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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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淺淺一瞬間就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 這么久,對方竟然還沒有放棄! 也對,她是方菲唯一匹配的腎、源,對方怎么會放棄。只是以前礙于宋瑾澤的勢力不敢動手,現(xiàn)在宋瑾澤式微,他們就趁虛而入了。 她立刻按下了錄音鍵。 “你們可真是無法無天,為了強(qiáng)迫我給方菲捐腎,竟然綁架我母親威脅我!” 對方卻絲毫不畏懼,也不抵賴 “看來江小姐已經(jīng)猜到我是誰了。我也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就是方菲的母親,方菲現(xiàn)在病情危急,再不做移植手術(shù)就會沒命。為了我的女兒,我可以坐牢,甚至可以犧牲性命,就不知道江小姐愿意為自己的母親做到哪一步?” 聽到這話,江淺淺心里發(fā)沉,對方既然毫不顧忌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那就真的是窮途末路,要亡命一搏了。 母親還在他們手里,多待一分鐘,就會多受一分鐘的折磨,她必須盡快做出選擇。 “你可以選擇報警,也可以選擇告訴你的丈夫,不過,在救援到達(dá)之前,我隨時可以要了你母親的命。我現(xiàn)在離她只有十五米遠(yuǎn),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收到她的人頭?!?/br> 對方再次威脅道。 方夫人知道江淺淺是個多么孝順的人,曾經(jīng)她為了救自己母親,就答應(yīng)過方家捐腎,只是被宋瑾澤橫插一腳攪黃了。 所以,她選擇綁架江淺淺的母親,以江淺淺的安危為由,將李雅君騙到了人跡罕至的地方,干掉了她身邊的保鏢。 這比綁架江淺淺本人來得容易十倍,而且會更加有效。 拿住了李雅君,就拿住了江淺淺的命脈,她不怕江淺淺不聽話。 這樣的道理江淺淺何嘗不知道,這也正是她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只能被牽著鼻子走的原因。 她不敢拿母親的性命去賭。 極致的緊張之后,江淺淺無比清醒。 方菲的母親為了女兒已經(jīng)成了亡命之徒,除了滿足對方的要求,沒有別的辦法能救出母親。 可她現(xiàn)在不只是自己,她的身體里還有另一個生命。 “我現(xiàn)在懷孕了,如果捐雙腎,只會一尸兩命。到時候,即使你們拿到我的腎,給方菲做了手術(shù),我的丈夫也不會放過你們。如果你想你的女兒能夠安度余生,就不要這么貪心?!?/br> 方夫人想了想,不得不承認(rèn)她說的話有道理。 以宋瑾澤對江淺淺的重視,如果她真的讓江淺淺一尸兩命,那么整個方家都會立刻受到宋瑾澤的瘋狂報復(fù)。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宋瑾澤要是真的跟他們拼命,方家肯定會雞飛蛋打。 如果到時候宋瑾澤像她一樣不管不顧,要殺了方菲給江淺淺報仇,或者從女兒身體里再次奪回雙腎去挽救江淺淺的命,那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她要給女兒做移植手術(shù),并且還要讓女兒有足夠的時間躲在一個宋瑾澤找不到的安全的地方。 等上幾年再回國,那時候時間會沖淡宋瑾澤對江淺淺的感情,即使要報復(fù),也不會太過瘋狂。 “好,那我只要一個腎,但我有別的條件,你必須簽自愿捐腎文件,并保證能瞞住你丈夫一個月不被他發(fā)現(xiàn)!一個月后,我會放了你母親!” “一個月……你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我所能做到的極限只有一個星期?!苯瓬\淺繼續(xù)討價還價。 遲則生變,母親在他們手里的時間越久,就會受越多的苦,生命安全也會一直沒有保障。而且,以宋瑾澤對她的關(guān)注,也真的不可能瞞住一個月。 “如果你不答應(yīng),那我也只能自私一回。畢竟,我現(xiàn)在也是一個母親?!?/br>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顯然是在思考。 最終,方夫人答應(yīng)了江淺淺的條件。 因為她也不敢賭,不敢拿自己女兒的生命去賭。 她唯一的勝算是江淺淺對自己母親的在意,如果把江淺淺逼急了,要是她真的不管自己母親的死活,那她不僅無法救女兒,而且方家會立刻受到宋瑾澤的大肆報復(fù)。 江淺淺不會把主動權(quán)全部交到對方手里,所以她只能答應(yīng)給他們一個腎,更沒有答應(yīng)去對方指定的醫(yī)院和手術(shù)室。 人都是有貪欲的,一個腎只能讓方菲保住命,兩個腎才能讓她完全成為健康正常的人。 如果她自己也落在了對方手里,那她無法保證他們不一時貪念取走她的兩個腎,并且再以她的性命去脅迫宋瑾澤。 畢竟,以這位方夫人現(xiàn)在亡命之徒的架勢,沒有什么事不敢做。 在做所有的事情之前,她首先找來了負(fù)責(zé)自己安保的保鏢組長,將她們?nèi)刻鎿Q成自己找的人。 有這些人在身邊,想瞞住宋瑾澤哪怕一個星期,也是極為艱難的。她甚至無法完成取腎的手術(shù)。 如果宋瑾澤提前得知了方家對她的威脅,他是不會讓她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去換母親的。 