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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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妙仁一早就料到他會噴,在他拿起水杯的時候同時間起身,閃到了一邊。 既然要惡作劇,那就禮尚往來。 她在廚房的時候給易榀的那杯水里偷偷加了點料。 看著平時高高在上的老板一副快氣炸了的狼狽樣,池妙仁背過身,憋笑憋到肩都在抖。 易榀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看著她一抖一抖的肩,多少有些明白了。 膽子還挺大,敢捉弄他。 這什么小白兔?根本就是只狐貍! 在發(fā)現(xiàn)她狡猾的另一面后,易榀驚訝于自己竟然沒想象中的那么生氣,甚至還有點想笑。 餐桌邊的兩人互看了對方一眼,都沒繃住,同時笑出聲。 氣氛正融洽,玄關(guān)處的感應(yīng)燈亮了。 鄒梅芬換了鞋,很愉快地朝屋里喊話:“一榀,妙仁,奶奶給你們帶夜宵來了,快出來給奶奶搭把手?!?/br> 作者有話說:每周四的發(fā)文時間調(diào)整為晚上,其余都是凌晨定時發(fā)文,發(fā)文時間如有變動會在作話提前說。感謝小可愛們的收藏訂閱吖,比心!=w= 第25章 晉江文學(xué)城 鄒梅芬既然都來了,那今晚是鐵了心不會走的。 不只她不會走,她也不給易榀找借口開溜。 盯著小兩口吃完自己給他們送的夜宵,鄒梅芬一臉慈愛地催著他們趕緊去休息。 易榀算是看出來了,老太太這次來就是要搞事情的,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 他放棄掙扎,連恐怖片都不想看了。在鄒梅芬明示暗示的注目禮下,很不走心的一手搭在了池妙仁的肩上。 池妙仁稍愣怔,本能反應(yīng)抗拒著想躲。 易榀低頭,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另一只手迅速伸過去,很“親昵”地扣住了她的腦袋。 “……”池妙仁就這么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被固定住了。 一臉的不可思議,掙扎著看向他,竟然還接收到了一個很討打的笑。 在鄒梅芬的連番催促聲里,這兩位像肩并肩的患難戰(zhàn)友,動作整齊劃一,僵硬地往樓上走。 回房途中還不忘偷偷交流了一下對彼此的不滿。 易榀兩指在池妙仁過于瘦削的肩骨上捏了捏:“硌手。” 池妙仁腦袋動不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個什么表情。從語氣判斷,這絕對是在嫌棄。 于是伸了一根手指,抵住他的手掌往上頂:“太沉。” 易榀對于她的反抗毫不在意,“哦”了一聲。扒著她臉的那只手松開了,姿勢慵懶地往她身上靠了靠,把半邊身體的重量都掛在了她身上。 池妙仁一手把住了樓梯扶手才沒被壓彎了脊背。 憤怒轉(zhuǎn)頭,對上易榀帶著點挑釁意味的視線,她也只能暗暗磨牙。 “……”報復(fù)!這絕對是報復(fù)!這個小心眼! 鄒梅芬把暗地里在較勁的兩位送進了房間,沒逗留多久,互道晚安后就離開了。 反手替他們把房門關(guān)好,故意加重腳步聲,作勢往樓梯處走了幾步。而后又悄悄折了回來,貼著門聽里頭的動靜。 房子隔音效果很好,聽不清里面在說什么。 池妙仁看房門關(guān)上了,放輕腳步走到門口。耳朵貼著門,也在聽門外的動靜。 等了好一會兒,外頭好像是沒聲了,她扒著門的手試探著慢慢往門把處移動。 快接近把手的時候,下移的右手被易榀一把抓住了。 池妙仁的注意力都在門外,沒聽到身后的腳步聲。 被鬼一樣突然冒出來的易榀嚇一跳,猛地回過頭看他。 易榀一臉警惕地看著門的方向,手指貼著唇,在她耳邊比了個“噓——”的手勢。 距離太近,他身上帶著的廚房煙火氣還沒散去。池妙仁的鼻子貼著他胸前的衣料,嗅到了自己在他那杯水里加的白醋的味道。 腦海里不自覺浮現(xiàn)出他剛剛的狼狽樣,噗呲笑了。 易榀的視線低了下去,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池妙仁抬起頭,在他漂亮的瞳仁間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影子。 她的耳朵此刻離易榀的胸膛位置很近,四目相對間呼吸漸緩,耳邊是急劇加速的心跳聲。 