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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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緩緩道:“你方才跳下去的一剎那,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她仰著頭,而他低著頭,兩個(gè)人靠得這樣近,狂風(fēng)的聲音一下子飄渺遠(yuǎn)去,只剩下近在咫尺的心跳聲。 少頃,他略微俯身,雙唇落在她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 溫?zé)岬挠|感轉(zhuǎn)瞬即逝,那樣輕,那樣柔,就像是花瓣落在她的額頭。 她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望著他,呆若木雞。 王彥摟著她道:“你膽敢往下跳,是不是以為……這世上缺了你一個(gè)也沒什么?” 語嫣原本因他那一吻久久不能回神,聽了這一句,眼淚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他所言,恰恰是她當(dāng)時(shí)所想。 彼時(shí),望著那幾人立在自己面前,而他在最前,正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她突然領(lǐng)悟到,在這世間將他當(dāng)作依靠的不僅僅是她一人,更確切地說,于他而言,她只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人罷了。 他這樣的人,若因?yàn)樗萑豚蜞簟?/br> 這樣的罪過她擔(dān)不起,而且,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就止不住會疼。 王彥看著她呆呆落淚的模樣,心頭也跟著慟然。 他將人摟緊,吻落在那紛紛掉落的淚珠上,此時(shí)此刻,他嘗不出半點(diǎn)淚水的滋味,只聞到這一縷銷魂蝕骨的甜香,恨不能溺斃其中。 “王叔叔……”她嚶嚀一聲,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 他伸臂在將人牢牢圈住,彎腰看著懷里的人,從長長的眼睫,到碧湖似的眸子,再到粉白的櫻唇,每一寸都牽動(dòng)他心緒,每一分都令他悸動(dòng)。他深深地望著她,聲音比平素要低沉一些:“語嫣,我這樣對你,你討厭么?” 語嫣搖頭:“我說了……永遠(yuǎn)都不會討厭您的?!?/br> “那我若是娶了你呢?” 她心頭震顫,酸苦之意又泛上來,只別過頭道:“您到底是……為什么呢,我這樣的人……”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我心里,你是這世上最好,誰也不及你?!?/br> 語嫣不能信自己所聽到的,她驀地轉(zhuǎn)頭看向他,他的眼里一絲笑也沒有,那樣深邃沉晦,映出她毫無血色的面容。 “下回你若再敢如此輕易就……”想到方才那一幕,他的神色登時(shí)變了一變。 那種內(nèi)心給人撕扯的感覺是如此似曾相識,可在他記憶當(dāng)中又分明是從未所有。 語嫣看到他眼底的寒霜之色,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再也不會了?!?/br> 王彥握住她的手沒有言語,目光卻分明不很信她。 她有些心虛,又聽他低嘆道:“你總歸是不聽話,我只有娶了你才能安心?!?/br> 語嫣的臉色浮現(xiàn)出緋紅,就像是那一層深紅的官服在她肌膚上暈染出了一層。他的目光更深:“你肯是不肯?” 她咬唇:“您胡說什么呢……” 她的眼里有驚顫和羞惱,卻沒有抗拒和恐懼。 王彥注視她道:“無妨,你何時(shí)愿意,我就何時(shí)向你父親提親?!?/br>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和煦溫暖,神態(tài)也還是那樣端素沉穩(wěn),吐露出來的話語卻是如此……于她而言,說是天崩地裂也不為過了。 “您怎么能這樣若無其事地說出這些話來……” 他深深地望著她:“誰說我是若無其事?” 語罷將她的手握住,按在自己的心口。 語嫣感覺到那里跳得極快,手底下灼燙逼人,好像有什么東西將要噴薄而出。然而眼前這個(gè)人,仍然是如此溫潤清雅,沉斂平和,一時(shí)間竟讓她覺得,自己手下觸及和眼前所見……并非是同一人。 “如何?” 語嫣忙縮了手:“我、我什么都沒有感覺到。” 王彥笑了笑,目光從她微紅的臉落到她帶血的裙擺上,神色一深:“品蓮身上那一刀是你給他的?” 語嫣一聽,眼圈登時(shí)紅了:“是我害得紫扇她們……” “她們沒事,那是品蓮嚇你的。” 語嫣一怔,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真的?” 他點(diǎn)頭,隨即看到她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太好了……” 她的眼里還閃著淚光,這一笑與方才跳崖前的一笑如此相似。