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超凡黎明、情難自控(強(qiáng)占)、七零年代福星高照、[希臘神話]男神女裝的可能性、和霸總假戲真做 完結(jié)+番外、主播天天秀恩愛[星際]、豪門老男人撩又甜 完結(jié)+番外、誰家Omega如此粘人、我家女神是學(xué)霸[娛樂圈]、全世界的動物都愛我
斷欄桿是指cao場角落小竹林里有一小段鐵欄銹蝕,豎擋少了一根,已經(jīng)成了學(xué)生進(jìn)出的秘密通道,學(xué)校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 陳荏要抓的人是呂霞。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情人節(jié),她作為老纏粉說什么也得過來看看林雁行,上次陳荏是從她嘴里聽說“周鑫靈初中打過三胎”的,懷疑眼下洶涌的謠言也和她有關(guān)。 下午雨停了,天氣放晴,第四節(jié)課林雁行抓起籃球又要往場館里去,被陳荏阻止:“去cao場,那邊有球賽!” “那是足球賽?!绷盅阈姓f,“足球我踢不好,去了也上不了場?!?/br> “去看看。”陳荏腆笑,“算陪我?” 去看不樂意,陪他很樂意,林雁行樂顛顛地去了,結(jié)果被撂荒在一邊,幾秒鐘就找不著陳荏人了。 林雁行正納悶,被江淑惠那小男友謝鵬一把拉住,非讓他替自己的位置。 林雁行就這么踢上了高一(9)班和高二(3)班的小場地友誼賽,別的外援挨噓,他受捧,多少人跟在他后邊遞礦泉水,真夠不公平的。 謝鵬一下場就直奔小竹林?jǐn)鄼跅U,對守在那邊的陳荏、郁明和江淑惠說:“荏荏,你這餌下得好,我看見了那女的了!” “在哪兒?”陳荏問。 謝鵬伸手一指:“在足球場那邊欄桿上趴著呢,趕緊抓別讓她跑了!” 陳荏說:“惠惠兒先去穩(wěn)住她,你是女孩兒,她不防備你?!?/br> 江淑惠“嗯”了一聲便鉆出了圍欄,陳荏等人緊隨其后。 呂霞還是帶著幾個人,但不是上次那些,可見她們那土了吧唧的“林雁行后援會”還陣容壯大,有人才梯隊(duì)。 江淑惠還沒跑近就喊:“呂霞!你是呂霞嗎?” 呂霞詫異地回頭,根本不認(rèn)識她。 江淑惠親熱地說:“你不認(rèn)識我了?咱倆幼兒園同班呀!” 呂霞說:“什么什么?幼兒園?你……你誰???” 其余三個男生猛地沖過拐角,將呂霞團(tuán)團(tuán)圍住。 呂霞帶來的女生們嚇得一哄而散,陳荏喊:“別管她們,就摁這個!” 呂霞最怕就是他,又見兇悍的謝鵬也在,連忙一疊聲叫喚:“這是干嘛呀?沒惹你們吧?十一中你們家開的?我站外面人行道上看風(fēng)景都不行?!” 陳荏指著她說:“你啊你,小丫頭片子,十幾歲就知道用謠言殺人了!周鑫靈沒啥大錯吧,就算有錯也受到教訓(xùn)了,你就非把她搞臭?老實(shí)告訴我你攛掇了多少人整她,看我不上你娘老子跟前告狀去!” 呂霞大惑不解:“我傳謠言?我攛掇人整她?這這這他媽哪兒跟哪兒???” “上回不是你說要整她?” 呂霞冤枉死了:“嗐!上回是上回,后來我聽說林雁行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我爽都shuangsi了,還費(fèi)心整她干嘛?” “你沒傳她的謠言?” “沒啊?!眳蜗颊f,“圣誕節(jié)后我就打工去了,別以為就你們普高生辛苦,我們也挺忙,我寒假在甜品店干了一個多月呢!” 陳荏問:“上回是你說她初中打過三回胎吧?” “是啊,”呂霞說,“但我也是聽人說的?!?/br> “誰說的?” 呂霞眨眨眼,刷得跟蒼蠅腿似的睫毛上下顫動:“就你們學(xué)校一女生,倆眼睛分得挺開,我不知道叫啥名兒。圣誕節(jié)前一天我和同學(xué)在附近吃烤串,她湊過來跟我說周鑫靈的事兒,包括那女的怎么勾引林雁行,不然十一中里邊的事情我哪知道那么清楚?” 