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說這話的小姑娘正是禮部尚書的孫女,她說的祖母也就是尚書夫人。 平妃的侄女與她性格很是不同,可能是因為有她這樣的例子,所以在教養(yǎng)孫女的時候,尚書夫人改變了教養(yǎng)方法,比平妃相比性子單純不少,也沒有那么清高。 “噓~~不要提廢話,這里可是皇宮。要我說啊,我其實也不喜歡她,每次拉著我都像是在算計著什么,聽我娘說這是因為她娘家有跟我同齡的侄兒,所以才會老拉著我們思量選誰做她的侄兒媳婦。也不知道她那侄兒有什么好的,把咱們都當(dāng)成了貨物來挑,虧的廢后做得出來?!?/br> 說實話,能參加春宴的小姑娘家世都不差,任誰也不喜歡被人像是貨物一般挑著撿著不說,還計算著價值,不怪她們對廢后沒有什么好印象。 不要以為她們年紀(jì)小就不懂,正是因為年紀(jì)小,反而更加敏感。誰對她們好,心里多少都是有數(shù)的。每次見廢后的感覺都不太好,不像剛才經(jīng)過的皇后娘娘,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她們溫柔,還給她們擦眼淚了呢! 不要說她們年紀(jì)小好收買,以前的廢后可是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往年春宴每次都只賞她們一點東西就打發(fā)了,那東西說真的沒一件是她們看得上眼的,全是家中的丫環(huán)都不戴的玩意。 真不知道以前那些說廢后大氣慈愛的人眼睛是不是瞎的,和現(xiàn)在的皇后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好嗎?現(xiàn)在的皇后輕易不賞人東西,但是從不拿自己戴過的玩意賞人。像她們這些小姑娘,參加春宴的時候每個人進場都有一機鮮花讓她們挑著戴,比起那些俗不可耐的玩意,還是這些鮮花更得她們的意。 “你娘這話也跟你說嗎?我娘從不跟我說這些?!?/br> 另一個小姑娘聽罷有些羨慕,她們年紀(jì)也不小了,可大家都還當(dāng)她們是孩子什么也不懂,有事都瞞著她們。 “我娘說了,聽得多才懂得多,所以因連平時管家理事也都帶著我,讓我知道了好些以前都不知道的事,甚至還有一些陰私手段我也懂了些?!?/br> 這位小姑娘顯得挺得父母疼愛,所以為了她以后能過上好日子,早早的就開始培養(yǎng)起來,特別是那些陰私手段,看著不入流,可是這在后宅卻是些常用的手段卻屢屢發(fā)生,中招者數(shù)不勝數(shù)。 “不會吧~~~” 另外幾個小姑娘驚呼,后宅好可怕。婕娘小妾更可怕,還有那些庶出的子女,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幾個小姑娘說的起勁,都忘記了時間,她們的長輩不放心,帶著人親自出來找。 結(jié)果正好就聽到了這些小姑娘們的對話,面面相覷后,大家居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觀望,而不是打擾。就是那個被教導(dǎo)后宅術(shù)的小姑娘的母親有點尷尬,幸好大家都是主母,倒也能理解她的做法,還打算回去也好生的教導(dǎo)自己的閨女呢!不能讓人輸在了起跑點上,畢竟多學(xué)一點保命的技能就多一點。 只是聽她們說起現(xiàn)在的皇后有多和氣的時候,大家心中有底了。并且對皇后也有幾分善意,要不是她大度不計較,這沖撞之罪可不輕,算起來小姑娘們的罪過很大。 大家悄悄離開,留了人替小姑娘們守著。雖然都是精心教養(yǎng),可年紀(jì)還是太小了,說話也不讓人把風(fēng),還得她們這些做娘的來替小姑娘們描補描補。 作者有話要說:勤奮榜,作者碼吐血,讀者們這幾天有福了,因為許多作者都參加了這個活動。 ps:早上起來有點發(fā)燒,頭也暈暈的。幸好這幾天的存稿準(zhǔn)備足了,親們可以放心看文,作者下去休息了。 第73章 素月可不知道后面這些夫人還親自出去找女兒孫女的事,她正坐在柳家的大棚子里,與祖母 母親說話呢! 