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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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沒睡過嘛?”林雁行追問。 然后他突然定在那里,直直地看進陳荏的眼睛里去,因為那眼睛里有一種很慘又很傷的情緒,盈盈滾動。 “干什么?”陳荏蹙著眉頭。 “你怎么了?”林雁行理解不了。 “沒啥……想到我小時候了。”陳荏說,“我也沒有和人睡過,我的床是兩塊木板拼的,很窄很短,睡不下別人?!?/br> “那咱倆咋辦?”林雁行問:“瞪著眼睛等天亮?” 陳荏建議:“背靠背行嗎?就當床上只有自己?!?/br> 他倆現(xiàn)在是面貼面。 林雁行翻過身去,歇了會兒轉回來:“你不夾人吧?” “別聊了,快睡!”陳荏說。 話音剛落,就見門外走廊上手電光閃動,是教官查房! 兩個大男生好端端地擠一張床,非jian即盜?。?/br> “cao!”陳荏猛地挺直了。 林雁行一躍而起,想跳到郁明那張空床上去,但兩張上鋪床之間有一米八左右的距離,視線不清的情況下容易摔傷,他猶豫了幾秒,就被教官抓了個現(xiàn)行。 “你哪個班的,干什么?!”教官低聲喝問。 林雁行說:“我……” 教官走進宿舍門,用手電輪流照射和陳荏的臉,然后斥責道:“不管你叫什么,我可算認識你了,給我下來,在別人床上干什么?” 這真誤會了,明明是別人在林雁行床上。 林雁行也不解釋,乖乖落地,摸著頭尬笑。 “你,”教官指陳荏,“睡覺!” 陳荏趕緊躺平。 “你,”教官指林雁行胸口,“回自己床上去!” 林雁行便爬郁明的床。 教官多了個心眼,伸手在那床上摸了兩把,又探進被子里去,罵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學生,好東西學不來,歪腦筋一個比一個足!居然又在床和被子上潑水,你們是嫌基地的被子霉爛得不夠快嗎?!” 教官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對于這種不負責任又偷懶的行為真生氣了,揪著林雁行往外走。 “你去我們宿舍睡,明天早上我就把這事報告給你們教導主任!” 林雁行央求道:“別呀,我不睡都行!” 這番響動把宿舍里除了郁明以外的另幾個人都弄醒了,等教官和林雁行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們一個個都坐起來問:“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有人說,“林雁行慘了!” “我都聽到了,是郁明害的?!彼T口的那人從教官進門起就醒了。 “趕緊把郁明喊起來去跟教官解釋,”又有人說,“不然林雁行要被通報批評的,我聽說上一屆也有人用水潑被子,后來還在大會上檢討了?!?/br> “郁明這人是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上回我出黑板報叫他幫個忙,結果他倒好,一跤摔在顏料上,全打翻了不說,還濺了一黑板?!?/br> 陳荏爬下床,貓著腰鉆出門。 “陳荏,你去哪兒呀?”舍友問。 陳荏去檢討,拿自己換林雁行。 別說現(xiàn)在郁明沒醒,就算醒了,如果推三阻四、磨磨蹭蹭不肯去,等于把林雁行陷教官那兒了。 誰的人設都能崩,林雁行的不能,雖說他也沒草過學霸人設,但總不能是倒霉熊孩子吧?尤其是中學階段吃過處分這種。 因為打架背處分還好說,青春期男孩兒荷爾蒙無處安放,誰都是一點就燃??绍娪枙r投機取巧,用水潑被子算什么?那些小姑娘會捧著臉喊“哎呀呀這懶逼真可愛”嘛? 陳荏想反正我是個拎包小助理,我不要臉的! 他直追林雁行和教官而去,在樓道轉彎處將二人攔住。 “是我潑的。”他微喘著說。 不但教官皺眉,林雁行也懵了:“???” 陳荏說:“那是我的床,和他沒關系。” “胡說八道!”林雁行震驚。 “教官,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陳荏說,“明天一早我就把被子床單全曬出去,并且自罰十圈行不行?