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什么呢？他又能保證什么呢？……他其實(shí)什么都不明白，他就只是個以為自己能夠面對這個殘酷世界的小男孩兒罷了……但他就只是真的擔(dān)心她。他就只是一直這么小心翼翼……

    小心到連被她躲避都不敢問句為什么。

    “我會的”

    最終女孩兒還是咽下了所有苦難，低低地對他說。

    3、3.罪與罰

    喬納森看得出埃里克十分不自在。

    但他實(shí)在不是個活躍氣氛的高手，就連他兒子也沒什么能拿出來和同齡人分享的愛好……最后還是瑪莎端出了一盤子剛烤好的小餅干才拯救了飯桌上的氣氛。

    克拉克弓著背嚼著餅干，又往杯子里添了點(diǎn)牛奶。他聽著瑪莎柔聲詢問埃里克為什么穿著這么大的外套，問他手上的傷還痛不痛。

    這讓埃里克僵硬了。

    但男孩兒還是小聲的一一作答，沒把肯特夫人晾在那里。

    克拉克專注地吃著餅干，順手就給埃里克也又倒了杯牛奶。

    “克拉克？”瑪莎一半無奈一半抱怨的喊著她兒子。埃里克微微松了口氣?！皠e發(fā)呆了，好么？”

    他聽出了母親的言外之意。

    克拉克不再去聽那些關(guān)于德里的信息。聽話的抬起頭來，問出了他一直想問卻沒好意思提的問題：

    “你是要跳級念高中么？埃里克？”克拉克成功的制造出一個好話題?！拔乙蚕肴ゴ蠖紩罡咧小５f真的，我不確定我能不能這么早就離開父母?！?/br>
    這話讓瑪莎和喬納森都感到了些許不自在。雖然可能是他們過于小心……但畢竟埃里克是個早早就失去了雙親的孩子?？死舜藭r表現(xiàn)出的對他們的依戀令肯特夫婦擔(dān)心埃里克會被刺傷。

    但明顯沒有。這男孩兒甚至表現(xiàn)出了些許理解。

    他沒好意思直說肯特夫婦的確是值得依賴的好人。埃里克只是格外老成的告訴克拉克，如果他想去大都會念高中，要面對的同學(xué)可能會對他這個小鎮(zhèn)來的男孩不十分友好。但這些大部分都靠運(yùn)氣。獨(dú)立的早一點(diǎn)也沒什么不好，而且他看上去又不軟弱，基本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接下來對話的趨勢就是肯特夫婦感嘆埃里克是這樣的聰慧又成熟。夫妻兩個把埃里克吹得臉紅到克拉克都能看出來。

    這讓兩個男孩兒終于都放松了那緊繃著的神經(jīng)。最終瑪莎笑著推拒了他們倆要幫忙刷碗的請求。克拉克拖著埃里克上樓了。

    “你比我高一點(diǎn)兒?！?/br>
    如果是以往，埃里克是真的格外厭惡克拉克·肯特這說話沒邊兒的特點(diǎn)。但今天的確格外不同。這種時刻都被安撫著的感覺本該讓他不屑?？煽咸丶业纳埔獾拇_傳達(dá)到了。他的確有所觸動。

    “我去年還沒你這么高?！?/br>
    克拉克微微愣了一下。埃里克不是他見過的最不友善的孩子，但卻是最冷漠的那個。他聽到這句可以說是安慰一般的話，情不自禁的笑了。

    “我猜喬納森會希望一直能聯(lián)系到大家的。”他聽到肯特小聲的說著?！拔覀兗覜]有寄養(yǎng)資格。但我猜我父母是沒法輕易放下心的?！?/br>
    “希望這不會讓大家感到困擾?！笨咸卮蜷_了客房的房門。這房間明顯被布置過，恐怕是肯特夫人一得知他會暫住進(jìn)來就回來收拾了?！拔視O(jiān)督他們別搞得關(guān)心過度的?！?/br>
    埃里克又一次有些迷茫。

    他盯著白人男孩兒抓著他袖子的手。聽著對方那仿佛在承諾什么的口吻。

    他迷糊著低聲說了句什么

    克拉克聽到男孩輕聲說了句：“我不知道?！?/br>
    埃里克不知道自己但不擔(dān)心被人關(guān)心過度。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贏得了這份關(guān)心……這一切都和他過去經(jīng)歷過的完全不同……他不知道，他什么都沒弄明白。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這樣輕易的發(fā)生了轉(zhuǎn)機(jī)。

    ………………

    卡爾·艾爾睜開雙眼。

    他今夜并未入眠，他今夜就沒打算入眠。

    氪星之子從床上漂浮起來，他從衣櫥里取出一件不常穿的灰色運(yùn)動外套，又套上了條暗色的牛仔褲。

    他沉默著進(jìn)行著準(zhǔn)備。他“看”向客房，看到埃里克緊皺著眉毛，但睡得還算安穩(wěn)。相對的，他父母恐怕都是淺眠。他清楚他們今天遠(yuǎn)沒有表現(xiàn)出的那么平靜安穩(wěn)。

    他所見過最好的人。最溫柔的人。他們不希望為他、為埃里克帶來額外的負(fù)擔(dān)……他們盡可能的希望這件事就此揭過，盡可能的避免二次傷害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