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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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經(jīng)勾結(jié)好的鄭秀才和張先生,又怎么會因?yàn)樗囊痪湓捑头艞壛四兀?/br> 張先生上前看了看,一臉嫌棄道:“孫兄,不是我說,這字不行啊?!?/br> “哪里不行?!”孫老先生有點(diǎn)愣。 如果溫鈞的這筆字都不行,在場十幾個學(xué)生,誰的行? 張先生厚臉皮地指了自己的愛徒:“我覺得他就不錯?!?/br> 鄭秀才點(diǎn)頭:“我也覺得不錯!” “你,你們!”孫老先生終于回過神,明白了他們的無恥勾當(dāng),氣得說不出話,“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你們別忘了,徐大人他還在!” 鄭秀才:“……” 張先生:“……” 徐縣令一直沒說話,也沒發(fā)問,存在感太低,他們竟然將人給忘了。 徐縣令還在和周兄低聲說著什么,聽到自己名字,回過神,站起來干咳一聲:“怎么了?” “大人,學(xué)生覺得這筆字當(dāng)為第一,這兩人卻昧著良心胡說八道,學(xué)生不服,請你評判!” 孫老先生是秀才,而徐縣令是官,是舉人,所以就算孫老先生年紀(jì)一大把,面對徐縣令,還是要自稱學(xué)生。 徐縣令聽著有點(diǎn)不好意思,擺手道:“孫老先生德高望重,快別折煞本官?!?/br> 孫老先生臉色倔強(qiáng):“請大人評判!” 徐縣令有點(diǎn)無奈,上前一步:“既然你們有糾紛,本官就厚著臉皮看看,幫你們參度參度?!?/br> 他一邊說,一邊從高臺下去,還示意周兄一起下去。 周兄閉上眼,懶得搭理他。 他悻悻然地放棄了,自己背著手下去。 鄭秀才和鄭先生看見縣令真的下來了,有些慌張,對視一眼,眼底又閃過一絲不死心。 說不定…… 徐大人也覺得這筆字不好呢? 溫鈞這字體,雖然臨摹的是當(dāng)今天下最出名的狂生周放,可是還沒得其中精髓,字體甚至還有輕微變形,并不是很相像。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只是學(xué)子、是考生,比試的應(yīng)該是館閣體。 一個狂草,上不得大臺面。 說是第一,可以,說不是第一,也可以。 鄭秀才就是這樣才敢大膽地胡扯,覺得自己雖然偏心了一點(diǎn),但是還算可以理解。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沒事的,不怕。 如果縣令覺得不好,那是最好不過。 可要是縣令覺得好,給了第一,他也可以狡辯說,說這個字體不符合考生的身份,所以才不能給第一。 鄭秀才打定注意,低聲和張先生商量。 “等一下……” 話還沒說完,徐縣令已經(jīng)笑呵呵地走到石桌前,和孫老先生行了個平輩禮節(jié),然后隨意地低頭看了一眼,驚詫地叫道:“等等,這不是……” 打斷了鄭秀才和張先生的低聲勾結(jié)。 兩人一愣,有些不安,莫名提起一顆心。 而徐縣令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大聲嚷嚷道:“這不是周兄的狂草嗎?。?!” 臺上,周放徒然睜開眼,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周兄,你快來看看,快看看這字!”徐縣令驚訝極了,轉(zhuǎn)身叫道,“沒想到竟然有未參與科舉的學(xué)子會學(xué)習(xí)你的狂草,而且寫的還不錯,你快看,我覺得這其中的狂意已經(jīng)有了你的三分味道,就是字體還臨摹得不夠像,實(shí)在可惜。” 周放臉色冷凝,高傲的臉色不動聲色,卻動作很快地下了臺,靠近石桌。 瞄了一眼那字,心里微微驚訝。 這可不是什么字體臨摹得不夠像,而是…… 周放轉(zhuǎn)過頭,看向一旁不卑不亢的溫鈞,上上下下打量他,心里越來越驚訝,這孩子,長得好,氣質(zhì)也好,一看就是詩書禮儀之人。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字體已經(jīng)有了屬于自己的風(fēng)格。 這幅字,他不是臨摹出錯,而是他寫久了,練出來了自己的風(fēng)格——這是獨(dú)屬于溫鈞的字體! 天縱奇才,可造之材! 想到這里,周放的一顆心火熱起來。 徐縣令還在繼續(xù)叨叨:“是吧,這筆字還不錯吧……” 周放沒有搭理他,他也不覺得寂寞,興致勃勃地繼續(xù)說。 絲毫不知道,他剛才隨口說出的話,給在場眾人帶來了怎樣驚天的地震。 尤其是鄭秀才和張先生,他們剛才還在心里嫌棄狂草上不了臺面…… 孫老先生年紀(jì)大,經(jīng)歷的也多,第一個回過神,吃驚地看著面前的周放,激動得手腳顫抖,一副見到偶像的迷弟模樣:“您就是周放周大家?!” 周放回頭瞥他一眼,下巴倨傲,神色高傲。 