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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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是做不到。 香馥就在前方站著,一手扶腰,一手撫肚,那幅屬于孕婦特有的嬌貴、嬌矜,刺激得南陽公主眼睛是疼的,心也是疼的,南陽公主鎮(zhèn)靜不下來,難免意氣用事。 杭貴妃氣極反笑,“這么說,大公主不怪罪我們了?大公主明月入懷寬以待人,本宮感激不盡?!?/br> 杭貴妃臉色白里透著青,顯然是氣得狠了。 “貴妃娘娘客氣了?!蹦详柟骱菪囊а溃餍杂部傅降?。 這并不是南陽公主有骨氣,或南陽公主不知靈活變通,而是香馥就站在杭貴妃身邊,儼然和杭貴妃是一個陣營的。 南陽公主可以向杭貴妃低頭,但不能向香馥低頭。 南陽公主可以跟杭貴妃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但在香馥眼皮子底下,她丟不起這個臉。 尤其香馥懷孕了,那微凸的小腹實在刺痛人眼。 杭貴妃許是病還沒完全好,手撫前胸,咳嗽了幾聲。 皇貴妃是靠身份和資歷熬到這個位置的,向來沒有應變之才,兩邊都想安撫,兩邊都想討好,“貴妃,保養(yǎng)身體要緊?!薄按蠊?,小孩子玩鬧,過幾天便好了。小孩子哪有記仇的?” 其余的妃嬪及公主王妃等,說的更是太平話,四平八穩(wěn),“貴妃娘娘,您這身子才大好了,千萬不可生氣。這些日子您清瘦了許多,實在讓人心疼。” “姑母。”杭千嬌歉疚萬分,替杭貴妃撫著背,含淚向南陽公主喊道:“我得罪了樂康郡主,我得罪了大公主,該是什么罪,我來領(lǐng)!大公主把氣撒到我姑母身上,算什么本事?” 太子妃眼前一黑。 好嘛,本來事情便夠麻煩的,杭家這位大小姐簡直是個火杖,一點就著。 “貴妃娘娘莫氣?!碧渝?,想替杭貴妃順氣,“貴妃娘娘是長輩,莫說杭大小姐和盈兒,便是大jiejie,便是我,在您面前都是小輩。您發(fā)了話,我們都該依從,如若不然,豈不成了不孝之人?” 也是難為太子妃了。南陽公主這般倔強,太子妃總不好和南陽公主對著干,既要捧著杭貴妃,又不能燥了南陽公主,只好盡量把話說得含混。 杭貴妃緩過一口氣,吩咐杭千嬌,“千嬌,你是皇商之女,在宮中沖撞了貴人,還不快去賠禮?” 太子妃忙道:“貴妃娘娘說哪里話?杭大小姐溫柔知禮,乖巧懂事,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太子妃緊著解圍,卻見南陽公主還在賭氣,心生反感。 何盈闖禍惹事,還能說她年紀小不懂事,南陽公主這樣,表面上是故意和杭貴妃為難,實際上不是給太子妃出難題么?不是給皇太子無端樹敵么? 皇太子是南陽公主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他有什么地方對不起南陽公主了,南陽公主如此不管不顧,不識大體。 太子妃暗中掐了南陽公主一把。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太子妃還從來沒有對南陽公主無禮過,南陽公主未免有些生氣。但轉(zhuǎn)念一想,畢竟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地位超然,只好暫時忍氣吞聲,堆出和悅之色道:“貴妃娘娘,小孩子玩鬧罷了,何必當真?