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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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弄影看到他黯淡的眼神,她沉吟幾秒,這才淡淡道:“只有同等位置的人才配談同理心,否則不過是胡說八道而已?!?/br> 她和班里其他人根本不處于同一位置,為什么她要為無關(guān)人等換位思考? 焚狼暈頭轉(zhuǎn)向:“……等等,你們到底在討論什么?” 云破輕聲道:“即使別人誤解你?認為你不適合集體?” 楚弄影揚起下巴,理直氣壯道:“我不需要被別人理解,也不需要被旁人喜歡。他們大可以指點我的言行,但我同樣有對他們指指點點的權(quán)利。” 她身為杠精,要是能被周圍人“喜歡”或“討厭”的評價左右,那才是真正的杠精失格。她從不強迫自己理解別人,也不會強迫別人理解自己,如果雙方發(fā)生爭執(zhí),那就看誰杠得更有理! 沒錯,她不在乎“杠”留下壞印象,她只在乎“杠”到最后的“理”。 云破看她仍像過去般堅持,低聲坦白:“可我不想看到別人誤解你,對你產(chǎn)生錯誤的認識……” 他理解她的所思所想,卻仍然無法接受世人將她推到壞的那一面,草率地評判她。她明明那么好,他們只是不了解,便僅憑一面之詞抹黑她,只因她不解釋。 楚弄影一愣,她望著他透如明玉般的眼眸,竟難得地沉默下來。 云破將手中的報名表遞給她,又轉(zhuǎn)述自己和老師的賭約,最后平靜道:“如果你也不喜歡這里,那我們一周后就離開,這段時間正好收拾東西?!?/br> 云破覺得強逼楚弄影也沒意義,或許她的本心更向往外面自由的空氣。 焚狼詫異道:“等等,老大你們真要走?那我怎么辦?。。俊?/br> 云破情緒有點低落,他難得沒有回答焚狼,而是獨自出門透透氣。焚狼見他一言不發(fā)地離開,心情更為慌張,趕忙詢問楚弄影:“這不是真的吧?你走了不要緊,好歹讓老大留下???” “你就去競爭班長唄,反正像黎銀曼一樣收買人心就行!你不是最會花言巧語?” 楚弄影同樣被云破的小表情攪得煩躁,她氣悶地扶著額頭,不滿道:“為什么非要去獲取笨蛋的認同……” 人與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她根本無法理解討他人喜歡的必要性,也很難徹底地融入集體。她成年后脫離校園,簡直在大城市里游刃有余,誰也別管誰的閑事,凡事講能力就可以。如果有一天干得不爽,那就跳槽到其他地方,左右都是同事而已。眾人間的寒暄客套,為的也是工作便利。 現(xiàn)在來到書中,她怎么可能對旁人有同理心,周圍人連認知水平都跟她不同! 楚弄影看著報名表就心煩,果斷將其揉成一團,隨手丟到后排的垃圾桶。她完全無法想象自己跟一群小屁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場面,云破的邏輯思維好歹有成年人水平,班里其他人連心智都沒成熟呢。 焚狼驚叫道:“你這不是棄戰(zhàn)而逃?毫無武道精神!?” 接下來的一周,焚狼完全沒看到楚弄影在班長競選上有任何努力,她依舊整天懶懶散散,絲毫不跟其他人套近乎,氣得他跳腳。 云破見狀,他索性下定主意,陪楚弄影一同回城中村,收拾起行李來?,F(xiàn)在想來,過去的生活也挺好,起碼城中村的人不會誤解抹黑楚弄影。 黎銀曼早就得知楚弄影等人要打道回府的消息,據(jù)說預(yù)備班老師將其勸退。她在武道對決課上被楚弄影暴揍一頓,此時聽聞消息,自然大感解氣。黎銀曼翻了翻自己的演講稿,扭頭對兄長道:“哥,爸爸能來旁聽我競選嗎?” 黎金延看她眼神期待,無奈道:“我跟父親說了,但他不一定有空。”父親是費頓共和國大統(tǒng)帥,哪有時間來參加學(xué)生班會。 黎銀曼高聲道:“這是我踏向?qū)W院的第一步,他必須得有空!” 黎金延輕嘆一聲,讓步道:“……我們晚上再跟他說一次吧?!?/br> 黎銀曼滿臉自信、精神奕奕,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在父親面前展現(xiàn),自己同樣擁有統(tǒng)帥之風。 