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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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境遇差別,也難怪許多人都向往著權(quán)利富貴,期盼著有朝一日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她的未婚夫更有野心一些,他甚至不要一人之下。 他就要至高無上。 “這就是珩哥兒說的那個小宜臻是不是?” 御史夫人把她招到身側(cè),笑呵呵道,“果真跟面團(tuán)兒似的,又白凈又軟和,真真叫人愛不過來了?!?/br> 御史夫人如今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jì),打扮富貴,面容慈祥,拉著宜臻的手說話兒,親近之意溢于言表。 整個廳堂里,十之**都是有眼力見的機(jī)靈人兒,一瞧御史夫人這態(tài)度,好話自然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宜臻身上堆,只捧得祝二太太喜笑顏開。 祝宜臻垂下眼眸,面上羞羞怯怯,似是被眾人的夸贊說的不好意思了。 但其實(shí)內(nèi)心百無聊賴,只想著快些散了宴,她好回府去把那本游記給讀完。 然后,天不遂人愿,寒暄了好半天后,好容易開了席面,筷子都還沒拿起,就有丫鬟匆匆掀簾而來,在御史夫人耳側(cè)低語了幾句。 宜臻因?yàn)殡x得近,無意間聽了幾耳朵,但也沒聽太清楚,只曉得是“一位極了不得的大人”“百忙之中被二公子請來”“和老太太您請個安”。 她收回視線,繼續(xù)神游天外,對這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并不是很感興趣。 但御史夫人顯然看重的很,呵呵一笑,就與眾人分享起這個好消息:“是我家老二,今日下衙時正巧遇上了與他同屆的一位舉子。那舉子是從京城來辦案的,聽說下月尾是我老婆子的生辰,怕趕不及祝壽,就想著今日來請個安,如今,正在門外等著呢?!?/br> 都說了,黎州風(fēng)氣開明,男女之防并不重,所以兩個年輕公子哥兒進(jìn)到滿是婦孺的內(nèi)宅廳堂里,與當(dāng)家夫人祝壽一事——其實(shí)稀疏平常。 御史夫人話音剛落,就有人笑著符合說還不快些把人請了來,讓他們也瞧瞧京城的世面、 報信的丫鬟抿唇一笑,行了禮便快步掀簾出去了。 有年輕的婦人調(diào)笑道:“這丫頭莫不是瞧上了我們二公子的同窗不成?瞧那急匆匆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趕著去嫁人的呢。” 堂間立馬響起一陣哄笑。 但是喧嘩了不過片刻,這笑聲就夏然而止。 ——因?yàn)殚T簾又被掀開了。 率先進(jìn)來的是一個紫衫青年男子,國字臉,身材高大,抿著的唇和蹙著的眉無一不透著一種肅穆。 正是御史府的二公子謝建修。 但讓賓客們屏聲靜氣的卻并非謝二公子,而是他身后的那位男子。 有詩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又有詩云: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dú)絕,世無其二。 如果說,當(dāng)年杏花春雨,糕香撲鼻,街巷攤面前,少年靜靜站立,驚艷的只是祝宜臻一個人。 那么今日,他在萬眾矚目下緩步踏入堂內(nèi),眉目清朗,君子風(fēng)姿,驚艷的就是滿屋子的閨閣少女。 宜臻坐在主桌,用茶蓋撫平水面上的茶沫,視線卻一直落在衛(wèi)珩身上。 眼里帶幾分猶豫和心虛。 只不過因?yàn)槿珡d堂的少女們都在偷偷瞧著這陌生的俊朗少年,是以滿室矚目中,她的目光并不十分招搖。 但讓宜臻覺得不可置信的是,面對自己的注視,衛(wèi)珩居然沒有給她回過一個眼神。 他規(guī)規(guī)矩矩給御史夫人請了安,又隨意寒暄了幾句,就起身打算告辭離開。 仿佛真的只是過來祝壽走個過場而已。 從頭至尾,他目不斜視,連一個眼神交集也未有,就像壓根兒沒瞧見祝宜臻這個人。 讓祝宜臻有些震驚,又有些氣惱。 她本來就是個心思多,想的深的姑娘,才一會兒的功夫,腦子里的念頭已經(jīng)從“他之前為何不愿與我說行蹤”到“他是不是已經(jīng)厭煩我了,想退婚了?” 越想越低落,越想越難過,少女垂下眼眸,連喝茶的興致都沒有了。 她不知曉姑娘家是不是都是這樣的。 方才,半個時辰前,她還在想著,要如何才能與衛(wèi)珩相忘于江湖,好免了日后更深的仇怨。 結(jié)果此時此刻,正主剛出現(xiàn)在眼前,她就開始因?yàn)閷Ψ降臒o視和冷落而感到惆悵。 甚至還有些不忿。 有時候,宜臻覺得自己真是個自私的姑娘。