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同時,他默默的收起了桃木劍。 “那個,我能問一句,您怎么稱呼嗎?”半晌后,清塵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的問起了另一個話題。 “祝竜。” “哦,?!8o?”好不容易按下去的心跳又開始“砰砰砰”的跳了起來,一下比一下快,清塵咽了一口唾沫,呆呆的問,“是我想的那個燭龍嗎?” 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仿佛還嫌不夠似的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師父,他叫解致,對面那個重瞳的叫重明?!?/br> 清塵:“……” 清塵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師父!” 明石驚叫了一聲,扶著他的身子,腦子里浮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昏倒來不來得及。 答案很顯然是來不及的,因為他聽到解致大佬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你師父,跟我走?!?/br> 明石乖巧的點了點頭,“好的?!?/br> 解致又指了指地上趴著的那個,“這個就交給你了,先關(guān)在你那里?!?/br> 他對著祝竜這么說道。 “憑什么?我不要,你帶走?!弊8o條件反射的跟他唱反調(diào)。 解致無奈的輕嘆了口氣,拿出了殺手锏,“來這之前我碰到了景淮,他知道你在抓吸血鬼,要我給你傳句話,這人他有用。” 祝竜揮了揮手,“好的,我知道了,你走吧?!?/br> 解致:“……” 好歹也是看著你從殼里出來的,你這么厚此薄彼真的好嗎? 祝竜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解致悻悻的帶著人走了。 他們走后,祝竜也提著人瞬移回了別墅,一進屋,就看見一個清雋挺直的青年坐在沙發(fā)上,目光時不時的朝玄關(guān)掃視。 見到他們突然出現(xiàn)在客廳,林景淮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你們回來了?!?/br> “嗯?!弊8o點了點頭,同時將手里的吸血鬼往地上一扔,“你要的人給你帶回來了?!?/br> 林景淮摸了摸祝竜的丸子頭,眉眼一彎,有溫暖柔和的光從里面xiele出來,“辛苦了?!?/br> 祝竜抬起下巴,揚起笑臉,“小菜一碟?!?/br> “我給你煮了粥,在廚房,你自己去盛著吃?!弊8o一聽有吃的,雙眼一亮,一個閃身挪到了廚房,重明不甘落后,不等林景淮招呼就跟在了她身后,林景淮看著他們像以前一樣孩子氣的搶一碗粥,笑著搖了搖頭,對還剩下的韓跋道,“分量很大,你也去吃點吧?!?/br> 韓跋羞澀的抿了抿唇,走到廚房門口卻沒有進去,直到祝竜和重明各自盛好了一大碗,這才進去拿小碗盛了些,坐在祝竜身邊小口的吃了起來。 林景淮在丹尼斯身前蹲了下來,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來華夏的目的是什么?” 丹尼斯哼了一聲,別過頭,一副不肯合作的態(tài)度,林景淮也不意外,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符,貼在了丹尼斯的胸口。 “嗷?!?/br> 丹尼斯被燙的嚎叫了一聲,在地上滾了兩圈,“你在我心臟上貼了什么東西,趕緊拿開,快拿開!” 林景淮卻仿佛沒聽見似的任由他從客廳這頭滾到那頭,直到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濕漉漉的時候,這才慢悠悠的揭掉了那張符,“現(xiàn)在肯說了嗎?” 丹尼斯急促的喘了兩口粗氣,“你那是什么東西?”怎么比教廷的圣水還厲害? “這是光明咒?!绷志盎绰龡l斯理的道,“和教廷的圣水類似,不過效果應(yīng)該比它要好。” 畢竟是傳承于上古的光明咒,帶著炙熱陽剛的氣息,是世間一切陰暗陰冷生物的克星。 吸血鬼雖然是外國物種,可本質(zhì)上和本國的僵尸差不多,對僵尸都能起效果的光明咒,對他自然也能起效果。 