您別告訴我老師了?!?/br> 林雁行說:“胡……” 陳荏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不是他,”林雁行說,“是郁悶!” “我看你是該郁悶!”教官罵道,“這么大個人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就想著鉆空子走捷徑,我都替你們害臊!” 他對陳荏低喝:“走,到我那屋睡去,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陳荏跟著就跑,林雁行拉他手腕,他甩開:“你趕緊回去。” “我偏不!”林雁行來氣了,“這事兒和你有什么關系?!” 陳荏瞪他:“別鬧了啊。” 教官也說:“那個誰,你要是再不回去睡覺,明天就不是通知老師這么簡單了,處分決定是要在你們檔案里呆一輩子的!” 林雁行吼:“不怪他!” 教官問:“那怪誰?” 中學生守則之一:犯錯要互相掩護。 中學生守則之二:不能出賣同學。 林雁行剛才其實已經把郁明的名字喊出來了,既然教官沒有會意,他便不能再說,以免背上打小報告的惡名。 陳荏和教官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 林雁行轉身就跑,滿眼是熾烈的怒意,他跑回宿舍,到郁明床邊,當著其他舍友的面把他揪了起來! 郁明差點兒摔下床,被提溜著兩腿拌蒜似的走。 “你醒多久了?”走出宿舍,林雁行確定別人聽不見才問。 郁明嚇壞了,林雁行比他高得多,而且盛名在外,雖然從來沒聽說過他打人,但那一米八的大身板杵在你面前,不打你也慌。 “沒……沒醒多久……”郁明聲如蚊蚋。 “你居然敢裝睡?”林雁行逼問,“教官摸被子的時候你醒了對不對?全宿舍都醒了,你怎么可能不醒,既然醒了你為什么不站起來承認?” “我……”郁明說,“我沒……我剛……” 林雁行推了他一把:“去教官那兒把陳荏換回來?!?/br> “我……” “去啊?!绷盅阈型{,“別逼我嚷嚷啊,我一嗓子出去全校都知道了?!?/br> 郁明蹲下了,他不敢。 他把自己縮在樓梯角落,頭悶在臂彎里,像一顆蘑菇或者別的更弱小的東西。 “我爸生病了……”他說,“是肺病……不能工作,家里就靠我媽擺早點攤掙錢……如果他們知道我在學校里表現(xiàn)不好,會很生氣……很失望的?!?/br> 林雁行臉色陰沉:“你什么意思?欺負陳荏沒爸沒媽,沒人生氣失望是吧?” “我媽為了讓我上十一中……給了學校兩萬塊錢。”郁明哭喪著臉,“她得多辛苦才能攢出這兩萬塊錢……我爸為了省錢,自作主張把藥減量了……原本每天吃兩粒,他就吃一?!?/br> “這和目前的情況有什么關系?”林雁行催促,“你要是家里困難就跟學校說,也辦貧困生證明!現(xiàn)在趕緊去把陳荏換回來,別讓他替你擔錯!” 郁明凄慘地抬起眼:“其實我也沒犯大錯啊……不就是往被子上潑了點水嘛?那幾個宿舍都潑水了,都沒事,怎么就查到我頭上了?……是不是你和陳荏睡一張床,聊天翻身動靜太大了,才把教官引進來的???” “你他媽……!”林雁行火冒三丈。 “不關我的事。”郁明說。 “cao??!” 郁明埋頭說:“就算我錯了,也不至于因為一盆水被學校處分吧?陳荏在教官那邊也不會有事的……” “你去不去?”林雁行怒問。 “……” 無論他怎么推,怎么說,郁明就是一動不動,不反駁不回應,蹲著。 林雁行絕望了。 更絕望的是他不知道教官的宿舍在三樓哪一間,總不能大半夜一間一間地去敲去問吧?他居然無能為力! 他瞪了郁明半天,惡心了似的沖下樓,沖回宿舍,往自己床上一跳。 舍友們紛紛問:“怎么樣?解決了嗎?” “郁悶那小子是不是去換陳荏了?” “那陳荏怎么沒跟你回來?” “林雁行,說話呀!” 林雁行翻身向里,低喝道:“散了,睡覺!” 第15章 總得有點懲罰吧 舍友之一,也是林雁行籃球隊的隊友郜山走過去將宿舍門反鎖。 “干嘛?”林雁行抬起上問。 “陳荏呢?”郜山問。 “教官那兒?!绷盅阈新曇舭l(f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