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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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吧?!?/br> 他像是在自問自答。 在她愣神之際抓牢了她的手,把點燃的煙塞到了她手里。 掌心一握,手把手帶著她點燃第一根小煙花。 “嘶——”花火星子四濺,濃重的煙火氣彌漫開。 成排的煙花被逐一點燃。 池妙仁一時忘了要看眼前的煙花,一直偏著頭,看著身后把她圈進懷里抓著她的手點燃煙花的易榀。 他的眼睛里有一閃一閃的光,是煙花的倒影。 易榀的視線在綻開的煙花處短暫停留了片刻,低下眉眼。 撞見她正看著自己,他笑了一下。 嗓音低低啞啞,在她耳邊說:“池妙仁,新年快樂。” 池妙仁像是魔怔了般,定定地看著他。 “新年快樂?!?/br> ** “這又是哪家熊孩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搗亂,信不信我告訴你們家長??!” 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了保安大叔的怒吼聲。 “糟了,是林大叔!被他抓到就慘了!” 池妙仁一瞬醒神,挺警覺地往聲源處看。 “走走走,快!” 急急忙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腳踩滅掉到地上的煙。 反手抓牢了易榀的手,拽著他一起往前跑。 兩人手拉著手往前奔了數(shù)十米,池妙仁在交叉口轉(zhuǎn)了個方向,往左側(cè)跑。 抬手撥開一節(jié)擋住去路的枝杈,穿過草坪間一條不怎么容易發(fā)現(xiàn)的石子小路。又往前疾行了一陣,靠墻縮躲進小角落里。 她的手借力往回一拉,把易榀也拉進了這一方窄小空間內(nèi)。 易榀被慣性帶著往前橫沖,一手撐住了她身后的墻,這才堪堪停在了她面前。 兩人面對面貼墻站著,氣息都還沒能喘勻。 易榀低頭,視線凝在她被風(fēng)吹起一絲緋紅的臉頰處,那里有淺淺的酒窩痕跡。 池妙仁悄悄對他比了個“噓——”,鬼鬼祟祟地探頭往墻外看。 “這又是哪家小崽子!大過年的就是不消停是吧?看我不逮住你們!”林大叔罵罵咧咧的從花壇另一側(cè)開個小電驢一路沖過來。 近處拿著小鞭炮正要“干點壞事”的幾個小朋友歡聲尖叫著往四面逃竄開。 池妙仁聽到這慌亂的動靜,趕緊把腦袋縮了回來。 躲在暗處,呼吸都跟著放輕了。 她的鼻尖貼著易榀的外衣衣料,細(xì)細(xì)一嗅,聞到了一股未散的煙火氣。 神仙下凡的味道。 她險些被自己腦補的這個想法逗笑。 追趕怒斥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終于,那些紛亂的聲音全都消失了。 耳邊只剩了風(fēng)過枝葉的沙沙聲,以及……一下比一下更為激烈的心跳聲。 “池妙仁?!币组茌p地叫了她一聲。 池妙仁因他這一聲低喚,想起了第一次在他家見到麻煩的場景。 那時的他臨時起意,給貓取了個實在不怎么樣的名字??山兄奥闊钡臅r候,他無論是神情還是語調(diào),向來都是極溫柔的。 就像他此刻溫聲叫著她的名字。 這種在人前從沒展露過的溫柔面,他總在不經(jīng)意間毫無保留地在她面前顯現(xiàn)出來。 池妙仁在面紅耳熱間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 恍惚間,在他淺褐色的眸子里望見了一池破冬的春水。 只一眼,就讓她不自覺心神蕩漾。 “可以給我一個特別的新年禮物嗎?” 他像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卻沒有給她回應(yīng)的時間。 傾身靠近,guntang的唇貼上她的唇。 池妙仁的視線定格在他密壓的長睫上,腦子瞬間空白。 瞪大了一眼睛,一動都不敢動。 舌尖沾染上了一點澀感,是他嘴里殘留的煙草味。 “咻——”沖天而上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映亮了半邊天。 