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對不起你的事情?”司南拼命搜索腦回憶,隨后堅定的搖搖頭,說,“沒有,不可能有?!?/br> “不是每個周末都往t大跑么?”許央央冷哼道。 “t大?”司南一愣,抓住了這個關鍵詞,他沉默了會兒,把臉別開,說,“沒有啊?!?/br> 呵,撒謊! 許央央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金色陀螺,瞇著眼睛問:“司小南,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這個墜子,你究竟送給了幾個好meimei?”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還有弟弟!” 司南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打了個呵欠說:“時間不早了,央央,睡吧?!?/br> 許央央一把拽住他的褲子。 司南扯了半天沒扯走,只好又坐回來,然后攤開手指,居然開始數(shù)數(shù),當他數(shù)到三的時候,許央央已經(jīng)氣壞了,司南立刻握緊手心,說:“沒有了。” 許央央滿臉狐疑,說:“當真?” 司南立刻哄,“給你的最大?!?/br> 許央央才不信,瞪他:“你老實說,你跟我分手,是不是覺得我沒有陽剛之氣?” 司南:“……” 司南委屈:“不是你要跟我分手么?” 許央央:“呵,還怪到我頭上?!?/br> 司南小聲:“不是不是,是我的錯?!?/br> 許央央:“你跟那個t大的究竟怎么回事?” 司南:“就朋友啊?!?/br> 許央央:“朋友怎么會做那些……讓人想入非非的事兒?!?/br> 司南:“做什么了啊?!?/br> 許央央:“就……親啊,睡啊。” 司南眼睛立刻瞪圓了,說:“你這都哪里聽來的?” 許央央:“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br> 司南哭笑不得,氣道:“我特么看到蘇未那個智障,怎么可能硬的起來?” 司南遇見蘇未,源于一個不能向自家女朋友言知的小誤會。那個誤會使他沖到t大,把蘇未摁到草坪上猛錘了一頓,又不知疲倦的辱罵了他三天三夜。 在那之后,他們彼此間就建立了深厚的緣分。 蘇未沒什么親人,據(jù)說他是從山上一個清水寺里出來的,他異于常人的柔軟內(nèi)心成為了周圍人的煩惱。 老和尚七天才吃一只雞,還沒抹嘴上的油,小徒弟就眼淚汪汪的捧著雞毛來找他。 “師父師父,小花沒了?!?/br> “不在此處,定在彼處,不要執(zhí)著?!?/br> “可是師父你嘴上為什么有雞毛?” “我也在思念小花。” “師父,我看見小花被你吃了?!?/br> “……” “師父,你割開小花喉嚨的時候,它的血液流向何方?” “師父,你拔光小花羽毛的時候,它的眼睛看向哪里?” “師父,它走的時候跟人一樣流淚么?” “師父,它疼的時候會哭喊心愛的人的名字么?” “師父,我把羽毛都搜集起來了,我給你做個掛件好不好?” “這樣,你就能時時看著它,記得它的好了?!?/br> “阿未,你說完了么?” “師父,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問?!?/br> “它香么?” “滾……” 第二天老和尚看見那只雞毛掛飾的時候,差點哭出聲來。 “阿未啊,師父看你年紀不小了,是時候下山歷練了?!?/br> “可是我才八歲呀?!?/br> “八歲也不小了?!?/br> “可是您上次不是說年滿十八才能下山么?咱們寺跟t大簽的協(xié)議不是年滿十八入學么?” “……” “師父師父,小紫沒了?!?/br> 老和尚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說:“香。” 小蘇未:“……” “雞毛我也已經(jīng)燒了。” 小蘇未:“……” 老和尚:“我看你還能……” 小蘇未從懷里掏出一只木雕的小母雞,后面還有幾只蛋,遞給師父。 “這是小紫的遺像,后面是它的孩子,師父你保管好?!?/br> 老和尚:“阿未啊,你今年幾歲?” 