陳荏幾人皆驚:“????” 呂霞說:“那女的說她捏著鼻子忍著惡心和周鑫靈當(dāng)朋友,如今實(shí)在忍不了了,讓我們把周鑫靈那是個人就能上的公交車抽一頓。” “你怎么說的?”陳荏問。 呂霞傲然說:“我說臭八婆你他媽誰啊,你也有資格指派我?” 她挺得意,其余幾個人面面相覷,笑不出來。 謝鵬遲疑地說:“她說的女生,是不是就是我們9班那……” “仲夢雨。”江淑惠語帶譏諷,“她和周鑫靈天天一起回家呢,是最好的朋友哦?!?/br> 陳荏說:“cao……” 郁明喃喃:“最好的朋友背后說她是公交車,這可太慘了?!?/br> 陳荏問呂霞:“你敢對質(zhì)嗎?” “當(dāng)然敢!”呂霞也有點(diǎn)兒上火,“憑什么你們十一中自己傳謠言要賴在我頭上???我可不替人背黑鍋!” “那你過來?!标愜笳f。 江淑惠找人借了件校服,將草草卸妝的呂霞帶進(jìn)了十一中,陳荏則將她帶到林雁行跟前。 林雁行外援當(dāng)?shù)貌惶晒?,正坐在場邊休息,遠(yuǎn)遠(yuǎn)見陳荏領(lǐng)了個陌生女孩,便起身離開人群向他們走去。 呂霞激動得大喘氣,緊緊攥著陳荏的胳膊,仿佛一松手就得暈。 林雁行皺眉看著他倆,尤其看著呂霞那緊張到抽筋的手,心里來氣:“怎么了?” 陳荏哪明白這三角關(guān)系,介紹說:“這是呂霞,你的粉頭?!?/br> “……啥叫粉頭?”林雁行問。 陳荏說:“咱們幾個商量一下,得聯(lián)手幫一個人?!?/br> “幫誰?”林雁行問。 “周鑫靈。”陳荏指指他和呂霞,“尤其你倆,這事其實(shí)你倆都有責(zé)任,雖然不是故意的?!?/br> 這場小碰頭會到后來又添了些人,加了林雁行籃球隊(duì)的哥們兒,以及江淑惠的小同桌。 陳荏將事情簡單一說,給他們分任務(wù):“得盡快把這事平息了,否則眾口鑠金,越傳越邪乎,周鑫靈往后就真抬不起頭來了。林雁行,明子,還有你們幾位,去打聽打聽謠言的源頭;惠惠兒,方曉青,你倆也去問問,我感覺這些壞話在女生堆里傳得更厲害,雖然咱們基本知道是誰,但就怕冤枉了人?!?/br> 他轉(zhuǎn)向呂霞:“你跟鵬鵬去9班認(rèn)人,看跟你說話的是不是那個仲夢雨?!?/br> 呂霞問:“那你呢?” 陳荏咬指甲:“我得琢磨,怎么給那血口噴人的壞丫頭一個教訓(xùn)?!?/br> 他其實(shí)不討厭呂霞,呂霞在他眼中不過是橫沖直撞的傻姑娘,當(dāng)然也不討厭周鑫靈,他最煩的就是仲夢雨這種笑面虎,明著和你是好閨蜜、好朋友,暗地里給你下套,巴望你身敗名裂。 呂霞跟著謝鵬去了,不多久回來,對陳荏說:“就是她?!?/br> “行?!标愜簏c(diǎn)頭,“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聯(lián)系你?!?/br> 呂霞說:“那你答應(yīng)我的事兒要做到??!” “保證?!?/br> 呂霞給林雁行拋了個飛眼,喜滋滋走了。 林雁行問陳荏:“你答應(yīng)她啥了?” 陳荏答應(yīng)給呂霞一張林雁行的簽名照片,這玩意兒現(xiàn)在不值錢,五年十年以后便會千金難買,因?yàn)榱盅阈械男星樵谶@兒呢。 “你這幾天練練字,給孩子寫點(diǎn)兒祝福,‘呂霞,祝你越長越漂亮,天天開心’,‘呂霞,為我們的友誼干杯’之類的,”陳荏說,“我先替她謝謝您了?!?/br> “?”林雁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到兩天工夫陸續(xù)有消息回來,說打聽到了,謠言雖然一個傳一個甚囂塵上,中間少不得添油加醋,但都是從高一(9)班先傳出來的,而源頭就是仲夢雨。 仲夢雨也狡猾,嘴上不說,在學(xué)校里寫匿名小紙條,裝作突然發(fā)現(xiàn)大聲朗讀,末了還要自己駁斥自己,說千萬不要信,周鑫靈不是這種人,我是周鑫靈最好的朋友,我敢給她擔(dān)保! 