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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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警官眉頭一皺,看了看那張符紙,說:“兇手是人?” 杜泉搖搖頭,喃喃道:“確實有……邪物氣息,不過……主謀,一定是人,而且對死者極為……怨恨,這尸身上的每一刀都……是惡詛,極為陰毒?!?/br> 她能聞到纏繞在尸身上的惡詛和邪惡氣息,血腥、惡臭。 第七十六章 杜泉說完就掩住口鼻,尸身上纏繞的黑氣像蠕動的藤蔓,撕扯著、掙扎著,尸身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抽搐震動,像是發(fā)了羊癲瘋,室內(nèi)的鐵架鐵盤開始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仨?。她瞥見那位劉警探手指向后摸到了槍,警惕地看著搖晃的鐵床。 看來,人在恐慌時都一樣,他難道還以為拿槍能打死一具尸體? 地下室內(nèi)的寒氣越來越重,杜泉閉眼感知著周圍的波動,隱隱約約聽到聲嘶力竭的尖叫和咒罵聲…… 銀九見杜泉被周圍的怨氣影響,眼尾竟延伸出一道黑線往鬢角里鉆去,于是,立刻抬手將周圍的黑氣壓制下去,黑氣盤旋不去,鬼哭聲在室內(nèi)回蕩,銀九手指結(jié)印,念了幾句咒文,隨后低聲道:“拔除業(yè)障,得生凈土?!?/br> 風(fēng)聲驟停,那位劉警探也長呼了口氣,用力拽了拽領(lǐng)口,方才他覺得呼吸艱難,似乎有東西在勒著他的脖子。 尖叫聲頓時消散,杜泉這才睜開眼,就見尸身的眼睛都閉上了,似乎是聽從了銀九的勸告。 樓月生在一旁搖了搖頭說:“和鬼之間定了契約,可就不能食言了。銀九,你是閑得長毛了么?還要幫他們查找兇手,你忘了這壞丫頭和黃家多惡心人了么?上一次,咱家小尾巴還差點被算計,若不是洛姬廢話多愛顯擺,你哪能趕過去。要我說,這就是惡有惡報?!?/br> “惡鬼不散,在人間徘徊,遲早成禍害?!便y九掃了他一眼,說:“兇手能cao縱邪物殺人,必然自鳴得意,又將殺人線索指向銀公館,可見計劃周全,膽大心細(xì)。今日殺三個無人理會,任他逍遙,隨著惡念與日俱增時,他就會屠殺更多人來滿足殺欲。與邪物為伍,心智遲早被侵蝕,黃家的債我遲早會算,現(xiàn)在還是先把兇手找出來,若我猜的不錯,他很快就會再動手。” 樓月生聽著面色也凝重起來,杜泉很贊同銀九的話,她在這些尸身感覺到一股很邪惡的欲念,是兇手殺人時的……快感。 于是低聲道:“有仇報仇,殺人償命,我們這些外……人確實不好多加評……判,可……手段如此殘虐實在太……過了,殺人者并非……只為報仇,而是以虐……殺為樂。專門挑了個好……時機,把這罪……罪孽誣陷到銀公館頭……上,步步周密,他肯定與……銀公館也有過節(jié)。” “看來,這位殺手比陳璜病得還重呢……”說完就被銀九瞪了一眼,聳了聳肩,轉(zhuǎn)身去收拾散亂的東西了。 四人圍著死尸沉默片刻,銀九說:“銀公館不是阿貓阿狗隨便能進出的地方。我并未允許黃小姐進門,再說,陳璜出言恐嚇也只是為了驅(qū)趕那些不識相的。恕我直言,你們巡捕房總不能因為抓不到兇手便幾次三番的拿陳璜過去問責(zé),韋處長上次還說陳璜是挖心惡魔,最后不也狠狠打自己臉么。”銀九冷淡地回應(yīng)。 那位劉警探苦笑了一下,胡亂擼了一下頭發(fā),說道:“若銀九爺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兇手定能盡快歸案。如此兇殘的家伙在外頭晃蕩,龍海市的每個人都有危險?!?/br> 銀九說:“自當(dāng)盡力。” 樓月生在他們說話間已經(jīng)招呼著杜泉給尸身拆線,他很好奇尸身為什么被切開又縫上,杜泉皺眉看著那黑紅的線,疑惑道:“這線,像是……織毛衣用的……毛線。” “唔,這切口很是平整,兇手這手法很熟練啊?!