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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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故意迎了上去,掀開蓋子:“喲,郡主送了晚膳來,我正巧也沒有用膳,可以分一杯羹么?” 沐沉夕拍掉了他的手:“太子殿下恕罪,我只帶了夫君的份。宮中有御廚,太子殿下想吃,可讓御廚準(zhǔn)備?!?/br> 她說著起身走到謝云訣身旁,拉著他的手腕:“今日燉了排骨湯,你來嘗嘗。” 長公主掩唇笑道:“夕兒,你如今愈發(fā)有為□□子的模樣了。” 謝云訣的嘴角也不由得浮起一絲笑意,自然是他教的好。 “長公主殿下不要取笑我了,我自己知道,我離賢惠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br> 謝云訣淡淡道了一句:“沒那么遠?!?/br> 說話間,有嬤嬤帶著宮女進來,手里還端著晚膳。 長公主笑道:“阿越,你也不必眼饞謝大人的晚膳了,你父皇這不是備下了么?” 于是四人落座,沐沉夕將自帶來的晚膳也擺在了謝云訣的面前。 裴君越吃著自己碗里的,還眼巴巴瞧著:“那排骨湯聞著挺香。” 沐沉夕嗤笑:“那你就多聞聞?!?/br> 裴君越氣得翻了個白眼,長公主嗔怪道:“夕兒,別那么小氣,分阿越一些。你以前得了陛下的賞賜,不也時常贈他么?” “是啊,以前父皇賞了什么好吃的,你都是第一個拿給我。還有些新奇的玩意兒也都往我宮里送,這怎么長大了,反而小氣了?!?/br> 謝云訣蹙眉瞧著沐沉夕,神情有些不悅。 第33章 醋海 沐沉夕以前確實很照顧裴君越, 他十歲時候母妃仙去,走的時候也不過是個才人。盡管身為唐國皇子,可母族式微, 又沒了母妃的庇護,宮里頭的人自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母親生前位份就低, 一年到頭也見不到自己的父皇幾面。母妃過世之后,更是無人問津。活得還不如許多受寵妃嬪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 沐沉夕與他相識那日, 是在皇宮里玩鬧。自己一個人尋摸著去了偏僻的角落里, 忽然聽到有人躲在樹叢后的墻角邊哭泣。她循聲走過去,看到了縮成小小一團的小孩兒,身上的衣裳都破了個洞。 能看得出衣裳的料子還不錯, 可是穿在身上太小了, 加上又破舊, 還臟兮兮的。沐沉夕以為是哪里來的小太監(jiān)被人欺負了。 于是走了過去, 蹲在他身邊:“你哭什么?” 裴君越嚇了一跳, 抹著眼淚抽泣著說道:“我…我餓了?!?/br> 沐沉夕捉住了他的手腕:“走,我?guī)闳コ院贸缘??!闭f著邊將裴君越帶去了皇上宮中,皇上正在御書房和她爹爹議政。她常來宮中,宮人都認識她, 便沒有阻攔。 于是沐沉夕端了桌上的一大盤糕點給他。裴君越抱著那糕點,咽了口口水,卻不敢吃。 良久才小聲道:“這是…父皇的糕點,他沒有賞賜,我若是吃了…會被罰的。” “父皇?你是…” “十四皇子裴君越?!?/br> 沐沉夕笑了起來:“我叫沐沉夕, 你放心,你是他的兒子,吃些東西他怎么會罰你呢?” 裴君越仍舊不敢開口,沐沉夕便捏了糕點往他嘴里塞:“吃吧,若是真怪罪下來,我擔(dān)著?!?/br> 他也是餓極了,狼吞虎咽,差點噎著。沐沉夕攀上了凳子,給他倒了杯茶讓他順順氣。 他看著她出入自己父皇的寢宮,就如同回家一樣,滿眼的艷羨。 后來沐沉夕便將裴君越掛在了心上,幾次向皇上提起了他?;噬戏路疬@才記起,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兒子,也多加留心了許多。 沐沉夕并沒有什么身份地位的成見,閑著無聊就去找他玩兒。那時候的裴君越沉默寡言,但她說話,他總是聽得很認真。她便時常去尋他,說說自己的心事。 其中多半是關(guān)于謝云訣的。 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眼中那個開朗活潑的小仙女,心底里對自己是那么自卑。而這些,全都是因為那位舉世無雙的謝公子。 沐沉夕記得,有那么一段時間,她確實經(jīng)常給他送東西。 但多半時候是因為,她巴巴地捧去給謝云訣,卻只得了冷冷的一句:“我不喜吃甜食。” 她只好又垂頭喪氣地捧回去,恰巧遇上裴君越,便給他吃了。裴君越其實知道那是謝云訣不要的,可看她不開心,便一邊吃一邊哄她開心:“他不吃,我吃。嗯,真香。你也嘗嘗?!?/br> 又或者,陛下賞賜了她什么新奇的玩意兒,她也會尋著借口要送給謝云訣。 他也是簡單一句:“無聊?!北銓⑺苤T外。 裴君越有時候都奇怪,沐沉夕到底是瞧上謝云訣哪里了?沐沉夕也不知道,那時候只是一門心思地喜歡他,哪怕他對她笑一下,她就能高興好幾天。 “以前是以前,如今我可是你師娘。你不是該烏鴉反哺,羊羔跪乳,孝順我么?” 