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甄興華和周萍，反正甄珠是聽愣了：“為啥??？哥哥你的好朋友們咋不選你呢？還有啊，好多小jiejie都喜歡你的，還老跑來找我打聽你的事情，她們也沒選你嗎？為啥為啥啊？”

    甄卓凡是七歲上學(xué)的，眼下他也才八歲，所以要談早戀是太早了點兒，可甄興華還是頭疼的瞅了眼胖閨女：“珠珠，不要說這個話，不能說別人都喜歡你哥哥?！?/br>
    “為啥??？”甄珠滿臉的不解。

    “就是……爸爸這回給你買了奶油小蛋糕，上面還有漂亮的小紙傘，你先去吃一個。”甄興華知道他閨女有多愛問為啥，果斷的放棄了說服，只先把人給支開了。

    萬幸的是，甄珠原本就不聰明，一碰到好吃的更是瞬間降智，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去翻零食袋子，很快就找到了她爸說的小蛋糕，直接蹲角落里就吃開了。

    打發(fā)走了難纏的胖閨女，甄興華連水都沒顧得上喝一口，就讓兒子講清楚在學(xué)校里的事情。不僅僅是這回選舉的事情，還有平常學(xué)校、班級里的情況。

    說真的，甄興華是生產(chǎn)隊里比較難得的關(guān)心孩子學(xué)習(xí)的家長。他跟苗解放還不同，苗解放那是單純的為自家閨女感到驕傲自豪，實際上是不會去插手任何事情的，頂多也就是在生活中盡可能的給予幫助，別的方面不幫倒忙就可以了，就不奢望了。

    可甄興華呢？他本身是初中畢業(yè)后當(dāng)?shù)谋?，論文化程度也不算差了，哪怕鄉(xiāng)下地頭的教學(xué)質(zhì)量不咋樣，好歹他在當(dāng)兵時也學(xué)習(xí)過一些文化知識。后來又娶了高中畢業(yè)的周萍為妻，還格外舍得花錢給兒子買書本文具等等。從這些方面來看，他還是很看重學(xué)習(xí)的。

    然而，再看重也沒用，就他一年到頭在家里待個把月的這個情況，最多也就是當(dāng)當(dāng)事后諸葛亮，但凡有需要他這個當(dāng)父親出面的事情，他都趕不上的。

    又問了兒子一些事兒，甄興華到底還是讓孩子們早點歇著去了。周萍給他熱了些飯菜，他湊合吃了，之后就回了屋，夫妻兩個商量事兒去了。

    兒子在學(xué)校里的情況已經(jīng)夠讓甄興華頭疼的了，可接下來周萍哭訴的事情才叫他真正的難受起來。

    很多事情吧，就算能夠提前猜想到，可只要事情一天沒發(fā)生，就會本能的抱一些希望。其實這就是僥幸心理，去河里游泳總不會想著自己會被淹死，去偷東西總不會想著自己會坐牢，亂穿馬路也不會想著自己被車撞死。甄興華哪怕已經(jīng)猜到了等他離開后，親朋好友會為難他媳婦，也仍舊希望不要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可惜，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平心而論，甄家親戚還不是那種沒臉沒皮的，總得來說，跑來借錢的都是真正遇到了困難的，借錢的理由相當(dāng)確鑿，借的數(shù)目也不大。他走了月余時間，一共跑來借錢的也就三戶人家，總的數(shù)額也就三塊五毛錢。

    這筆錢，甄興華出得起。別說以前了，就算是掏出了四百塊錢后，就三塊五，對他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問題是不能開這個口子??！

    現(xiàn)在是三戶人家，以后就可能是三十戶。

    現(xiàn)在是三塊五毛錢，以后保不準(zhǔn)就是三十五塊、三百五十塊！

    人的貪欲本來就是無底洞，萬一回頭哪家娶媳婦錢不夠、蓋新屋錢不夠、辦喜宴壽宴錢不夠，你給嗎？假如真有這樣的事情，那就不是三五塊的小錢了。

    甄興華搖頭嘆氣，他是想跟他媳婦講道理的，可他也清楚他媳婦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因此，話到了嘴邊，他又給咽了回去，等媳婦哭夠了，他才開口：“萍啊，有個事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就是……我先跟你說好，這事兒現(xiàn)在還沒個譜，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先聽聽?！?/br>
    “啥事兒??？”

