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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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那孩子就是不能碰!”張老太說,“他爸給我校捐了一百萬設立獎學金,這事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上學年就有十名家境清貧但成績優(yōu)異的孩子因此交上了大學學費,這學年還將有十名,明年、后年、大后年……只要學校對那筆捐款善加利用,就能惠及許多屆的許多畢業(yè)生,你要是敢說那孩子有神經病,我第一個不答應,我就是這樣為人師表的!” 鄭媽氣得渾身發(fā)抖:“張老師,你居然當著學生的面表現出嫌貧愛富,包庇一個花錢買學上的富二代,你有悖師德!” 張老太說:“我?guī)煹潞玫煤?,一點不包庇!林雁行是實打實考進我校的,之后他爸才決定捐款。我愛的是落到實處的善舉,管他是一代二代還是三代;我恨得是你這種上下嘴皮子一碰張口就來什么霸凌什么殺人什么暴力傾向什么神經病什么臟水都往孩子身上潑的人!” 她怒道:“你甚至都不讓陳荏把話說完,你心虛什么?我是班主任還是你是班主任?你區(qū)區(qū)一個無課可上的小學行政人員有什么資格跟我叫嚷?我任教將近四十年,還沒有人敢這樣在我面前撒野!” “陳荏!” “啊,到?!标愜筇ь^。 “繼續(xù)說!”張老太問,“你為什么掐鄭亦勤?” “因為他吵我睡覺?!?/br> “還有呢?” “他趁我睡著把半包餅干屑都撒我床鋪上和頭發(fā)上,我為此洗了個澡,明天還得洗被套和枕套,因為那餅干有油?!?/br> “鄭亦勤,陳荏說的是真的嗎?”張老太目光銳利地問。 鄭亦勤不敢說話。 張老太質問:“陳荏怎么你了,你要這樣對他?” “我……我……” 鄭爸驚問:“鄭亦勤,你為什么做這種事?剛才在電話里你怎么不老實說?” “因為他嫉妒?!庇腥嗽诖巴饨釉?,“陳荏被化學老師選去參加競賽集訓了,沒選他?!?/br> 一屋子人轉頭去看,才發(fā)現不知什么時候窗外已經站了一堆學生,有郁明和舍友們,張磊磊郜山一伙,還有江淑惠、周鑫靈等幾個女生,全貼在窗玻璃上往里看。 鋁合金窗被拉開一小半,郁明對著室內說:“張老師,鄭亦勤折騰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接上:“早上四點多晃床,故意吵人睡覺。” “半夜起來上廁所都踢凳子,非弄出大聲響來?!?/br> “爬床梯時故意踩陳荏的腿?!?/br> “聽隨聲聽用大音量外放,提醒了也不改?!?/br> “自己睡了就不許別人說話走動,也不管到沒到熄燈時間。” “在宿舍從來不掃地值日,兩個月了連垃圾都沒幫忙倒過一次,陳荏打掃衛(wèi)生他還故意搗亂,穿臟鞋在干凈地面上瞎踩?!?/br> “跟他好好交流,他卻瞧不起人,冷嘲熱諷。” “張老師,如果陳荏掐鄭亦勤兩下就算霸凌,那么鄭亦勤的這些作為算什么?” “他沒有,你們誣陷!”鄭媽暴跳如雷,“鄭亦勤不會這樣的,他那么優(yōu)秀,成績那么好,你們就是集體打壓他!” “打壓?”林雁行冷笑,“你兒子是個什么貨色,你敢打包票完全不知道?” 她知道,她默許的,甚至還支過招,因為鄭亦勤告訴過她陳荏睡眠不好,很容易驚醒。 她說,寶寶啊,既然那是你的競爭對手,那你就要不擇手段啊,據說成年人連續(xù)一周睡眠小于六小時,腦子就和兩天沒睡一樣糊涂呢,少年人應該更嚴重吧…… 張老太決定結束這一切,對陳荏說:“你掐過鄭亦勤,現在向他道歉,說以后不敢了。” “鄭亦勤對不起,以后不敢了?!