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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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她雖只聽哥哥說了一半,但也能窺到其中的兇險,她打算去找阿奚問問張掖哪處的佛寺有名。 她想替元琛求道護身符。 除了昨日為了看元琛賽馬射箭,沒帶帷帽之外,翁季濃每次出門都會戴好帷帽,若是太陽太烈她還會打傘。 后頭婦人多,是非也多,她的這個行為落到別人眼里,自然又是一番話題。 不過翁季濃才不理會那些暗戳戳內(nèi)涵她的話,無非就是些說她大驚小怪,矯情做作之類酸言酸語,偏又顧忌她的身份不敢當面說。 一開始奚少君也對她的這些裝扮感到不解,但一看到她那張粉白透亮,沒有任何瑕疵的嬌顏之后,只能暗暗稱服。 “那出門戴上這些,旁人看不到你的臉,這般保養(yǎng)還有什么意義?”奚少君好奇的問她。 翁季濃正專注地吃她這里的牛乳糕,聽到她話,揚揚小下巴,嬌聲道:“我愛護這張臉又不是給旁人瞧的,是為著我自己高興滿意。” 聽到她的這番話,奚少君微楞,過了好一會兒,才笑著說:“阿濃,你真有趣。” 翁季濃捏著絹帕擦了擦嘴角和手指上沾著的糕渣,軟聲說:“不說那些了,今日我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的?!?/br> 奚少君聽完她的來意道:“城中有座睡佛寺,求姻緣求子嗣求平安都是極靈驗的,還時常有外鄉(xiāng)人趕來上香禮佛,若是你想去,等過幾天我陪你一道去?” 有她陪著是最好不過的了,翁季濃笑眼盈盈:“你若不去,我也定要拖你一起去的?!?/br> 奚少君好笑,把裝著各類精致糕點的小碟子往她那邊推了推:“多吃些。” 章家有個孩子,糕點做得精巧可口,翁季濃也很是喜愛。 兩人正說著話,章家的小郎君被嬤嬤帶了進來。 這還是翁季濃第一次見著這個孩子,四歲的小郎君穿著藍色小圓袍,看著有些瘦弱和怯生生的,許是常年生病,不曾像別家的郎君到草原上瘋跑玩鬧,小臉白白凈凈的。 小郎君被嬤嬤提點著上前行禮問安,乖巧文靜:“母親大安,元夫人大安。” 翁季濃忙讓他的嬤嬤扶他起來。 奚少君朝他招招手,小郎君臉上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小跑過來,倚著奚少君坐下。 翁季濃解下腰間玉佩,是只金魚形狀的,遞給小郎君做見面禮。 小郎君先看了奚少君,在奚少君點頭示意下才接過來,兩只手抱著玉佩,細聲細語地說:“謝謝元夫人?!?/br> 奚少君摸摸他的腦袋:“叫姨母便好?!?/br> 小郎君紅著臉,朝翁季濃羞澀的一笑:“姨母?!?/br> 這般聽話的孩子,翁季濃自然是喜愛的,不過她與奚少君交好,好像不太好與這孩子親近。 奚少君吩咐香柳將桌案上的糕點每個都撿了一樣,交給嬤嬤讓他帶著小郎君去一旁玩。 奚少君看著不遠處的小郎君悄聲對翁季濃道:“沒事兒,你無需顧忌我,這孩子也挺可憐的,我疼他,他把我當他親生母親,你想親近就親近?!?/br> 小郎君剛出生就沒有了親生母親,父親又忙于軍務(wù),無暇照看他,他嫁過來的時候,正巧是冬日,這孩子瘦巴巴的,身上還穿著短了一截的小襖,顯然是下面伺候的人不用心。 “章將軍也不曾過問?”翁季濃輕聲問。 奚少君搖搖頭:“不知怎么,他與大郎并不親近。” 章裕遠對這孩子的態(tài)度,她總是看不透,是因著他導(dǎo)致何氏去世心生隔閡才不愿親近的嗎? 奚少君搖了搖頭,不再想。 翁季濃嘆了聲氣,不曉得說些什么才好。 奚少君拍拍她的手,心想這孩子多災(zāi)多病的,等她們?nèi)ニ聫R的時候,她正好也幫他求道護身符。 夜晚,元琛上了榻,見翁季濃睜著大大的眼睛,瞪著帳頂,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元琛皺眉問。 “哥哥,要是我以后難產(chǎn)而亡,留下尚在襁褓的孩子,你會不會娶新婦?”翁季濃輕聲說。 她今日聽奚少君說了許多話,不由得多想,但問出口又不免悲從心來。 嗯? 元琛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待他回答又說,翁季濃又接著說:“以你的身份,肯定是會的,不過你要記得要擦亮眼睛找個好人家,若是,若是……” 聽她慘兮兮的聲音,元琛一口氣憋在胸前,攥攥拳頭,想想她的話,終究是氣不順。 隔著被子橫抱起她,把她反扣在大腿上,抬起手掌,狠狠地打了她屁股兩巴掌。 他簡直不知道她這個小腦袋瓜里成天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第23章 帳內(nèi)有剎那間沒了聲響。 