他目光一暗,將手掌按在她頭頂:“往后不許……再如此?!?/br> 語嫣起先還不知他所言“如此”是什么,只仰起頭茫然地看他,對上那雙黑沉洶涌的星眸,情不自禁地一抖:“王叔叔……” 他不言不語,只是定定地望著她,如此鄭重其事,似乎她不應(yīng)下,就絕不會甘休。 “……真的再也不會了?!彼娝鄣滓荒ㄞD(zhuǎn)瞬即逝的傷痛之色,心底也跟著一疼。 第75章 血書... 王彥將語嫣帶到了刑部,隨后命人到后堂尋來仆婦替她沐浴更衣。 這一回出事,她除了牽動(dòng)了腳踝上的舊傷,倒沒有別的不好,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等她收拾完畢,王彥進(jìn)屋來看她情形。 此時(shí)見到他,語嫣才發(fā)覺他身上還只有一件單衣,想起他方才在崖邊將衣服解了給自己,忙道:“您的官服在屏風(fēng)那兒掛著,還是趕緊穿上?!?/br> 王彥沒有動(dòng),語嫣以為他是嫌麻煩,當(dāng)即就要下榻去給他取衣服,他伸手按住她的肩:“別動(dòng),我自己去拿?!?/br> 那目光明亮溫潤,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 總之,令她頓時(shí)不敢再動(dòng)。 等他折返時(shí),語嫣看頂上的兩顆扣子還散著,不由道:“前面沒有扣好,我?guī)湍???/br> 王彥從善如流,幾步走到了她跟前。 語嫣這才發(fā)覺他太高了,她這樣根本夠不到扣子,于是她不假思索地從榻上站起來,一時(shí)竟跟他一般高了。 乍然間,四目平視,兩個(gè)人都是一怔。 語嫣抿嘴一笑:“原來這樣看,王叔叔是長這樣的……” 王彥摸了摸自己的臉,眼里帶笑:“怎么,很可笑不成?” “您又胡說?!?/br> 他面上淡淡而笑,目光卻異常深邃,一瞬之間,令她想起之前在崖邊他說的那些話,登時(shí)臉上一紅。 王彥看著那一抹紅暈,不動(dòng)聲色道:“還幫不幫我扣了?” 語嫣一窘,隨后輕輕走近,手貼著他的衣襟,摸到了扣子上。這輕軟的一滑,是如此的不經(jīng)意,卻更令人心頭悸動(dòng)。 如此齊平而視,能將她的眉眼唇鼻一覽無余。 那兩個(gè)酒窩若隱若現(xiàn),在微光之中愈發(fā)清甜。 須臾,她系好了扣子,朝他看過來:“好啦?!?/br> 王彥輕輕應(yīng)了一聲,抬起手,在她方才伸手滑過的地方撫過。 一個(gè)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動(dòng)作,卻透著說不出的旖旎。 語嫣抿唇,臉上愈發(fā)燙了,有些無措地別過眼:“您不是有事要忙么,怎么還不快過去?” 他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望著她,輕喚了一聲“語嫣”。 她不禁轉(zhuǎn)過頭,與他四目相對。 他道:“你乖乖的,等我回來?!?/br> * 聽下屬稟報(bào),劉明遠(yuǎn)這會兒正在審問宋歸臣,王彥便轉(zhuǎn)頭去往隔壁。此時(shí)品蓮已經(jīng)清醒過來,他散著發(fā)坐在高凳上,兩手被捆在背后,腰腹部裹著的粉白色裙邊已給血染成了鮮紅。 品蓮見他目光所向之處,勾唇一笑:“怎么樣大人,小丫頭的身你可驗(yàn)過了?” 王彥淡淡睨著他,不為所動(dòng)。 品蓮:“世人都說你君子如玉、國士無雙,如今我看著,也不過是徒有其表,到頭來還不是為美色動(dòng)了凡心?” “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王彥在他對面落了座。 品蓮盯著他平靜無波的臉:“王大人想聽什么?小曲兒,還是評書?” “不如說一說最初是誰指使你到大越來作亂的?” 品蓮:“你別忘了我是紅蓮教的教主,這世上沒人能使喚得動(dòng)我,就算是南楚的王也沒那個(gè)能耐。” 王彥不以為然:“你如今為了振興紅蓮教,連男扮女裝都做得出來,還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品蓮眼睛一瞇道:“我若告訴你,又有什么好處?” “你不說,我也不勉強(qiáng)?!蓖鯊┬α诵Γ蛊鹕碜鲃菀?。 品蓮一愣,隨即咬牙道:“等一等——” 王彥扭頭看他,卻不言語。 品蓮心頭恨極,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是晉王?!?/br> 王彥搖頭,淡淡一笑:“教主還真是毫無誠意?!闭Z罷也不再看他,徑直走出了屋。 到院內(nèi)未出幾步路,就見劉明遠(yuǎn)、方恒玉二人在外邊沉著臉等他。 “怎么?” 方恒玉看了一眼劉明遠(yuǎn):“大人,方才……宋家大公子在審訊室里咬舌自盡了,還留下了一封血書?!?/br> 王彥神色微變,伸手接過,但見紙上用血寫著四個(gè)觸目驚心的大字—— 大越將亡。 這四個(gè)字扎入眼中,幾乎令王彥眼皮一跳。 “還有什么人看到過這封血書?” “沒有了,只我們?nèi)?。”方恒玉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