雖然這些棚子都是臨時搭建的,但是里面的擺設(shè)無一不精致,從大物件到小物件,樣樣都是精品。像擺點心的碟子和盛茶的杯盞,每個棚子里的都不同,一個杯子在外面能叫上幾十兩到上百兩不止。 所以不怪外面的人想進宮,實在是這份富貴動人心??! “阿寶可有給皇上與娘娘添麻煩?” 阿寶直接被素月送回了鳳德宮午休,皇帝回了正陽宮。 “怎么會呢?我與皇上不知道有多喜歡阿寶呢!” 素月笑著拍了拍柳夫人的手安慰道,她現(xiàn)在把阿寶接到身邊教養(yǎng)幾年,等到能說親了再把她放回去,任誰也挑不出錯來,還給阿寶增了身價。 “如此便好,只是勞煩娘娘替臣婦等照顧阿寶了。” 太夫人年紀(jì)畢竟大了,平時除了進宮也少出門應(yīng)酬,柳夫人又要管家,對孫女也有顧及不到的地方,所以雖然對阿寶進宮的事有不舍,但她們都懂得什么才是對阿寶最好的。 “祖母實在太過生份了,這怎么就是麻煩呢?阿寶可是我嫡嫡親的侄女??!” “是是是,是老身說錯了,請娘娘恕罪。” 太夫人要請罪,被素月扶住了。 “祖母這是做什么,不過是幾句閑話,就引得祖母如此,以后我是再不敢跟祖母說話了?!?/br> 素月說著就要抹眼淚,差點把太夫人急壞了。 “是老身錯了,娘娘萬不能如此,老身以后不再說便是?!?/br> 太夫人急忙認(rèn)錯,見她改了素月這才收起了手帕,仿佛剛才的委屈都是錯覺。 “這就是了,咱們今兒只論血脈親情,什么規(guī)矩娘娘的暫且先放在一邊,說說私密話才是呢!” “是?!?/br> 柳太夫人與柳夫人再沒有不應(yīng)的。 說話這頭,皇帝把柳尚書與禮部尚書請去了正陽宮的御書房。 一個是皇帝的老師,一個是皇帝的老丈人,三人之間的談話倒是比平日里要隨意了許多。 “這酒可是阿月親自釀造的,朕可跟你們說好了,只有五杯,多了沒有?!?/br> 皇帝拿著一小壺酒,特別摳門的說道。這酒是前年釀造的,去年也釀了,只是還沒到最佳飲用的時機,所以皇帝私藏了,前年的就剩下一壇了,皇帝寶貝著呢! “微臣去年半壇子都沒見著?!绷凶訚M腹怨氣的看著皇帝,是不是被他給貪了。 皇帝被他這么一看,略有點心虛的移開了眼神。 很好,這下子不用問了,絕對是被皇帝給貪沒了。 “皇上,一壇子酒有必要這樣嗎?”他女兒釀的酒,結(jié)果柳家人卻連個壇子都沒看見,這應(yīng)該嗎? “阿月說了,還沒到最佳飲用時期,所以先在朕這里放著,時間到了朕再讓人送到柳府?!被实酆芟敫嬖V他,這非常有必要。然后禮部尚書一直在旁邊盯著他,皇帝只好委屈自己答應(yīng)把酒送出去。 “老臣覺得這酒很適合年紀(jì)大的人飲用。” 禮部尚書慢吞吞的開頭,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涌上皇帝的心頭。 “所以,皇上能不能賜老臣一壇?” 皇帝能拒絕嗎?雖然很想拒絕,然而說不出這拒絕的話來。 雖然相比前年的五壇,去年多了三壇,可是皇帝連柳家的那壇都扣下了,現(xiàn)在又要讓他多送出一壇,皇帝的心啊都開始滴血了。 “行,老師喜歡,朕沒有不舍的道理?!?/br> 皇帝忍痛又分了一壇出去,差點沒哭暈在御書房。 又少一壇了,阿月啊~~~朕被老師和你爹欺負了。 然而素月與皇帝沒有心靈感應(yīng),根本聽不到他心中的委屈,所以皇帝只能自己咽下苦果,只是對酒越發(fā)小氣了。本來說好了五杯,結(jié)果在倒的時候給蘇大海打眼色,把滿滿一杯換成了七分滿,可讓柳尚書與禮部尚書氣壞了。 皇帝實在太過份了,欺負他們兩個老頭子。禮部尚書見狀就想念叨規(guī)矩,皇帝急忙用別的話岔開來,實在是怕他老師再像以前讀書時那般教訓(xùn)他,都怕了。 “朕前兒得了一件東西,請老師和柳愛卿看看,蘇大海?!?/br> “小人這就去拿?!?/br> 蘇大海也是個乖覺的,立即往旁邊的小書房走去,哪里擺著許多皇帝心愛的書籍字畫。平時累了,皇帝也會去小書房賞賞畫,欣賞一下字帖。前些天得的那樣?xùn)|西皇帝喜不勝收,所以讓蘇大海收進小書房中,他這兩日時不時進去賞玩一番。 “什么東西讓皇上這般看重?老臣倒要看看,它值不值得讓圣上看重?!?