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醫(yī)刀在手_分節(jié)閱讀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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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上這場無聲的屠殺劫掠結(jié)束,只有幾具漂浮的尸體隨著江水一起一伏。 突然濃霧中又出現(xiàn)了許多船只,并不大,跟之前的那些小船差不多的個頭。接著尸體被撈了起來,兩條小船調(diào)轉(zhuǎn)回去,駛向后方更為龐大的船。 那船比貨船更長更大,甲板上帶著長槍的士兵站崗放哨,卻是一艘戰(zhàn)船。 “大人,船被劫了。” 宋楊接到消息,對宋衡說。 “跟上去,別被發(fā)現(xiàn),再等一個時辰,我們就行動?!?/br> 陸瑾站在甲板上,凌晨的夜晚水汽彌漫,還比較寒冷,讓他的頭腦分外清醒。 忽然前方空中竄起一只響箭,炸在天空之中,接著砰一聲傳來。 “快,出發(fā)!” 慢慢行駛的船只頓時咯吱作響,劃槳的聲音漸大,沒有風的晚上,光靠水手劃槳卻駛地極快,慢慢地沖天火光出現(xiàn)在眼前,伴隨著箭矢的飛來。 開戰(zhàn)了! 陸瑾趕緊回到了船艙里,他對分派而來的醫(yī)務兵們交代著。 “就之前所說,你們四個接受傷員,輕傷靠外放,重傷抬到里面;你們四個包扎傷口,凡是沒到要害的,沒有器物進入到身體內(nèi),神智還清醒的都用烈酒消毒后,敷上草藥綁緊繃帶送出去;其余的諸位也是在戰(zhàn)場上救治傷兵過的,便按照你們原先所做繼續(xù),若實在有拿不定主意的,立刻告訴我,我來做決斷!” 時間緊迫,陸瑾實在沒辦法一一再次細化,就怕出現(xiàn)手忙腳亂的現(xiàn)象而耽誤醫(yī)治。 而且說實話,他初來乍到,又十分年輕,在這些經(jīng)年的軍醫(yī)面前也不好太托大,哪怕他是宋衡請來的,哪怕他在水橋縣的名聲再大,也是一樣。 藏在貨船里的士兵隨著水匪進入了陽河幫的地盤,這些都是偽裝的好手,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伺機殺了幾個水匪,偽裝成他們的模樣,短時間內(nèi)還不會被發(fā)現(xiàn)。 而一旦到了陽河幫的寨子,趁他們分贓正高興之時,暗中燒了寨子。等大火燃起,聯(lián)絡響箭射向天空,引跟隨在后方的水軍前來,而火光沖天的寨子就是最好的指引燈。 寨子被包抄了起來,王戰(zhàn)深知他們被下了套,不過一切都晚了,陽河幫過了今后便不會再存在。 只是水匪畢竟是窮兇極惡之徒,不知道有多少人命枉送在他們手上,哪怕陷入如此困境,也沒有投降的念頭,自然這種作惡多端的人,就是投降也逃不開死刑的下場。 他們的眼睛帶著嗜血的光芒,殺出去是他們的選擇,畢竟陽河幫盤踞此處這么多年,地形早已摸得清楚,島上又有各種機關,士兵在追捕的過程中,還真因此受傷不小,損失嚴重。 然而這都在宋衡的計算內(nèi),剿滅這樣的水匪,代價必然不會小的。 他身先士卒,沖鋒陷陣,終于追捕到了已經(jīng)砍殺多人的王戰(zhàn)。 水匪頭子和水軍一帥,王對王一見面,便立刻舍棄了小卒,直沖對方而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陸瑾知道戰(zhàn)爭的殘酷,可從來不知道原來可以殘酷到這個地步,傷兵源源不斷地送進來,卻沒有一個他設想中的輕傷,能夠包扎完畢就能送出去的。 士兵,若只是小傷,他們不會下戰(zhàn)場,來的都是被抬進來的。 這個時候真是在考驗陸瑾的急救能力了。 藥,缺少還見效慢;血,源源不斷地流,卻沒有血袋補充;傷口,深可見骨,都必須立刻處理;能□□的都還能緩一緩,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瞳孔卻在渙散,生命一個接一個地從陸瑾手上流走。 “快,按住他,我要下刀了!” “拔、馬上拔出來!” “好,針給我,像我這樣縫起來。” “這個好了,過床,抬過去,別讓他睡著了!” 陸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也同樣將手上的血跡抹到了臉上,可是他顧不得擦拭,便聽到有人喊道:“陸大夫!快來,他快不行了!” 陸瑾還沒喘上一口氣,腦海中便再次拉響警報。 這個時候船突然晃了晃,陸瑾沒站穩(wěn),踉蹌了一步便栽倒在了地上,一個士兵扶住了他,他抬起頭忍不住晃晃腦袋,說了一聲“多謝”便朝那哭喊的地方跑過去。 此時船艙里已經(jīng)滿是傷員,那個士兵的情況并不好,似乎已經(jīng)不能移動了。 陸瑾跑出了船艙,到了甲板上,他拖著藥箱到了士兵身邊,顧不得滿手的血,探查他的眼睛和脈搏。 這個士兵全身濕透,多枝箭插進他的身上,特別是胸口,已經(jīng)染紅了一大片,顯然他是中箭后落入水里的。 他的瞳孔在擴散,心臟卻已經(jīng)停止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