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雪不歸人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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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用什么姿勢?” “你們想太多了,我猜啊,這么古板的男人肯定?活很差,好不到哪里去!” “你看這小meimei,緊張害羞成什么樣子?,所以我覺得程老板很一般,還不長。” “小艾,什么長不長的,這可是關(guān)乎身家名譽的事,別亂說,小心被程老板投訴!” “我猜啊,越是表面古板的人,私底下越玩得開?!?/br> 她們也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開起這種黃色笑話?毫也不手軟,十分潑辣。 但那時候景致和程寄還一直沒有到這一步。 不過也真?是被他們說對了,既然喜歡景致這一款豐腴身材的男人,在某些方?面自然不會很呆板。 而且他又屬于勤學(xué)?苦練,埋頭苦干的,簡直了! 景致對于dirty talk屬于半接受半不接受的,有時候聽到如此清冷的人說這種下流話?實在是讓她有些反差得羞恥,但有時候羞恥反而讓她更興奮。 為了讓程寄輕松一些,白?皙的雙手虛攏攏地掛在他脖子?,稍微借了點力。 因為這套房子?的隔音并不是很好,他們又在門口,不遠處電梯的升降聲音弄得景致很緊張,只好緊緊咬著唇,不發(fā)?出任何聲音,但每次悶重的呼吸聲似乎刺激到了程寄,使得他越發(fā)?用力。 在兩人的大腦都空白?了一次后,景致連忙用手隔開他:“你的手,小心崩血?!?/br> “還行?!背碳恼f。 “不是說還要玩數(shù)獨?陪我看電影,聊天嗎?你確定?要把?時間都用在這個上面?” 程寄的臉迅速灰敗下去,目光幽深,有種難言的隱忍,景致相信自己稍微動?一下,程寄腦海中那根清醒的弦立馬就崩斷了。 他抱著景致到沙發(fā)?上,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好久才舒緩過來?。 程寄咬著她胸前的細皮嫩rou,一塊好好的皮膚,馬上被他咬得慘不忍睹。 景致抬頭看了一下,又躺回去,揉著他的軟毛,無奈地說:“干嘛咬我,你又不是小狗?!?/br> “這樣別人看到了,就知道你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他不知疲倦地啄咬。 景致心想,自己應(yīng)該也不會隨便露這么低的胸給別的男人看。 可是一想到,她的程寄啊,那樣高?懸于空的明月,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要觸摸的月亮,現(xiàn)在卻用小狗的方?式幼稚地占有她,標(biāo)記她,真?是好可愛。 曾經(jīng)?那株匍匐于地的蒲草,無數(shù)次的舒展嫩枝,仰望明月,如今清暉的月光傾灑,只為一人。 景致的心臟又酸又麻,無情地戳破美好:“可是,過幾天淤青就散了?!?/br> 程寄親吻停住,泄氣一般地把?腦袋擱在景致胸口,他試了幾次想抬頭繼續(xù),但始終提不起勁了。 心跳聲很輕緩,很安靜。 景致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時光,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用完的兩個愿望,想了很久后,說:“程寄,你是不是還欠我兩個愿望?!?/br> “嗯?!庇捎诔碳牡谋亲?正對著她的心臟,一發(fā)?腔,景致就有種酥麻感。 “你想到了?” “嗯?!?/br> “這回應(yīng)該不會再許那種蠢愿望了吧?”程寄懷疑。 “不會,”景致笑了兩聲,之后很平靜地說:“別愛我了。” 一陣沉默,但景致明顯感受到壓在身上的人似乎在積聚怒氣,他抬起頭,生氣地看著景致,很不留情面地諷刺她:“還真?是比第一個還要蠢的愿望,暴殄天物?!?/br> 他挑起眉,不屑地問?:“這兩天明明都和我廝混在一起,還想著外面的野男人?” 景致無語,按住他的脖子?,死死壓在身上,不準(zhǔn)他再說話?。 她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程寄說話?這么難聽。 什么野男人!那都是一個個的良家婦男! “我是說,如果中途...中途你碰到一個優(yōu)秀的,就算你和她結(jié)婚了,我也不會怪你的?!本爸滦闹兴釢珡娧b鎮(zhèn)定?。 “我肯定?不會,”程寄哼了一聲,很快戳穿她:“我看這話?怎么聽著像是對自己無罪釋放的宣判詞,你肯定?會的是不是?” 程寄現(xiàn)在處于“草木皆兵”的狀態(tài),稍微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覺得景致是想良禽擇木而棲。 景致嘆了口氣,最后說:“當(dāng)我沒說?!?/br> 程寄還是不太舒服。 景致給他捋毛,從?