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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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宋硯:“自然?!?/br> “那王爺隨我來吧。”魏姣朝屋子里走去。 院子里, 幾個小丫鬟正在收拾花木, 將已經(jīng)開敗的花草替換掉。小寒手里抱著一盆水仙,水仙的莖葉綠得沁人,魏姣朝那盆水仙一指:“王爺將這盆水仙抱過來?!?/br> 又對小寒道:“你去廚房拿一碟姜片來。” “是?!毙『?guī)矩地斂首應(yīng)了。 宋硯抱著水仙跟在魏姣身后,眼里閃過一抹異色。 魏姣在案桌后跪坐下來,朝案上一指:“王爺將水仙放在這里就行?!?/br> 宋硯一律照做。 他到現(xiàn)在還沒看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小寒很快將生姜片拿來了,魏姣拿起一片生姜, 在帕子上反復(fù)擦抹了一陣,然后在宋硯驚訝的目光中, 將帕子按在了眼睛上。 過了會兒,她再拿下來時, 一雙眼睛已經(jīng)淚眼朦朧,淚珠子順著臉頰滑落。 在眼淚落地前,她先一步將水仙花盆搬到面前,讓眼淚掉進盆里。 一滴兩滴三四滴……被淚水浸潤的水仙, 好似受了仙露灌溉,竟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抽芽長出花苞來, 繼而綻開。 純白的水仙花,亭亭玉立,晶瑩皎潔。 宋硯親眼見到這神奇的一幕,臉上的震驚倒不全是演出來的, 他還伸手碰了碰那朵水仙花, 確認是真的, 空氣里還氤氳開了絲絲縷縷清逸的芬芳。 “姣姣,你的眼淚可以讓花草——” 魏姣點了點頭,一邊點頭一邊還忍不住被辣得掉眼淚。 按照劇情,現(xiàn)在女主應(yīng)該和宋硯接觸過了吧?女主以自己能夠夢見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也即做夢預(yù)言為借口,來掩蓋自己重生的事實。 有女主這朵珠玉在前,那么她的眼淚能夠使花草重生,也就不足為奇了吧? 她覺得此刻宋硯心里應(yīng)該有這樣一句獨白:世上奇人千千萬,今年一齊到我家。 當(dāng)然,眼淚不過是個煙霧彈,她真正能令花草重生的,是體內(nèi)修煉出來的靈氣。 她修煉的完整版的《玉體經(jīng)》,嚴(yán)格來說是一部修煉功法,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她體內(nèi)也才修煉出了一絲絲靈氣,但這絲靈氣,卻是足夠使得枯木逢春,花草重生。 看宋硯那一臉被“震驚”到的樣子,魏姣覺得效果達到了,趕緊走到一邊去洗眼。 媽噠,為了將這個事圓回去,她也是犧牲大發(fā)了。 不過說真的,姜汁催淚效果真的很強。 等她洗完眼,重新坐回去,宋硯頗為復(fù)雜地看著她,所以他之前拿到的那只白玉瓶里裝的實際上是她的眼淚嗎? 想到周流在檢驗時還蘸來嘗了嘗,他這心里就有些不得勁。 不過現(xiàn)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 魏姣的眼淚,能夠使花草重新煥發(fā)生機! “姣姣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宋硯挨著魏姣坐過來,拿過她手里的帕子,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給她擦眼睛。 她本就生得美,一雙剛哭過的眼睛盈盈欲滴,眼尾泛著紅,更添幾分撩人嬌態(tài),宋硯擦拭的動作愈發(fā)小心起來。 魏姣偏過頭,白皙嬌柔的脖頸微垂,開始醞釀感情,進入狀態(tài)。 “我八歲那年,祖父去世了。祖父生前最喜歡我,比我爹娘還寵著我,那時候府里一眾兄弟姐妹,誰都不敢招惹我,誰敢惹我,我就去祖父面前告狀,祖父必定會替我出頭,我以為祖父會一直這么寵著縱著我,誰知道……他舊疾突然發(fā)作,說去就去了?!?