱砸成重傷,兩位御醫(yī)皆是搖頭嘆息,讓安排后事,后見方家大公子毫不猶豫地將方老送進人民醫(yī)院,于是也搶著抬人過去,如今副使已依舊在醫(yī)院里,不過人已經清醒過來,不日就能回家了?!?/br> 能坐京兆府尹這個位置的,顯然是帝王信任之人,對楚文帝的心思能猜到幾分。 宋衡這個小舅子,楚文帝是一百個放心,不僅依重,更是親厚,逢年過節(jié),都是招進宮內一同過。 再者太子殿下顯然親近自己的舅舅,老丈人被宋衡弄得即將丟了官職,也不見惱怒,還一同去東街看廢墟,毫無嫌隙。 眼看著太子身體轉好,儲位坐穩(wěn),再找宋衡麻煩,豈不是自找苦吃 更別說是情況特殊,此事有所隱情,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故意毀人清白,又能拿他如何呢 皇親國戚有時候就是這么令人無奈,殊不見,還不是正經國舅的王鵬,做了多少惡事錯事,要不是這場大火,此時依舊在江州做逍遙將軍。 只是宋衡向來安于律己,便對他嚴苛起來,逮著把柄彈劾罷了。 他此言一出,再看丹陛之上,帝王表情估摸不透,可太子卻是連連點頭。 楊大人順勢道“人都不傻,關鍵時刻都知道找誰救命。所以孫大人,你之前所說就忽略了這關鍵一點,人、命、垂、危試問若是陸大夫為了男女之防,冷眼看著此婦人去死,是不是又會有人說他冷血無情還是說在你眼里,這貞cao清白比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更為重要” 這個問題,不管是還是不是,都不好回答。 孫學士雖心中有所傾向,可是卻依舊沒有說出來。他不是女子,做不到像那老婦人一般決絕地說,如果是她,就去死的話來。 沒有一個官員肯回答,因為家中都有妻女,姐妹和母親。 但是楊一行沒有放過他,他說“孫大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婦人是什么情況,也不可能不知道陸大夫為了救命才動了這婦人的身體??梢娫谝磺幸远Y儀為先的孫大人眼中,女子就該為了名節(jié)去死。也是,下官記起來了,最喜歡為各地貞潔烈婦請牌坊的不就是您嗎” 孫學士臉上一紅,眼中泛著惱意,他是一個翰林,一輩子待在里面,不僅僅是因為翰林清貴,更是因為為人執(zhí)拗,被楊一行這么一說,他脖子一梗道“是又如何女子名節(jié)為重,孝悌為先,本就應該,三綱五常,男尊女卑,自古便是?!?/br> “好”楊一行啪啪拍起手來。 他看著文官一列中的一位大臣說“秦大人,您可聽好了。聽說您家的孫女跟孫大人家的公子訂了親,那可得告訴您家那位小姐,嫁了人定要小心別遇到不幸,否則哪怕有人能夠救命也得做好為了名節(jié)去死的準備。” 接著他又看向另一位大人,笑道“閩大人,您也一樣,孫大人家的姑娘若是嫁進來,不小心糟了難,也別試著救她,哪怕救活了,也會為了名節(jié)去死的?;蛘呷羰撬坏靡咽Я硕Y,直接休了,孫大人也不會多發(fā)一言。” 秦大人和閩大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孫學士更是白了一下。 周圍各人,頃刻間有了心思,有人覺得不妥,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敬而遠之。 都是有女兒的,疼愛的人家怎還會選這樣的親家。 楊一行心中冷冷一笑,他不管宋衡,只是為勞心勞力,竭盡所能救人的陸瑾不值。 他抬起頭看向丹陛上的皇帝,深深一拜然后道“皇上,諸位都聽過陸大夫的醫(yī)術,可是真正親眼所見的卻沒有。下官有幸,親身經歷過,就是這條腿,乃至這條命都是陸大夫給的?!彼噶酥缸约涸浿屑哪菞l腿。 “臣在進入江州之時遭遇刺殺,這里中了一箭,箭枝沒入腿中三寸,這條腿江州諸多大夫都說保不住,幸好英國公找來了陸大夫。那時箭枝戳破大腿內的血管,血管便是血脈,諸位可以看看你的手腕,青色的脈絡便是其中一條,血便是從這些體內的血管里流出來的。話說回來那時,我的腿一旦拔箭里面血管乍然破裂便會流血不止,危急性命,幾位大夫便提議鋸腿止血,便是因為拔箭傷在皮rou之下無法止血,只能鋸了腿讓血管裸露出來再行止血。陸大夫的手法便是沿著箭枝用極鋒利的小刀割破皮rou,露出箭枝戳破的血管,拔箭之后迅速用工具鉗住兩端血管,然后立刻用針線將血管縫合起來,像縫布袋一般讓其流不出血為止,接著在一層一層地往上縫,直到縫合最表層的皮rou?!?/br> 楊一行事后是特地問過陸瑾,陸瑾也耐心為其解答過救治原理,所以記憶極深。 可在場的諸位大臣卻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手法,光聽聽便覺得皮下疼痛,踩不下腳去,難以置信有人居然能夠這么做。 就是楚文帝也忍不住握了握拳頭,太子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腿。 他很難想象脾氣挺好的陸大夫能這樣的兇殘,而他的舅舅晚上還摟著一起睡。 “若是沒注意割錯地方,或是沒縫合好,豈不是就”這位大臣不敢說下去。 楊一行頷首道“可不是,陸大夫做這個手術的時候眼睛眨也不眨,周圍安安靜靜,連大氣都不喘一下,那時候天氣還不熱,可他整個額頭和背后都跟水里撈出來一樣,可見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一毫分心。” 他忍不住嘆了一聲,“我那時候不過一條腿,這次火災能讓人昏迷不醒的更可能是胸,腹或是其他要命的地方。一個晚上多少傷患,怎能想想陸大夫需要耗費多少精神力氣才能七八個時辰這樣一個接一個地做下來。試問那種疲憊煎熬的時刻,他還有精力去關心手下之人的花容月貌嗎能分得清男女已是不容易了吧” 他深吸一口氣,“下官雖然與英國公關系不錯,可是他如何,下官不關心,只是一想到這樣心地善良,全力以赴的陸大夫被人如此誤解,外加污蔑,下官便看不下去。” 楊一行情真意切,說得讓人動容,很多眼中不屑的大臣漸漸地深思起來。 再次看向孫學士,楊一行眼露憤憤又鄙夷道,“與陸大夫一道,下官別的沒學會,人命關天四個字卻是銘記于心。所以所以下官不敢茍同孫大人之言,什么女子名節(jié)重于性命。若是我妻遇到這件事,別說為了救命脫了衣裳,就是讓我將全身的血換給她我也愿意。男尊女卑,可不是為了體現男子高貴來的,而是讓我等擔起妻兒老小養(yǎng)家的重責為了那疏于行事的所謂名節(jié),拋棄情深義重的妻子,這樣的人算什么男人,還還是讀書人,真是恥以為伍” 說完,楊一行對著丹陛再次深深一掬,看也不看孫學士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