這世上除了他,哪里還能有第二個周放不成? 第38章 孫老先生看周放點(diǎn)頭, 臉色激動, 差點(diǎn)白眼一翻暈過去。 多虧溫鈞及時扶住他,他深呼吸十幾口, 平息心跳, 這才沒有倒在偶像面前, 只是不能自抑, 連說話都帶著顫抖:“這,這可真是……” 他磕巴半天:“這可真是奇跡,周大家,您, 您這樣的身份, 怎么會來上林縣這樣的小縣城?” 周放沒有理會,依舊盯著溫鈞。 孫老先生回過神,臉色徒變:“周大家,小孩子不懂事,臨摹不到家, 您大人有大量……” 周放是個霸道囂張的性子, 曾經(jīng)因?yàn)槟澄还賳T為了交好他,特地請人臨摹他的字體,邀他赴宴一起賞看。卻因?yàn)槠渲幸粋€字不太像, 惹惱了他,他惱怒地掀翻桌椅, 揚(yáng)長而去, 讓這名官員成了一個笑話。 連官員都敢說翻臉就翻臉, 溫鈞只是白身,毫無功名,這可怎么辦? 孫老先生十分緊張,想要為溫鈞辯護(hù)。 周放打斷他:“我覺得臨摹的很好!” 孫老先生:“?。俊?/br> 周放掃了溫鈞一眼,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去看那一副字,面露幾分欣賞:“英雄出少年,這筆字,極好!” 什么? 孫老先生和徐縣令都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周放,他怎么可能會夸人?! 周放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震驚,臉上多了一絲淺淡的笑意:“你們這是什么表情,我周放雖然狂妄,卻也知道好歹。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以前不夸人,只是遇不到好的?,F(xiàn)在遇到了,自然也不會吝嗇一句夸贊?!?/br> 兩人并沒有被這句話說服,反而更加疑惑。 徐縣令心道,連叢安都沒有讓你多看一眼,這個以前甚至都沒聽說過的溫鈞,能有多好? 而孫老先生是溫鈞的蒙師,了解溫鈞,也同樣不解,溫鈞是挺好,可是還不到讓周放說好的地步吧? 周放看出兩人的不信,冷笑一聲,點(diǎn)著第一句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 他卡住了。 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瞇著眼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嘴里念念有詞。 他倒吸一口涼氣:“天縱奇才,天縱奇才!” 一旁的溫鈞皺了皺眉,覺得不妙。 難道周放誤會了什么,以為這首詩是他寫的? 他心里一緊,連忙拱手道:“周大家誤會了,這首詩只是我偶爾窺見,覺得很符合狂草意境,才會在這里寫出來,并不是我作的詩?!?/br> 周放皺眉,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失望,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追問道:“是誰?” 溫鈞沒想到他會追問,一時遲疑。 周放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抓住溫鈞的手臂:“我想見見這首詩的主人,小少年,你幫我引薦,我收你為弟子怎么樣?” 溫鈞心里怦怦地跳動了起來。 孫老先生曾經(jīng)偶爾說過一次,如果溫鈞明年過了童生試,他的水平不足以再教導(dǎo)溫鈞。讓溫鈞另外相反設(shè)法,找一位舉人身份以上的人拜師,將來才能繼續(xù)前進(jìn)。 從那之后,溫鈞一直在謀劃拜入上林縣的哪位舉人名下。 現(xiàn)在,周放出現(xiàn)在他面前……能夠成為周放的弟子,即便周放不能教導(dǎo)他什么,只是周放弟子這個名聲,就能為他鋪開康莊大道。 溫鈞可恥地動心了。 不過他有自知之明,就算動心,也沒用。 因?yàn)閷戇@首詩的人,是另一個時空的李太白,他就算想要介紹這個人給周放,也介紹不了。 希冀的機(jī)會擺在面前,唾手可得,卻要推出去,讓溫鈞有點(diǎn)郁悶,低聲道:“學(xué)生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這首詩你哪里看來的總知道吧!”周放打斷他,神色有些狐疑。 溫鈞打起精神,繼續(xù)編造道:“是先父留下的遺物里偶然窺見的,我就記了下來,但是并不知道是誰寫的。” “沒有題名?” 溫鈞搖頭:“沒有?!?/br> 周放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皺眉思考。 邊上的孫老先生愣了愣,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想:“會不會,是你爹自己寫的,所以沒有題名?” 不然怎么可能平白多出一首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