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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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頭的四個丫鬟俱是一怔,三兒最先有反應(yīng),向前一步,將語嫣護在身后:“沒錯,別說咱們大人根本沒那么容易喝醉,就算是醉了,也絕不會叫少奶奶頂著寒風(fēng)去瞧他。” 傳話的小丫鬟臉色一變,霎時顯露兇相,竟猛然跳起就朝語嫣撲過來。 三兒神色一凜,迎面上前,舉手一擋:“小姐快跑!” 紫扇立馬大叫:“來人!有……” 豈料話未喊盡,就有銀芒乍現(xiàn),噗呲一聲,眨眼間就將三兒釘在了墻上。那是兩枚銀色飛鏢,狠狠地釘進了她的手心,沒入墻身。 一個高大的黑影步入屋中,黑沉的鷹目直直地盯向語嫣。 語嫣捂住嘴:“是你!” 晉王身形一滯。 她身穿火紅的嫁衣,烏發(fā)披散,就算是驚惶惱怒,也美得驚心動魄,令他神魂俱失。 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胸腔里像有一團干燥的火。 紫扇眼睛一瞪,正要張嘴大叫,晉王目光一冷,揚手就在她頸后一切。 語嫣猛然扭身,抓起梳妝臺上的金釵抵住自己的脖子:“你再向前一步,信不信我……” 晉王卻冷冷一笑,伸手掐住紫扇的脖子將人提了起來:“你若敢那么做,孤就掐死她?!?/br> 語嫣一震,手里的金釵一下子掉落在地。 他彎唇:“你還是這么容易心軟,對誰都是這樣菩薩心腸……孤早就跟你說過,心腸太軟,遲早有一日會害了你自己,可你偏偏不信……” 在語嫣記憶之中,晉王從未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除非他是…… 一個念頭從她心底冒了出來,嚇得她往后一跌:“你難道……” 晉王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她,突然神色一厲。 下一瞬,紫扇的脖子發(fā)出咔嚓一聲。 語嫣兩眼睜大,近乎聲嘶力竭:“不要!” 晉王把手一揮,紫扇就像一具泥偶,滾落在地。 小桃、小杏都給嚇得面色慘白,卻仍視死如歸地橫在語嫣跟前:“六爺一定馬上就來,你、你小心給六爺五馬分尸!” 晉王:“倒是一對好奴才……” 他揚起手,正要往下落,語嫣猛然沖上前揪住他衣服:“求求你……別殺她們……” 眼前這張臉,已面無人色,卻仍那樣祈求著自己。 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 他的手落了下來,卻是落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這才對,你該求孤,孤才是你唯一的天。” 然后他眸光一陰,狠狠地捉住她的手腕,大步朝外走去,出門前對那傳話丫鬟說了一句:“都處理了,一個不留?!?/br> 語嫣渾身一僵,幾乎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這個禽獸!” 她一手勾住廊柱,用力后縮。 晉王嗤笑一聲,干脆矮身將人扛起,隨后大步往外走去。 她雙腿亂踢亂踹,大力掙動,恨不能將他踹死。 他如此堂而皇之地扛著人穿院而過,期間竟無一人阻攔。 語嫣的心已是透涼,怪不得、怪不得他要假裝離開京城,原來是早有籌謀。 “就算你強擄了我走,我也絕不會……對你奴顏婢膝?!?/br> 晉王腳步一頓,聲音透著沉冷陰郁:“不管是上輩子,還是下輩子,你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孤會幫你……把一切都想起來?!?/br> 第113章 大婚(下)... 夜色濃黑,前院的人聲和燭光漸漸地越來越遠。 晉王扛著人一路往王家后門的方向疾奔,語嫣已掙扎得力氣盡失,幾乎無法出聲。 狂風(fēng)如刀,眼前的門窗、過道、草木,就像蒙上了一層迷霧,詭異陰森,寒涼刺骨。 看起來,事情比他所料想的要順利。 除了最初沒能直接將語嫣騙出耗費了些時辰,之后他在這王家大院簡直是……暢通無阻。 后門已然洞開,侍從和馬車正等在門外。 “殿下,馬車已準備好,隨時都能走?!笔虖牡?。 晉王點頭,沉聲道:“即刻啟程。” 他將語嫣放落,橫抱在懷,正要抬腳跨過門檻,豈料眼前竟有寒風(fēng)乍起,兩道門有如活物一般,砰地一聲猛然合上! 晉王臉色一變,抱著人往后一退。 門外的侍從大驚失色:“殿下!”話音剛落,就感到后勁一涼,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已給人切暈過去。 晉王于門內(nèi)聽到外頭響起的悶哼聲,神色驟寒。 咝的一聲,火星從屋頂飛竄,團團火光圍簇閃爍,轉(zhuǎn)眼間院內(nèi)亮如白晝。晉王舉目望去,已有大批弓箭手趴伏在墻頭。 此時,門被人從外踹開,有兩個人正立在門外。 身穿大紅吉服的是王彥,立在他身側(cè),一襲深黑大氅之人,卻是張廉。 