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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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是簡單的面包、酸奶、火腿腸,還有一小包榨菜,陳荏拆開包裝吃,問林雁行:“老師說什么時候出園?” “下午三點半。”林雁行說,“回程要一個小時,到學(xué)校稍微休息一下還得上晚自習(xí)呢。你不想出去啊?” “不想。”陳荏嘆息,“我想有個園子?!?/br> “哦。” 陳荏望著簇簇繁花,花色映著他凈白凈白的臉:“不用這么大,三五平米都行,在犄角旮旯也行,我想在里面種花,種得很密很密,密到?jīng)]有下腳的地方?!?/br> “哦……”林雁行問,“那你怎么進(jìn)去?” 陳荏幾乎脫口而出——“我就埋里面”。 他把話咽下去,心想別嚇著林公子,免得長大以后不帶他玩。 他嘻嘻一樂,說:“做夢而已,我連一張自己的床都沒有?!?/br> 他笑得鮮亮而放松,林雁行就在那一刻發(fā)現(xiàn)他是好看的,甚至不比自己差! 他只是太矮太瘦太小太安靜太溜邊兒,結(jié)果成功地導(dǎo)致沒有人注意他。 他在百分之九十五的情況下低垂著頭,剩下的百分之五,當(dāng)他斂著光華的眼睛掃向你的時候,你簡直是驚艷的! 林雁行倒抽一口涼氣…… 他上心了! 往后幾十年他都會記得陳荏想要一個園子,還得是巨他媽大的! 里邊從寒帶到熱帶不管什么草什么花什么樹,都得他媽給種全嘍! 第20章 我不瞎 陳荏在植物園里席地而坐,擰開瓶蓋喝酸奶;林雁行坐在他身邊,把包里的零食掏出來分給他。 老林家的東西都是高端進(jìn)口貨,比女生們贈送的那些昂貴多了。 “這是啥?”陳荏指著一只鐵皮密封罐頭問。 “一種俄羅斯野生鱘魚子醬?!绷盅阈姓f,“我爸最近特迷戀這個,每天早飯挖一大勺,我家保姆說這玩意兒膽固醇高,不能多吃,我爸不聽。你嘗嘗!” 他啟開罐頭,舀一調(diào)羹送到陳荏嘴邊,后者張嘴,三秒后吐出來:“cao,這么咸?!” “所以是涂面包的,你知道這玩意兒多貴嗎?”林雁行大笑,“來吧,爺給你涂一個再嘗嘗!” 陳荏拒絕,表示人窮命賤,消受不起此等好物。 正吃著,展館門口傳來喧嘩,林雁行站起來張望,只聽那邊喊道:“有人掉河里啦!??!” 林雁行和陳荏對視一眼,拔腿就往外沖! 陳荏不得不替他收拾書包,出去得晚了一些,落水的人已經(jīng)被林雁行救上來了。 那條惹禍的小河溝位于展館外側(cè),只起簡單的分隔作用,深度大約一米二三,高中生就算掉進(jìn)去也不會沒頂。 但落水的那位因為緊張,拼命撲騰,反倒喝了幾口不太干凈的水。 陳荏跑出展館,看清楚后驚問:“郁明?你怎么會掉水里去?” 郁明伏在地上拼命咳嗽,作嘔,林雁行則在一旁脫鞋。為了把郁明從河里拉起來,他半邊身子浸了水,褲子鞋襪全濕了。 “咳咳……嘔……咳咳咳咳!”郁明嗆得滿臉通紅,沒法問答。 四周已經(jīng)圍了一些人,1班的居多,也有別班的,卻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安靜,就算有人開口,問候的也是林雁行,而不是那個被淹了的可憐蟲。 林雁行亦是不說話,低頭擰褲子,擰襪子。 幸好今天秋游不要求穿全套校服,他早有感應(yīng)似的穿了速干褲和溯溪鞋,否則他得將濕褲濕鞋一直穿到晚自習(xí)結(jié)束。 陳荏蹲在郁明跟前,問:“沒事吧?” 郁明邊咳邊說:“沒……沒事……咳咳……” “怎么掉進(jìn)去的?”陳荏問,“走路不當(dāng)心?” 郁明瞧了一眼周圍,低聲說:“是……沒當(dāng)心……” 林雁行拽著陳荏的胳膊把他拉起來:“走吧。” “這就走?”陳荏驚訝。 這不符合林雁行的個性。林大帥哥總體來講還挺暖的,如果他冷冰冰,多半因為不高興。 “看花去?!绷盅阈姓f。 陳荏就這么被拽走了,他不住回頭瞧郁明,見其十足落水狗情狀,蔫頭耷腦在地上坐著。 “郁明這小子最近有點兒心不在焉啊?!标愜笳f。 “能別提他嗎?”林雁行問。 “怎么了?” 陳荏知道潑水事件發(fā)生后,林雁行就和郁明不對付了,還曾經(jīng)說過郁明“沒意思”。 