那是她的母親,不是他的。 果然,她一要求換人,宋瑾澤就立刻打來了電話。 “淺淺,怎么了,突然要換保鏢?” “我不喜歡她們,老是向你打小報告!這樣我一點**都沒有,我要換成我自己找的人!”江淺淺若無其事地道。 宋瑾澤倒是沒多想。她懷孕了,有些壞脾氣或者苛刻一點的要求也是正常,以兩人現(xiàn)在的感情狀態(tài),他也沒有以前那么患得患失了。 “好,淺淺要換就換!”他寵溺地道。 “接下來我要去帝都待幾天,你要好好工作,不要老是開小差。”江淺淺嬌聲囑咐,很有小管家的樣子。 “淺淺突然去帝都做什么?”宋瑾澤問道。 “最近沒靈感,很煩躁,需要閉關(guān)一個星期。你到時候別打擾我啊。” “想閉關(guān)就在家里也行?!?/br> “不,我就想去帝都。你好煩人啊,管這么多!” 江淺淺糯糯地抱怨道。 她懷著孕,宋瑾澤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敢讓她不高興,聞言連忙道 “行行,我不管,淺淺早點回來,要注意安全,也要照顧好自己和寶寶!” 江淺淺以往也有把自己鎖在房間里,除了讓人把飯菜送到門口,一概不準(zhǔn)任何人打擾的時候,作家們靈感枯竭的時候總是會做些奇怪的事,因此宋瑾澤一時間也不疑有他。 江淺淺能在他最困難最落魄的時候回到他身邊,他現(xiàn)在一直都努力去相信她,并且給她足夠的自由。他希望自己是她喜歡的樣子。 江淺淺換完了保鏢,立刻帶著人去了帝都,她和方夫人約好的交易地點就在帝都。 據(jù)她猜測,方菲的醫(yī)院應(yīng)該也在帝都,畢竟腎移植手術(shù),腎臟是不能離開**超過八個小時的。 到達(dá)帝都后,就已經(jīng)有一個優(yōu)秀的腎外科手術(shù)醫(yī)生準(zhǔn)備好手術(shù)室等著她了。 即使對方知道她是孕婦,也還是違規(guī)為她進(jìn)行了手術(shù)。 重金之下,沒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為了孩子,她沒有采用全部麻醉,做完手術(shù)雖然十分虛弱,人卻還是清醒的。 她的腎被送走,方夫人已經(jīng)派了人來接應(yīng),而她本人,則按照她一開始的要求,立刻被送到了婦產(chǎn)科進(jìn)行保胎措施。 她沒有用鎮(zhèn)痛,也沒有用安眠藥,四天以來,即使虛弱,也因為傷口睡得很不踏實,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她是被宋瑾澤電話吵醒的。 他打了視頻。 四天沒有聯(lián)絡(luò),他特別想看看她,盡管知道江淺淺在閉關(guān)期間不喜歡人打擾,他還是很想念她。 江淺淺連拿手機(jī)的力氣都沒有,讓護(hù)士轉(zhuǎn)成了語音。 “淺淺,在干什么呢,怎么轉(zhuǎn)成語音了?” 江淺淺努力積攢了一點力氣,回道“我在洗澡,不方便?!?/br> 宋瑾澤低笑“我的淺淺都要做mama了,還是個害羞的小姑娘?!?/br> 江淺淺沒有多少力氣說話,說了兩句,就道“我很忙,你別打擾我,等我把思緒理好再聯(lián)系你?!?/br> 宋瑾澤聽出她說話有氣無力,反應(yīng)也很冷淡,倒也沒有想太多,以為她是真的很累很忙,便掛了電話。 只是,他第二天上午再打電話,她依然沒有接視頻,聲音和昨天一樣很虛弱,這就難免讓他有些懷疑了。 “淺淺是不是生病了?”他試探著問道。 “沒有,我很好?!?/br> 宋瑾澤電話里沒說什么,一掛了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電腦上的一款軟件。 那是一個定位系統(tǒng),江淺淺的手機(jī)上被他植入了程序,他可以拿這個定位她所在的位置。 這款軟件已經(jīng)很久沒有啟用過,一方面是因為有保鏢隨時跟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知道淺淺不喜歡他這樣做。 可現(xiàn)在,淺淺的行為實在是很奇怪。 突然換保鏢,突然要去帝都閉關(guān),而且連續(xù)兩次沒接他的視頻電話,都換成了語音。明明聲音不對勁,卻說自己沒事。 不親眼確定她真的無虞,他無法安心。 點開軟件,他立刻看到了她的位置,帝都仁康醫(yī)院。 她竟然在醫(yī)院! 宋瑾澤心中有些不安,丟下了實驗室的工作,立刻就讓人開車去機(jī)場。 即使會讓淺淺生氣,他也必須確定她確實是安全健康的! 來到帝都,他一路順著定位找到了醫(yī)院病房。 這是婦產(chǎn)科的病房,淺淺所在的是單獨的重癥監(jiān)護(hù)室。 “先生,未經(jīng)登記你不能進(jìn)去!” 護(hù)士跟在身后試圖阻攔,被宋瑾澤身邊的保鏢拉開,他打開病房門,便見江淺淺躺在病床上,正沉沉睡著。 她是眼眶下有明顯的青黑,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連唇色都是白的,這樣的虛弱,就算以前幾次見她發(fā)病也是沒有過的。 宋瑾澤心疼又著急 “她怎么回事?” 他問跟進(jìn)來的護(hù)士。 “這位女士剛剛進(jìn)行了腎臟摘除手術(shù),腹中的胎兒情況很危險,正在進(jìn)行緊急保胎措施?!弊o(hù)士回答道。 宋瑾澤臉上神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腎臟摘除手術(shù)?為什么會進(jìn)行這種手術(shù)?你們沒看見她是個孕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