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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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系統(tǒng)休眠期間自動接的任務(wù),方立安平生第一次拿金絲雀上位的戀愛劇本。 雖然說,一切為了任務(wù),一切為了生存,但這種事事以男人為先,時時刻刻想著如何取悅男人的活計(jì),做起來真的好累,費(fèi)心費(fèi)神,勞心勞力。 愛情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虛無縹緲(虛頭巴腦),他愛她,她愛他,他又愛她,她又愛他,沒個準(zhǔn)信兒。 尤其是,委托者起初還是為了物質(zhì)資源委身于金主爸爸的金絲雀,難度系數(shù)成倍增長。 要知道,對于大多數(shù)有錢男人,花錢就能買到的東西,在他們眼里跟工具、玩意兒大差不離,有幾個會傻到付出真心?更別說江廷這種精明的商人。 不過,得虧任務(wù)對象是江廷這種工作狂,從不沉迷光影、耽于聲色,不然她很可能就要在n多金絲雀中嘰嘰喳喳搶食了。 想想都覺得惡寒。 如此說來,江廷其實(shí)還算個好的。這一點(diǎn),即便是站在坑底的方立安也得承認(rèn)。 十個男人九個壞,還有一個想做怪,江廷大概是第十一個——火星男。 不花心,不亂搞,可謂潔身自好。 只是這一年多來,兩人之間的存續(xù)關(guān)系,方立安一直處于弱勢的一方。面對強(qiáng)勢占理挑不出錯的甲方爸爸,她很難理直氣壯、隨心所欲,不然,她也不至于蟄伏這么久。 有道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方立安沒有北京戶口,也沒有購房資格,只能在外面租房子或者住酒店。 她準(zhǔn)備打持久戰(zhàn),跟江廷耗上一段時間,住酒店肯定不方便。 于是圣誕節(jié)后便開始找房子,看上了學(xué)校附近一處高檔公寓,新房子,精裝修,當(dāng)天就跟中介簽了一年的租賃合同,付了房租和押金。 脫離了“賣身契”的束縛,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而自由,方立安上午離家出走,下午便開始大肆購物,放飛自我式地買買買,過的不要太愉快~ 她翹家的時候,除了上學(xué)要用的課本,其他東西一樣沒帶,壞心眼的留給江某人睹物思人,所以衣食住行等生活用品全部要買新的。 就在方立安揮霍無度,享受購物帶來的樂趣時,宋特助因?yàn)檎也坏饺?,正承受著自家老板的雷霆之怒?/br> 宋特助也很無奈,誰能想到一向安分守己的金絲雀會鬧這么一出。 一個下午過去,他沒找到離家出走人士的任何蹤跡,學(xué)校沒有人,酒店沒登記,監(jiān)控沒拍到,電話打不通…… 首都這么大,無異于大海撈針。 好在明天就是星期一,宋特助提出去學(xué)校守株待兔。蘇小姐好不容易考上全國頂尖學(xué)府,但凡有點(diǎn)理智都不會半途而廢、自毀前程。 只是一看到眼面前剛被“甩了”的特大“前程”,他又不是那么的確定了。 小區(qū)里的住戶不少是學(xué)生和老師,只不過學(xué)生大多是大三大四這樣的高年級生,為了考研、工作、或者男女朋友同居。 方立安的新鄰居是同校的大三學(xué)姐,挺面善一姑娘,外地人,說話輕聲漫語的??捶孔幽翘欤瑑扇嗽陔娞蓍g碰到過,相互間打了聲招呼。 搬家這天晚上,方立安購物回來,兩人又在小區(qū)門口碰上,學(xué)姐見她大包小包的,主動幫她分擔(dān)了兩個袋子。 到家后,方立安送了兩個蘋果過去,以示感謝,兩個妹子有說有笑的加了微信好友。 雖然是新搬來的,但事情并不多,這邊簽了合同,那邊就請了家政將房子徹頭徹尾清理了一遍。床單被罩這些東西,早就洗兩套曬好了,晚上可以直接用。 甩了金主爸爸的第一天,晚安,好眠。 人來人往的校園,即便季處寒冬也抵擋不住青春年少的生機(jī)勃勃。 