一門之隔。 門外的鄒梅芬緩慢直起身,反手敲了敲發(fā)酸的背。 沒看到里頭的人有要溜出來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一步三回頭地去客房。 門內(nèi)的池妙仁能感覺到臉頰上的溫度在一點一點上升,同樣的,她清晰看到易榀的耳廓也在慢慢泛紅。 跟這么個大帥哥以這么曖昧的姿勢近距離對視,實在是有點螞蟻上熱鍋的煎熬。 池妙仁覺得局促,想轉(zhuǎn)開視線。瞧著易榀耳廓的紅有往臉頰漫延的趨勢,她腦海里有了個新的疑問:不是說他喜歡的是男人嗎?他臉紅什么? 為了證實他確實是因害羞臉紅,池妙仁堅強地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 瞪的眼睛酸,睫毛扇了扇。而后,她突然很想聽一聽耳邊這么雜亂的心跳聲究竟是不是他胸腔里的聲音。幾乎沒過腦,做了一個無比羞恥的動作。 轉(zhuǎn)過臉,把耳朵貼上他的胸膛。 這個動作保持了數(shù)秒,池妙仁自己先驚了。 “……”我他喵的到底在做什么? 易榀看著毛茸茸的腦袋一頭扎在了自己的懷里,抿唇。 抓住她的那只手松開了。 伸出一根食指抵住她的腦門,推開。 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 池妙仁被他手指頂著腦門,一臉懵地看著他。 她這會兒還挺緊張的,在他開口問“你在干什么”之前,決定先發(fā)制人。 手往前一伸,指著他說:“你心跳好快!” 易榀的臉色有點難看,像是要發(fā)火了。 在池妙仁心驚膽戰(zhàn)間,他撇開視線,戳著她腦門的那根手指收了回去,揣進褲兜里。 沒有要直面她這話的意思,背過身往里走了幾步,停了下來。 “我奶奶說不定會半夜來敲門choucha。”他話稍頓,偏了一下頭:“不如今晚,一起睡。” 池妙仁:“……”哦豁? ** 易榀在洗澡。 池妙仁想偷偷溜出去,剛把房間門拉開一道縫,正巧撞見鄒奶奶開了對面的房門出來。 她趕緊把門重新關(guān)好,蹦回了床上。 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床上,抱著被子挺糾結(jié)地滾了幾圈。 怎么辦???難道真要跟一個性取向不明的男人稀里糊涂地睡一晚嗎? 她其實有想過,要是易榀真的喜歡的是男人,她還可以一咬牙一跺腳,跟他像姐妹一樣一起躺在一張床上睡。 可剛剛他的心跳聲也太不正常了,完全不像是對女人半點沒興趣的意思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的推測有誤? 易榀好像也確實沒親口承認過自己對男人有興趣。 不過,那段關(guān)于羅冠和他的狗血感情史又怎么解釋? 池妙仁現(xiàn)在腦子很亂,挺煩躁地抓著頭發(fā)揪了揪。 一頭散開的發(fā)全亂了,糊在她臉上。 總覺得不放心。 她跟個女鬼一樣,披頭散發(fā)坐起來,往四面看了一圈。 得提前做點什么預(yù)防一下。 打定了主意,她從床上滑下去。把飄窗上的靠墊全攏到床上,逐一擺開,在床的正中央劃了一道分界線。 還是覺得不太放心,得再找些可以防身的物件。 她在屋里一通亂翻,找出一堆趁手的東西,全都塞到了枕頭底下。 易榀洗完澡,換上干爽的睡衣從浴室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滿屋子亂跑的……女鬼? 這一頭炸開的頭發(fā)是怎么回事?靜電? 他看不懂了。 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易榀靠站在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沒驚動她。 起初看她往枕頭底下塞一些噴霧類的小玩意兒還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直到看到她往枕頭下塞進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煙灰缸。 煙灰缸? 他眼皮一跳,有種不太妙的預(yù)感。 池妙仁蹲坐在地毯上,歪著腦袋看枕頭底下塞進去的那堆東西。枕頭拱起的幅度很明顯,想不被發(fā)現(xiàn)好像有點難。 她伸手,想把那個極易暴露目標的煙灰缸從枕頭底下扒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