我并沒當回事,也請您忘了吧,不要再難為杭大小姐了?!?/br> 南陽公主臉一板,叫過何盈,“杭大小姐遠道而來,是貴客,你怎敢得罪?快跟杭大小姐和好?!?/br> 何盈見杭貴妃一直罵杭千嬌,還命杭千嬌陪不是,心中得意,故作大方,“杭大小姐,你不用陪不是,我原諒你了。” 杭貴妃或許是太瘦了,也或許是太氣了,額頭青筋跳動。 其余的妃嬪、王妃公主等暗暗搖頭。 南陽公主的話意,方才是杭大小姐不對,但南陽公主寬容大度,不在意,不計較。何盈更過份,話說得更直白,好像她不讓杭千嬌道歉是多大的恩惠一樣。 就算全是杭千嬌不對,何盈清白無辜,南陽公主、何盈母女倆這樣處理也顯得咄咄逼人了些。更何況何盈在專為杭千嬌而設的宴會上提什么“皇商之女”,是極為失禮的。需知罵人不揭短。 琴川公主有點蒙,“既然盈兒說了不用,那便不用吧?” 香瓔卻正色對杭千嬌道:“杭大小姐,貴妃娘娘的金玉良言,你怎可不聽從?” 香瓔對杭千嬌使個眼色。 杭千嬌使勁想從香瓔的眼神讀出些什么。瓔瓔你啥意思?我還真給何盈低頭啊? 香瓔使眼色不管用,又往何盈的方向努嘴。 杭千嬌學著她的樣子也向何盈努嘴,何盈不悅,“杭大小姐你不想陪不是,我也不來怪你。你這般怪模怪樣的,是何用意?” 太子妃斥道:“盈兒,不許無禮!” 杭千嬌頓足大怒,“姑母騙人!說什么歡迎我的宴會,其實是侮辱我的宴會!”掩面而泣,往外面跑了。 香瓔撥腳便追,“杭大小姐,你不要想不開?。 ?/br> “想不開?”眾人大驚。 杭貴妃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千嬌是我兄嫂的掌上明珠,她若有點什么,我便是杭家的罪人……” 眾人有的忙著安慰杭貴妃,有的張羅去追杭千嬌,亂成一團。 “成何體統(tǒng)!”老年男子帶著怒氣、威嚴的聲音。 眾人皆驚。 皇帝陛下怎么來了? 南陽公主、何盈母女倆看到杭千嬌和香瓔跟在皇帝身邊,有點心慌。 香瓔伶牙利齒,皇帝陛下偏聽偏信,還挺喜歡她,這回不會還向著她吧? 香瓔擅長陰謀詭計,杭千嬌也不是省油的燈??纯春记赡莻€樣子,眼淚汪汪的,想哭,又竭力想忍,小可憐兒一樣,裝的可真像。 她們不知道,杭千嬌和皇帝不熟,真的想忍住眼淚,但一時半會的又忍不住,杭千嬌也很無奈。 “貴妃,朕命你為千嬌設宴,千嬌是客,為什么讓她委屈成這樣?”皇帝責備。 皇帝雖然是責備,但眾人心知肚明,皇帝這是要為杭千嬌作主了。 南陽公主、何盈母女倆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杭貴妃溫柔順從,低頭認命,香瓔替杭貴妃抱不平,“皇帝伯伯,您錯怪貴妃娘娘了。貴妃娘娘是杭大小姐的姑母,負有教養(yǎng)之責,杭大小姐得罪了人,貴妃娘娘當然要逼著她道歉啊?!?/br> “千嬌得罪誰了?”皇帝環(huán)視眾人。 眾人目光刷的落到南陽公主、何盈母女倆身上,南陽公主、何盈心中叫苦不迭。 “是你?”皇帝問南陽公主。 南陽公主硬著頭皮,“父皇,杭大小姐并沒有得罪誰,不過是幾個小姑娘口角,無傷大雅的小糾紛……” “無傷大雅的小糾紛,所以千嬌哭著往外跑?瓔兒叫她不要想不開?”皇帝壓抑著怒氣。 南陽公主慌了,“小孩子鬧脾氣而已……父皇,盈兒也常常鬧脾氣的……” 皇帝冷笑數(shù)聲。 南陽公主冷汗下來了。 眾人噤若寒蟬,對南陽公主既有些同情,又有些看不起。