長公主忍俊不禁,嗆住了,咳嗽了半天才道:“怪不得都說食不言寢不語,你們倆可別說話了?!?/br> 沐沉夕大口吃完了飯,飯菜撤去。 有宮人將一些畫卷搬了進來。長公主起身道:“夕兒,你來的正好。今日陛下還問起了選妃的情況,昨日晚宴,這人你也見過了。你心中可有人選?” 沐沉夕看著謝云訣的臉色,小聲道:“這還是得看太子殿下的意思,畢竟是他的妻子?!?/br> 長公主嘆了口氣:“他呀,方才對陛下說,他并無屬意的女子。一心只想學(xué)好如此處理政務(wù)?!?/br> 沐沉夕嗤笑:“在雍關(guān)跟鐘將軍偷摸著一起出去喝花酒的時候,可沒見你想到勤勉軍務(wù)。” 裴君越冷哼:“士別三日,我如今只想跟隨謝太傅學(xué)習(xí)治國□□之道。依我看,選妃之事還是暫緩吧?!?/br> “不可?!敝x云訣忽然開了口,“成家方才能立業(yè),太子殿下如今心性不定,也是因為沒有成家的緣故。何況一國儲君,綿延子嗣也是關(guān)乎國本?!?/br> 沐沉夕用力點了點頭。 裴君越瞪了她一眼,沐沉夕沒有理會。長公主已經(jīng)命人將畫卷都展開,一幅幅挑了起來。 謝云訣和沐沉夕便與她一同商議,挑選的十分認真。 裴君越將沐沉夕喚道一旁,壓低了聲音:“謝太傅和我姑姑上心,你怎么也跟著湊熱鬧?” “我怎么就不能湊熱鬧?將來你大婚,我這媒人還等著收你大禮呢?!?/br> “你想要什么,我現(xiàn)在就能給你,還圖那點媒人禮做什么?”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阿越,你可否幫我一個小忙?” “你盡管說,只要你不再管選妃之事。” “好?!便宄料κ疽馑麖澚搜?,附耳低語。 裴君越瞪圓了眼睛,聲音也高了:“什么?!” 長公主和謝云訣瞧了他們一眼,謝云訣冷聲道:“沉夕,過來?!?/br> “誒誒,這就來?!?/br> “你管這個叫小忙?!”裴君越低聲道。 “你幫不幫?” “那我有什么好處?” “你管我要好處?還有沒有良心!” “我不管,你允我件事——” “沉夕!”謝云訣的語氣已經(jīng)十分不悅。 沐沉夕一邊應(yīng)著一邊快速道:“行行行,事后詳談。”說著便快步走到了謝云訣身邊。 他捏了捏她的耳朵:“喚你幾聲都不應(yīng),就這么多話要說?” “太子殿下在選妃之事上想不開,我這不是勸導(dǎo)勸導(dǎo)他么……” 沐沉夕勸導(dǎo)旁人,從來能動手就不動嘴。謝云訣不會信她的鬼話。 他和長公主挑選了幾名合適的,便存了畫,預(yù)備明日呈給陛下過目。 離開皇宮的路上,他一路上都板著臉。 自昨日宴會歸來,他就一直不快。沐沉夕也不敢多話觸了他的霉頭,回到府中,謝云訣忽然道:“你以前經(jīng)常送太子殿下東西么?” 提起此事沐沉夕就來氣,裴君越居然一點不念往昔情分,說好了有事就找他,這會兒又乘火打劫。 “是啊,我送了他可多東西。西域進貢給陛下的葡萄酒,翡翠琉璃燈,玲瓏塔,陛下賞賜的多半最后都給了他。可他就是個白眼狼!” 謝云訣沒有作聲,只是默默走到書案旁,提了筆想處理公務(wù),可是心頭涌起一陣煩躁。 沐沉夕見他沒有回應(yīng),也不以為意。以前都是如此,常常是她說了半天,他都繼續(xù)看著他的書,并不理會她。 于是沐沉夕自覺站在他書案旁替他磨墨。 謝云訣抬眼瞧了瞧她,忽然涼涼地說道:“你好像,你只送給我一把匕首?!?/br> 沐沉夕手下一頓:“我…我以前想送給你好多東西,你不是…都給丟出來了么?” 謝云訣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好像確實…當(dāng)著她的面丟過一些東西。 大約是她十六歲生辰,陛下為她慶賀生辰。長公主都笑著說,就是唐國的公主慶賀生辰都沒有她這般盛大。 那時候謝云訣已經(jīng)知曉了她女子的身份,只是惱她欺瞞他。 生辰宴過半,他獨自一人離席。沐沉夕也撇開了眾人,繞過侍衛(wèi)裝作與他偶遇。 他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并未有與她交談的意思。沐沉夕迎了上去,攔住了他的去路,挑著下巴道:“謝公子,你來參加我生辰,怎么不備賀禮?” “謝家的禮已經(jīng)送了?!?/br> “就…就一副字畫。我爹喜歡,我又不喜歡。何況,又不是你送的?!?/br> “謝家的禮,便是我的禮?!?/br> “可是…可是我就想要你送我?!?/br> “我好像不欠你什么?!?/br> 沐沉夕癟了癟嘴:“那…那既然是我生辰,今日我送你禮,你可得收著?!?/br> 謝云訣蹙眉瞧著她,卻見她從懷里取出一個布包:“我問了桑落,他說要送就得送貼身之物當(dāng)定情信物,這就是我的貼身之物,你可收好了?!?/br> 謝云訣心中猶疑,緩緩打開。 一只鮮艷的紅肚兜映入眼簾。他頓時燙手山芋一般扔了出去,漲紅了臉:“你——你怎可如此不知廉恥?!” 沐沉夕氣結(jié):“你不識好歹!我送你的,你怎可這樣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