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只見一道黑影化作漫天的黑氣,將這幽暗的河水染成了一團濃郁的墨色,分不清那塊是河水,那塊是魔氣。 而墨蓮池就掩藏在這無邊的黑色之中,悄悄的不著痕跡的朝著水面浮去。 “誅仙劍陣,破?!?/br>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道清冷的低喝,那聲音被壓的極低極冷,仿佛從天邊傳來,卻在耳畔響起。 他的心頭第二次涌出了恐懼,顧不得掩飾身形,用盡了全力朝著水面逃竄。 “錚?!?/br> 他裝上了一道森寒鋒銳的劍氣,不,不是一道,是無數(shù)道。 魔氣瞬間被清繳一空,他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從上方掉了下來。 “這,這是什么劍氣?” 怎么這么厲害。 厲害的不但絞碎了他的魔氣,還重傷了他的魔元,最可怕的是,那劍氣居然如附骨之疽黏在了他的魔元上,不管他將自己分裂成多少塊,那劍氣始終如影隨形,不離不棄。 去他媽的不離不棄。 它再這么粘下去,哪怕他有整個人類心中的陰暗來源源不斷的補充魔氣,也不夠它消耗的呀。 墨蓮池心頭生出了nongnong的悔意。 早知道剛才就不爭一口氣直接跑了。 然而他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一聲回應,忍不住抬頭一看,瞧見那個冷若冰霜的現(xiàn)在嘴角掛著一抹譏諷,眼神淡漠的看著自己,竟是連一聲冷笑都不屑對他表達。 墨蓮池:“……” 墨蓮池的意識漸漸混沌,他最后看了云霄一眼,像是要將她的容貌記在心中,“我還會回來的?!?/br> 他用口型對著她吐出這句話,隨即“嘭”的一聲,將自己的魔元炸碎,整個身子化成一團魔氣轟然四散,很快又被無形的冷冰的劍氣絞碎。 第184章 拔rou無情 魔氣蕩盡后,云霄因為脫力身子晃了一下,被飛過來的碧霄和瓊霄扶住,“jiejie,你怎么樣?要不要緊?” 云霄的臉色比雪山上的冰雪還要蒼白,她搖了搖頭,咽下喉嚨里的腥甜,“不礙事,休息一會就好了?!?/br> 當年師父離開前曾贈給她一道誅仙劍氣,說是為了給她們姐妹防身用,但其實她心里明白,師父是希望有朝一日她們重獲自由后憑借此道劍氣破開虛空離開此界。 現(xiàn)在她身上的桎梏未除,功力也大不如從前,動用這道誅仙劍氣還是有些太勉強了。 “你們那邊的事情都辦好了?” 說著視線就朝著九州鼎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里一片平靜,不見半個妖獸的影子,只有幽黑的河水中飄著一縷縷暗紅。 云霄想到了某個可能,身形一頓,“那妖獸……” 碧霄:“被你的誅仙劍氣剿成了渣渣?!?/br> 云霄:“……” 她有些頭疼的按了按額角,這還真是有些失策了。 “算了,帶上九州鼎回去吧?!?/br> 云霄看了一眼河水,現(xiàn)在連那縷暗紅色的血液都被稀釋的幾不可見,她垂下眼眸,只能對祝竜說聲抱歉了。 帝都,鐘家。 鐘天載臉色蒼白,一層細密的冷汗布滿了整個額頭,身上的被子被踢開了一半,整個人睡的極不踏實。 就在這時,一縷比頭發(fā)絲粗不了多少的黑氣從窗縫中鉆了出來,一溜煙的沖進了他的體內(nèi)。 鐘天載皺緊了眉頭,嘴里發(fā)出一聲低低的痛呼,像是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墨蓮池元氣大傷,此時可顧不得被他寄居的身體如何,徑自來到鐘天載的丹田處,縮成一個小黑點潛伏下來。 另一邊,解致、韓跋、重明、蛟龍同時行動,以最快的速度取回了九州鼎回到了祝竜的家中。 祝竜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周圍圍著一堆妖獸的尸體,高興的牙不見眼,以至于連三霄不小心將她的口食一同消滅的怒氣都消散了不少。 “華夏境內(nèi)的八只九州鼎都已經(jīng)在這里了,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解致手里端著一杯茶,朝身旁一直看著傻姑娘的青年道。 林景淮收回視線,“那就要看特管局那邊什么時候研究出之前讓人類和動物發(fā)生異變的生化藥的解藥了。” 鐘書之所以敢這么和他們叫板,不過是依仗著九州鼎和他手里那份生化藥,以前或許還有一個墨蓮池,現(xiàn)在墨蓮池被三霄削的身形俱滅,雖然死的有些過于簡單,但也再成不了他的助力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解致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鄙洗卧诘鄱及l(fā)生的異變他也聽說了,鬧出了好大的動靜和亂子,要不是后來緊跟著發(fā)生了母親河決堤的事情吸引了全國民眾的注意,現(xiàn)在帝都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畢竟現(xiàn)在那位可是一個合格的領(lǐng)導者。 “鈴鈴鈴?!?/br> 就在這時,解致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起初神色還比較平靜,聽到后面就高興的站了起來,“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轉(zhuǎn)告他們的?!?/br> 掛斷電話后,他拍了拍林景淮的胳膊,“解藥研究出來了,現(xiàn)在可以開始制定鐘書的抓捕計劃了?!?/br> “這次多虧了你提供的研究所那些人新的藏身處,特管局終于將他們?nèi)孔チ嘶貋硪粋€沒漏,同時那些重要的實驗數(shù)據(jù)和成藥也帶了回來。林景安和徐希明徹夜研究再加上田望主動坦白,終于制出了解藥。” 