标愜蠛芨纱?。 “好!”張老太拉開辦公室門,指著走廊向鄭家三口,“滿意了嗎?請吧!” 鄭爸爸無地自容,拉起不長進的兒子就走。 鄭媽卻叫嚷:“張老師,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們鄭亦勤,他是尖子生,你這樣會打擊他學習的積極性!” 張老太仰天一聲笑:“我教書四十年,什么尖子生沒見過?像貴公子這樣的尖子生,怕是高中一畢業(yè)就把我忘在腦后,大街上面對面碰見也會裝作不認識!倒是陳荏、林雁行,以及站在窗外的那些孩子們會記得我張老師,在看見張老師一人在路上走時,還想著用自行車捎她一程?!?/br> 她說著說著居然眼眶熱了:“現在每年還來看我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尖子生,當我稀罕嗎?!” 她指著鄭媽,以十倍百倍的潑辣說:“趕緊把屁股從我的沙發(fā)上挪起來!走!” 鄭媽被丈夫拉出門時,仍想扳回一城:“你作為班主任不主持公道,我要去上級主管部門投訴你!” “隨便去,”張老太叉腰,“看是你穩(wěn)還是我穩(wěn)!下回再敢擾亂正常教學秩序,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鄭家三口狼狽逃竄,學生們對著他們的背影大肆嘲笑,如同嘲笑三只斗敗了的狗。 張老太任由他們笑,兩分鐘后把他們喊進來,關上門拎著他們的耳朵挨個兒削,嘴里罵著“你們是我教過的最差的一屆”,然后把他們統統趕回去上自習,只留下陳荏和林雁行。 她真是下手狠辣,一手一個差點兒把兩人的耳朵都揪斷了,那倆恨不得跪下求饒,一疊聲喊:“張老師,疼疼疼疼!” 張老太便先放開林雁行,兩手扶著陳荏的肩膀說:“給我好好考?!?/br> “考……考啥?”陳荏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要是通不過化學競賽選拔,我拿你是問。”張老太問,“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br> 張老太指著門外鄭亦勤離去的方向:“別讓他影響你,在各方面戰(zhàn)勝他,懂了嗎?” 陳荏點頭:“懂了?!?/br> 張老太又對著林雁行的膝窩踹了一腳:“你怎么說?” 林雁行腆著臉笑:“我……我不參加競賽啊。” 張老太說:“那你多鼓勵你同桌唄。” 林雁行問:“我爸真捐了一百萬?” “是啊。”張老太說,“但他也沒那么好說話,校長親自磨了他兩個禮拜,后來還是你們家那誰……小徐總簽字同意的,總之這是一件造福十一中廣大學子的大好事,謝謝你們老林家?!?/br> 她拍林雁行的臉:“你可別驕傲啊,別到處吹牛去,你們家打算做好事不留名,要求在獎學金證書上寫捐助人是‘匿名’,連獎學金名字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美德少年’獎?!?/br> 林雁行說:“才一百萬有什么值得吹?” “才?”張老太笑著罵,“行吧,你就是這么對老師說話的,也不想想老師一個月工資才幾個錢?” 她又去拍陳荏的小臉兒:“總之你給我努力!他老林家那一百萬獎學金說什么也得落一萬到你口袋里,對不對?” 陳荏順著她:“對?!?/br> 林雁行問:“才一萬?” 張老師問:“那得多少?一個學生最多一萬,畢竟這也算普惠性質的獎學金,不是獎勵單個人?!?/br> 林雁行笑,心想百萬千萬算個屁,我落他口袋里都行! 我,林大公子,我往后他媽的非絞他身上不可! 