丹尼斯眼珠子迅速的轉(zhuǎn)動了幾下,就在他張口的時候,林景淮揚了揚手里的光明咒,溫聲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說,不然我可不能保證后面有沒有比光明咒更厲害的東西等著你?!?/br> 丹尼斯:“……” “我被教廷追殺,迫不得已逃入華夏,殺人吸血也不過是為了增強實力,好擺脫教廷的追殺?!?/br> “是嗎?”林景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速不急不慢的道,“可你的主人莎莉·安德森卻不是這么說的。” “你把我主人怎么樣了?”一聽他提起主人,丹尼斯立馬急了,他掙扎著從地上抬起身子,卻因為使不上力而又重重的摔了下去,只是拿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林景淮,“我告訴你,識相的話趕緊放了我家主人,不然親王殿下醒來不會放過你的!” “不,不對。我家主人現(xiàn)在是你們的座上賓,文物沒有交接前你們是不會動我主人的?!钡つ崴乖捯怀隹谕蝗灰庾R到了不對,他瞳孔放大,驚訝的道,“你在詐我?” “看來你對你主人還挺忠心,我不過是提起了她的名字你就亂了方寸?!绷志盎礇]有否認,“那接下來我們好好說說那個親王……”他說到這里停了停,看著呼吸明顯重了幾分的丹尼斯,接著道,“還有他清醒的問題吧?!?/br> 丹尼斯:“做夢,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br> 第107章 重不重要 丹尼斯知道自己方才一時情急說漏了嘴,讓對方嗅到了蛛絲馬跡,但是他只要咬死不松口,對方一時半會也猜不到他們的真正目的。 搞不明白他們的目的,對方就不會輕易動手,這樣主人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尋找那位神秘人物,只要找到了他…… 想到這里,丹尼斯的通紅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堅定,“我勸你盡快放了我,不然讓我主人知道了絕不會善罷甘休的?!?/br> “別忘了她現(xiàn)在可是你們尊貴的客人。” “她為什么會是你們尊貴的客人?”端著碗喝粥的祝竜動作一頓,抬起頭,不解的道,“什么時候一只上不了臺面的妖也能成為你們的客人了?” 這片大地的身價什么時候降的這么低了? “因為她手里有一批我們遺失的文物。”林景淮眸中閃過一道暗光,“那批文物對研究歷史很有意義。” 所以上頭才對她這么重視。 “你們很想要?”祝竜看了一眼有些有恃無恐的丹尼斯,繼續(xù)問道。 林景淮點了點頭。 “她在拿喬不肯痛快的給你們?”祝竜繼續(xù)問道。 林景淮頓了頓,再次點了點頭。 不僅如此,她恐怕還要借此換取更大的好處,只是對方很沉得住氣,到現(xiàn)在都沒透露出一絲半毫。 “那用他來換?!弊8o指了指地上的丹尼斯,“他在我們的地盤上殺了那么多人,總要付出點代價吧?!?/br> “仆債主還。既然他是那個叫什么莎莉的女人的仆人,那仆人欠下的債自然要主人來償還了。” 而且聽他話里的意思那個叫莎莉的還挺重視他,那么事情就更簡單了呀。 “打電話給那個莎莉,告訴她人在我們手上,不聽話就……”祝竜說到這里頓了下,低頭喝了一口粥,想了想道,“在她面前殺了他?!?/br> 丹尼斯臉上的篤定一僵,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心中爬上了一絲恐懼,那恐懼來源于對她實力的懼怕,一點一點的纏滿了整顆心臟。 她……是真的會殺了他。 “你們別做夢了,莎莉大人是不會因為我而受你們威脅的,我勸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br> 丹尼斯壓制著心中的恐懼,哆嗦著道。 “你方才不是還說自己對她很重要嗎?”祝竜很是奇怪的看著他,“前后矛盾?!彼粗J真的問道,“所以你到底重不重要?” “不重要就不要浪費我們的功夫。” 丹尼斯:“……” 過了半晌,一句從牙縫里擠出的話才在客廳響起,聲音小的要不是他們耳朵好使幾乎都聽不見,“不、重、要。” 