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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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會挑嘴兒惹事的祝四太太,壓根沒空去在意這些子旁枝末節(jié),反而拉著她二嫂的衣袖,繼續(xù)糾纏起那三百兩銀子來。 對于如今的祝四太太來說,什么體面,什么情分,都不重要。 只有銀錢和權(quán)勢是自己的,要牢牢握在手里。 不然你瞧林氏? 當(dāng)年在老太太面前多不得體面,可如今呢?整個祝府都落魄了,唯有二房獨(dú)善其身,她依舊是個錦衣玉食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官太太。 真是讓人又羨又嫉又恨。 ...... 通判府門外的糟心事兒暫且不談。 宜臻知道,母親一定有法子能把幾個討人厭的嬸嬸給打發(fā)走的。 她如今已經(jīng)走到了二進(jìn)門口,領(lǐng)著衛(wèi)珩往父親的書房去,一路上半句話沒有,沉默寡言的,比小門小戶里那些給達(dá)官貴人領(lǐng)路的門房小廝還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恪守本分。 反倒是衛(wèi)珩,雙臂撐著后腦勺,懶洋洋地綴在后頭,連語氣都是散漫而閑適的:“最近過得可好?” 宜臻一邊領(lǐng)路一邊數(shù)磚石,沒有搭理他。 “我久未見你,今日打眼一瞧,怎么覺得你高了許多?是這兩年又長了不少個么?” 園林小徑上還是靜悄悄的,除了腳步聲,聽不見少女的任何回應(yīng)。 “我聽亭鈺說,你前些日子和你父親大吵了一架,氣的自己大病了一場,可是為的什么?” ....... 一片靜謐。 午后的風(fēng)拂過桐樹桃枝,枝葉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還帶落了些許桃花瓣。 風(fēng)是寒的,夾雜了細(xì)細(xì)的碎雨絲。 其實(shí)打從午前起,黎州城內(nèi)的細(xì)雨就沒停過,但這樣小的雨,黎州人早就不當(dāng)一回事了。 所以方才馬車車輪滾過街巷,就沒看見一個人撐傘。 這樣婉約而又凜冽的景象,在京城是從來瞧不見的。 也不知江南有沒有。 宜臻垂下眼眸,惆悵又無聲地嘆了口氣。 腳步情不自禁越走越快。 “祝宜臻?!?/br> 身后的少年忽然喊了她一聲。 嗓音淡淡的,語氣生疏的仿佛就在和一個不相熟的陌生人說話。 祝宜臻忍不住就停下了腳步。 轉(zhuǎn)過身,仰起頭,一言不發(fā)地凝視著他。 因?yàn)樯袂樘届o,甚至還帶出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挑釁。 “你到底在氣什么?” “......” 她到底在氣什么? 衛(wèi)珩這樣聰慧的人,他會不清楚不知曉么。 少女抿了抿唇,繼續(xù)一言不發(fā)。 “小崽子,我在這世上最討厭的事兒,就是和人繞來繞去地兜圈子。我耐心有限,你不要鬧過頭了?!?/br> 宜臻猛地抬起頭:“我的耐心也有限?!?/br> 她拿那雙自小到大一直沒什么變化的溜圓大眼睛瞪他:“你也不要惹我!” “那你說,你是如何惹了你?你要是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這就和你賠禮道歉?!?/br> 少女頓了一頓。 眼眸下垂,鼻頭微皺,仿佛是在沉思。 片刻后,她緩緩道:“即便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了......” “即便什么即便,哪里來的即便?這種事情還能有即便?” 衛(wèi)珩擰起眉頭,“小崽子,你給爺好好說話?!?/br> “......好,我除了是你的未婚妻,還是你的知己和友人。你曾經(jīng)親口與我說過,我與你而言,是比亭鈺還要更可貴的至交?!?/br> 少年眼尾一挑。 心里頭忽然明白了什么。 果然—— “可是為什么,你來黎州的事兒,告訴了亭鈺,卻瞞了我?如若不是亭鈺私底下偷偷與我先說了,我甚至還不如御史夫人知道的早!