    “我呢，早先是因為在部隊學(xué)會了開車，退伍后才被安排去了縣里的運(yùn)輸大隊。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當(dāng)時縣里特別缺司機(jī)，要不然這個工作也不能落到我手里。現(xiàn)在跟以前不同了，哪怕還缺司機(jī)，其實也不是那么緊缺了?！?/br>
    “那咋了？你的工作……”

    “你別緊張，只要我還想開，就沒人能頂?shù)玫粑?。我是想著，像這樣長年累月的出門在外，你一個人待在家里照顧孩子也挺辛苦的，再說倆孩子也不能老這樣，有爸跟沒爸似的。我就想著，要是有機(jī)會的話，我索性調(diào)職回來，你看咋樣？”

    “成??！這是好事兒啊！”

    周萍眼角還掛著淚呢，聽到這話，卻立馬露了笑容。她性子本來就很內(nèi)斂，輕易不會提出要求來，可她做夢都想男人趕緊回家，哪怕日子過得苦點累點，這些都不打緊，最要緊的不就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嗎？

    甄興華原先也設(shè)想過這個問題，他知道以周萍的性子，無論他做出了怎樣的決定，都不會提反對的意見。不過，他還是沒想到周萍會那么高興，遲疑了一下后，還是點點頭：“我盡量想法子，不過你也知道，調(diào)職這種事情得看有沒有機(jī)會，不是立刻就能成的。”

    “沒事兒，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不差這一年半載的?！敝芷己芾斫?，她自己就是城里人，曾經(jīng)見過她爸媽為了她哥的工作各種托人找門路。雖說甄興華如今是調(diào)職而不是直接找份工作，可難度肯定是有的，不可能想咋樣就咋樣的。

    周萍有這個耐心，甚至因為這個事兒，心里重新燃起來對未來生活的希望來。

    她男人要是回家了，甄家那些個親朋好友但凡有個啥事兒，都可以讓她男人出面了。甚至她都想好了，以后她手里不拿錢了，橫豎家里也沒啥需要買的，哪怕偶爾要買油鹽醬醋，臨時再跟她男人要錢就是了。反正只要她手里沒錢，別人就是想借錢也沒轍兒。

    這天夜里，周萍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甄興華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他想的還不是媳婦咋樣，橫豎媳婦已經(jīng)娶進(jìn)家門了，咋樣都無所謂了，性子都成型了，不可能再擰過來了。他愁的是兒子，男兒頂天立地，他兒子聰明是聰明，懂事也是真懂事，卻少了點兒男子漢的氣概，這般溫吞的性子，只怕長大以后難以鼎立門戶。

    還是少了當(dāng)?shù)呐惆榘。?/br>
    甄興華是覺得，閨女可以由媳婦來教，兒子還是得讓當(dāng)?shù)挠H自教。

    以前，他偶爾回趟家就能聽到隊上人跟他叨逼，說他閨女咋咋脾氣壞吃得還多，成天瞎鬧騰，哇哇大叫大哭大鬧。

    這些事情他都知道，可他后來親眼瞧著，就感覺閨女也就貪吃了點兒，別的沒毛病啊。當(dāng)然，成績也就一般，問題是他上學(xué)的時候成績也挺一般的，滿分一百分，他能考個七八十的，他閨女好賴都及格了，有一門還上了七十分呢，不錯了。再說年歲擺在那里呢，他八歲上學(xué)，他閨女四歲半就上學(xué)了。

    比起貪吃的胖閨女，甄興華還是更愁兒子的問題。尤其他年歲漸長，他媳婦自打生下了珠珠后，肚子就一直沒動靜，當(dāng)然這里面肯定也有他的問題，誰讓他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家呢？可不管咋說，就現(xiàn)在看來，他只怕就得這一兒一女了，咋可能不為孩子，尤其是他兒子好生打算打算呢？

    思來想去，甄興華還是覺得盡快調(diào)職回家鄉(xiāng)比較好，哪怕是調(diào)職去縣城里，那起碼隔三差五的能回家一趟。有他這個當(dāng)?shù)呐惆樽笥遥瑑鹤討?yīng)該多少會有些變化的。