班會當天,黎銀曼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中上臺,她換上一襲正裝,在臺前大方流利地宣講稿件,獻上蓬勃向上、充滿力量的演講:“我會竭盡所能,將所有人凝聚在一起,不僅僅是當下預(yù)備班的每一刻,而是將其延續(xù)至聯(lián)盟學(xué)院,直至學(xué)院里響起共和國的威名!” 班中響起熱烈的掌聲,黎銀曼激昂的競選詞顯然效果不錯。班級后門處,身著軍裝的男人安靜地走到門邊,溫柔地望著臺上的黎銀曼,立馬引來過路人的注意。 “黎、黎統(tǒng)帥,您怎么會在這里???” “噓——”黎統(tǒng)帥不好意思地揮揮手,示意對方壓低音量,解釋道,“今天過來了解預(yù)備班的教學(xué)情況,順便看看犬子犬女?!?/br> 黎統(tǒng)帥時刻關(guān)注共和國在學(xué)院的影響力,預(yù)備班則聚集著費頓共和國最優(yōu)質(zhì)的生源,再加上黎金延和黎銀曼就在這屆,他于公于私,都要過來。他沒有進去打擾班級競選,索性就在后門偷聽,瞧瞧共和國的花朵們。 班中,陳棟柯見黎銀曼下臺,他環(huán)顧一圈,詢問道:“還有人要競選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投票?” 四下無聲中,楚弄影站起身來,坦然地往臺上走,引來周圍人側(cè)目。云破同樣驚訝不已,完全摸不準她要做什么。焚狼則叫道:“你現(xiàn)在努力也太晚了吧???” 班長競選可不是單靠演講就行,黎銀曼前期可花不少心力積攢人脈,否則哪能換來投票? 藍精靈同樣面色發(fā)懵:[格格巫,你今天是要正向充分?努力一把?]它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莫非她怕云破傷心,所以決定進行競選? 班主任陳棟柯以為楚弄影要競選,還專門下臺讓位給她,卻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沒拿稿。他奇怪道:“你是要競選嗎?” 楚弄影沒有回答他,她在講臺前站穩(wěn),第一句話便闡明立場,面無表情道:“我先把話說在前面,我對競選班長,沒有任何興趣。” 陳棟柯:“???”那你是跑上來干什么? “因為在我看來,這個班里充斥混沌、迷茫而愚昧的散兵,所有人沉淪于懶散頹喪的集體之中,毫無廉恥和上進心?!背熬痈吲R下地望著臺下人,毫不留情地開口。 臺下,黎銀曼當即皺眉,出言反駁道:“你憑什么這么說?你自己格格不入,沒必要否定整個班級!” 楚弄影看她迫不及待在眾人前刷好感,立刻露出嘲弄的笑容,輕蔑道:“小朋友,你要搞清楚一點,不是我格格不入,而是我不屑于融入你們?!?/br> 黎銀曼最看不慣杠精欠揍的嘴臉,怒不可遏道:“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證據(jù)!?”她分明是被所有人排斥,居然還有臉說不屑于融入? 楚弄影悠然地走下臺,有種信步閑游的懶散感,慢條斯理道:“你們沉醉在掌聲與鮮花之中,忽略外在的所有問題。預(yù)備班收取高昂的學(xué)費,換來差勁至極的食宿和水到不行的課程,你們對此熟視無睹,而且自然而然地保持沉默。你們在心里想,反正其他人也沒有意見,那自己也不要出頭?” “你們藏匿在虛無縹緲的集體之中,就可以假裝自己很努力,左右在教室里坐了一天,不管聽到的東西有沒有吸收,總歸有自欺欺人的借口?你們聽信部分人的讒言,以為這里就是結(jié)識權(quán)貴人脈的交際場,對自己停滯不前心安理得。殊不知人家的爹是共和國統(tǒng)帥,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楚弄影干脆走到黎銀曼身邊,她拍拍憤怒不定的黎銀曼,又拍拍黎銀曼面色慘白的同桌,隨即輕巧地笑問同桌:“你爹是統(tǒng)帥朋友嗎?還是共和國高層?” 同桌:“都、都不是……” 楚弄影佯裝遺憾地嘆氣:“那真是非常可惜,我看你的能力值,應(yīng)該只能在預(yù)備班做大小姐的跟班,很快就會被拋棄吧?” 同桌的臉色青白交加,她當然知道自己能力值離學(xué)院水平還有差距,此時自然難以反駁。 黎銀曼勃然地起身,高聲道:“楚弄影,你夠了!陳老師,您不該阻止這一切嗎?” 陳棟柯居然全程安靜旁聽,任由楚弄影在班里胡言亂語! 