彼麑⒕€抽出來放到盤中,指著那條被切割得整整齊齊的血線,說道:“嘖,這黃家丫頭當(dāng)初也不知是哪里來的門路竟和洛姬勾結(jié)在一起,還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把你引入機關(guān)暗室,想殺你。小小年紀(jì)便心狠手辣,心機深沉,定然沒少做壞事。這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瘋子,竟眼睜睜受了這些罪才咽氣的。” “這或許就是報應(yīng),我不跟她尋仇,倒是被旁人殺了?!倍湃駠u地說了一句,只覺得悲哀不已。她牢牢地端著鐵盤,看著上面的二十幾節(jié)的斷線。樓月生換了把鉗子,從尸身肚子里取出一截斷手、斷腳,比對過大小,確實都是他們自己的。 看來那邪物并沒吃下那些殘肢,而是被兇手塞到死者肚子里,這又說明什么? 銀九一直垂眼看著,待東西取出后,對身旁的劉警探說:“兇手是人,而且是單獨作案,惡念極強。強壯與否暫時不好斷定,但其內(nèi)力必定高深,徒手?jǐn)Q碎一人身上所有骨頭,普通人根本辦不到。尸身腿上的血痕是獸類爪痕,痕跡邊緣發(fā)黑發(fā)焦,是邪物特有的腥臭,不過,邪物無法收斂自身臭氣,說明只是剛剛開了些靈智,兇猛有余,靈活不足,看這齒痕應(yīng)是中型犬狼。劉警官,排查黃家仇家的事你們巡捕房來做,至于這邪物下落,銀公館三日后必定給你一個答復(fù)。” 劉警探松了口氣,說:“多謝九爺深明大義。我今日冒昧請您過來,一來就是講明巡捕房立場,絕不會只聽黃家的控訴,二來,也是請九爺招魂問靈?!?/br> “好?!便y九走到黃莉莉尸身前,脫下手套手心懸在她頭頂,閉目探尋。 隨著他動作,整個地下室的燈便全熄滅了,陰風(fēng)“呼呼”地沿著四壁和地板下竄上來,貼在存尸柜上的符紙嘩啦嘩啦直響,昏暗中黃莉莉尸身忽然坐起來,銀九的紅線飄到她臉前迅速交織變幻,白光將尸身襯得陰森森,她長大嘴巴面向銀九,從喉嚨里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 也就持續(xù)了幾十秒,銀九收回手,尸身“砰”倒下,燈火復(fù)燃,亮光驅(qū)散了陰寒。他立刻戴上手套,搖了搖頭說:“黃家已經(jīng)給她招過魂了,只是魂魄已碎,殘魂問不出什么?!?/br> 杜泉一直在旁側(cè)守著,剛才黃莉莉坐起來時,手指張開,從指縫露出一小塊黑色的東西,先前被她緊緊攥在掌心,于是用鑷子夾出來放到鐵盤上。 “咦?這是……沙發(fā)……片?!彼肓讼胗謫枺骸熬?,尸身是從……何處發(fā)現(xiàn)……的?” 劉警探也沒嫌棄她一個丫頭總是插話,而是十分認(rèn)真地回道:“這三人尸身是昨日傍晚在九安山公墓外的素齋館內(nèi)找到的,是一個妄圖潛入素齋館偷竊的男子報了警,那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閉門了,不再對外營業(yè)。” 杜泉忽然想起黃莉莉帶她去的那間奢華屋子,正中間擺著一個黑皮沙發(fā),她記得黃莉莉當(dāng)時說這東西是她親戚花了好幾萬給她買來的洋貨,不但她覺得稀奇,一同進來的其他兩個女孩也十分羨慕。 黃莉莉攥著一塊沙發(fā)皮做什么,是在暗示么? 劉警探面相嚴(yán)肅,眉心有一道很深的褶皺,他緊緊皺著眉,咬了一下后槽牙繼續(xù)道:“青衣祭日,半個龍海市的記者都去了,在九安山發(fā)生的事后來被傳得沸沸揚揚,就連一個孩童怕是都知道龍海市那幾大家族的當(dāng)家人曾邀您用餐,報紙頭版還放著你們握手的照片。然而,那日諸位似乎不歡而散,素齋館塌陷后又著火,毀了一大半。黃家報案時說素齋館是銀九爺毀去的,而您昨日也出現(xiàn)在九龍山附近,所以……他們認(rèn)為黃小姐的事就是您報復(fù)?!?/br> 銀九冷哼一聲,“我若殺人,一刀斃命,還輪得到他們現(xiàn)在上躥下跳。