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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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安:同感。鐵打的蒼玄門,流水的王朝。 第111章 蒼玄門傳承至今已有上千年的歷史,歷經(jīng)數(shù)代王朝,任齊、宇、周三國國師,在民間積累的名聲與威望不可小覷,少不得遭到各朝各代帝王的猜忌。 更何況,蒼玄門在歷史上的所作所為確實(shí)大大超出了一個帝王所能容忍的范圍。 比如,在王朝興起時,貢獻(xiàn)巨大,功高蓋主。 再比如,在王朝衰敗時,不是盡力輔佐君主,而是轉(zhuǎn)投他人,另起爐灶。 所以對于任何皇室來說,蒼玄門都是一個讓他們又愛又恨的存在,真真是由它起由它落。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開國皇帝登上皇位,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除掉蒼玄門這一大患,否則“朕”的萬里江山如何千秋萬代? 奈何歷代國師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懼強(qiáng)權(quán),除了上面的師父和下面的徒弟,完完全全是孤家寡人一個,不愛金銀財(cái)寶,不愛玉盤珍饈,不愛美人佳麗,滑不溜秋的讓人無處下手。 但實(shí)際上,蒼玄門的傳人是不是都是如此呢? 當(dāng)然不是。 這就是高人高明的地方,世人所看到的都是他愿意讓人看到的,想讓人看到的。 但他是不是真的不愛珍珠瑪瑙,不愛美味佳肴,不愛容顏美色,世人又如何得知? 他們的手段方法變幻莫測,層出不窮,可以悄無聲息地出入國師府,任你派上千軍萬馬將其重重包圍,層層監(jiān)視,也起不到一星半點(diǎn)的實(shí)際作用。 也許,能得到的唯一的消息就是國師大人整日在府里潛心修煉,不問世事。 抓不住技藝超群的世外高人,就只能朝矮個子下手了。這里的矮個子說的自然就是高人們剛?cè)腴T不久的徒弟。 皇帝的算盤打得好,你收一個徒弟,我就嫩死一個,你這蒼玄門自然就傳不下去,自然就毀不了我們老x家的千秋大業(yè)了。 所以歷史上就出現(xiàn)了蒼玄門某代小徒還未學(xué)成出師就遭遇意外身亡的事。當(dāng)時的天師大人并未多言,只是在銷聲匿跡二十年后,重新帶回了一個傳人。 若不是祖師爺仙逝時留有遺訓(xùn),門人不得沾染皇室性命,天師大人早就屠他滿門了,怎么會只在狗皇帝祭祀當(dāng)天拋出去二十來張引雷符,嚇得他連下九封罪己詔。 明明正當(dāng)年,卻身不由己,早早禪位于他人。 再往后,大家都學(xué)精了,徒弟還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就不要拉出來溜了,什么時候出師什么時候現(xiàn)身,免得一不留神就因?yàn)閷W(xué)藝不精丟了性命。 長此以往,蒼玄門就臥在帝王身側(cè),靜看帝國興衰,多多少少也起到了一點(diǎn)監(jiān)察督促的作用,提醒歷代皇帝勤于朝政。 當(dāng)然,這提點(diǎn)作用是方立安自己胡亂猜測的,畢竟如果不是為了這個,以天師大人的本領(lǐng),完全可以閑云野鶴,四海為家,沒必要給自己掛個國師的虛名,向天下人昭示自己的存在。 方立安被普及了相關(guān)知識后,便好奇道:“師父可有妻兒?” “咳……咳……沒有?!鼻宄侥樕蛔匀坏?,“為師天天那么忙,哪里有時間?” 迎著小徒弟疑惑的眼神,他只好耐心解釋道:“為師十七歲才遇上你師祖,拜師后便整日待在府中學(xué)習(xí),將近三十歲才勉強(qiáng)出師,哪有閑工夫談情說愛!” “不對啊,尋常人家十七歲也該議親了,師父沒有青梅竹馬的相好嗎?”方立安直覺他有所隱瞞。 “什么相好!哪兒學(xué)來的污言穢語,再胡說給你貼禁言符。”天師大人惱羞成怒道。 方立安抬手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眼神戲謔:原來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xué)…… 經(jīng)過這次小年夜會談,方立安對自己未來的任務(wù)整體上有了一個清晰的認(rèn)識,學(xué)習(xí)更加勤奮刻苦,完完全全一副拼命三郎的勢頭。