晉王的眼睛猛然一縮。 張廉:“放開她。” 晉王揚起頭掃了一眼四周的弓箭手,目光又落到他們二人身上,面露譏諷:“好一招甕中捉鱉……孤倒是沒想到,張大人會和王彥沆瀣一氣?!?/br> 張廉一嗤:“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br> 晉王冷冷盯向王彥:“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彥:“儲君新立,晉王殿下抽身離京,看似合情合理,實則不然?!?/br> 晉王挑眉:“何以見得?” “以殿下的心性,絕不可能因皇上冊立太子就放下野心,若真是如此,想必皇上當初也不用大費周折將人遠隔到江蘇了,”王彥道,“再者,那個冒充殿下離京的假晉王,裝得也實在是拙劣了些?!?/br> 晉王冷聲一嗤。 王彥掀起袍角,舉步入院:“把她放了,你還能留下一命?!?/br> 晉王大笑:“你算什么東西,還能取孤的性命?今日孤就是要把人帶走,你又能如何?草芥文官,身無門庭,敢殺孤不成?誰給你的膽子!” 王彥淡淡道:“謀反篡位,與出身無關(guān),論罪同處?!?/br> 晉王在王彥和張廉之間看了一個來回,終于醒悟,冷笑更甚:“原來如此,怪不得你二人要狼狽為jian,孤真是何德何能,竟能叫當朝首輔和尚書合力栽贓?” 張廉:“事到如今,晉王殿下何必自欺欺人,你同南楚余孽勾結(jié)的罪證已經(jīng)落到了我們手里,我奉勸你,不要再作無謂的掙扎,趕快束手就擒!” 晉王盯住他道:“張大人,孤被以謀逆罪處,于你而言有什么好處?你別忘了,你那寶貝孫女還是孤府里的側(cè)妃?!?/br> 張廉神情無波:“她自己選的路,就要自己承擔后果,至于張家如何,就不勞殿下cao心了。” 晉王面露嘲諷:“孤都忘了,今兒你和王彥合力演了這么一出好戲,想必皇上是不會動張家分毫了,指不定還要嘉獎你一番?!?/br> 語嫣在晉王懷中,恍惚聽著他們的話,身上止不住越來越冷。 她茫然地看向?qū)γ婺莻€與她一樣穿著紅色喜服之人,突然感到從所未有的陌生。 原來這都是局,一切都是他謀劃好的。 王彥與她四目相觸,目光微動,又飛快移開了眼,仍是一臉不動聲色。 晉王低頭,看向懷里的人,整個人如同定住了一般:“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孤的,可孤已經(jīng)坐過了,坐了二十年,也已經(jīng)坐夠了,孤這輩子,只想拿回一樣?xùn)|西……她本來就是孤的。” 他抬起頭,望向王彥,涼涼一笑:“你懂什么?在你心里,恐怕她還不及一個小小的刑部重要……你從來都是如此,一副大義凜然之相,實則是天生涼薄、無情無義,是這世間頭一號的偽君子!” 王彥默然無聲,他紅色的衣袍給夜風(fēng)吹得如帆鼓作,長發(fā)散在夜色之中,如云如霧。 晉王低眸,在語嫣蒼白的臉上輕輕一摸:“真真,上輩子你就是孤的女人,不僅如此,你還為孤懷了一個孩子……” 他俯首靠近她耳邊:“衡兒,他叫衡兒?!?/br> 這個名字就像一柄冰冷的斧頭,直朝她劈來。 她心頭浮現(xiàn)出一個虎頭布娃娃的模樣,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有時是自己倚在窗前做孩子的衣服,有時是舉著那個布娃娃不知在和誰說話,然后卻是……卻是大片的血跡,染紅了雪白的衣裙。 “真真,別怕……” 一個聲音從極遠的地方飄來,如此熟悉,如此溫柔。 她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喃喃出聲:“衡兒……” 晉王一震,眼底浮現(xiàn)出狂喜之色,一把攥住她的手:“是,是衡兒,你想起來了?” 語嫣有些癡愣地望著他,沒有言語。 張廉眉頭一擰:“還聽他胡言亂語什么,一招拿下就是!” 王彥卻不吭聲,他的目光只緊緊盯著遠處的二人,面上一絲喜怒也無。 晉王將語嫣愈發(fā)摟緊了些,他聞著她身上透出的甜香味,深深地吸了口氣:“那些人都是騙你的,沒有一個待你是真心……張廉的心里只有張氏一族,你可知道,上輩子他對你是何等不管不顧?方妙玉愛王彥愛得要死,她根本沒把你當姐妹,她心里成日想的都是怎么弄死你……孤已經(jīng)替你報了仇,也替咱們的衡兒報了仇,那個女人,已經(jīng)給孤做成了人彘……” 他的聲音低沉清晰,是從所未有的溫柔。 語嫣愣愣地看著他:“什么是人彘?” 張廉忍無可忍:“夠了!” 晉王一笑:“有本事你就一箭把孤和你外孫女都射死?!?/br> 張廉臉頰抽動:“你以為我不敢?” “不要!”一聲凄厲的悲呼乍然響起。 眾人一驚,循聲望去,就見一女子跌跌撞撞地朝此處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張廉跟前:“張大人,晉王不能殺!” 沒想到,這女子竟是陸夫人。 眼下她情狀驚懼,渾身發(fā)顫,沒有半分儀態(tài)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