頭發(fā)?到后背,隨口說:“把?頭發(fā)?剃了吧?!?/br> “好。” 之后又是長久的寂靜,微塵在明亮的光線飛舞。 程寄的怒氣漸漸平息,頗為幽怨地說:“怎么不許一個讓我一輩子?愛你的心愿?!?/br> 景致心想,那也太油膩了,她還萬萬不到這一步,但看在程寄的面子?上,也為了防止他炸毛,自己還得辛苦哄,索性將這句話?咽回肚子?,這輩子?都不說。 沒有等到景致的回答,程寄悶悶地說:“能不能把?我?guī)Щ丶遥俊?/br> 景致還是沉默。 他們?nèi)缬媱澋哪前?,一起玩?shù)獨,一起看電影,一起聊天,又一起做點男女之間該做的事情,之后景致窩在他懷里,給他看小兔子?的照片和視頻。 然后又在黃昏鋪滿整個天際的時候,程寄送景致回家。 他不想開車,那樣時間太快,他們選擇了最慢悠悠地方?式——坐公交車。 但還是在兩個小時后,穿越重重人群,走到了景致在大學(xué)?城的樓下。 那時候是七月,許多學(xué)?校陸陸續(xù)續(xù)地放暑假,她所在的小區(qū)也空了,不怎么有人。 他們在炙熱的空氣中,濃蔭蔽日的樟樹下,依依不舍。 “要來?找我?!背碳恼f。 “好啊。”景致笑著答應(yīng)。 即使是黃昏,外頭的溫度還是不低,程寄最終選澤放手,讓她回去。 可誰都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他知道讓景致慢慢成長,可要成長到什么時候呢,誰都不知道。 這像是景致給程寄開的空頭支票。 有沒有結(jié)果,誰知道呢。 也許轉(zhuǎn)身的瞬間,就是永遠。 景致身影慢慢消失在樓影里。 程寄站在原地,在樟樹影下,子?規(guī)聲里,立盡黃昏。 第七十一章 他們在?那兒小屋里度過了四個月不到的時間, 細細捋順之?后,發(fā)生?的事卻比那五年?還要多。 天天膩歪在?一起,嘗盡愛情里的占有欲和酸甜, 即使在?分開半個多月, 還歷歷在?目。 景致有時候在?想, 這算不算彌補了那五年里的不甘呢? 即使分開后, 她?應(yīng)該也不算后悔了吧。 有一回戴鳴霞問她?和程寄算怎么回事, 之?前天天來公司接她?下班, 晚宴活動的時候兩人也如影隨形, 忽然之?間就不見?他的蹤影,竟然還有點不習(xí)慣。 那是在?七月底的一天,蟬鳴陣陣,兩人剛從合作對象那兒談完生?意, 一個搞電商平臺的老板,口才很好,戴鳴霞想說動他, 讓他參與新開發(fā)劇集的投資。 景致聽?完她?的話后,有些茫然???。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說分手了呢, 但她?還給了程寄期望;說沒有分手呢,這半個多月來她?沒有聯(lián)系過他。 所以她?仰起臉, 看著天上半明?半昧的云說:“不知道哦。” 一種撒嬌的語氣,她?說好難,要是一道數(shù)學(xué)題,有明?確的答案就好了。 但她?拿到手的是道語文?的開放題。 “怎么會不知道呢?”戴鳴霞輕笑, 可當(dāng)她?看向景致的側(cè)臉,那曬得緋紅的側(cè)臉盛滿著半傾杏眼的湖水, 水意濛濛,她?的笑不由地僵在?臉上。 戴鳴霞忽然想起前幾?天和朋友吃飯,有幾?個消息靈通的人談起程家,他們說程家老爺子病重,快不醒于人世,急于從三個子女中挑選繼承人。 富可敵國的金錢,他們這一圈商人談起來各個都眼冒金光,臉紅手熱,與豺狼虎豹五一。誰不想要這樣潑天的富貴啊。 惋惜自己沒有含著程家的金湯匙出生?的同時,又在?猜測花落哪個子女,眾說紛紜,但大家都默認(rèn),如果程寄當(dāng)初答應(yīng)聯(lián)姻,主家之?位必是他囊中之?物。 就連他最近為了女人,鬧出這樣丟人現(xiàn)眼的事,程老爺子也沒將他踢出列選席位。 可要真是他當(dāng)了家,景致承接得住接下來的考驗嗎?或者說,他們還會在?一起嗎? 朗朗烈日?下,戴鳴霞打了個冷顫。 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的是程寄那雙冰雪之?色的寡情眼眸,在?看見?景致之?后,微微蕩出瀲滟春光。 她?忽然明?白,有些感情并不是努力就能改變,它需要一種恰到好處的命運指引,不走到最后,誰也看不清。 之?后,她?也就默不作聲。 她?們回到戴鳴霞的奔馳車上,戴鳴霞問她?去哪兒,她?們一起從公司過來,她?也不確定景致要回到哪里去。 景致伸出纖纖細指,朝著前面一指:“就那兒吧,有個地鐵站,我?還要去找以澤呢。” 五六分鐘的車程,連首歌的時間都不到,戴鳴霞卻坐立難安,她?聽?到身旁人假裝鎮(zhèn)定后,粗喘的呼吸聲,以及微弱的鼻音。 戴鳴霞沒有看過去,打開電臺,沒想到播放的正是《lonesome town》,《低俗小說》的插曲。 渾濁低沉的男音哼唱。 “there’s a place where lo, to cry their troubles away and they call it lonesome town, where the brokes stay” 在?還沒有唱到“you buy a dream or two”的時候,景致就下了車。 那樣炎熱的下午,薄汗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