丹尼斯說出這話的時候整顆心都在滴血,要自己親口承認對主人不重要,這是任何一個忠仆都無法訴之于口的傷痛,簡直比打碎了他全身個骨頭還要痛一百倍。 “那你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br> 女孩清冷淡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帶一絲溫度。 丹尼斯閉上眼,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下一刻,他感覺一只柔軟微涼的手指點在了眉心,還沒等他想明白對方要干什么,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那根手指瞬間席卷了整個大腦,像是刮起了一道颶風(fēng),將他所有的神識和理智吹的支離破碎。 而在颶風(fēng)中心,仿佛有一雙眼睛在靜靜的注視、觀察、搜索,而他仿若赤裸裸的暴露在陽光下,無處隱匿,無所遁形,無秘可言。 “哦,忘了告訴你,我們?nèi)A夏有一種法術(shù)叫搜魂?!边@是意識破散前,他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搜魂……是什么? 帶著這個疑問,他徹底的陷入了長眠。 這次,不會有人在將他從黑暗中喚醒,給他生命和力量,因為他的身體在他咽氣的那一刻就化為了灰飛,靈魂湮滅不復(fù)存在。 而在灰飛煙滅的那一刻,百里之外的一座高樓大廈上,金發(fā)碧眼的美麗女人突然捂住了胸口,喉嚨見發(fā)出一聲低沉的痛呼。 “丹尼斯?!?/br> 她綠寶石一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血色,有一瞬間變成了血紅,不過下個瞬間就恢復(fù)過來,“嘩啦,噼啪?!?/br> 一道無形的氣流以她為中心涌向了四周,屋子里的玻璃制品頃刻間碎成了渣渣,瓷器擺設(shè)等從博古架上掉了下來,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屋頂?shù)拇鬅暨B一個回合都沒撐過,閃了兩下徹底報廢。 屋子里陷入了黑暗,只有那雙幽綠深沉的眸子在靜靜的閃著不知名的光。 一分鐘后,莎莉握著一樣?xùn)|西從窗口跳了下來,腳尖在墻壁上一點,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這邊,祝竜收回手指,敘述道,“他和莎莉這次來不是為了捐贈文物,而是想借著這個名頭找一個人和一樣?xùn)|西。那個人叫什么,住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個男人,很強大,身上的黑暗氣息很濃,被稱為暗神。他們想讓這個暗神復(fù)活一個叫親王的家伙。那個親王是莎莉的父親?!?/br> “而他們要找的那個東西則是一個戒指,好像是他們血族的什么至寶。目前在哪里只有他的主人莎莉知道。” 林景淮聞言沉思了片刻,腦中有一條不甚清明的線在這一刻變的明朗,“我之前一直有種預(yù)感,莎莉她好像想要借著這次文物捐贈從我們這邊獲得什么,看樣子就是那個血戒了?!?/br> “只是不知道那個血戒現(xiàn)在在誰手里?!?/br> 不過不要緊,知道了這點,后面該怎么做他就有數(shù)了。 …… 今晚是滿月,月色很好,星星很多,在時針劃過12點的時候,這座城市的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擁擠的道路變的空曠,一些小路窄巷中更是只聞狗叫不見人影。 僻靜的小巷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間雜著一道女聲,“別扶我,我沒醉,我還可以再喝?!?/br> “不就是一個臭男人嗎,老娘才不稀罕,踢了這個再找一個更好的?!迸舜蛄艘粋€酒嗝,醉醺醺的拍了拍身旁的男人,湊到他臉邊,“親愛的,說,你愛我?!?/br> “我愛你。”男人毫不猶豫的吐出了這三個字,聲音溫柔的像是三月的風(fēng),低啞迷人,月光照進這條小巷,灑在兩人身上,女人聽到想聽的話樂呵呵的傻笑了兩聲,抱著男人的脖頸蹭了蹭,“我就知道,老天爺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