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師父十七歲拜師,三十歲出師,熬了十三年才熬出頭。同樣的事情輪到她,怎么說也要在十年內(nèi)搞定吧,不然怎么對得起自己聰慧早熟的大腦?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并非真的是沒有定性的稚子孩童。 如此一來,阿喜每天送飯過來的時候,都不得不感嘆,天師大人的徒弟不愧是未來的天師大人。 光這份“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精神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況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日月月,只歇過年那前前后后五天,且年年如此。 像他這種一看到書就頭暈的人,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敬仰了。 就連天師大人本尊看到如此勤奮刻苦的小徒弟,心中都常常不是個滋味兒,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當(dāng)年即便知事之后,也做不到像她這般。 嘉和十八年,年僅十五歲的方立安終于通過了師父大人設(shè)下的重重考驗(yàn),正式成為一名合格的天師。 翌日,清辰大師上書周仁帝,宣告蒼玄門后繼有人,欲傳國師之位于其徒。 氣得周仁帝晚上在景翠宮俞妃娘娘那里大發(fā)雷霆,賞了景翠宮的宮人們好大一頓板子。 可憐俞妃娘娘還以為自己平日里做的小動作被皇帝發(fā)現(xiàn)了,所以借機(jī)敲打她,著實(shí)顫顫驚驚老實(shí)了兩個月。 周仁帝如何能不氣? 他要?dú)馑懒耍?/br> 蒼玄門清辰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接班人養(yǎng)好了! 他前前后后安排了那么多人手監(jiān)視,卻沒得到一絲一縷可靠的消息。 簡直豈有此理! 通通都是飯桶!酒囊飯袋!一個個的拿著朕的俸祿卻半點(diǎn)作用不起,還留著干什么?合該拖出去斬了! 當(dāng)然,以上這些,周仁帝也只是在怒急攻心的時候想想罷了,他連發(fā)脾氣都要想法子找別的理由遮掩,怎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大肆處理一批人。 好歹做了近二十年的皇帝,從皇位飄搖不定到皇權(quán)固若金湯,周仁帝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 在景翠宮發(fā)完脾氣后,先是打發(fā)身邊的小太監(jiān)安撫一下驚惶的俞妃,之后便回到御書房平復(fù)情緒,沉下心來批復(fù)國師的奏折。 周仁帝首先用華麗的辭藻將蒼玄門一脈對大周的重要性闡述一番,緊接著,身為大周天子的他替天下間的黎民百姓對國師大人的長久護(hù)持銘感五內(nèi),然后再恭喜國師大人喜獲佳徒,最后便是依依不舍、深情挽留,言明清辰大師年輕力壯,還能再當(dāng)個二十幾年的國師云云。 一邊寫,一邊壞心眼地想著,朕就是不同意你現(xiàn)在傳位給你徒弟,讓你的好徒兒急上一急,回頭再派人在外面散播你霸著國師之位不放的謠言,挑撥你們師徒二人的關(guān)系,最好來個窩里斗。 他想的是美,覺得自己當(dāng)年還是個皇子的時候就和其他兄弟幾個為了皇位爭得頭破血流,現(xiàn)在自家?guī)讉€兒子同樣如此。 他就不信,蒼玄門的人難不成都是無欲無求的仙人,能對權(quán)勢、名聲沒有一丁點(diǎn)兒想法和欲望! 哼!但凡有那么一點(diǎn),他都要給你撬出個大口子來。 他卻不想清辰大師本人已經(jīng)在暗搓搓地跟好徒兒商量以后去哪兒玩耍了。 是的,既然已經(jīng)后繼有人,那么他就要好好出去游歷一番,游山玩水,看遍天下美景,嘗遍天下美食。 原以為他的宏圖遠(yuǎn)景要再過上三五年才能實(shí)現(xiàn),萬萬沒想到徒兒如此給力。 哈!哈!哈!簡直想仰天大笑。 方立安冷漠臉:就知道不能對無良師父抱有什么幻想…… “來來來,試試這身衣服,我專門讓人給你做的,明天穿著這個跟師父一起去上朝?!鼻宄綇陌⑾彩种薪舆^一套藏青色的裙裝,丟到方立安懷里,讓她回房間換上。 “……”方立安無語道:“師父,您就這么急著走嗎?奏折不是今天才遞上去嗎?