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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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玉笑道:“一覺醒來,沒瞧見家里的小龍,連大龍也沒瞧見……這一大一小的兩條龍,都哪去了?莫不是人間還有偷龍賊,趁我睡覺,將那父子倆一起拐去了?” 老樹靈:“小神君未歸,銜蒼仙尊去尋了。” “哦。”頒玉道,“原來去找兒子了,怪不得?!?/br> 她像撒瓜子皮一樣,撒出一把桃花瓣,閑閑道:“找找看,一個(gè)人教訓(xùn)兒子怪無聊,問問魔尊,要不要讓我去幫他訓(xùn)個(gè)龍?!?/br> 老樹靈又疑惑起來:“看性子……不像瓊?cè)A?!?/br> 瓊?cè)A上神可是神啊,神都是高高在上,終年不下神壇,連說話也是寥寥幾字,似是那無情天。 花瓣回來,頒玉忽然一愣,繼而慢慢笑了起來。 “嘿喲!”頒玉笑得越來越燦爛,“一大一小兩只,都被困了??!罕見,實(shí)在是罕見!” 她捏著桃花瓣,問道:“我去可有用?” 桃花瓣給了她答案,去之。 “明白了?!鳖C玉說,“還沒解決問題,總不能讓客人丟了?!?/br> 頒玉揣好桃花,頭發(fā)隨意一挽,拍了拍老樹:“你看家,我去去就回。” 眨眼睛,院子里就只剩老樹靈了。 這天地第一通透的老樹靈慢悠悠道:“神的事,我不懂。” 看樣子,應(yīng)該是瓊?cè)A上神閉關(guān),無聊得很,就放出一縷神魄化為小仙下界陪小神君“歷練”。 神果然不是它這個(gè)草木精能懂的。 頒玉很是輕巧地就飛入了妖霧幻蜃,并且輕輕松松就找到了小魔君。 只不過,她經(jīng)過印有女妖猙獰魂影的古樹時(shí),見那女妖影著實(shí)痛苦,便隨口說了句:“好生痛苦,快入輪回去吧?!?/br> 頒玉說完就離開,而身后的古樹上,女妖的魂影漸漸化為金粉消散,歸入冥界輪回臺(tái)。 頒玉見小魔君衣擺后一條細(xì)龍尾直直翹著,明顯是在警覺害怕中。 她起了玩心,悄悄走到小魔君背后,抓住了他的尾巴:“逮到了!” 小魔君嗷的一聲差點(diǎn)嚇飛魂,手中骨鞭嗖的向頒玉甩去,待他看清是頒玉時(shí),已經(jīng)來不及收手了。 慘了! 骨鞭是父親萬年前蛻去的妖身所化,一鞭下去,這虛弱的雜仙估計(jì)要躺個(gè)一年半載! 小魔君嚇得閉上了眼,額上直冒冷汗。 可好久也沒聽到頒玉痛呼,小魔君微微睜開一只眼看去,這一看,驚的他整只龍都石化了。 骨鞭軟綿綿垂在頒玉的手中,乖得跟條家養(yǎng)龍一樣。 小魔君驚到撓頭。 頒玉抬頭問道:“嗯,小的在這里,那條大的呢?” 小魔君:“……” 喂,雜仙,你是在說我父親?! 你膽兒好肥! 作者有話要說: 小魔君:欠抽! 骨鞭:別用我抽?。∥铱刹幌氡痪盘焐窭姿槌煞?! 第18章 【游云】愁龍 妖霧幻蜃中的活人,恐怕早被妖皇尚桑食了,因而,但凡是出現(xiàn)在妖霧幻蜃中的人,都是假象。 銜蒼進(jìn)入第二道門后,寺廟中的神使紛紛向他求助。 “仙君救命!” 這之后,還有人拼命地點(diǎn)燃寄望香,向白鏡修求救。 不得不說,戲做得很真。 當(dāng)年,他第一次來捉拿尚桑時(shí),見到求救的凡人,劍尖都在顫抖。他知道那是假的,可他心中卻有聲音不停地問:“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他們還沒死,只是被尚桑迷了心竅,成了活人傀儡,那我殺了他們,不就是殺了無辜之人嗎? 可如今…… 銜蒼眉宇間魔氣頓生,雙眸赤金,開口問道:“你們是神使,自當(dāng)侍奉神?!?