小蘇未:“九歲了師父?!?/br> 老和尚:“九歲不小了,可以……” 小蘇未:“師父我不走,你死心吧?!?/br> 老和尚:“阿未啊,你有什么夢想?” 小蘇未:“佛有什么夢想我就有什么夢想?!?/br> 老和尚:“這么厲害?那佛有什么夢想?” 小蘇未:“普度眾生。” 老和尚:“所以我一吃雞,你就卯足了勁兒刺激我,是因為我殺生,而眾生平等,我犯了戒么?” 小蘇未:“師父,你不明白?!?/br> 老和尚:“哪里不明白?” 小蘇未:“我是想提醒你,不要吃獨食,吃獨食的話,良心會痛?!?/br> 老和尚:“……” 小蘇未:“可是你這么多年都不明白。” 老和尚:“滾。” 蘇未在十八歲那年終于卷鋪蓋滾蛋了,老和尚熱淚盈眶,揮手相送,蘇未把自己養(yǎng)的雞全殺了,腌制成鹽水雞,背在包里,也含淚告別。兩人面紅耳赤,握拳擁抱,場面一度很感人。 下了山的蘇未直接進了t大,他學到了很多新的知識,卻始終忘不了兒時的夢想。 普度眾生。 于是,在閑暇之余為眾生解惑便成了他的主要任務。 小南瓜:女朋友要分手,可是我很愛她,要怎么挽回? 蘇未看著舍友的全家桶,留著口水想了很久,加上最近入世以來的感悟,慎重的敲下四個大字:給她打錢。 臨睡前,蘇未美滋滋的想,幫助別人真快樂。 第85章 別人都覺得蘇未大智若愚, 司南卻覺得是大愚若智,這不是他覺得蘇未聰明,而是覺得他大部分時間是個弱智, 讓人心煩意亂的弱智。 自從揍過他以后, 這個智障就纏上了他。 司南最討厭管別人的閑事, 而蘇未就是個惹禍精, 最愛管別人的閑事。 大街上,夫妻兩口子吵架, 男的甩老婆一耳光,蘇未沖上去幫老婆吵架,掏出手機報警,人家老婆不但不領情,還指責他多管閑事。 街上穿著整齊的老夫妻, 說是丟了車票回不了家,蘇未二話不說拿出省吃儉用的兩千塊錢, 全塞進兩人懷里,還哭紅著眼睛說,這么大的年紀還吃這種苦,真讓人心碎。 然后被司南罵的狗血淋頭, 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司南還得買飯給他吃, 因為這個傻子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別人。 有同學在外地發(fā)來信息,說遇到困難無法回校,能不能去接?蘇未二話不說直接搭車前去,被困傳銷兩個月, 最終由于管閑事吃的多還不掙錢, 被組織開除。 司南簡直被他氣到胃疼,消息是群發(fā)的, 這位同學只是同校,他甚至都不認識,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可唯一上當?shù)模沁@個傻子。 司南那時候正準備進風水師協(xié)會,在分部實習,因為工作出色長的又俊,女孩時不時討論他,會長的兒子劉彥在這里做主管,看他不順眼,總是找茬,司南是個硬茬,惹他的通常沒有好果子吃,幾次不給面子之后,劉彥對他愈加憤恨。 后來蘇未在風水學上展現(xiàn)出驚人的天賦,司南便把蘇未介紹進來,兩人在一個分部實習。 有一次出外勤,去枯木林解決自然形成的兇器,枯木林地處偏僻,在一座斷崖之后,兩人一個小組前往。因那枚兇器是自然形成,周圍必然有形成的因素,司南的打算是先往周圍村莊搜集線索,看是否曾出過命案,了解過后再緩慢進入破解。 可蘇未這個傻子在聽到一聲慘叫之后便開始心神不寧,他讓司南去搜集線索,而自己則直接奔向了兇器成型地。 司南怎么可能放心?只好一路跟去,一個上山砍柴的老伯被困在了兇器的邊緣地帶,看服裝樣式,大概是附近村莊的人,他的腿上夾著捕獸夾,鮮血流了滿地。背后的兇器范圍還在緩慢擴散,眼看就要擴散到老伯身上。 司南覺得蹊蹺,這座山大半都被開發(fā)種植,常有村民上山采摘作業(yè),不可能有小動物,也不可能會有人設捕獸夾,即便有小動物,人多的山路也不應當設置捕獸夾,不小心誤傷別人,后果不堪設想。他剛想阻攔,蘇未卻已經(jīng)沖了上去。 司南心里升起不詳?shù)念A感,果然,還沒等他追過去,那老伯忽然抬手一推,就把蘇未推進了兇器范圍內(nèi)。 蘇未整個身影在一瞬間被濃稠的黑霧掩蓋,再也看不清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