他主動開口索要的新年禮物,果然特別。 ** 池妙仁也不太敢問易榀為什么會突然想要親她,擔(dān)心他會很隨心地給她一個“氣氛到位,想親就親”之類的不靠譜答案。 那她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揍他一頓。 于是她很快就成功說服了自己。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就是親個嘴嘛,小意思!忘掉忘掉,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吧! 雖是這么個想法,可現(xiàn)在每次跟易榀的視線對上,接吻那晚在夜空亮起的煙花就會在她心里噼里啪啦地炸開。 果然還是經(jīng)驗太少……其實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就是在硬撐。 池妙仁開始慌了,她覺得易榀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最近好像一直在勾引她。 難道是為了睡前故事? 要命的是,連原因都還沒能搞清楚,她就已經(jīng)不自控地生出了心動的微妙感覺。 煙花下的熱吻讓她渾渾噩噩了好幾天,之后跟著易榀去易家拜年、被外婆和奶奶拉著跟易榀一起四人圍桌搓麻將、半夜被易榀拎出去看賀歲片……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事都像是跑馬燈似的,在她腦海里留不下什么具體印象了。 整個假期過完,她還陷在被易榀突然親了嘴的驚慌迷茫情緒里。 臨正式上班的前一晚,屋外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花。 雪勢不小,沒多久屋外的木柵欄上就濡了層霜白的雪。 池妙仁拿了個軟墊放到了落地窗前,抱著暖呼呼的貓坐下,安靜看雪。 易榀從書房出來,下樓,一眼就看到了在窗邊發(fā)呆的池妙仁。 走過去,站到她身邊。 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被滿眼的飛雪晃花了眼。 池妙仁好一會兒才察覺出身邊有人,仰起頭看他。 微微一笑,指著窗外說:“下雪了,好棒啊?!?/br> 聽著像是高興,可語氣又不太像。 易榀低頭看她,確認(rèn)著問:“你喜歡雪?” “嗯,喜歡。”池妙仁點了點頭,視線重新轉(zhuǎn)向了窗外。 想起了些舊事,有些感慨:“小的時候,每到下雪天我爸媽都會提前結(jié)束工作回家陪我。每年的第一場雪,我爸總會想著法地給我裝一小碗雪,哄我吃兩口。說是吃了初雪的孩子會得到大地的祝福,會一輩子順風(fēng)順?biāo)疅o災(zāi)無難……” “騙子,這種謊話,也就是騙騙小孩兒的。”池妙仁低頭,快速抹了一下眼睛,說:“時間不早了,我上樓洗個澡?!?/br> 她說著話的時候鼻音很重,分明帶了絲哭腔。 易榀微皺了眉,視線低了下去,看向她淚濕的手背。 她似有察覺,低埋著頭,把抹淚的手藏到了身后。 放下懷里的貓,起身小跑著上樓。 ** 池妙仁悶在浴室里,鎖上門。 大開著淋浴,躲在水聲中偷偷哭了一場。 她還是時常會想念他們,只是這樣的話她不太敢讓旁人知道。 有些情緒自己消化就好,沒必要讓人知道,那只會成為別人的情緒負(fù)擔(dān)。 就算是在最親近的外婆面前,她也總裝出一副都過去了的釋懷模樣。 但有些事,終究是過不去的。 “遺憾”成了扎根在成長記憶中的倒刺,每每觸及,總隱隱作痛。 許是觸景生情,跟易榀說著話的時候,很自然的就說起了這段舊事。 壓抑多年的情緒一瞬翻涌上來,她還是忍不住想哭。 從浴室出來,她的糟糕情緒已經(jīng)釋放得差不多了。 只是這么大哭一場,腦袋有點發(fā)脹。 有點渴,她下樓倒水喝。 路過客廳的落地窗前,視線一掠,無意中發(fā)現(xiàn)屋外有一團蜷縮成球狀的黑影,像是坐了個人。 這么冷的天,屋外怎么會有人? 她步子一頓,覺得奇怪,往窗前走近了些。 易榀蹲坐在屋外的臺階上,還穿著她上樓前穿著的那件黑色寬松毛衣,單薄的身形隱在了夜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