一輛側(cè)身流暢而修長的邁巴赫62s緩緩駛?cè)雽W(xué)校停車場。 待車挺穩(wěn),副駕駛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舉手投足間,商場精英范兒十足,在一眾青蔥學(xué)子中十分惹眼。 他看了看手表,行色匆匆地往教學(xué)樓走去,最終停留在三樓階梯教室外。 等了大約十五分鐘,廣播里響起一段歡快的音樂。教室里,老師宣布下課,下一秒,整棟教學(xué)樓仿佛置身喧囂。 男人緊緊盯著教室門口,目光掃過每一個出來的女生,待看到其中一個短發(fā)俏麗、身著米白色薄款羽絨服的女生時,不禁面露訝異,接著,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喜色。 工作保住了! 宋特助不顧來自周圍學(xué)生的各色打量,熱絡(luò)地迎上前去,“蘇小姐,可算找到您了!” 方立安從沒見過如此狗顏悅色的宋特助,雖然跟了江廷一年半,但因?yàn)閾碛斜舜说穆?lián)系方式,后面和宋特助接觸的機(jī)會反而越來越少。除了江廷某些不方便的時間需要宋特助轉(zhuǎn)達(dá)消息,或者有什么文件急需送到家里。 看著周圍神色各異的同學(xué),方立安禮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作回應(yīng),不冷不熱道,“找我有事?” 瞧這波瀾不驚的面色,瞧這清淡如水的口吻,宋特助恨不得給她跪了。 夭壽哦,哪里來的小姑奶奶,天知道他家老板昨天都?xì)獬墒裁礃恿?,這位竟還淡定如斯? 宋特助暗道糟糕,蘇妖精段數(shù)太高,江唐僧怕是躲不過此劫,自己這回恐將難逃炮灰命運(yùn)。 一前一后,一路無話。 江廷坐在車?yán)锟粗翁刂头搅惨磺耙缓笞邅頃r,心中一陣恍惚。 才一天沒見,這個女人怎么就變了副模樣? 俏皮可愛的短發(fā)代替了飄逸柔順的長發(fā),仿佛一種無聲的宣告、一種無言的舍棄…… 他右手撫上胸口,有點(diǎn)悶,心尖兒顫痛。 上車后,方立安沒有說話,也沒問去哪兒,安安靜靜看著窗外倒退的行人和景致。 冬天,光禿禿的樹枝無時無刻不散發(fā)著絲絲冷意,在蕭瑟的寒風(fēng)中等待來年的嫩芽。 行人百態(tài),有人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像粽子,像棕熊,有人卻光著腿穿絲襪,美麗凍人。 車內(nèi)開了暖氣,溫度挺高,方立安脫了外套搭在腿上。 身旁的男人沉默不語,不知道是在醞釀,還是覺得車?yán)锊皇菧贤ǎǔ臣埽┑暮玫胤健?/br> 出了校門向左拐,車子向御庭苑的方向駛?cè)?。時間不早不晚,一路暢通無阻,只七、八分鐘便到了曾經(jīng)的“愛巢”。 然而,對宋炮灰特助來說,短短的幾分鐘比幾小時還要漫長難熬。 按理說,他是江廷身邊的老人了,什么大風(fēng)大浪大場面沒見過。但自打昨天中午被江廷叫回來起,便一直提心吊膽?;叵肫鹄习迓犝f找不到人時的臉色,宋特助忍不住在心中祈禱:小姑奶奶,您可別折騰了,再來兩回,吾命休矣,工作丟矣。 等后排兩人下車,宋特助和司機(jī)大哥齊齊松了口氣。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小的頂不住。 溜了,溜了。 * 客廳里,方立安無視江廷的低氣壓,悠閑自得地?fù)芘┕偶苌系难b飾品,像一個初次到訪的客人,盡管這個裝飾品是她花了998從某商場活動中帶回來的。 江廷不開口,她也不吱聲,兩人就這么無聲地對抗著。 來吧,讓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她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方作精在心里叫囂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江廷沒有等到解釋,耐心告罄,率先打破燥人的沉默,“為什么?”低啞的聲音中揉雜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火氣。 