    只是這個事兒吧，到時候還得跟他媽商量一下，不然回頭決定了再說，保不準(zhǔn)又是一場家庭大戰(zhàn)。就看他爹能不能理解他了，能理解還能幫他勸勸他媽，要是連他爹都不理解，這事兒怕是還沒辦就已經(jīng)黃了。

    足足想了大半宿，甄興華一直到天色微微亮起，這才睡了過去。

    ……

    第二天并非周末，甄卓凡和甄珠依舊要去上學(xué)。

    不過，就算是上學(xué)，甄珠也還是很高興的，她的左右兩邊小兜兜里都裝滿了好吃的，書包里也有，喜得她眉開眼笑。尤其她媽好像有心事一樣，一點兒都沒注意到她偷藏了好多零食。這下，她更樂呵了，走在黃土小道上，還美滋滋的琢磨著等下要分一些給她的好朋友胖弟吃。

    苗家那邊也挺開心的，上學(xué)的仨閨女里頭，有兩個被評選上了少先隊員，還都是第一批的，足以見得苗家娃兒有多優(yōu)秀。

    哪怕是唯一落選的招娣，因為天性樂觀的緣故，她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高興，反正跟她爸苗解放似的，傻乎乎的笑著，一臉的驕傲自豪。

    “我二閨女三閨女都是少先隊員呢！”

    “我二妹三妹是班上最優(yōu)秀的同學(xué)呢！”

    要說盼娣是依靠自身優(yōu)秀以及嘴甜討喜，才得了苗解放的喜歡，那么招娣卻是完全像了苗解放。甚至于，隨著年歲的增長，她的模樣都開始慢慢的像苗解放靠近了，當(dāng)然不可能那么男性化，只是眉眼之間愈發(fā)得相似了。反正幾個孩子跟苗解放并排走的話，一打眼看過去，就感覺招娣絕對是他的親閨女，太像了。

    至于其他幾個，目前還看不出來像誰，只有李桂芳一口咬定，來弟跟毓秀小時候像極了。問題是，毓秀小時候長啥樣兒，家里其他人還真就想不起來了。

    苗家這邊再高興也還是依著往常的時間起床洗漱吃早飯的。

    盼娣起得更早一些，她腳程也快，是跟甄珠一起橫沖直撞的往學(xué)校跑的，每回都能搶在第一第二到班級門口。招娣和毓秀明顯要慢很多，招娣是路上看到誰就跟誰聊得歡，蹦蹦跳跳的往學(xué)校走，偶爾還能走回頭路，基本上都是踩著鈴聲進(jìn)教室的。毓秀每天跟甄卓凡結(jié)伴往學(xué)校走，他倆走得其實不慢，就是那種閑庭漫步似的的走法，優(yōu)哉游哉的，比不上最快的，卻也談不上有多慢，等走到教室里時，多半同學(xué)都已經(jīng)坐下來了。

    不過，事有例外。

    這不今個兒甄珠就飛快的沖刺進(jìn)軍到了苗家，等她跑進(jìn)苗家院子時，她哥才背上小書包，連院門都還沒出呢。

    “胖弟！胖弟！我來找你了！”

    盼娣飛快的扒拉掉最后的幾口飯，鼓著腮幫子跳下了凳子，一把拽起放在窗臺上的書包，就往外頭沖。

    “胖弟我跟你說，我哥哥沒有選上少先隊員呢！”甄珠其實不著急的，她看著盼娣火急火燎的沖出來，還不忘將她哥的事情抖落干凈，“你說他成績那么好有啥用呢？他每回都考第一名呢，為啥都這樣了，還不能評上少先隊員呢？你都沒考第一，你連第二名都不是，第二是王小惠呢。”

    聽到最后那話，盼娣手心好癢癢，特別想學(xué)著甄珠平時收拾甄偉那樣，飛過去一巴掌糊在她大腦門上。好在，她忍住了，也幸虧她沒動手。

    因為下一秒，甄珠就從兜兜里摸出了一顆油紙包好的糖來，是盼娣以前從來沒見過的：“這叫豬油糖，是我爸從外頭買回來的，我昨天就吃過了，特別特別好吃。給你！”