聽到解藥被制出來林景淮也很高興,“你們是怎么說服田望的?” 根據(jù)系統(tǒng)傳回來的資料顯示,研究所可是傾注了田望全部的心血,他放棄做人的底線就是為了救活自己的妻子,現(xiàn)在妻子沒救回來,他怎么就改變主意了。 解致漫不經(jīng)心的道:“這有什么難的,白祈幫他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一個是前世為他付出了所有至今還在為他付出的愛人,一個是現(xiàn)世卻在水晶棺里躺了多年的妻子,選誰不是很好抉擇嗎。 畢竟晚秋現(xiàn)在還在鎖妖塔關(guān)著呢。 “不過這解藥雖然是制出來了,但是實施下去還是個麻煩?!毕氲诫娫捓镏茚秸f的話,他又朝著林景淮靠了靠,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哥倆好的道,“姒熙呀……” “打住?!绷志盎刺鹗?,打斷他的回憶往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話就直說,別來這套?!?/br> 解致咳嗽了一聲,“那我就直說了,這事需要祝竜幫一下忙。” 事關(guān)祝竜,林景淮的神情頓時就變得嚴肅了幾分,他冷冷的看著解致,仔細的問道,“什么意思?” 解致道:“按照以往的手段,我們可以將解藥以防御疫苗的名義發(fā)到各個省市,用政府的名義號召大家來注射?!?/br> “但是鐘書的權(quán)利有多大你是知道的,恐怕我們剛開始行動他那邊就會收到消息,若是提前放出生化藥,那么人類就危險了?!?/br> “而且這種方法實施起來時間長見效慢,全國這么多人口,這么大的地方,總有一些人難以顧及到?!?/br> 而那生化藥卻沒有這種顧忌。 人都是群居生物,只要感染了一人,后面就有一大群人等著。 “所以你們需要祝竜怎么做?” 解致:“讓她在全國范圍內(nèi)降一場大雨,把解藥稀釋在雨水中,流入江河湖泊。” 這世上,不管是誰都是要喝水的,只要喝了水,鐘書的生物藥就不起作用了。 最重要的是,鐘書絕對不會想到他們會用這種手段來化解他的生物藥。 林景淮的手在膝蓋上敲了很長的時間,長的其余幾個人都注意到了他的沉重,紛紛望了過來。 “他們在說什么,怎么林先生的表情這么凝重?”韓跋搗了搗重明的胸口,小聲的問道,“他們是不是遇到了困難?” 重明不在意的道,“不用擔心,那倆人都是極頂聰明的,不會被難住多久的?!?/br> 韓跋聞言“哦”了一聲,果真不再擔心,而是蹲在了祝竜身邊和她討論怎么處理這些妖獸。 重明見她們倆說的起勁,兩個毛茸茸的頭顱還越靠越近,眼神一閃,身子便擠進了她們之間,“我覺得還是烤著吃比較好吃,你覺得呢?” 祝竜納悶的看了過分熱情的重明一眼,將他往旁邊一推,“閃開點,你身上的火氣太大了?!?/br> 重明氣的臉頰一鼓,不服氣的道,“就你矯情,韓跋都沒說過我身上的火氣大?!?/br> 韓跋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點道,“啊”了一身,隨即憨憨的道,“那是因為我和你屬性相似,火氣同樣很大,所以不覺得啊。” “但是祝竜大人屬水,和你屬性相克,覺得你火氣大溫度高很正常?!表n波認真的道,“要不你還是坐在沙發(fā)上找林先生他們玩吧?!?/br> 重明不敢置信的看著說出這么拔rou無情的話的女孩,一張臉都氣的紅透了,“你到底站哪邊的?!” 這么些日子的陪伴交心都喂了狗了是吧。 韓跋被他問的懵了一下,腦子里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過,不過她沒抓住,但是看著像看負心漢一樣看著自己的重明,求生欲使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默默的轉(zhuǎn)過身,朝著祝竜身邊湊了湊。 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答案。 重明:“……” 卒。 而沙發(fā)上,林景淮也終于給了解致答案,“這個我需要問祝竜的意見。” 解致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但一想到他以前做的事情,又覺得能理解了,“是我思慮不周。” 林景淮輕輕笑了一下,“無妨,解叔?!?/br> 解致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瞬間離著他遠了些,“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這么多年了,這混小子一點沒變,一旦有事求他或是算計他的時候都會乖乖叫叔,平時都是沒大沒小的直呼他的名字。 導致他都有條件反射了。 解致搓了搓胳膊,打了一個寒顫,看著還沒從數(shù)rou的樂趣中拔出來的祝竜,忍不住出聲叫道,“阿竜,你過來一下。” 祝竜用后腦勺對著他,連動不帶動一下的。 解致:“……” 解致認命的從空間里取出自己平時打牙祭的妖獸,“來,叔找你有事商量?!?/br> 聞到了屬于上古純種妖獸的味道,祝竜猛的一下回頭,朝他露出一個笑臉,瞬間移了過來,“什么事?” 一句話的功夫就已經(jīng)將那幾只上古妖獸收進了自己的空間,生怕晚了一步對方會后悔似的。 解致假裝沒看見她的動作,對她露出一個老父親般慈和的微笑,“我……” 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祝竜嫌棄的打斷,“別用這么滲人的表情,我看著不習慣?!?/br> 解致深深吸了口氣,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皮笑rou不笑的道,“你能不能在全國降下一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