看著一夜之間便不復(fù)往日那般整潔干凈的客廳,方立安懶懶地勾了勾嘴角,破罐子破摔般坦言道,“不為什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唄?!?/br>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這兩個詞語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網(wǎng)絡(luò)引申義?江廷困惑不解。 “對呀?!狈搅颤c(diǎn)頭,想到直男癌晚期患者的理解能力,她沒有再賣關(guān)子,直截了當(dāng)?shù)?,“從良,懂嗎??/br> 她歪著頭,俏生生地和江廷對視,眼中是后者從未見過的鋒芒,層次分明的短發(fā)襯得她格外靈動,像個精致痞氣的小太妹。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內(nèi)容,全是銳利的尖刺,扎得人生疼。 完美演繹“前天賢妻良母,今天不良少女”。 看著這樣的方立安,江廷覺得陌生極了,明明近在眼前,卻仿佛遠(yuǎn)在天邊。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他的指縫中溜走,脫離他的掌控。 而他,只能眼睜睜地任其發(fā)展。 從良? 從什么良? 什么從良? 她把自己當(dāng)什么了?女支女嗎? 她又把他當(dāng)成什么?女票客嗎? 江廷沒想到方立安會用如此不堪的詞語描述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往日的種種悸動與美好似乎被否決得一干二凈。他心中騰地?zé)鹨粓F(tuán)火焰,然而強(qiáng)大的自制力迫使他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 半響,他平息怒火,似無可奈何,“不要用這樣的語言輕賤自己?!?/br> 方立安心中嗤笑,輕賤不輕賤的,關(guān)系和錢擺在那里,她說了算嗎?考慮到未來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好歹沒有繼續(xù)說一些更難聽的話。 “玩笑話,江總別當(dāng)真?!?/br> 江總? 江廷垂眸,努力平復(fù)煩悶的情緒,再度抬眼時,眸色漆黑,不見一絲火星。 “顏顏,不要鬧了?!甭曇舫林赜辛Γ∶赖奈骞僮兊美溆?,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壓迫感。 方立安一點(diǎn)不怵他,勾唇淡笑,來到沙發(fā)旁坐下,看見自己寫的信和銀行卡還攤在茶幾上。 她手指一勾,拈起信紙,“當(dāng)初,你派宋特助跟我接洽時說,我可以隨時叫停?” 江廷眼睫微斂,“是的?!?/br> 方立安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做派,似笑非笑道,“那我現(xiàn)在叫停了?!?/br> 江廷抬眼,“理由?!毖劬锸遣蝗菘咕艿臏囟?。 方立安毫不退縮,迎上他的視線。 短兵相接,力有不敵,節(jié)節(jié)敗退。 眸中是酸澀難懂,是掙扎不休,似有千言萬語,最后卻只剩心軟和妥協(xié)。 她認(rèn)命般閉上雙眼,褪去層層鎧甲,褪去尖銳鋒利的保護(hù)色,露出脆弱柔軟的內(nèi)心,輕聲呢喃,“江廷,我累了?!?/br> 疲憊迷茫的顏色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江廷胸口悶疼,覺得她這副表情還不如剛剛張牙舞爪的樣子來的舒坦,狠下心來,克制住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 “江廷,你知道的吧?我喜歡你?!比玑屩刎?fù)。 終于說出來了啊。 你呢? 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