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才能送回來吧?” “你年紀(jì)小,知道的少。我跟你講,周仁帝那個小老兒,一肚子的鬼心眼,肯定不會輕而易舉、爽爽快快同意的。”天師大人煞有其事道,“這些皇室子弟都喜歡玩那一套,磨磨唧唧的,煩死個人。 我今天上奏折,就相當(dāng)于跟他打了招呼了。明天早上直接帶你去上朝,到時候他一看你是個貌美如花、青春靚麗的小娘子,少不得要看輕你三分。 到那時,嘖!嘖!估計(jì)要求著我走了?!碧鞄煷笕藷o不得意道。 貌美如花、青春靚麗的小娘子方立安瞪大雙眼,難以置信道:“你就這樣把你的親親徒弟丟到一堆豺狼虎豹中去了?” 天師大人搓了搓手,心虛道:“徒弟,你這就太謙虛了,你確定為師不是把一只狼丟到羊群中去了?” 如狼似虎的方立安:“……”果然是我親師父。 “還有,明天上朝,應(yīng)該會遇上你那邊那個爹?!碧鞄煷笕嗣佳弁鬟厰D弄了兩下,“你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 “遇上就遇上唄,他又不知道我是誰?!狈搅矡o所謂道。 “他肯定會知道的,總之,你心里要有個數(shù)。”神棍上線。 方立安咬牙切齒:“你肯定是故意的,早就等在這里了吧!” 天師大人:那可不?一場戲等了七八年呢~ 第112章 方立安晚上很早就睡下了,第二天跟著師父上朝,想必是要早起的。 根據(jù)她以往的經(jīng)驗(yàn)(電視劇、小說)推斷,大臣們上早朝,必須午夜起床,穿過小半個寧京城前往午門,寅時(凌晨三點(diǎn)到五點(diǎn))就要在午門外等候。 當(dāng)午門城樓上的鼓敲響時,大臣們就要各自排好隊(duì)伍,等卯時的鐘聲響起,宮門開啟,文武百官依次進(jìn)入,到金水橋所在的廣場整隊(duì)。 翌日清晨,阿喜敲門,提供叫醒服務(wù)。 方立安起身換上昨日新得的衣裳,大小非常合適,綢緞面料,藏青色底,袖口和前襟繡滿了繁復(fù)的花紋圖案。 厚重卻不乏明亮的深色壓住了少女的俏麗,讓她整個人顯得莊重典雅,用來出席正式場合必定能壓得住場子。 師父當(dāng)真是用心良苦,方立安感覺到衣服的肩膀兩側(cè)隱隱約約附帶了一些法術(shù)加持——放大威嚴(yán),顯然是很小心地將其控制在一個極其細(xì)微的程度。 既不會讓文武百官輕視于她,也不會讓周仁帝更敵視她。畢竟若是威嚴(yán)太重,那皇帝老兒估計(jì)又要作妖了。 收拾好自己的一身行頭,方立安緩步來到花廳,學(xué)著眼前的師父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tài)。 清辰看到有學(xué)有樣的徒弟,嘴角直抽抽,咋比他這個做師父的還會裝模作樣哩?這不行啊,回頭別人都說師父不如徒弟怎么辦。 “徒弟啊,你忘了,咱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讓皇帝老兒給咱們放行。你架勢擺的十足,回頭把他嚇著了,私下里再給咱們使絆子怎么辦?還是適當(dāng)收斂收斂,我覺得像平時那樣,乖乖巧巧,軟軟糯糯的就很好?!?/br> “……”想讓我裝小羊羔還給我整這么一身帶法術(shù)加持的衣服,師父您老人家到底想干啥,直說行不行?方立安翻了個白眼,心中憤憤。 “……”天師大人肯定是怕小姐的風(fēng)頭蓋過他,剛剛小姐進(jìn)門時的樣子,看起來完全是比他還要高上許多的世外高人呢!阿喜覺得自己真相了。 等師徒兩人收拾好,阿喜就把一早安排好的馬車趕了出來。為了防止走漏風(fēng)聲,這些都是他一力cao辦的。 帶著國師府標(biāo)志的馬車在大街上甫一出現(xiàn),寂靜無比的街道便如同一滴水濺入滾沸的油鍋中,噼里啪啦炸開了鍋,瞬間熱鬧起來。 眾人上一次看到清辰大師的車架出行是在大年三十的宮廷晚宴上,本以為下一次有幸得見要等到朝中有事或者一年一度的姻緣節(jié)。 沒想到這才短短一個半月就讓他們又見到了,莫非是朝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路遇的文武百官們紛紛心如電轉(zhuǎn),猜測國師大人今日究竟為何而來。 到了午門,前頭得到旁人報(bào)信的官員已排好隊(duì)伍等候在那里。 等阿喜勒馬,停穩(wěn)車架,眾人便微微俯身,先行行禮道:“恭迎國師大人?!?/br> “免禮?!避噧?nèi)傳來國師大人虛無縹緲的聲音。 方立安:真是活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