陳棟柯面色沉穩(wěn),鎮(zhèn)定地解釋:“這是她的演講環(huán)節(jié),我們要尊重每位同學(xué)?!?/br> 黎銀曼本以為他跟楚弄影不和,哪想到對方突然反水,氣憤道:“這才不是演講!” 在黎銀曼心中,演講是極為莊重嚴肅的事情,是對所有市民傳遞正能量與承諾,就像她的父親每回做得那樣。她絕不接受楚弄影的嘲弄和侮辱之詞被視為演講! 楚弄影對黎銀曼的話充耳不聞,她在班中自在地溜達一圈,又重新回到講臺上,懶洋洋地倚著桌子:“你們現(xiàn)在是不是很憤怒,被狠狠戳中痛腳?好喝的雞湯誰不會熬,那東西我一天能寫幾公斤,有本事你上戰(zhàn)場對著墮神演講?不過是一幫溫室里的花朵,從未經(jīng)歷過風吹雨打,還有臉向我求取同理心?” “你們現(xiàn)在充滿怒火的眼神倒是挺像樣,看上去似乎比平時多些斗志。”楚弄影環(huán)視一圈班中人的怒容,她又欠扁地叉腰,“我只會尊重平等的戰(zhàn)士,無暇顧及路邊的野草。你們大可以安逸地活下去,最后看著我考入學(xué)院就好。” “順便一提,我跟各位有所不同,是被人用錢請進這里的。因此,我建議你們別輕信班里升學(xué)率,誤以為混混就能考上學(xué)院,現(xiàn)在倒是一切安好,等到退潮的時候,才知道誰在裸泳?!背皳P起下巴,看上去趾高氣昂。 云破:“……” 他望著雷系貓成功挑起全場仇恨,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如何用水幕掩護她撤退,這回一挑多真不會被打死嗎?班里眾人看上去都非常生氣? 云破原以為她要出言為自己辯解,讓其他人看到她的本來面貌,沒想到……不過這好像也算杠精的本來面貌,以杠治天下。 正當云破琢磨脫身之法時,臺上的楚弄影卻話鋒一轉(zhuǎn),語氣沉穩(wěn)下來。 她收起剛剛輕浮的調(diào)侃,鎮(zhèn)定自然地開口:“我同樣相信,班里也有人早就察覺怪象,他們一面沉醉于溫室暖風,一面心生出陣陣焦慮?!?/br> 眾人本來都對她憤怒值達到頂點,不料她卻峰回路轉(zhuǎn),展現(xiàn)出翻書般的變臉。班中同學(xué)驚疑不定地望著她,不知她又會說些什么。 “他們不一定同意大多數(shù)人的意見,卻又沒有勇氣跟響亮的聲音對抗,只能默默地咽下自己的看法,隱藏自己少數(shù)派的身份?!?/br> 楚弄影深知,共和國的預(yù)備班沒有蠢材,或許有人只是顧忌黎銀曼的身份,不好出面反駁而已。他們不同意黎銀曼,也不同意楚弄影,然而在雙方的對峙中找不到夾縫,只能隨波逐流地倒向一邊。 在集體中,支持或反對的力量是最強大的,而不支持也不反對卻是最微弱又最龐大??扇嗽诖蠖鄶?shù)環(huán)境下,一旦表達出“不支持也不反對”的立場,便會遭到“支持”與“反對”的圍攻,最后被迫倒向一邊,才能保全自己。 “我對競選班長沒有任何興趣,但我作為班中的少數(shù)派,永遠維護所有少數(shù)派勇敢發(fā)言的權(quán)利。你不用理解我,我也不用理解你,我們彼此理解對方獨立闡述觀點的立場。如果有人想用強權(quán)鎮(zhèn)壓你,不管我跟你的見解是否相同,我都會幫你跟對方戰(zhàn)斗到底?!背安挥脤⑺麄兝胱约宏嚑I,她只要瓦解黎銀曼的力量就好。她懶得跟其他人抱團,但她允許班中三足鼎立。 班中同學(xué)聽得怔愣,隨即動起心來,相比跟統(tǒng)帥之女搞好關(guān)系,他們當然更想靠修煉強大自身,畢竟求人不如求己。只是黎銀曼過去刻意結(jié)交,又孤立排擠反對者,讓許多人不敢輕舉妄動?,F(xiàn)在聽來,楚弄影卻似乎不需要他們站隊,好像大家愛干嘛都行? 班長競選是不記名投票,即使他們沒投黎銀曼,最后也沒人知道。 黎銀曼看周圍人有些意動,立馬慌張道:“她不過是在拉票……” 楚弄影攤手道:“當然,假如我的推測錯誤,班里只有我一個少數(shù)派,那我就祝各位和和樂樂、開開心心,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活下去。明天起我就不會再來這里,實在沒空陪你們玩過家家的游戲?!?/br> 她言盡于此,班里人愛當混子,那她也沒辦法。 “少數(shù)派不只有你,我也是。”云破站起身來,他索性拿著自己的選票上臺,將其放到桌上。他不能讓她成為眾矢之的,起碼要在這一刻站在她身邊。 