同情的是皇帝發(fā)怒,不管換了誰都膽顫心驚??床黄鸬氖悄详柟餍趴陂_河,難道何盈也常常哭鬧、常常想尋死? 何盈撒嬌,“外祖父,方才真的只是小糾紛嘛,我和杭大小姐有些爭執(zhí),可我并不計較,貴妃娘娘命杭大小姐向我陪不是,我推讓了呢?!?/br> 何盈這是表功,皇帝聽在耳中,感受完全不同。 這分明就是何盈欺負杭千嬌,杭貴妃溫柔謙讓,逼著杭千嬌向何盈陪不是,杭千嬌委屈得不行,以至于連輕生的念頭都有了。 何盈這是驕橫到了什么地步。 不止是驕橫,今天是皇帝下旨專為杭千嬌設的宴,何盈都敢這么鬧騰,可見目中無人。 “千嬌,你受委屈了?!被实蹨芈暤?。 香瓔狠狠掐了杭千嬌一把,用口型告訴她,“哭!” 杭千嬌本來就想哭,這下子也不用忍了,哭了個稀里嘩啦,“陛下待我實在太好了,我感動極了,嗚嗚嗚……我雖是皇商之女,也是讀書識禮的,我是直性子,若我錯了,一定會改,若我沒錯,打死也不認……” 皇帝惻然。 看看,杭千嬌這是被逼到什么地步了,一聲“你受委屈了”,眼淚流成河。 “傳旨?!被实巯铝睿盎噬毯季?,祖上立有奇功,世宗皇帝賜以一等伯之爵位,杭氏推辭不受。杭氏之功不可不嘉獎,特封杭敬之嫡長子杭千慮為海寧伯,以酬杭氏之功勛?!?/br> 內(nèi)侍拜受旨意,到禮部傳旨去了。 南陽公主、何盈臉上火辣辣的。 你們罵杭千嬌皇商之女對不對,皇帝立即給杭千慮封了個海寧伯,以后杭千嬌便是海寧伯的meimei了。 皇帝給這個爵位,簡直是針對南陽公主、何盈母女倆給的。 何盈跟杭千嬌起爭執(zhí),皇帝也不給評理,一個封號,態(tài)度表明了。 皇帝是向著杭千嬌的。 杭貴妃再三謙讓,“千慮年幼,從來沒有為國立功,他怎當?shù)闷鹨坏炔???/br> 皇帝微笑,“朕說過了,這是杭家祖上的功勞。世宗年間朝廷和也羅國開戰(zhàn),杭家獻銀獻糧,并為朝廷運輸軍糧、軍資等,立下大功。這功勞足以封伯。杭氏先祖不欲為官,堅辭封賜。那到了今日轉(zhuǎn)封千慮,也是一樣的。” 杭貴妃推辭不過,俯伏謝恩。 眾人紛紛向杭貴妃道喜。 杭貴妃滿面春風,“這全是陛下的恩典。世宗皇帝時杭家立下的功勞,直至今日,陛下也沒有忘記。陛下深恩厚德,杭家無以為報?!?/br> 杭貴妃的家世,算是她的一個短處。但今天杭家也有爵位了,淑妃德妃等人心中頗為忌憚。 陛下對杭貴妃也太過寵愛了吧愛屋及烏,對杭家如此厚賜。 杭千嬌暈暈乎乎,“我哥是一等伯了?” 皇帝笑,“恭喜恭喜,你是伯府千金了?!?/br> 杭千嬌喜上眉梢,“往后誰還敢看不起我?我們杭家有爵位了!” “小人得志,都是這個樣子么?”香瓔調(diào)侃。 杭千嬌眼珠靈活轉(zhuǎn)動,“小人便小人,我覺著吧,真小人比偽君子強多了。我就是小人,我承認?!?/br> 琴川公主失笑,“哪有自己承認自己是小人的?千嬌你很會自嘲?!?/br> 皇帝瞧瞧三位活潑愛笑的小姑娘,賞心悅目。再看看氣鼓鼓的何盈,越看越不可愛。 何盈這孩子,一點眼色也沒有。 “大丫頭,盈兒,跟朕到上書房。”皇帝下過口諭,命眾人好生飲宴,便擺架離開了。 南陽公主跟何盈在眾人的注視下,愁眉苦臉,跟著皇帝一起走了。 楚王妃和汝南公主竊竊私語,“父皇一定會訓人的。南陽會不會哭?何盈會不會哭?” 汝南公主想到自己的遭遇,痛心疾首,“夫家兄弟生病,我身為公主不過聽戲消遣,便被南陽告到父皇面前。我被父皇叫去痛罵,我嚇成什么樣子了?呸,南陽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