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玻璃門，嘉蓄眨了眨眼睛，“程總，你跟我回家，應該是有問題想問我。”

    聞言，程儲思考了一下，開門見山道：“你來到我身邊的目的是什么？”

    “坐下來說，好不好？”嘉蓄笑了一下，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脖子上突然掛著這么沉的東西，好累的?！?/br>
    兩人走出書房，嘉蓄反手就將門鎖上，他走到趴在沙發(fā)底的橘貓面前，蹲下身，恐嚇道：“茶茶，你再偷偷進我的房間，我就打、爛你的屁股?！?/br>
    犯錯的小喵咪便微微探出頭，挨著嘉蓄的褲腿仰頭“喵喵喵”了幾聲。

    嘉蓄抿著唇，沒有搭理它，知錯的小貓咪一個跳躍，狗腿似的抱住嘉蓄的小腿晃啊晃。

    “這貓養(yǎng)得挺聰明的?！?/br>
    嘉蓄舒服地倚進沙發(fā)里，把貓抱在懷里，“要摸摸它嗎？”

    程儲跟著坐進沙發(fā)里，片刻后，居然伸出了手。

    橘貓卻沒有動，嘉蓄笑了笑，拍了一下它的屁股，“去哥哥那里?！?/br>
    掙扎了兩下，橘貓還是磨磨蹭蹭沒有動。

    嘉蓄想了想，從抽屜里取出一包小魚干，拆開包裝，遞給程儲。

    聞到味道的貓一屁股蹲兒就跳到了程儲的腿上，猝不及防的重量讓程儲一時有些無措。

    “不要動手動腳就可以?！奔涡畎ぶ虄ψ?，“摸臉，摸脖子，它最喜歡了?！?/br>
    程儲試著去摸貓貓的這些部位，橘貓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還有耳朵，它還喜歡被捏耳朵。”嘉蓄壞心思地捏了一下程儲的耳垂，“哥哥，你喜歡被捏耳朵嗎？”

    摸著貓頭的手一頓，程儲回過神來，偏頭看向嘉蓄，對方也在看著他，眼眸中有他看不懂的東西。

    嘉蓄非常自然地抽回手，“哦，你不喜歡?！?/br>
    程儲沒有什么表情，被冷落的貓貓抓緊蹭了蹭他的手，卻感到對方一下子把手抬高了。

    自討無趣的它一個跳躍，離開了程儲的大腿，趴在沙發(fā)扶手，扒拉著光著屁股的小公仔，靜靜地瞪著滾圓的大眼睛望向沙發(fā)上的兩人。

    “茶葉和領(lǐng)帶哪里來的？”

    “茶葉是老板送的，”嘉蓄誠實地說道：“領(lǐng)帶是我買的，送你?！?/br>
    “討好我，”程儲淡淡道：“想要什么？”

    嘉蓄從貓的爪子里搶過小熊，“你是我的老板，我當然得討好你?！?/br>
    程儲微瞇雙眸，“昨天的鋼琴也是討好我？”

    “不是?！奔涡畎研⌒芊旁谕壬?，“我只是喜歡這個玩偶?！?/br>
    程儲捏了捏小熊的耳朵，繼續(xù)問道：“錢權(quán)色利情，你要什么？”

    追求金錢、權(quán)利、性.欲、利益和情感是人類共有的執(zhí)著，世人皆免不了俗，嘉蓄亦是。

    “我不缺錢，”嘉蓄自信地搖了搖頭，“物質(zhì)利益我也不要?！?/br>
    “缺權(quán)利？”

    見到程儲自動地略過那兩個字，嘉蓄無奈地敷衍道：“對啊，跟著你就有地位。”

    幾分真幾分假，程儲自會判斷，他站了起來，咬字清晰地說道：“我不信?！?/br>
    說完，程儲不打算多言，準備離開，背后有風掠過，他被一把拉住了手，重新跌進沙發(fā)里。

    嘉蓄坐在地毯上，好讓坐在沙發(fā)上的程儲可以居高臨下地審視自己。

    他將自己的頭靠在程儲的膝蓋上，喃喃道：“對不起，我撒謊了，我確實不圖錢和權(quán)。因為，這些東西我都不在乎。”

    “那你要什么？”

    嘉蓄說：“我就是想跟著你?！?/br>
    程儲看不懂嘉蓄腦袋里裝著的東西，“為什么？”

    “因為我是一個平庸的人，沒受過挫折，沒經(jīng)歷過苦難，更沒有想要追求的東西，生活對我來說，是寡淡的，是無味的，無聊至極。”嘉蓄仰著頭，趴在程儲的膝蓋上，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程總，你是一個才華橫溢、光芒萬丈的人，跟在你身邊，窺探你的生活，對我來說，就是最靠近夢想的地方?！?/br>
    “我沒有夢想，程總應該有夢想，和你在一起，我就有夢想啊?！?/br>
    作者有話說:

    恭喜程總喜提高帽一頂

    第15章 15

    這種理由......程儲從未聽過，他質(zhì)疑自己的耳朵。

    嘉蓄說完之后，就趴在程儲的膝蓋上一動不動。

    修長的手指抬起嘉蓄的下頜，程儲強迫那雙眼睛與自己對視。對方的眼神里沒有躲閃，沒有心虛，沒有氣短，沒有撒謊的跡象。

    一切都感覺那么意外，一切又感覺那么真實，就跟小孩一樣，童言無忌，自己變成他唯一的觀眾。

    程儲自認為三十二歲的他，也算閱人無數(shù)。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每遇見一個需要他平等對待的人，他的參照物就是那些人的手和眼睛。

    漫長人生中經(jīng)歷的每一件事情，觸碰的每一件物品，都會以另一種形式存進手和眼睛這兩種介質(zhì)里。

    眼睛會渾濁，手指會污染，從外到里，慢慢地從頭滲透到腳，最后形成精明事故的老家伙或者滿嘴胡言的小大人。

    單單論看人的這套理論，程儲從未失敗過。

    所以，嘉蓄說的是實話。

    他是在毫不保留自己的真情實感？程儲頓了一下，又問一個問題來佐證自己的判斷，“誰派你來的？”

    “我遵從我的本心，”嘉蓄虔誠地說道：“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