林公子這么個小太陽、小燦爛說一個人沒意思,那么此人應(yīng)該真不怎么樣。 “膈應(yīng)你還救他?”陳荏笑道。 林雁行沉默片刻,說:“你覺得剛才圍觀的那圈人里除了我,還有誰愿意拉他一把?總不能任由他在臟水里撲騰吧?” “見義勇為,”陳荏拍拍林雁行的肩膀,“好孩子。” 林雁行將他的手抖開:“我比你大,叫哥!” 陳荏笑嘻嘻:“哥,你包里有個玻璃罐,里面裝的是啥?” 林雁行說哦,一種俄羅斯野生酸黃瓜。 陳荏問黃瓜還有野生的? 林雁行說哦,那就是家養(yǎng)的,你嘗嘗。 陳荏吃了一口吐出來:“啊呸!這么酸?你們老林家是不是沒啥好東西吃啊?” 林雁行說:“我還帶了一種魚罐頭,我爸偶爾用來下烈酒,開了你嘗嘗。” “嘗嘗。”陳荏一臉純真。 然后林雁行就把瑞典傳統(tǒng)食物鯡魚罐頭打開了,濃郁的氣味瞬間炸裂,排山倒海,兩人被植物園安保人員從鮮花館里轟了出去! 園方領(lǐng)導(dǎo)直接找到英語老師,表示你們班有倆小子上植物園黑名單了,往后再也不許帶他們來了! 英語老師都懵了:“他倆闖禍了?” “闖禍?何止!”領(lǐng)導(dǎo)氣不打一處來,“那株珍奇草本是從南美洲遠(yuǎn)渡重洋過來的,在咱們麗城落地生根容易嘛?貴校同學(xué)用大糞澆它!逛植物園為什么帶大糞?!” 往后三年英語老師都很注意林雁行的言行,因為這個家境優(yōu)渥、樣貌俊美、體育全能,但袋中揣屎的學(xué)生不符合教育心理學(xué)模板,老師懷疑他有不為人知的創(chuàng)傷。 回程時陳荏和林雁行不能坐一塊兒,不能互相聞對方身上的味道,聞了就要吐。 所以他倆一個坐大巴車前半段,一個坐后半段,成功將隱約的臭味鋪滿了整個車廂。 陳荏這才知道林雁行沒鼻炎,他聞得到臭,只不過有的在意,有的不在意。 好不容易回到學(xué)校,又被管老師攔住,說陳荏啊,你今天光顧著玩了吧?沒學(xué)習(xí)吧?來來來,這里是三張精彩絕倫的試卷,數(shù)理化各一張,拿去做吧,明天交喲! 陳荏頓時有一種所嫁非人的凄涼,當(dāng)初沒好好挑,現(xiàn)在孩子都生了(不是),想離也難了…… 其實從管老師的大名就能看出一二——管清華,省中理科班出身,當(dāng)年就是有名的刷題王。 管老師正要離開,突然吸吸鼻子,問:“陳荏,林雁行,你倆吃臭豆腐啦?哇!老坑老鹵,夠勁兒?。 ?/br> “……” 陳荏和林雁行結(jié)伴去澡堂子,一個站在隔板這邊,一個站在隔板那邊,默默沖了片刻,互相傳遞香皂。 “管老師說的沒錯,你真是粑粑味兒?!标愜笳f。 “你他媽也是?!绷盅阈姓f。 “那罐子里的湯汁……你是不是還濺身上了?” “你他媽也是。” 兩人對視,同時笑出聲! 陳荏趴在隔板上笑得肚子疼:“林公子,下回咱吃點兒正常食物好嗎?” “我哪知道?往常我爸吃的時候味兒沒這么沖啊?!绷盅阈杏妹砝p住腰,把胳膊伸過來,“你再聞聞?” 陳荏不愿意聞,將少年強(qiáng)健的臂膀推回去:“行了,已經(jīng)洗干凈了,真香!” “讓我聞聞你!” 林雁行不等陳荏反應(yīng)就把鼻子湊過來,貼在他雪白的頸子邊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動作讓陳荏腳下打了個趔趄,手捂脖子。 林雁行渾不在意,縮回去繼續(xù)洗。 “……” 陳荏覺得有必要教育他一下。 陳荏自己是發(fā)育比較晚,十七八歲時才有了來源于第二性征的沖動,而后數(shù)年是他對那種沖動的殘酷壓制。 因為某些不愉快的經(jīng)歷,他覺得那種事兒惡心,一度恨不得自己沒有性別,永遠(yuǎn)不會成熟,就像槁木死灰般度過自己的一生。 但林雁行不一樣,他蓬勃而火熱,不管現(xiàn)在還是將來,這種行為都是對他人的荷爾蒙沖擊,俗稱越界。 剛才要不是陳荏下盤還算穩(wěn)當(dāng),估計就得在濕瓷磚地面上滑一跤。 “林雁行,”陳荏說,“以后不管碰到男孩女孩,別這么聞人家行嗎?太近了?!?/br> 林雁行正在擦頭發(fā),無所謂地看他一眼。 “我說真的呢?!标愜笳f。 林雁行便把兩只手臂也架在隔板上,帶著點兒痞勁說:“我沒聞人家。” “聞我也不行。”陳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