    盼娣接過了糖，沒舍得立刻剝開來吃，而是先揣到了兜兜里，拉著甄珠往外走，邊走邊問她：“你爸回來了？”

    “對的呢，他給我?guī)Я撕枚嗪枚嗟暮贸缘?，我爸可真好啊！?/br>
    “我爸也可好了，我當(dāng)上少先隊員了，他還夸我了！”

    “那是得夸你，要是我能當(dāng)上少先隊員，我爸媽都得夸我，連甄討厭也得好好夸夸我，我多棒呢！你看，我哥還有我堂哥都沒選上呢，甄偉也沒有?！?/br>
    甄偉沒選上是很正常的，畢竟他成績最多也就是中上游，而且又不是班干部，在班級里的人緣也就還湊合。等于說，甄偉沒有任何一方面是可以稱之為優(yōu)秀的，方方面面都還湊合的結(jié)果，自然是跟少先隊員沒緣分了。

    盼娣覺得，別說第一批了，第二批第三批估摸著都跟他沒關(guān)系。

    才這么想著，就聽甄珠科普了她哥班級里評選少先隊員的方法。

    “自己選？”盼娣驚呆了，忍不住停下腳步問了個清楚明白。

    就因為她倆耽擱了一會兒工夫，招娣蹦蹦跳跳的趕了上來，她后面就是毓秀和甄卓凡。自然，其他人也很快就知道了這個事兒，并且得到了甄卓凡的肯定。

    “為啥??？”就算有了甄卓凡的肯定，盼娣還是不明白，一口一個為啥，聽得甄卓凡一個勁兒的拿眼瞄向自家胖meimei，他老覺得meimei跟盼娣太像了，不是說長相，而是說話的語氣幾乎一模一樣。

    可甄卓凡也不知道為啥啊，他就是把他們班的事情說了說，再問就只剩下?lián)u頭了。

    好在，那不要緊。

    等到了學(xué)校后，盼娣因為監(jiān)督值日生做今晨的清掃工作，她讓甄珠跑出去打聽。沒多大功夫，甄珠就過來匯報情況了。

    原來，最早以前二年級往上也都是由老師直接指派的。可問題就在于，很多時候所謂的優(yōu)秀是沒個明確標(biāo)準(zhǔn)的。你說成績優(yōu)秀當(dāng)然沒問題，但有時候前面幾名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上下浮動太正常的了。至于班干部，那還不是老師你自己選的？所以，咋樣才能算是最優(yōu)秀呢？老師選出來的學(xué)生到底優(yōu)秀在哪里呢？

    一般的家長是不會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隊上的活計以及家里的生計就足夠逼死他們了，才懶得管小孩崽子的那點兒破事?？梢灿屑议L是很在意的，比如那些公社、隊上的干部，還有那些小學(xué)、初高中的老師等等。

    前頭就有家長不服氣，自家孩子樣樣都好，第一批沒選上也就算了，咋第二批也沒在名單內(nèi)呢？不服氣就搞事，趁著職務(wù)之便，就搞了個舉報，回頭就有人過來學(xué)校調(diào)查，逼得學(xué)校這邊不得不開了幾天會議商討這個問題，最后還讓各班的班主任老師出面開班會，告訴全班同學(xué)，為啥要選擇那幾位同學(xué)，那些被選上的同學(xué)究竟優(yōu)秀在哪里呢。

    折騰過一次后，學(xué)校就聰明了。

    一年級還是由老師說了算，畢竟一年級的學(xué)生年歲太小了，懂個啥呢？無論什么事情全都由班主任來指定，可等升到了二年級，策略就要變一變了。就不說少先隊員了，班干部也得變成選舉制，得讓有意向競爭的同學(xué)，主動到講臺上來發(fā)表演講，為自己拉票，之后才由全班同學(xué)投票決定。

    這些事兒，甄珠是跟高年級的小jiejie們打聽的，她在學(xué)校里的人緣特別好，當(dāng)然這單純是指同性緣。異性的話，小男生是不愛跟小女生玩的，他們班尚且如此，高年級的男生眼里壓根就沒有低年級的小meimei們。