報復(fù)……他們也配?” 話雖如此,但證據(jù)似乎一邊倒,銀公館這次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竟被結(jié)結(jié)實實扣了一頂虐殺的帽子,在人世間生活,即便再無所畏懼,被這種負(fù)面的新聞纏身也是十分麻煩的。 劉警探神色凝重,又問了幾句別的事,并囑咐他們近日小心,拿了樓月生寫的驗尸報告就離開了。 他走后,杜泉他們也離開地下室,去了樓月生辦公室。 樓月生說:“這劉寒倒還算不錯,記得你的恩,知道事先通知一聲。若這事又落在韋清玄手里,又該開著警車到銀公館抓人了?!?/br> 銀九坐得端正,一手搭在桌沿上一手放在膝上,聞言道:“他不會,因為兇手是女人。” “哦?” 銀九抬起手,看著掌心說道:“招魂時,那殘魂神智雖散,卻還是有本能的畏懼。她出現(xiàn)時對我們幾個并無反應(yīng),反而看到杜泉時驚恐萬分。我猜,韋清玄也試過此法,所以這件案子他并沒有參與?!闭f著掃了杜泉一眼。 杜泉低頭看著地面,假裝沒聽見。 “嘖,最毒婦人心吶……趕在過節(jié)前出手存心給人添堵,這兇手還挺會挑時間,黃家現(xiàn)在定然恨不得將咱們拆骨吃rou了。黃老爺子也真沉得住氣,竟沒來找你?!彼b了煙絲愜意地吸著,一身雪白快要融進身后的白墻里,金絲眼鏡后,一雙眼微微瞇著,也不知在盤算什么。 銀九看了眼窗外,站起身說:“走了,再議?!?/br> 樓月生呼了一口煙,點點頭說:“天色不早了,你先帶著小尾巴回去吧,找那邪物的事,我和陳璜看著辦?!?/br> “嗯,早回?!便y九說完就起身往外走,杜泉連忙跑去值班的屋子里拿了自己的包和外套,一扭頭竟撞上一個女孩兒,把人家撞倒在地。 她嚇了一跳,把那個瘦弱的女孩扶到一旁,不停道歉。 “許小姐,你沒事吧,真對不起,我扶你回去。” “沒關(guān)系,是我不小心,我不該在你身后嚇你的?!边@女孩細(xì)聲細(xì)氣,一張臉白得像云片糕,眼睛不大,愛低頭,長長的劉海遮了半張臉。 很巧,她就是當(dāng)初在素齋館時跟在黃莉莉和秦筱娟身后的那位姑娘,姓許,叫許若云,家事并不顯赫,是黃家交好的一個商人家女兒,母親早亡,繼母當(dāng)家,下頭有弟弟meimei,家里似乎指著她攀附權(quán)貴,看著風(fēng)光,實則受了不少虐待。 那天她早早就出去了,沒和黃莉莉一同設(shè)局,所以杜泉也沒那么討厭她,反而在知道這些事后有些同情她。黃莉莉不在旁邊,許若云便安靜溫和,膽子也不太大。半月前因為得了胃病被送進來,樓月生檢查后發(fā)現(xiàn)她還得了敗血癥,病得不輕,于是高高興興地將人留下了,他愿意收治這些病重的。 正巧她繼母似乎不舍得去大醫(yī)院花太多錢,就把她留在這里了。 “我扶你回去吧許小姐,這里涼。”杜泉伸手?jǐn)v著她的臂彎,她很瘦,胳膊細(xì)細(xì)的。 “小泉,聽……聽說,莉莉她出事了?那個警探,我見過。”許若云說話時身子抖了抖,臉色蒼白,氣息急促,看起來嚇得不輕,應(yīng)該是有人跟她說了很恐怖的話,杜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說:“會抓到兇手的,別怕?!?/br> “莉莉才19歲……” 杜泉不好多說什么,點點頭撫扶著她往前走,“節(jié)哀,活著的人……還得堅強?!?/br> “嗯,謝謝,真高興認(rèn)識你,之前我們還欺負(fù)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辦法。小泉,你說,我……我也會被殺么?我還不想死?!彼f著竟哭起來。 “不會,你別哭?!倍湃獩]辦法只好繼續(xù)安慰,許若云哭累了,半邊身子壓了過來,杜泉趕緊撐著她,走了幾步她看到銀九過來了,就把手上的包和大衣都塞到他手里,說:“九爺,這是許……家小姐,我把她送……回病房,再走。” 銀九“嗯”了一聲,拿著一堆東西,跟在她們身后,許若云只在銀九過來時小聲打了個招呼,隨后就一直低著頭。 