可惜她聰明反被聰明誤,寫字條時被同桌看見了,同桌還知道那紙是從哪個本子上撕下來的,真一點(diǎn)賴不掉。 周鑫靈兩天沒來上課,仲夢雨居然若無其事,天天去家里探望,噓寒問暖的。 仲夢雨那同桌不想惹麻煩,沒揭發(fā)她,但已經(jīng)跟老師申請換座位,說她高中三年不能跟這么一個女的坐一起,太可怕了。 午休時陳荏和林雁行趴在桌上商量,林雁行皺眉說:“這女生怎么回事,她把周鑫靈搞臭了自己能落下好來?” 陳荏搖頭:“落不下好,損人不利己,她這屬于心理陰暗?!?/br> 林雁行問:“她為啥要這樣?” “嫉妒吧?!标愜笳f,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周鑫靈是挺招人嫉妒的,漂亮又有才藝,偏生還自視甚高不太會做人。 林雁行打球去,江淑惠轉(zhuǎn)過頭來說:“仲夢雨這樣,和林雁行也有關(guān)系。周鑫靈圣誕晚會那陣子和林雁行走那么近,當(dāng)時就好多人眼熱,我估計(jì)仲夢雨也是?!?/br> 這點(diǎn)陳荏早猜到了,只是不點(diǎn)破,因?yàn)槿E私缁莸壬贁?shù)人之外,大概都隱約抱有同樣的心思,所以謠言才傳得那么兇,周鑫靈在蹲坑上被潑墨水時才沒人幫她。 林雁行從小就禍國殃民,一點(diǎn)兒沒錯。 周鑫靈下午回來上課了,沒想到又遭了殃。 高一(1)班是一樓,包干區(qū)就是班級門口那一小塊場地,每隔幾天要去掃一遍,還得把花壇里的果皮紙屑撿干凈。 今天輪到周鑫靈值日,她正在彎腰花壇里撿垃圾時,也不知道二樓還是三樓有人沖她潑了一桶水。 水是涮拖把的臟水,許多泥沙,一股惡臭,那些人潑了水就一聲不吭縮回教室,完全抓不到證據(jù)。 二月中旬天氣,學(xué)校小池塘里還結(jié)冰呢,周鑫靈被這樣一桶冷水從頭潑到腳,簡直去了半條命。 她遭遇如此,1班的學(xué)生也看不下去了,以江淑惠為代表的幾個女孩叉腰指著樓上罵,但二樓是高一5班到8班,三樓是高一9班到12班,每班都有六十多個人,焉知下手的是誰? 罵得厲害了,那邊還回嘴,尤其是三樓9班幾個碎嘴男,趴陽臺上說:“1班的,你們出了個公交車,你們也不怕丟人現(xiàn)眼,還寶貝上了?有人替你們洗洗有啥不好,那叫助人為樂!奉勸你們一句,趕緊勸周公交退學(xué)吧,她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否則別人一聽說我們是十一中的,都得指指點(diǎn)點(diǎn)——喲,看,就是那公交車站的!” 江淑惠怒斥:“放屁?。 ?/br> 那邊說:“不放屁??!你們沒聽說嗎,周公交這兩天沒來上學(xué)就是因?yàn)橛秩プ鋈肆髁耍@都幾次了???也不怕把那玩意兒刮沒了?” 江淑惠一蹦三尺高:“臟嘴!臭嘴!爛嘴!你大爺?shù)?!?/br> 陳荏和林雁行趕到時,周鑫靈正哭得直噎氣,渾身盡濕,陳荏見狀連忙脫校服。 他這件衣服剛由周鑫靈洗凈晾干后拿來,結(jié)果又還要回去。 林雁行攔住他的手,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周鑫靈背上。 陳荏看向他,他微微搖頭,低頭輕聲勸道:“周鑫靈,沒事兒啊,我們都在呢,別怕?!?/br> 周鑫靈抬起臉,淚眼模糊:“林……林雁行,我……我這是得罪誰了呀?” 話音未了,廣播忽然咝咝啦啦,過了幾秒,傳出一個女生的聲音:“同學(xué)們好,這里是第十一中學(xué)春蕾廣播臺,我是播音員仲夢雨。下面請大家欣賞古典樂,莫扎特《降e大調(diào)第三十九交響曲》。” 樂聲響起,陳荏和林雁行面面相覷,心說居然這么巧。 十一中有個頗為敷衍的廣播臺,周一到周五每天晚自習(xí)前固定播一個小時,播音員卻不固定,在高一、高二年級輪流,通常由各班文娛委員擔(dān)任,播音內(nèi)容自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