翁季濃繃緊身子,桃花眼瞪圓,滿眼震驚,看著面前棗紅色繡團花的毯子久久不能回神。 她,她竟然被打屁股了! 隔著厚厚的錦被,元琛動作雖看著狠厲,但落下來也只不過虛張聲勢,悶悶兩聲,并不會疼。 但打屁股本就是教訓(xùn)小兒的懲罰,翁季濃怎能依。 一股羞憤越上翁季濃心頭,小臉漲得通紅,她撲騰著小腿,腳使勁兒的蹬著被褥,忙手忙腳的從他身上爬起來。 元琛松開手臂,冷眼瞧她,由她折騰。 翁季濃跪坐在臥榻里側(cè),小手捂著自己的屁股,秀發(fā)凌亂的散在肩頭,眉梢眼角因惱怒而染上酡紅,臉頰guntang,飽滿豐潤的菱唇微張,露出點點白牙。 胸口提著氣,將要問個明白。 但元琛是誰? 百戰(zhàn)百勝的大都督,一招先發(fā)制人又快又穩(wěn),厲聲問:“什么混賬話都可以隨便說出口?” 元琛沉著氣,烏黑的眸子很是有威嚴。 翁季濃胸腔蓄著的憤怒一下子xiele氣,回想方才自己的話,似乎的確是不怎么吉利。 靈巧的眼眸心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辯解道:“我就是說一說嘛!只是如果,假設(shè)!” 元琛冷哼一聲,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 她知道孩子怎么來嗎,就敢如果,就敢假設(shè)。 “再說,我就是說錯話了,哥哥也不能打我,打我……”多年的教養(yǎng)無法讓翁季濃把屁股這兩個字掛在嘴邊,眼睛往后面瞥了瞥,委屈巴巴的說,“打我那兒??!” 她方才的話,元琛想都不敢想,聲音低啞:“不打你一下,你記不住教訓(xùn),口無遮攔,詛咒自己的話也敢說。” 婦人生產(chǎn)九死一生,他親娘也是生下他就撒手人寰了。 若她,若她…… 元琛猛的把這個念頭甩出腦海,鐵了心讓她記住這個教訓(xùn),面色嚴肅冷硬,棱角分明的下顎微微繃著。 翁季濃這才記起他和章小郎君一樣,剛出生親生母親就去世了,況且他也不像章小郎那般好運遇到了奚少君,他只有一個賭徒父親。 心中一慌,替他難過起來,也不虛張聲勢地捂著自己的小屁股了,挪到他身側(cè),抱著他的臂膀:“好嘛!我錯了,我再也不渾說了?!?/br> 元琛緩了臉色,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淡淡應(yīng)聲。 翁季濃小心覷了他的面色,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不想再提這個害他不開心的事,另起了話頭:“我和阿奚約好了過幾日要進趟城,去臥佛寺拜佛?!?/br> “到時候吩咐石楓跟著。”元琛道。 翁季濃點點頭,打了個哈欠,猶豫片刻,小聲說;“哥哥今晚還給我講那些往事嗎?” 元琛扯了扯嘴角:“講?!?/br> 翁季濃眼睛一亮,松開他的手臂,把方才弄亂的錦被整理好,看著他笑。 兩人躺好,元琛問她:“昨晚聽到那兒睡著了?” 翁季濃有些心虛,輕輕說:“聽到你們糧草只夠支撐兩天?!?/br> 元琛接著她的話繼續(xù)講述。 一刻鐘后,元琛拿著帕子搭到她鼻子上:“擤。” 翁季濃握著他的手腕,抽抽噠噠的擤了鼻涕。 元琛把臟帕子放到小幾上,好笑地順著她的背脊:“哭什么?沒出息!” “我,額……我就是沒出息,我也不要有出息~”翁季濃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 元琛能語氣平淡地談及過往,不加以修飾,只用最樸實的語言將當初情況險惡的戰(zhàn)情講出來。 可架不住翁季濃有顆柔軟的心,還沒怎么樣,只聽到他的副將生死沙場便哭哭啼啼的了。 “再哭,明天眼睛就腫了,到時候可不好看了。”元琛捏住翁季濃的命門。 翁季濃眼里包著淚,吸吸鼻子,鼻尖紅彤彤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撅了撅嘴,打了個哭嗝。 元琛心里一樂。 笑著下榻,邁著長腿走到屏風外面,提起溫在爐子上的茶壺,往盆子里倒了水,凈濕巾子,準備伺候他們家小祖宗洗臉。 翁季濃巴巴跟在他身后,接過溫熱的巾子擦了擦面頰,然后坐到妝匣前拿起香膏細致的重新涂了臉。 等著滅了燭臺,上了榻,抱著元琛胳膊睡覺的時候,神情還有些懨懨的。 黑暗中,翁季濃嘆了口氣。 元琛低語道:“怎么了?快睡覺?!?/br> 翁季濃翻身趴在榻上,看不見元琛嚴肅的表情,她膽子大起來:“哥哥,我再說最后一句就睡覺,不過你可以能打我。” 得,怕又是不中聽的話。 元琛聽她口氣,知道她今晚不鬧完,是不會好好睡覺了:“說吧!” “哥哥,要是真有我說的那一天,你就把我們的孩子送回吳郡,我阿娘和幾位兄長肯定會好好待她的,到時候你再重新娶一門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