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話,對她來說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她甚至不愿意衛(wèi)珩多瞧別的姑娘一眼,與別的姑娘多說一句話。 思慕,試探,**,勾引。 一點(diǎn)兒都不要有。 若是她的未婚夫,就只是她一個人的未婚夫。 就像小時候的鎖頭、大熊、木頭鴨一樣。 只是她一個人的。 就在少女垂眸盯著自己袖口蹙眉沉思之時,耳畔忽然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一只玉佩滾到了她的腳邊。 宜臻很少見到這種樣式的玉佩,彎彎的,如一輪上弦月,中間雕著花葉,鏤空的形狀極為精致。 腦袋上方落下一道陰影。 她抬起眼眸,望見了那張熟悉的俊朗面容。 “我的玉佩不小心落失了。” 男子立在桌案的那端,語氣平靜,“可否麻煩祝五姑娘幫忙一撿?” 宜臻怔了片刻。 因?yàn)樘^意外,竟然也忘了回答,下意識就伸手撿起那只玉佩,仰頭遞給他。 衛(wèi)珩沒有立即接。 她就開了口,語氣很穩(wěn):“喏,衛(wèi)公子,你的玉佩?!?/br>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 燈影幢幢,杯盞靜謐,萬眾矚目。 衛(wèi)公子伸手接過,指尖不經(jīng)意觸到了她的掌心,劃過一道溫?zé)岬膽?zhàn)栗感。 他揚(yáng)揚(yáng)唇,目光清明,語氣極溫柔:“多謝了,祝姑娘?!?/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51章 御史夫人的賞花宴,結(jié)束在日頭漸落的午后。 其實(shí)宴會也不算全散,還有許多年輕的姑娘和媳婦子們,在花園湊做一堆,又增設(shè)了一場作詩宴。 吟的正是今日這滿園的牡丹。 宜臻雖然聰慧,托了衛(wèi)珩的福也算是博覽群書,但她和衛(wèi)珩一樣,都天生缺些詩才,更不愛吟詩作對。 更何況今日的她,心里還存著許多事兒。 是以這場詩宴,她提前告了歉,離了席,就和母親一塊兒回府去了。 也不管那些年輕的姑娘們在背后如何議論她。 馬車輪滾滾,穿過喧嘩的街道和僻靜的小巷,最終停在了祝府的偏門處。 回府的路上,少女一直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眉目還凝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母親一直在耳畔叨叨絮絮地說話,可宜臻全然沒聽進(jìn)耳朵里。 直到馬車在門口停下了,她順著力勢猛地往前一傾,才回過神來,正巧聽見了母親說的最后一句話。 “這衛(wèi)珩也真是,突然就跑了黎州來,也不寫信來知會一聲,也不登門拜訪,今日反倒先在御史家見著了,若不是有御史夫人圓了過去,別人還不定怎么想咱們這親家呢?!?/br> 祝二太太揉揉眉心,似疑似嘆道,“也不知他怎的就到黎州來了,這么偏遠(yuǎn)的地兒,便是從京城快馬加鞭連夜趕了過來,也要好幾日的功夫,他方才說是有要事才接了圣旨來的,我倒奇怪了,這究竟是什么要事,值得圣上這樣大費(fèi)周折?” 都說衛(wèi)珩很得圣上信重。 雖然她遠(yuǎn)離了京城,不曉得這傳言可信度有幾分,但升遷的官職做不了假,得到的賞賜也做不了假。 倘若衛(wèi)珩這樣的升官速度還算不上是深受圣眷,那滿朝堂之上,真是再也沒有得圣心的人了。 祝二太太又是自滿又是憂愁。 自滿自然是因?yàn)檫@衛(wèi)珩是她的女婿。 如今能有這出息,誰不羨慕她,誰不贊一句她的夕夕福氣好。 但憂愁,也是因?yàn)檫@衛(wèi)珩是她的女婿。 如此有本事,祝二太太只怕小女兒這個軟面團(tuán)子,降不住他。 軟面團(tuán)子宜臻暫時還沒有往這處兒想的太深。 只是順著母親的話,心里不免多了幾分思量。 亭鈺說了,衛(wèi)珩此番來黎州,是來查探西南幾州私販精鹽一事兒的,但宜臻知曉這不會是真正的緣由。 畢竟精鹽都是衛(wèi)珩自己造的,私販精鹽的大商戶,十有**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再有便是,自打宜臻從京城啟程的那一日,衛(wèi)珩就把黎州的生意都交付與她了。 離京前的那幾日,母親說父親病重,怕是很難好了,來信希望她能趕上瞧父親最后一眼,親自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宜臻如遭雷劈,正震驚悲痛之時,衛(wèi)珩忽然托鷹來了信。 一說讓她寬心,莫要聽風(fēng)就是雨。 二說讓她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不要輕易便宜了京城這幫只會吸血的窮親戚。 三說她之后去了黎州,便幫他打理一下在黎州的生意,他每年都可支三成半的利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