云破直接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工整地留下楚弄影的名字,正好跟黎銀曼的名字同排比肩。他在楚弄影名下畫出一橫,象征自己的一票,直接進行公開投票。 “我也是!”焚狼見狀,他興沖沖地跑過來,也記名投上一票。 楚弄影不禁嘀咕:“你倆還真有義氣啊……”她是自帶選舉水軍?如果是米國選舉,她豈不是勝券在握,既有財團支持(云破),還獲得有色人種支持(紅毛焚狼),絕對政治正確。 云破望向陳棟柯,沉著道:“陳老師,現(xiàn)在您可以開始不記名投票了?!?/br> 第44章 教室后門處,黎統(tǒng)帥聽到臺上女孩的一波暴風輸出,他頗感有趣地笑道:“這屆學(xué)生還真厲害,倒挺有大將之風?!?/br> “可她剛剛才跟令愛針鋒相對……”陪同老師硬著頭皮道,他都不確定統(tǒng)帥是真覺得不錯,還是出言嘲諷。畢竟黎統(tǒng)帥走的是溫和派路線,也沒有過如此激進的演講,他基本是黎銀曼高配版。 “每個時代需要的英雄不同,有的人是治國仁君,有的人卻是亂世梟雄?!崩杞y(tǒng)帥輕嘆一聲,感慨道,“我如今可能是做政客太久,不再有如此心潮澎湃的時候。” 費頓共和國有著不同的發(fā)展階段,黎統(tǒng)帥曾隨著開國元勛們征戰(zhàn)沙場,然而隨著時代變換,和平年代需要新的領(lǐng)導(dǎo)者。他不得不告別戰(zhàn)場的殘酷風霜,穿上莊嚴而威武的華麗軍裝,站到閃光燈下向民眾們宣誓。他許諾共和國會蒸蒸日上、區(qū)宇一清,可在普通人看不到的角落里,聯(lián)盟軍和墮神的戰(zhàn)爭從未停止。 黎銀曼和她父親有本質(zhì)的不同,她從未經(jīng)歷過流血的戰(zhàn)場,生來只看過共和國的榮光。她自以為習(xí)得父親縱橫捭闔的能力,實際上不過是紙上談兵。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任何人脈盛名都不堪一擊,更何況她的人脈并不來源于己身,而是來自于父親。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靠什么獲得盛名,只學(xué)會表面的皮毛。 班級中,大部分同學(xué)都在楚弄影的鼓動下改變心態(tài),大家又不是傻子,即使現(xiàn)在跟黎銀曼搞好關(guān)系,要是沒考入學(xué)院,同樣是前功盡棄。從能力值上來看,楚弄影顯然更具備帶眾人前進的信服力,她的個人戰(zhàn)力遠超黎銀曼。 云破深知此時要給杠精鋪路,她既然反復(fù)強調(diào)“對班長沒興趣”,那勢必有人要為她抬轎子,就像大人物身邊要有代其說話的仆從。他望向旁邊的班主任陳棟柯,再次催促道:“陳老師,讓大家投票吧。” 云破心里清楚,現(xiàn)在要趁眾人還是興奮頭上,將此事一錘定音,奠定楚弄影在班里的位置! 陳棟柯愣了一下,隨即張羅道:“好的,那我們開始投票,等一下傳上來……” 黎銀曼當即不滿地起身,高聲道:“她根本沒提交競選報名表,這不符合程序正義!” 焚狼滿頭霧水:“啥啥啥?這又是啥意思?”他覺得今天的競選超出自己的腦容量范圍,各類陌生詞匯拼命往外蹦。 楚弄影嗤笑道:“小朋友,少學(xué)會幾個艱澀詞匯就往外冒,實質(zhì)正義才是正義的歸宿?!?/br> 焚狼崩潰地抱頭:“這不就是選班長,你們至于這樣嗎???”他如同遭遇忽悠的選民,此時在政客間左右為難。 黎銀曼:“不,這是不公的競選!她沒有遵循流程!” 楚弄影:“嗨,你是不是玩不起?” 陳棟柯沒想到黎銀曼會如此激烈地反對,他猶豫地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回收選票。云破見班主任徘徊不定,他索性直接走下講臺,果斷決定替對方收票,想讓此事塵埃落定。 黎金延立馬站起身來,沉默地攔住云破的去路,兩人在過道間對峙。云破目光微涼,臉上妖冶的火焰?zhèn)谭路鹨鴦悠饋?。他毫無顧忌地直視對方,語氣鋒利如刀,淡淡道:“讓開?!?/br> 黎金延被對方寒冰般的眼神刺了一下,頭一回注意到平時隱藏在楚弄影身邊的云破。盡管他有點訝異,但此時必須要為黎銀曼出頭:“不。” 他們都有各自必須保護的人,誰都不可能在此時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