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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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沉夕做了個自便的手勢,便背著手踱著步子。三天沒有見到謝云訣了,這感覺百爪撓心。 她瞥了眼許篤誠,他正認真傾聽著苗七的話?;噬系故穷H有識人之明,這許篤誠的性子軟綿綿的,看起來很好摔打的樣子,的確能讓人降低防備。 正愣神的功夫,沐沉夕聽到了馬蹄聲。轉(zhuǎn)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是風(fēng)裳匆匆騎馬而來。 她翻身下馬,沐沉夕牽住了自己的馬,滿臉心疼:“累壞了吧。” “不累不累。”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白月光。”沐沉夕摸著自己的馬,一身是汗。 風(fēng)裳翻了個白眼:“你穿著百十斤的鎧甲騎它上戰(zhàn)場也沒見你心疼它,用不用這么故意埋汰我?” 沐沉夕看著她,露出了擔(dān)憂的神情:“我不是埋汰你,是敲打你。你看看你這身rou,剛剛跑起來的時候,渾身都在顫動,白花花的,像是海里的波浪?!?/br> “你又沒見過海,如何知□□浪是什么模樣?” 沐沉夕不和她扯皮,只將她拉到一旁:“情況如何?” “風(fēng)聲已經(jīng)傳出去了,明日,整個長安的人都會知道,齊飛恒死了。死前有人看到林中出了赑屃,而齊飛恒是在林中餓死的。” “很好?!?/br> 風(fēng)裳壓低了聲音:“師父,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br> “何事?” “此番去圍獵場,回來之時我遇到了桑二哥。他讓凌彥帶了一具尸體回來。” “誰的尸體?” “孟顏?!?/br> 沐沉夕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上次似乎是聽說她失蹤了,怎么就死了?誰殺的?” “這我就不知了?!?/br> 沐沉夕想起那日她在樹梢上小憩,聽到孟顏似乎盤算著要去裴君越的寢宮自薦枕席。原本她心中還稱許,真是個有上進心的姑娘。 怎么轉(zhuǎn)眼這人就死了?莫非此事與裴君越有關(guān)? 沐沉夕忽然覺得,裴君越的身上也有了越來越多的秘密。 只是眼下,她來不及多想。許篤誠那邊已經(jīng)商討完畢,前來和她辭行。 苗七跟在許篤誠身側(cè),沐沉夕道:“都商討出什么結(jié)果?” 許篤誠拱手道:“郡主恕罪,下官答應(yīng)過苗七,此事直呈陛下,因此不可多言?!?/br> 沐沉夕擺了擺手:“速去?!?/br> 于是許篤誠快馬加鞭回到了宮中,將苗七要奏稟之事上達。 翌日,城內(nèi)傳出消息。皇上要徹查江南水患舞弊案,暫停了謝云訣的一切職務(wù)。 沐沉夕得到消息的時候,眉頭緊鎖。謝恒也變了臉色,不知所措地看向沐沉夕。 她頓了頓,轉(zhuǎn)頭對謝恒道:“不能再拖了,得把人救出來。” 天空一聲驚雷閃過,看起來似乎是要下雨了。 苗七等人早已經(jīng)撤回了營地,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沐沉夕很怕苗七會對謝云訣動手。盡管他身份不明,但顯然苗七在整件事中的圖謀并不簡單。 可沐沉夕全然想不明白他是什么身份,所以必須救出謝云訣,他一定什么都知道! 沐沉夕帶上了謝恒和是十幾名神武軍,輕裝步行摸黑靠近了流民的營地。 上一次探路,地形沐沉夕已經(jīng)了然于胸。只是她不知道流民里是不是還藏了什么高手。 她讓謝恒在路上伏擊,自己孤身一人潛入了營地里。 流民的營地相對松散,不似軍營一般訓(xùn)練有素。值夜的人聚在火堆旁烤著火,談?wù)撝磳⒌絹淼睦子辍?/br> 沐沉夕悄無聲息靠近,手刀劈暈了幾人。他們連叫喊都來不及發(fā)出,便倒在了地上。 她四下搜尋謝云訣身處的地方。忽然,沐沉夕聽到了腳步聲,那人是個練家子。從走路的聲音就能聽出來,是個外家高手。 沐沉夕躲進了就近的營帳里,黑暗中她忽然聽到了細微的呼吸聲。沐沉夕一轉(zhuǎn)頭,赫然對上了一雙清亮的眸子。 她迅速的摸到了袖中的匕首,一道火光恰巧映照進來,她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竟然是那個小女孩兒,苗苗。 苗苗神情鎮(zhèn)定,將手指放在了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沐沉夕的匕首收了回去,正要弄暈她。 外面腳步聲漸漸遠去,苗苗忽然輕聲道:“你是來尋大哥哥的吧?” “是。” “我?guī)闳フ宜?,他不在營中?!?/br> 沐沉夕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女孩兒,只是方才她尋了,確實不見人。最重要的是,她沒有感覺到夜曉的氣息。 若是謝云訣在這附近,夜曉應(yīng)該也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思忖了片刻,沐沉夕頷首道:“好,你帶我去?!?/br> 苗苗聽著外面的動靜,悄悄鉆了出去。沐沉夕動作輕巧更在后面。 這小女孩兒身手很靈活,沐沉夕對于這個和自己很相像的孩子頗有些好感。 