/br> 老尚書知道自己這個皇帝弟子最愛文雅的東西,想來應(yīng)該是字畫等脫不開關(guān)系。 “絕對值得,朕也想考考老師,能不能認(rèn)出它的身份來。” 皇帝也會玩,直接就考上了。 “看來能得老尚書喜歡的,必然不是老臣所愛了。”柳尚書是武將出身,對字畫什么的實在提不起精神來,他就不愛這些。 要是換成刀啊劍啊什么的,還能讓柳尚書高興高興。 “倒也不是什么字畫,而是一盒子墨,比較難得罷了?!?/br> 皇帝看到蘇大海出來,親自從他手中拿過盒子,打開來給兩位尚書看。 “這墨……” 老尚書用干凈的手帕拿起來觀察,發(fā)現(xiàn)與自己了解的墨都有些不同。 “難道是傳說中的李墨?” 看到皇帝得意的臉,老尚書靈光一閃,突然問道。 “嘖,果然瞞不過老師,正是其堅如玉,其紋如犀的李墨?!被实蹚睦蠋熓种心没啬珬l放好,就這么一點要看緊了,老師對文房四寶甚是喜愛,一不小心被他硬拗去一部分,他得后悔死了。 原來聽阿月說她的世界有一種墨尤為難得,叫什么李廷珪墨,簡稱李墨?;实垡宦牐@李墨他們這個世界也有,也十分稀少,流傳下來的已經(jīng)不多了,就算有也被人死死的藏著,外面難得見上一塊。 哪怕是皇帝,內(nèi)庫也沒能收上一塊做為收藏。 就是不知道這個李墨與阿月世界的李墨有沒有關(guān)系,但是兩者之間的形容好似差不多。都是有‘其堅如玉,其紋如犀’、‘其堅利可削木’的說法。 于是皇帝就上了心,派了一些人出去找。果然在一個敗家子的那里得了這么一盒李墨,對方還以為是什么不值錢的玩意,只一百兩銀就賤價買給了皇帝,派出去的人回來一說,皇帝立即讓人把墨送進了宮,放在了自己的小書房,時不時拿出來欣賞一番,還不舍得用。 “……” 老尚書中的墨條被收走,臉色立即不好起來。但是一看皇帝那小氣的模樣,便知道這東西他弄不到手了。 一壇子酒都不舍得,這李墨如此難得,皇帝肯讓出一些才是怪事。 畢竟‘黃金有價,李墨難得’的說法可不是傳假的。對于李墨,老尚書也只在書中見過其形容,剛才靈光一閃,再加上墨條與書上的描寫十分相似,這才認(rèn)了出來。要是換一個人來,還不一定能認(rèn)出來呢! 皇帝一看老尚書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立即讓蘇大海收起來放回小書房,也不給柳尚書看了,正好人家也不感興趣。雖然李墨難得,卻不是柳尚書的心頭好。 老尚書就不太爽了,皇帝這是拿他當(dāng)賊在防呢! 皇帝要知道老尚書的想法肯定會喴冤。你老倒不是賊,就是會用強硬的手段從朕這里磨走,比賊還難防。 “皇上,老臣甚是喜歡這酒,請皇上多賜老臣一壇?!崩仙袝膊皇呛萌堑?,畢竟做了皇帝多年的老師,對他的性情很是了解,知道他在意什么,不給墨成啊,拿酒來換。 皇帝傻眼了,他沒想到老尚書會這么狠。 打蛇打七寸,皇帝陷入了兩難境地。 讓他給酒他不愿意,這可是阿月親自釀造的??勺屗o墨,他也不愿意,李墨是他現(xiàn)今唯一知道與阿月那個世界有聯(lián)系的東西,兩樣他都不舍得,所以皇帝為難了。 可是看老尚書的架勢,這不給酒就給墨,總要給一樣的。還有柳尚書,給了老師不給他好像也不行啊,阿月知道了肯定會收拾自己的。 如果是別的人,皇帝一點面子不給也沒什么,可眼前這人是他老師,而另一人則是國丈,不管哪一樣他都不能當(dāng)成是常人來對待。 最后皇帝還是敗下陣來,給老尚書一對墨條,給了柳尚書兩壇子酒。一個給酒,一個給墨,二人皆大歡喜。只有皇帝心中不樂意,覺得自己虧大了。 下午的春宴皇帝一直待在素月身邊,讓她不得不提前離席,把春宴交給了平妃與寧妃主持。幸好這時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些年輕的公子小姐們身上,為自家女兒、兒子相看對象呢! “怎么了這是?” 素月拉著皇帝的手,剛進鳳德宮,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囆β?,隱隱間還夾雜著孩子的童音。 “阿月,朕跟你說,老師和國丈都欺負朕。阿月,你得幫朕報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