衛(wèi)珩,你就是這樣對你的至交與知己的嗎?” 宜臻停了半刻,又鼓起勇氣繼續(xù)質(zhì)問道,“就是這樣對你的未婚妻的么?” ...... 好半晌,腦袋上方才傳來他的輕嘆聲。 “小崽子,你覺得,像祝亭鈺那樣死腦筋的人,真的有膽子私下偷偷與你透露我的消息?” 宜臻陡然陷入了沉默。 確實(shí)。 像祝亭鈺那樣死腦筋又忠實(shí)的衛(wèi)珩黨,倘若是衛(wèi)珩要他隱瞞的事兒,他就是拿出刀劍來抹脖子死了,也不會透露分毫。 “我來黎州的路上,太子和八皇子也一齊跟著,太子的人一直盯著,我不好胡亂給你寫信,就托了亭鈺與你說一聲。怎么,他沒與你說清楚么?” “......他不肯透露你的具體行蹤呢,說是你吩咐了不許告訴我。” “我的具體行蹤,我平白無故與他說的那么清楚做什么?那是他不好在你面前丟了臉,故意誆你呢,” “......” 宜臻突然無話可說。 “那你,”她想了一會兒,好半天才想出一個緩解尷尬的問題,“那你為何忽然就往黎州來了?” “不是因?yàn)槟阍诶柚菝?。?/br> 衛(wèi)珩抬起一只眼皮,輕描淡寫,“我來提親?!?/br> “.......” 宜臻又無話可說了。 “大宣的地方官員不可隨意出州,所幸黎州和越州遠(yuǎn)嫁的習(xí)俗差并不多。我的注意是,這月先過了聘書和聘禮,挑個吉日,拜別了你父母后,我們再啟程去越州,行禮走了過場后,你再隨我回京城去。你覺得如何?” 少女眨了下眼睛。 “我知道這樣匆忙了些,只是如今朝中局勢亂的很,我處在那樣的位置,婚事不能再拖,否則.......” “衛(wèi)珩,你為何想娶我?” 宜臻忽然打斷她。 少年整個神情就是一頓。 他那樣果決又雷厲風(fēng)行的人,面上居然也難得出現(xiàn)了幾分怔仲。 寂靜了幾個呼吸后,他道:“我不知道?!?/br> “想娶就要娶了?!?/br> 少年揚(yáng)了揚(yáng)唇,眼眸里仿佛盛著日月,“總覺著要是不抓緊,你就溜走了?!?/br> “那也總得有個道理呢?!币苏椴灰啦火垼盀楹文悴幌肴⑴缘母裁?、更聰慧的姑娘?難不成就因?yàn)槭情L輩訂下的么?” “你這么點(diǎn)大的小腦瓜子,哪來這么多為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為何想娶我?!?/br> 小姑娘十分不知羞,十分大膽地瞅著他,“你就與我說明白這個就行了?!?/br> 她說,“你最早先與我好的時候,都還沒見過我呢?!?/br> 什么好不好。 這崽子究竟是從哪個市井學(xué)來的詞兒? 衛(wèi)珩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這要他該怎么說? 告訴她后世網(wǎng)戀數(shù)不勝數(shù),根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兒嗎? 還是與她仔細(xì)闡述一番柏拉圖式戀愛么? 偏偏小姑娘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姿態(tài),溜圓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十分專注。 “我.......” 他斟酌著用詞,“我從極小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有趣的姑娘?!?/br> “然后呢?” “然后后來通了信,更覺著你是個有趣的姑娘。” 宜臻癟癟嘴,“世上有趣的姑娘那么多呢?!?/br> “這就和你吃蛋黃酥是一樣的道理?!?/br> 少年挑著眉,“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說城南那家老李記的蛋黃酥是京城一絕,又有小半個京城的人城西那家糕坊的蛋黃酥才是最佳。偏偏你,哪家也吃不慣,只瞧中了茶樓旁的那間小鋪面?!?/br> “這世上好吃的蛋黃酥有許多,有趣的姑娘更不少,但能勾住我的,我迄今也就遇見了這么一個。” “你說的是我么?” 衛(wèi)珩勾唇一笑,“你父親再等下去要等著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