/br> 魏姣原本不過是講述原主的經(jīng)歷,誰知講著講著,眼淚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也不知是酸的,還是辣的。 宋硯將她攬進懷里,拍撫著她的背。 魏姣哽咽了下,拿他的袖子擦了擦鼻涕。 宋硯:“……” 魏姣繼續(xù)講述:“我當(dāng)時感覺天都塌了,哭得稀里嘩啦的,拉著祖父的手不讓他走,中間我哭暈過去,醒來時,祖父已經(jīng)躺在了棺中……祖父出殯那天,我跑到假山洞里躲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揪地上的草,結(jié)果,我的眼淚砸在草葉子上,那些草居然越長越盛,險些將洞口都擋住了。 “我當(dāng)時嚇壞了,也不哭了,頭也不回地跑了。這件事我也沒敢告訴別人,后來同樣的事又發(fā)生了一次,我這才猜到,那些花草瘋長,大概是自己的眼淚造成的。所幸我當(dāng)時哭的時候周圍沒人,也沒有誰看到?!?/br> 魏姣抬起頭來,揪著宋硯的衣襟,“王爺,你是第一個知道我這個秘密的人,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什么妖精鬼怪變的?” 宋硯見她鼻頭哭得紅紅的,怪可愛的,指腹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怎么會?這世間奇人異事不勝枚舉,眼淚能讓花草重生雖然奇異,但也算不得什么,我曾經(jīng)還見過一個人,能夠生吞毒蛇,一年吞下的毒蛇不下數(shù)百條?!?/br> 生吞毒蛇!魏姣打了個哆嗦。 “還有一個老婆婆,每天要喝上百斤水,如果不喝這么多水的話,她整個人就會干癟下去,變成一張干皮,但若是喝了水,又可以從干皮重新變成人?!?/br> “一個男子,生來就有三只眼睛,那第三只眼睛還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 宋硯給魏姣講述起了他遇見的各種奇人奇事,聽得魏姣深覺自己見識短淺。 和那些人一比,她的奇異功能一點也不顯得突出了。 其實原本她打算用吐口水來代替流眼淚的,但想了想,吐口水總歸有些不雅,她到底還有些形象包袱,所以還是選擇了美人垂淚這個比較浪漫唯美的方式。 翌日清晨,魏姣還躺在床上補覺,牡丹過來喚她:“娘娘,長公主派人來接您去公主府做客,還派了馬車來,現(xiàn)在就候在外頭呢,您快些起來吧。娘娘——” 見魏姣埋在被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牡丹不由伸手推了推她。 魏姣從被子里伸出一條酥嫩雪白的手臂,聲音帶著nongnong的起床氣:“長公主怎么了?” 牡丹將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魏姣腦子里反應(yīng)了下,直接派人來接她到府上做客?可以,這做派很長公主。 這下子她是不醒也得醒了。 魏姣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打扮了一番,帶著仍睡得香甜的瑯小豬,以及奶娘丫鬟若干人等,上了公主府派來的寶馬香車。 到的時候,宋純正在用早膳,見魏姣來了,忙起身來迎。 不要誤會,她迎的可不是魏姣,而是她懷里的瑯哥兒。 “還睡著呢,看這小奶呼嚕打得,真可愛?!彼渭冚p輕在瑯哥兒臉上摸了一把,愛憐之情溢于言表。 “來,將瑯哥兒放進搖籃里,讓他繼續(xù)睡,不要晃著他了?!?/br> 宋純將魏姣帶到側(cè)廳里,里頭搖籃、嬰兒床、各種玩具應(yīng)有盡有,顯然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 瑯哥兒被放進新的華麗大搖籃中,只是側(cè)了側(cè)腦袋,依舊睡得深沉。 因為臉頰上rou太多,他一側(cè)腦袋,臉頰便受到了擠壓,嘴巴自然張開,口水隨之流了出來。 宋純幾乎是貪婪地看著瑯哥兒的睡顏。 長公主看樣子真的很喜歡孩子,可惜她嫁給謝璧五年,依然無所出。 兩人悄悄退了出去。 “還沒吃早飯吧?陪我一起用一點?!彼渭兊馈?/br> 魏姣自是巴不得,她出來得急,還沒來得及用早飯呢。 作為長公主,宋純的氣度禮儀自然是無可挑剔的,食不言寢不語也是她素來恪守的規(guī)矩,但今天她卻打破了。 “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有個奶娃娃撲到我懷里來,喊我姑姑,沖我咯咯地笑,我忍不住也跟著笑出來,結(jié)果這一笑,我就醒了,醒過來之后就再也睡不著了,一直躺到天亮。 “天一亮,我就躺不住了,迫切地想要見到瑯哥兒,看他是不是我夢見的那個奶娃娃。其實我將車子派出去后就有些后悔了?!?/br> 魏姣:長公主還算有點人性,知道這么早來打擾她的睡眠是一件不道德的事。 結(jié)果下一句就聽宋純道:“這會兒瑯哥兒肯定在睡著,要是將他吵醒了怎么辦?但馬車都已經(jīng)出發(fā)了,我也就只能焦心地等著了。好在,瑯哥兒睡得沉,沒被吵醒?!?/br> 魏姣:好了,知道我和瑯哥兒在您心里地位懸殊行了吧? 接下來的一天,魏姣除了喂奶的時候,其余時間完全沒有接手瑯哥兒的機會。 宋純?nèi)潭紗市牟】竦卦诂樃鐑好媲盃帉櫍贸龈鞣N鮮艷小巧的玩具吸引他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公主包袱地做出各種搞笑古怪的動作來逗他,還抱著他去園子里看孔雀開屏,看仙鶴展翅,看鸚鵡說話…… 不止宋純,她身邊的那一干丫鬟婆子,也將原本侍候瑯哥兒的下人都擠到了一邊,完全不給她們發(fā)揮的機會。 接收到奶娘等人控訴怨念的眼神,魏姣無奈地攤了攤手,我這個當(dāng)娘的都競爭不過,你們就更別提了。 算遼,看在長公主這么心水瑯哥兒的份上,她就暫時大方地將瑯哥兒讓給她一天好了。 走的時候,宋純給魏姣打包了一大堆瑯哥兒能用得上的玩具衣物,甚至還想將那個瑯哥兒貌似很喜歡的搖籃也給她打包帶走,被魏姣給堅定拒絕了。 “瑯哥兒,以后常到姑姑家來玩兒啊,姑姑這里還有好多新奇的玩具等著你來玩呢?!?/br> 宋純握著瑯哥兒的手,一路依依不舍地將他送出府。 瑯哥兒趴在魏姣肩頭,一手圈著她的脖子,一手往后伸著抓緊宋純的手指。 實際上,小孩子的抓握純粹是一種神經(jīng)反應(yīng),然而眼下,瑯哥兒的緊握不放,卻被宋純自我解讀成了對她的不舍。 她感動得不行,“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去小三府上做客了,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一道跟瑯哥兒回去吧?!?/br> 被萌娃拐回家可還行? 魏姣還沒來得及開口婉拒,謝璧恰好下值回來了,聽見這話,嘴角當(dāng)即抽搐了兩下,“夫人,你去了晉王府上,我怎么辦吶?”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糧的魏姣:“……” 謝璧一面攬過宋純的肩膀,將她往府里拐,一面沖魏姣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帶著瑯哥兒走。 第42章 (修) 雙清閣, 內(nèi)室中。 帳子底下,晏小小一只纖細瘦弱的胳膊伸出來,搭在床沿上。 兩根修長的手指搭在她腕上, 正在給她診脈。 手指的主人很年輕, 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 皮膚冷白,一雙眼瞳卻是格外漆黑,黑與白的極致對比,讓他的容貌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如今已是初夏, 他卻怕冷似的穿了三層衣裳, 中衣、夾衣之外還裹上了一件頗有厚度的外袍。 診完脈后,他收回手,籠進袖子里, 動作和鄉(xiāng)下曬太陽的老頭一模一樣,也不說話。 候在旁邊的紅綃不得不開口問:“段公子, 我們姨娘到底得了什么???這些日子連床都下不來了, 眼見著人都瘦成了一把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