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頭的是那個最活潑的，他看了會兒許珍，等許珍將rou餅咽下去后，他沒忍住的問道：“你真是員外郎？！”

    許珍咬餅說：“是啊！”

    學生問：“你身邊怎么會有個胡人？對了，我聽人說你阿妹也在學館念書，你阿妹呢？”

    許珍答不出來，看向小叫花求救。

    荀千春適時的解釋道：“出遠門了?！?/br>
    那幾名學生瞧見荀千春會說話，瞪大眼不敢置信，隨后便笑嘻嘻的開起玩笑。

    他們說自己很少見到胡人，只在城墻上見過胡人的腦袋，或是偶爾勾欄院會展示一兩名胡姬，那些胡姬長得好看，很快會被人買走。

    這幾人說的沒有惡意，只是現實太慘烈，讓許珍聽不下去。

    學生們便又說，或許別的地方沒這么嚴格，但長安完全就是胡人的墓地，特別是六年前荀家的事情之后。

    許珍更加聽不下去，讓這幾人去旁邊玩球。

    “現在哪來的蹴鞠??？”這幾人見許珍面色不對，不敢再開玩笑，轉移話題說，“荀家這事雖然不讓說，但也沒有管的這么嚴，對了，員外郎，你既然是禮部官員，教教我們秋試??！”

    這蹴鞠少年很上道，知道許珍不想聽胡人的事情，開始活躍氣氛。

    他沒指望許珍真的說什么秋試題目，畢竟大家都知道今年的試題是圣上自己選的，沒有禮部司什么事，即便是員外郎，也不可能有人和小道消息。

    可誰料許珍十分認真的思考了會兒，竟真的和幾人說了幾道題目，是《詩經》和《戰(zhàn)國策》里頭的。

    這幾人有點傻眼，一時不知道許珍是在整他們，還是真情實感的幫他們。

    ……但不管怎么樣，這試題應該不是真的。

    夜深之后，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下山頭城墻，被喊去一塊挖水渠。

    原本黑漆漆的人群變得松散，彼此間終于有了空隙。

    許珍和小叫花又吃了塊餅。

    冷風陣陣，帶來細雨，搭棚只有兩束虛弱的燈火，明滅不定的晃來晃去。

    許珍躺在地上，身上蓋了條薄毯，有點冷，她抓著荀千春的手取暖，后來嫌不夠，便直接鉆進小叫花懷中，趴靠著肩頭蹭熱度。

    享受了會兒，她問小叫花：“你怎么體溫怎么暖和，你們習武的都這樣嗎？”

    荀千春抱著她回答：“沒有?！?/br>
    許珍點點頭：“哦，那你怎么做到這么熱的？”

    荀千春說著話，有白色霧氣從口中飄出，她說：“我提了氣?！?/br>
    許珍沒明白：“什么？”

    “和縮骨一樣，讓體內的氣加速血液流動?！避髑Т航忉?。

    許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會不會有什么不好影響??？”

    荀千春道：“不會?！?/br>
    “那就好。”許珍說完后手有點冷，伸手去貼荀千春的小細腰，貼著覺得不夠暖和，便試探著往里頭摸索，觸碰到燙熱的肌膚，終于舒緩的幾乎要痛哭流涕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許珍又問荀千春：“怎么不縮回去？”

    荀千春想了想，解釋：“疼?！?/br>
    “縮骨疼嗎？”許珍表示理解，“有道理啊，你反正都暴露了，這樣挺好的?！?/br>
    荀千春沒想這么多，她說的疼便是最近身上疼，昨日吃了許珍給自己的一顆藥丸后，倒是好了不少，可接觸許珍，身上依舊忍不住的針刺般疼痛。

    這疼痛到底是哪來的？真是奇怪。

    她抬手摸許珍的臉。

    手指觸碰到的瞬間，許珍看了看荀千春，問道：“你怎么了？”

    荀千春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