離了營地,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沐沉夕忍不住問她:“你為什么幫我?” 苗苗沒有回答,只是手腳并用往上攀爬。就在沐沉夕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苗苗輕聲道:“我不想爹爹做錯事,大哥哥是個好人?!?/br> 兩人來到了半山腰上,這山路陡峭兇險,苗苗漸漸走不過去,指著前方:“他就在那里?!?/br> 沐沉夕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發(fā)現(xiàn)是一處斷崖,崖上有一個山洞。 她蹙眉道:“這里好像沒有通往那山洞的路,他…他是怎么進去的?” 苗苗指著上方一片傾斜的宛若屋檐的巖石:“他們將繩索綁在上面那個石頭上,墜下去的。” 這還真是煞費苦心,難怪苗七放心大膽過來談判。 沐沉夕觀察了一下這斷崖,轉(zhuǎn)頭瞧了苗苗一眼。她已經(jīng)轉(zhuǎn)頭要離開,走了幾步,苗苗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小心,我得回去了。不然爹爹要找我的?!?/br> 沐沉夕點了點頭:“你也當(dāng)心。若是你爹一意孤行,你自己要好好活著?!?/br> 苗苗雖只是個小孩兒,可看她的眼神卻仿佛歷經(jīng)滄桑。良久,苗苗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像你一樣好好活著。即使…即使爹娘都不在了……”她說完快步離去。 沐沉夕拔出了匕首,插在了巖石的縫隙里。她沒有繩索,只能攀爬過去。 費了好一番功夫,手掌都磨破了皮,總算是勾到了山洞前的一小塊平臺。 沐沉夕站穩(wěn)了腳跟,看到了山洞里的火光。她輕手輕腳摸了進去,側(cè)耳傾聽。里面似乎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 沐沉夕探頭,穿過一個狹窄的甬道,里面果然只有謝云訣一人。她怕有陷阱,便在入口處輕喚了一聲:“云郎?!?/br> 謝云訣抬起頭,見是她,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見她沒有上前,他知曉她的擔(dān)憂:“過來吧,這里沒有陷阱。” 沐沉夕飛跑著撲進了他的懷里:“他們怎么將你關(guān)在這樣的地方?” 謝云訣揉了揉她的頭,印了一個吻:“許是擔(dān)憂我逃走。倒是你,怎么找到這兒的?又怎么進來的?” “我從峭壁上爬過來的?!?/br> 謝云訣一怔,捉住了她的兩只手,果然見沐沉夕的手掌心磨出了血。 他眉頭緊鎖,捧著她的手輕輕吹了吹:“疼么?” “被你吹過之后就不疼了?!?/br> 謝云訣嘴角浮起了笑意,將她拉入了懷中:“你呀,總是這么不愛惜自己?!?/br> “我不是不愛惜自己,是…是時間不等人。你可知長安發(fā)生了何事?” “陛下停了我的職,要徹查江南水患舞弊案?!?/br> 沐沉夕瞪圓了眼睛,忽然將手探入了他的腰間。謝云訣捉住了她的手,嗔怪道:“做什么?” “摸摸你是不是有仙骨。你一定是神仙!不然怎么什么都知曉?” 謝云訣彈了一下她的腦袋:“有你在,我做什么神仙。只是常理推斷罷了?!?/br> “這…這如何推斷出來?” “苗七此人并非普通的流民,我那日初見他,便覺得熟悉。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我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金國密探?!?/br> “金國密探?” “金國在唐國有一個組織,名喚寒鴉。這寒鴉之中的密探深入唐國各地,不僅是在長安,重要的地方都有他們的組織。各行各業(yè),販夫走卒之中都有他們的人?!?/br> 沐沉夕駭然:“竟然還有這種組織的存在?!” “這個組織的存在,是你爹爹告知我的。若非他死前親口所說,我也不敢相信?!?/br> 提到沐澄鈞,沐沉夕的神色黯然:“所以,我爹的死和他們也有關(guān)系?” 謝云訣搖了搖頭:“不知。” “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你可知寒鴉隱藏極深,除非他們開始行動,否則全然無蹤跡可尋?!?/br> “那你如何知曉苗七的身份的?” “因為苗苗?!?/br> “她?” 謝云訣捏起了沐沉夕的臉,親了一口:“她告訴我,她爹本不是江南人,是有一年大雪封山倒在了她們村前,被她娘親救了。因為他識字,給村里人寫信讀信,還幫著村里人做農(nóng)活,漸漸得了村里人的喜歡。后來他娶了她的娘親,生下苗苗以后,便被村里人當(dāng)成了自己人,推舉為了里正。這幾年勤勤懇懇造福鄉(xiāng)里,四里八鄉(xiāng)頗有些威望。” “這苗七真是不簡單,難道就沒人查他的來歷么?” “他說是當(dāng)年山匪屠村,唯一活下來的。你爹去世后,有一段時間朝廷局勢動蕩,無暇顧及地方。鐘柏祁又與金國鏖戰(zhàn),唐國境內(nèi)山匪橫行,屠了不少村子,因此許多人的身份無從查證?!?/br> “這些人倒是想得齊全??擅缑缡侨绾沃獣缘??” “她說幾個月前,她貪玩兒,躲在干草垛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苗七正和幾個外鄉(xiāng)人說著奇怪的話。她記下了一句,科爾和?!?/br> 沐沉夕低聲驚呼:“金國話!” “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