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表達，你不要拒絕?！奔涡罟醋〕虄Φ牟弊硬蝗鲩_，“你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家里，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公司，要時時刻刻地帶著我，我想學很多很多東西，然后保護你?！?/br>
    渴望里還有哀求，程儲抱住了嘉蓄的后背，第一次哄道：“那你要乖?！?/br>
    嘉蓄用鼻尖拱著程儲的脖子，慢慢地沿著側(cè)頸的線條往上。

    兩人鼻尖頂著鼻尖，嘉蓄輕輕湊近，最后如幼貓一樣在程儲的唇角親了一下，“我會乖的?！?/br>
    程儲看了嘉蓄一眼。

    嘉蓄垂著耳朵不滿道：“我親自己的哥哥怎么了？”

    程儲無法反駁，他拍了一下嘉蓄的腿，“從我身上下來。”

    “可以是可以，”嘉蓄大聲地討價還價道：“晚上我想去你家，吃葉阿姨做的飯?！?/br>
    “好啊好啊——”

    推門進來的程先生一邊替兒子愉快地答應(yīng)，一邊一臉震驚地后退一大步。

    辦公室里的畫面讓他眼前一黑。

    嘉蓄這孩子正赤條條地坐在自家兒子的腿上，自家兒子的兩只手......一只手實實在在地在摸嘉蓄光溜溜的后背，另外一只手好像是在摸大腿。

    “爸?！背虄傲艘宦?。

    “爸。”嘉蓄跟著喊了一聲。

    程先生驚訝地瞪大了眼，恍惚間硬生生地應(yīng)了一句。

    嘉蓄慌忙道：“對不起，對不起，程叔叔，我叫錯了。”

    程先生有些別扭地移開視線，“我......我先出去接個電話?！?/br>
    辦公室里就剩下嘉蓄和程儲，程儲捏了捏眉心，“把衣服穿好?！?/br>
    嘉蓄的雙眸似乎寫滿了慌亂，手指根本扭不上扣子，“哥哥，幫幫我?！?/br>
    程儲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幫他把衣服合攏。

    扣子扣到胸前，黑色的花紋幻化成蛇的模樣盤旋在程儲的腦海，程儲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

    嘉蓄見他動作遲鈍，忙道：“哥哥，快點快點，叔叔在門口等著呢。”

    程儲回過神來，幫他穿好衣服。

    “領(lǐng)帶領(lǐng)帶，”嘉蓄仰著脖子一動不動，“領(lǐng)帶還沒有理好?！?/br>
    程儲面無表情地幫他整理好領(lǐng)帶，“去開門?！?/br>
    從程儲的腿上下來，嘉蓄打開辦公室的大門。程先生正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看他寫的便簽，上面記載著程儲大大小小的習慣。

    嘉蓄沖著程先生笑了笑。

    程先生的表情有些尷尬，緩了幾秒問道：“小蓄，程儲......是不是欺負你??？”

    “沒有。”嘉蓄搖搖頭，咬著嘴唇解釋道：“程總沒有欺負我，我們剛剛鬧著玩的。”

    哪有人脫了衣服坐腿上鬧著玩的，程先生明顯是不相信，他狐疑地看著嘉蓄欲言又止的表情，這孩子長得那么好看，萬一，小儲和程朝一樣看上男人……他該怎么和士澤交代？

    程先生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他推開房門，氣勢洶洶地往程儲的方向走去。

    還沒等他先質(zhì)問，程儲率先開口：“爸，嚴先生的問題解決了嗎？”

    被突然打了一下岔，程先生一下子忘記自己本來想說的話，他正色道：“嚴的問題很好解決，其他幾位研究員的問題有些困難。實驗室的資源很充沛，除了臨床需要的病患?！?/br>
    “這是個難題，我會想辦法。”程儲沉穩(wěn)地說道：“他們現(xiàn)在都出國了嗎？”

    程先生點了點頭，“你媽在國外的同事接待了他們?！?/br>
    接下來，就業(yè)務(wù)的問題，兩人聊了幾個來回。程先生說起專業(yè)上的事情滔滔不絕，過了幾分鐘，嘉蓄倒茶進來了。

    看見嘉蓄，程先生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一下子想起剛進門看到的畫面，還沒等發(fā)作，程儲的電話就響了，硬生生地掐斷他想要說的話。

    程儲把揚聲器打開，嘉蓄聽見對方正在用極快的語速匯報“中試”、“小試”和“臨床”。

    高頻詞匯是病患。

    程先生聞言，立即用標準流利的英文回答了一些專業(yè)上的問題，涉及病患的問題，他下意識地看向程儲。

    還沒等程儲說話，嘉蓄搶道：“該并發(fā)癥高發(fā)于m國，在m國沒有我家找不到的人，如果是一百例的話，我可以幫忙?！?/br>
    程儲挑了挑眉，嘉蓄卻鄭重地點了點頭。

    電話掛了之后，嘉蓄坐到程儲的身邊，條理清晰地要了一些資料。

    程儲說話，嘉蓄拿筆記著。就像一個好學的學生虛心求教老師一些問題，兩個人一本正經(jīng)，程先生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

    應(yīng)該是自己多心了，程先生在嚴肅的氛圍中把自己勸好了。

    聽完程儲的分析，嘉蓄支著下巴想了想，走到窗邊去打電話。

    程先生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詢問道：“你這里是怎么回事？”

    “爸，”程儲平靜地說道：“公司接下來會有大變動，相信我，是朝著好的方向走的?！?/br>
    程先生推了推眼鏡，“你一個人行嗎？”

    “當然。”程儲自信地回道：“我有很多的伙伴。”

    “我只要有實驗室，有項目?！背滔壬浅Ｆ届o地看向程儲，“公司的其他事情我不關(guān)心，你放手去做?！?/br>
    程儲走到他爸身邊，抱了他一下，“好，同樣的，你和媽兩人喜歡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不干預(yù)?！?/br>
    程先生拍了拍他的手背，“這些年，辛苦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