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長孫虞鴻咳了咳:“秋陽烈如歌?!?/br> 到了時庭深這,他想了想,自嘲的笑道:“我自罰一杯?!?/br> 有人哈哈笑道:“你是讓著你家兩個meimei吧!” 時庭深下一個就是時眠,時眠后面是笪御。 時眠疑惑的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她雖不愛讀書,但這種簡單詩律她還是對的上來的。 長孫君榮道:“我們來稍微難一些的,我起頭。老翁歲白頭,昔日亦紅顏?!?/br> 長孫士衿身子佝著,他張著嘴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答上來:“昨日美少年,今日老成丑?!?/br> 眾人唏噓,長孫士衿頭更加低下頭,就差鉆進桌子底下了。 輪到長孫虞鴻,他咳的更厲害了,身旁的四皇子妃細心的給他披上披風。 風吹起他的長發(fā),他用手撥了撥露出一雙琥珀一般的眸子:“涼安輕薄兒,白馬黃金羈?!?/br> 長孫君榮一拍手:“好!” 德妃輕皺眉頭:“皇上,虞鴻身子不好,讓他先回船艙可好?” 皇上:“恩?!?/br> 四皇子妃千恩萬謝,扶著長孫虞鴻起身離開了。 又到了時庭深,他笑了笑,直接一杯清酒仰頭飲下,喉結微動。 崔明媛坐在桌微,不滿瞪了時眠和笪御一眼:“庭深哥哥是探花郎,怎會對不上來?!?/br> 時庭深調(diào)侃道:“這太難了,我這兩個meimei若是吃醉了,晚上的酒席可就吃不到了?!?/br> 時眠眼神一飄,剛才那句她還真對不上,幸好哥哥給擋了下來。 笪御的面紗微微搖曳,望向時庭深的眼神意味不明。 長孫君榮:“時兄這可就算作弊了,快快,自罰三杯!” 時庭深無奈笑笑,又一連飲了三杯酒,他上來就喝了這么些,面上已經(jīng)隱隱有了醉意。 崔明媛袖中微動。 興許再過一會她便可動手,不必等到酒席了。 長孫彬朝時南昌低語:“你長子可要醉了?!?/br> 時南昌渾不在意:“你可別小瞧他,他的的酒量可不小。” 往年還有將他灌醉過的。 律令上又轉了兩圈,時眠偶爾能對上一句,酒都被時庭深喝了,他起身作揖:“皇上,臣不才,可否容臣進艙小息一會?!?/br> 長孫彬:“去吧?!?/br> 扭頭想嘲諷兩句時南昌夸大其詞,結果這人自己呼嚕嚕喝的有些迷糊了。 搖頭笑罷,也就算了。 過了一會,崔明媛起身:“jiejie,我去方便一下?!?/br> 淑妃遠遠看見船艙門口的身影,戚眉:“恩?!?/br> 崔明媛眼底劃過喜意,全菊跟上。 她走后,淑妃猶不放心,低語吩咐古嬤嬤:“叫人跟著明媛。” 古嬤嬤:“是。” 眾人都聚在夾板上,所以船艙里寂靜無聲。 崔明媛繡花鞋輕輕踩在木板上,腳底發(fā)出細微的嘎吱聲。 路過一個房間,里面?zhèn)鞒鏊幕首渝鷾厝峒毮伒纳ひ艉退幕首拥目人月暋?/br> 崔明媛死死攥著衣裙,手心里全是汗。 步子終于停下,眼前的板門微微張開。 瞇眼看進去,床上躺著一個高大的背影。 第40章 船艙中仿佛更加安靜了。 崔明媛慢慢推開門, 走了進去。 下一刻肩膀劇痛, 人暈了。 “嘎吱——” 對面的房門被推開, 時庭深從里面信步走出。黑色的靴子停留在崔明媛的臉龐, 他蹲下,指腹捏起她的下巴,極盡溫柔的說道:“可惜了,怎么想不開給我下藥呢?” 松開手:“將藥喂給她。” 全菊一驚:“主子!” 時庭深挑眉:“恩?” 全菊渾身僵住。 她麻木的從懷中掏出崔明媛讓她買的春.藥,沏了一杯水,給地上的女子灌了進去。 “呵……”時庭深輕笑,他走到門口:“你看著些, 莫要讓旁人驚擾了他們的好事。日后還要多多仰仗崔姑娘興風作浪呢?!?/br> 時庭深走了之后,全菊立即跪下,食指扣進她的喉嚨里,企圖讓崔明媛將水吐出來。 崔明媛干嘔了兩聲,迷蒙的睜開雙眼,眼角都是春意。 全菊心如死灰。 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嗎? “將她給我?!?/br> 全菊瞳孔一縮。 床上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床,就站在兩人身邊。 全菊:“你沒暈!” 男子不語,他彎腰準備將崔明媛接過, 突然銀光乍現(xiàn), 全菊掏出匕首向那人攻去。 匕首劃破虛空,男子輕而易舉的打掉她的刀子, 不經(jīng)意間抱過崔明媛,他挑眉:“你要殺我?” 全菊咬牙。 她千挑萬選,竟然給姑娘選了一個如此危險的人! 懷中的女子白皙的雙臂攀上他的肩膀, 口吐香蘭,秀氣的鼻子輕輕觸碰他的臉頰,男人面無表情的按住她,嘲笑道:“這么浪?” 全菊被激怒:“你放開她!” 說著再次抬起刀子就要向他攻去。 男子:“不是你選的我嗎?” 全菊頓住。 “呵呵……”男子輕笑,“我不會負她。如此,我和她兩清?!?/br> 全菊眼底忽明忽暗,良久過后:“你帶她走?!?/br> 崔明媛的藥勁已經(jīng)發(fā)作,千金閣的藥無藥可解,她像條柔軟的蛇攀上男子的身體,男子輕皺眉頭,抬手想給她點xue,想了一下又作罷。 臨走前,他忽然轉頭:“時庭深……是千金閣的閣主?” 全菊大驚失色,她方才露了武功,下意識用了千金閣的暗殺招數(shù)! “那就是嘍。” 男人低頭輕啄了一下女人的臉頰。 眼中劃過一抹危險。 全菊手腳發(fā)軟,倒在地上。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自知無法違抗主子,只能從旁下手。 傳聞左相為人溫潤,足智多謀,又猶如菩薩一般心地善良。 最重要一點,左相曾名狼丫。 十幾多年前莊朝和大渝剛打完仗的時候,流民涌進宣陽,姑娘年幼心善,在路上救了一個喚作狼丫的孩子,當時還收留了他一段時間。 那個時候……姑娘還是一個天生無暇的孩子。 全菊想,他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東窗事發(fā)之后,這人必須要娶姑娘為妻,姑娘從此便可以脫離主子的擺弄。 若是此人不念舊恩,當場殺了也行。 可是這人,她竟完全看不透! 她將姑娘親手送進了虎狼之口。 她坐在地上半晌,忽然回神。 全菊脫掉身上的衣服,從柜中找出一套和崔明媛一模一樣的青色衣裙。 無論姑娘如何,她都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 前面甲板上,眾人早就結束了律令,時庭深回到自己的座位,朝眾人點頭示意。 淑妃心中愈加不安,她低語:“古嬤嬤,派去的人呢?” 古嬤嬤也奇怪,方才她明明叫了個小太監(jiān)跟崔明媛身后的,現(xiàn)在半個時辰過去了,連人影也沒見著。 古嬤嬤:“娘娘,老奴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