杜泉只當(dāng)她害羞,替她擋著銀九那一側(cè)。將人送回后,杜泉又安慰了幾句,抹了抹汗跟著銀九離開診所。陳璜也不知什么時候過來的,正閉眼靠著車座休息,待銀九一靠近他就醒了,出來打開車門。 路上杜泉問銀九心里是否鎖定了可疑的人,他搖搖頭,說:“兇手若是鬼魅邪祟,我倒是有法子擒拿??蓪Ψ绞侨?,還是個聰明又有耐心的女人。一個滿心仇恨的女人,不容小覷。近日若出門就讓澤秋陪你一起,診所明日開始放假,年后案子結(jié)了再去吧。” “好,我會小心的?!彼仓?,自己極有可能也是兇手的目標(biāo)。 第七十七章 正如銀九說的那樣,捉鬼殺妖他是強項,可面對一個手段殘忍,滿懷仇恨的人,他也不得不謹(jǐn)慎應(yīng)對,不得不遵循人間的規(guī)矩。偌大的龍海市,窩藏個把人還是很容易的,更何況,殺人者膽大心細(xì),計劃周全,偽裝在人群中,很難發(fā)現(xiàn)。 診所和公館離得不遠(yuǎn),順利的話二十幾分就到了。半路時候有一段路似乎出了事故,巡捕房在疏散人群,杜泉等在車?yán)餆o聊側(cè)頭看到一家名為“紅房西菜館”的洋樓。門口有廣告牌子,手繪著幾道主菜,里脊牛排、羅宋湯、烙蛤蜊等,經(jīng)過色彩的渲染,那些東西看起來又精致又美味,杜泉扒在車窗上看得入了迷,“咕咚”一聲咽下口水。 那些穿著精致的客人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是業(yè)界精英,偶爾夾著幾個洋人,這些人最特殊,他們在華人的土地上卻享受著更高級別的優(yōu)待,但凡深眼窩高鼻梁拽幾句洋文就會被高看一眼。他們?nèi)齼蓛山Y(jié)伴入內(nèi),被門童恭敬地引進去。三層樓高的紅色小洋樓,墻壁上裝了燈,遠(yuǎn)遠(yuǎn)看起就像是會發(fā)光的寶物。 “陳璜,停車?!便y九忽然出聲。 “嗯?!避囎訂?,緩緩劃入西菜館的停車場,插在一排豪車中間。杜泉被銀九領(lǐng)了進去,她拘謹(jǐn)?shù)母阢y九身后,總覺得有人在看她,于是順了順頭發(fā),顯得自己沒那么邋遢。 西菜館里很暖和,有很香的味道,裝潢以暖紅色為主,墻上掛著西洋畫,桌布雪白,水晶吊燈,里頭吃飯的人都很安靜,杜泉竟不自覺地收斂了氣息,邁著碎步隨銀九走到靠里的一個隔間。小舞臺上有彈鋼琴的表演者,獨自沉醉地彈奏著。 杜泉擺弄著面前的刀叉,隨手點了幾個看著賣相很好的菜,她左顧右盼有些坐立不安,因為,她尿急……在冰冷的地下室凍了半天,出來后又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忽然放松下來,身體上的不適便無限放大。她越是努力地想忽視這種焦急的感受,越是難受,很快冷汗都出來了。 銀九注意到對面的杜泉一直窸窸窣窣,扭來扭去,似乎在尋找什么,又看見她把手邊的水推了好遠(yuǎn),便猜出來了她眼下的囧態(tài),勾唇淺笑了一下,按了一下鈴,一位女侍應(yīng)生微笑著走過來,她的頭發(fā)利落的盤在腦后,妝容精致,裝著合體的小西裝,走過來微微躬身立在銀九身側(cè),柔聲道:“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服務(wù)?” “帶她去二樓?!?/br> “好的,先生?!蹦桥?wù)生微笑著來到杜泉身邊,伸手向二樓樓梯處指了一下,說:“我?guī)グ??!?/br> 杜泉連忙點頭,站起身跟著那侍應(yīng)生上了二樓,跑到那間干凈的廁所里解放了自己。這里頭裝潢得很好,大理石地板和臺面,白瓷水盆,還有加了燈帶的鏡子,里頭噴了香水,也沒什么異味。杜泉一邊洗手一邊打量,正要擦手時“噗”的一下,燈全滅了。 她嚇了一跳,摸索著要出去,可她扶著墻走了好半天卻沒出了洗手間,索性停下來沒再亂走。 “滴答滴答”水龍頭沒擰緊,水一直流,她咬牙貼著墻壁,四周漆黑看不到絲毫東西,當(dāng)她閉起眼時,通過五感捕捉到一道氣息的波動,它在向她靠近! “鳳影……” 一股勁風(fēng)掃過來,杜泉側(cè)頭躲避的同時召喚鳳影擋了一下,隨后蒼牙出手向著那股氣息追砍出去。 “噗,啊……”杜泉聽到一個女子短促的叫喊聲,逼近一步,指節(jié)彎曲給出命令,鳳影迅速纏上去將躲在黑暗中的一個人拖了出來扔在地上。 “刺啦刺啦……”燈泡又亮起來,杜泉將地上的人拽起來,低頭一看竟是秦望山那個嬌蠻的meimei——秦筱娟。自九龍山見過一次后,她就再沒聽過這丫頭消息。沒想到,第二次見面,她又被暗算。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杜泉也不是個干吃虧不還手的善茬,她收緊鳳影,將秦筱娟勒得剩了半口氣才猛地松開,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說:“秦筱娟,我沒找你麻……煩,你倒自己冒出來,你是……來找死么!” 秦筱娟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臉色蒼白,她嘴唇上蛻皮,有深淺不一的傷痕,看樣子是她自己咬的,她摳著脖子上的鳳影,氣喘吁吁道:“你個魔鬼!莉莉就是你殺的!我知道,我就知道是你們,你想報復(fù),殺了莉莉,然后再殺我!” 杜泉冷冷地盯著她說:“不是我干的!殺你們倒是臟……我的手,你既然這……么害怕,那就讓……你哥哥多派人手護……著你,免得哪日真像黃莉……莉被活活折磨到咽氣?!?/br> “你真沒殺她?” “沒有?!?/br> “那是誰?不是你還有誰?”秦筱娟搖晃地起身,嘴里念叨著:“他會殺了所有人……都得死……”她走到門邊又忽然扭頭,瘋狂的視線從發(fā)絲后竄出來盯著杜泉,說:“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杜泉猛地向前走了兩步想扇那秦筱娟兩巴掌,她卻尖叫著跑了出去。杜泉追了兩步,那家伙一拐彎就消失了。杜泉氣得唾了一口,叉著腰在走廊里張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后的韋如山,幽靈似的立在那兒,一點聲音都沒。 他溫和地笑了一下,說:“孩子,迷路了?” “沒,我隨便看看?!倍湃?jǐn)慎地退了幾步,眼睛瞥見樓梯,一旦有意外她定會奮力往下沖。 “九爺難得帶人出來,看來,杜姑娘對他而言確實意義非凡。清玄一直怕你在銀家又委屈,總想著將你帶出來,若他知道你在銀公館如此自在逍遙,應(yīng)該也能釋然了。” “韋少爺菩薩心腸,勞煩掛念。銀九爺待下寬厚,我確實過得輕松?!?/br> 韋如山點點頭,一雙眼在她身上掃來掃去,不知在探究什么,那視線讓杜泉十分不舒服,她客氣的地行了一禮說:“那我就先告辭了韋先生?!?/br> 韋如山盯著她眼睛,忽然說道:“強大如銀九,若無牽無掛則無人能及,可他一旦有了軟肋,就會破綻百出。杜姑娘,山雨欲來,你在那里要處處留心才是,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清玄,或是找我,畢竟我們韋家待你不薄,若非韋家從旁打點,你在這龍海市早就沒了立足之地。”韋如山像個長輩似的對她沉聲關(guān)懷,那張老臉堆著假意虛偽,杜泉眉心緊緊皺著,不客氣道:“韋先生,您還是料理好自家的事吧,告訴你個不幸的事,洛姬被九爺殺了,我猜……你的真面目沒有她的術(shù)法維持恐怕瞞不了多久!” 韋如山雙手從兜里伸出來,右手撥弄著腕間的一只黑色珠串,眼睛瞇起,這丫頭果然是看到了! 杜泉在他眸子里看到寒光閃爍,猜想他起了殺意,于是緩了語氣說:“韋先生,說到底,咱們并無利……益沖突,你……做你的家主,我做我的家……雀。韋家的事,跟我沒……關(guān)系,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我不干涉不……亂說,如何?能放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