第52章 化學競賽 陳荏和林雁行又被張老太訓了幾分鐘,被趕回去上晚自習,老太太自己則在辦公室緩一會兒,她性烈如火,但好些年沒這么懟人了。 陳荏一進教室就被嚇出來,因為那里邊在鼓掌,還有人學著劇場里喊“bravo!” “熱烈祝賀陳荏同學完勝潑婦精!”張磊磊的嗓門特別突出。 “荏哥干得好!”郜山也是個好事的貨。 連郁明那種不愛在大庭廣眾下說話的都追問:“聽說你拍張老太桌了?我去晚了都沒看到,真的?” “……”陳荏躲在林雁行身后。 林雁行低笑:“躲什么呀?剛才你不是挺有魄力的,還不讓人動我。” “別廢話,快掩護我走!”陳荏耳朵尖都紅了。 其他同學可不讓他走,一個幾乎從未和陳荏說過話的女生開口:“陳荏,他們說你掐了鄭亦勤脖子?” 林雁行連忙解釋:“就兩下,而且陳荏他睡糊涂了。” 女生搖頭:“掐得好,如果我有機會,我也想掐。高一時我因為值日的事兒和鄭亦勤鬧得不痛快,講了他幾句,他也叫家長了,說我霸凌他。那時候還是老劉當班主任,我被他們逼著當眾道歉,起因不過是我想讓鄭亦勤認真掃地?!?/br> 她話音剛落便有人喊:“哎呀呀,同樣遭遇,這學期我不幸和鄭亦勤分到一組值日,結果所有活兒都是我干!” 女班長也說:“我和鄭亦勤鬧得不痛快的時候就更多了,尤其他剛被貶職,由我接替他當班長那會兒,他mama沒少在外邊散布我的謠言,說我一個女孩子居然是官迷,削尖了腦袋要當官,還說看見我爸給張老師送禮,所以我才能當班長?!?/br> “他媽也這么說我爸了,”另一個男生接口,“我爸是海員,常年在外海跑船,連張老師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怎么可能去送禮?我不就是上學期評優(yōu)比鄭亦勤高嘛!” 相繼有人開口,說的都是鄭亦勤,大家真忍了他很久。 鄭亦勤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強勢偏激的家庭教育讓他形成了極難相處的性格,可強勢的家長也避免了他當真被霸凌,沒人敢惹他那瘋子似的媽。 “總之,陳荏,謝謝你為我們出了一口氣?!迸嚅L說。 “……不用謝?!标愜笳f,“掐人不對?!?/br> 女班長笑道:“那你可以從林雁行背后出來了嗎?你看起來就像他小媳婦兒似的!” 滿教室善意地哄堂大笑,陳荏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晚自習第三節(jié)課他都沒從面紅心跳的狀態(tài)下走出來,他這人能扛事兒,但是不能夸,一夸就慌,總覺得自己配不上,所以夸還不如罵他兩句,他反倒比較穩(wěn)。 原本就慌,見林雁行還老偷瞧他,便問:“看什么看?” 林雁行那叫一個歡喜無限??! “小媳婦兒”那幾個字已經鑲著金邊鉆到他心里了,他的婚宴邀請名單又多了一位女班長,得再備幾瓶90年的romai,反正他們家有錢。 “別他媽看了……”陳荏嗚咽。 林雁行忽然想起一事兒,問:“為什么我是魚?” 陳荏已經忘了,絕大部分的夢在醒來后五分鐘內就會被忘記:“魚?” “下午睡覺你說夢話了,說我是魚?!绷盅阈蓄H感興趣地問,“我是什么魚?” 陳荏哀肯地看著他,最后雙手蒙臉:“別問了,我以后再也不午睡了……” 當天鄭亦勤沒上晚自習也沒在學校住,第二天放出狠話來說要轉學。 張老太回應:“要轉便轉,絕不攔著,要簽啥字兒我都簽!” 但高中生轉學哪有那么容易?別說轉到和十一中同等檔次的重點高中,就算往偏遠一些的普通高中轉,那也得找關系尋門路。 那家人撒潑可以,門路沒有,尤其鄭亦勤他媽脾氣那么沖,別說同事朋友,連親戚都不愿意和她往來,門路就更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