    “……她們都是這么說的。還有啊，我打聽到，有些人是想選我哥哥的，可是不好意思?！闭缰榫图{悶了，啥叫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到底是幾個意思?。?/br>
    不懂就問，她問了盼娣，也問了已經(jīng)開始早讀的毓秀。

    然而，她倆都沒能給出靠譜的回答來。

    還是后一步進(jìn)教室，在旁邊聽了個尾巴，好不容易才弄明白事情原委的甄偉給了答案。他還不是立刻說的，而是在確定了毓秀又轉(zhuǎn)身認(rèn)真看書時，才壓低了聲音瞧瞧的告訴了盼娣和甄珠，啥叫不好意思。

    以及，為啥二年級一班的那些女同學(xué)們明明心里想投票，卻不好意思投給甄卓凡。

    暗戀?。?/br>
    誰還能沒臉沒皮的直接給暗戀對象投票呢？再說這年頭的小孩子可沒有**觀念，好多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問你投了誰，你問我有沒有寫你的名字。

    所以說，甄卓凡還能有三個選票，已經(jīng)算是他魅力大了的。

    甄偉盡可能的剖析了甄卓凡班上女同學(xué)的心理，他特別理解她們，簡直就是感同身受。假如他們班也弄個選舉啥的，反正他是不好意思寫毓秀的名字的，多難為情呢！

    可哪怕把話說到了這份上，甄珠還是沒聽懂，她完全無法理解：“為啥呢？那要是咱們班以后也這樣，甄偉你會選我嗎？”

    “那我肯定選你！選你有啥好難為情的？”甄偉努力壓下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心說班上哪個男生選你都不會難為情的。

    甄珠雖然還是沒明白，不過聽到這個回答她還是很高興的。當(dāng)下，她抬起手很大力的拍了拍甄偉的肩膀，直接給他拍矮了一截。

    很快，早讀開始了。等早讀結(jié)束后，是短暫的休息，之后就直接開始上第一節(jié) 課了。

    一直到第一節(jié) 課下了，盼娣才伸手拍了拍甄珠的后背：“我終于想明白了。”

    “想明白啥？”甄珠行動如風(fēng)，哦不，是行動如狂風(fēng)驟雨，一個猛烈的轉(zhuǎn)身，甄偉的鉛筆盒就來了個720度大扭轉(zhuǎn)，最終“啪”的一下拍到了他的臉上。

    盼娣同情的看了甄偉一樣，又拍了拍毓秀的肩膀，讓她也轉(zhuǎn)過來：“毓秀你還記得咱們小姨嗎？就是黃了三門婚事那個事兒。”

    “三百塊?！必剐懔ⅠR回答，她當(dāng)然記得這件事兒，主要不是她記得，而是李桂芳叨逼了特別久。當(dāng)然，還有后面的后媽劇情，以及來弟生病導(dǎo)致她奶去找她媽，她二姨掉了小寶寶，她小姨又被退婚了。

    這些事情，甄珠也知道的，甄偉雖說知道得不太詳盡，可聽毓秀這么一提，他也有了個大概的印象，忙問盼娣到底咋了。

    “你們想想看啊，甄卓凡班上的女同學(xué)明明都喜歡他卻都沒幾個人給他投票。咱們小姨說了那么多對象，結(jié)果碰上點兒事情，一個跑得比一個快。這說明了啥道理？珠珠你說！”

    甄珠深吸一口氣，抑揚(yáng)頓挫的說：“說明對象不靠譜！”

    “沒錯！你看看咱們小姨，跑了那么多對象，可咱媽和咱二姨呢？毓秀你說！”

    毓秀一臉茫然，不過還是順著盼娣的意思說了下去：“對哦，咱媽和二姨都沒跑呢，姐妹比對象靠譜？”

    “對！就是這個道理！”盼娣又說，“也不單單是姐妹，你們想啊，甄偉他哥是不是給甄卓凡投票了？那說明兄弟也是很靠譜的。剛才早讀前，珠珠不也問了甄偉，甄偉也說會把票投給珠珠的。這說明啊，兄弟姐妹比對象靠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