/br> 滿地求救的神使們齊齊抬頭看向他。 銜蒼妖修出身,五官本就妖艷,從前有仙氣鎮(zhèn)著,又冷心冷情,故而無人察覺他的那分邪艷,后來墮了魔,背上了魔煞債,他的妖艷邪氣就越發(fā)張揚(yáng)起來。 此刻,他俯視著這群神使,如同一妖禍人間的魔魅,比妖皇還要邪上三分。 “既是神使,那我問你……”銜蒼的聲音重重疊疊,從四面八方傳進(jìn)這些神使的耳朵,“你們侍奉的,是哪個(gè)神?” “你們遵循的,是哪個(gè)道?” “你們苦修的,是什么心?” 他的三問,震徹人魂。 神使們忽然口吐白沫,橫七豎八倒在地上,雙眼中已沒了瞳仁,“白眼”大張著,俱是一臉懊悔的死相。 銜蒼收了魔氣,對(duì)著這群“有眼無珠”的死相,念起了往生彌罪訣。 神使們化為一堆白骨,果然是早已被尚桑食干血rou的傀儡。 銜蒼睜眼,對(duì)著虛空道:“你不該用他們挑戰(zhàn)我的信仰。他們侍奉的,連神都不是,又如何能經(jīng)得起我三問?” 寺廟飛灰湮滅。 銜蒼深吸口氣,收起剛剛質(zhì)問傀儡的那份怒意,轉(zhuǎn)頭,又是個(gè)溫溫柔柔“賢良淑德”的好父親。 “辭吾?!?/br> 他轉(zhuǎn)身,第一眼,卻是看向頒玉。 至于兒子…… “君父!”小魔君歡快跑來,銜蒼還在發(fā)呆。 小魔君都跑到他身前來了,可銜蒼好像還沒看見他,目光仍停著不走,錯(cuò)愕道:“頒玉?” 不是幻像。 小魔君在銜蒼臉前晃了晃尾巴:“君父??” 銜蒼這才回神,下意識(shí)把“多余”的小魔君擼到了身后,上前去問頒玉:“仙子醒了?在家里等著就是,為何還要來此險(xiǎn)境?” 幸虧自己剛剛斂了邪氣,不然對(duì)著她露出怒目狂態(tài),那可如何是好? 小魔君齜牙咧嘴,酸溜溜看著銜蒼,目光似要把他的衣服灼個(gè)洞出來。 這一看不打緊,小魔君發(fā)現(xiàn)了不同。 “君父……”他盯著父親身上的雪青色衣裳,問道,“君父怎么……又換衣裳了?” 父親在魔界時(shí),整日都是一身雪衣,就差在自己身上掛個(gè)牌,白底黑字寫上喪妻了,怎么來了人間……不,怎么遇上頒玉后,他每天一個(gè)花樣,打扮起自己了? 小魔君先是一驚,后是一怒,翹尾巴就走。 好啊,我早就覺得不對(duì)! 母親還未找回,每日花枝招展,又是給誰看?! 銜蒼驅(qū)骨鞭去捆那小龍,哪知骨鞭在頒玉手中,竟是滯了許久未動(dòng)。 “辭吾!”銜蒼著急道,“站住!” 骨鞭這才慌張跟上,與那小龍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了前方。 銜蒼一口氣斷在咽喉處,疼得只想吐血。 “做父母的不容易啊?!鳖C玉親眼“領(lǐng)教”了小魔君的古怪脾氣,嘖嘖搖頭,“這些年真是辛苦魔尊大人了?!?/br> 銜蒼愣了好久。 頒玉的話,讓他想落淚,只是龍這種生靈,自長(zhǎng)成后,就不再落淚,他已有萬年,雖想哭卻無淚了。 銜蒼淡淡苦笑道:“真是可怕……” 神的語言,即便是平常的一句話,也能觸動(dòng)蒼生。 銜蒼再次披上斗篷,兜帽垂下,遮住了大半張臉。 頒玉只覺得這一大一小父子倆頗有意思,卻還不知此事與自己有關(guān)。 銜蒼自然之道她神魂未歸,記憶和感情上都有缺失,他深深嘆了口氣,道:“走吧。” 頒玉:“嗯,這次找回孩子,可要好好教訓(xùn)一頓。如果魔尊大人下不去手,小仙愿意代勞,咱們一個(gè)唱`紅臉一個(gè)唱白臉?!?/br> 銜蒼笑道:“好?!?/br> 第三道門來的無聲無息。 走了好久,二人見眼前云霧繚繞,云海之上,仙山穩(wěn)坐。 頒玉:“喲,這地方……” 銜蒼無奈嘆息,見此仙山,已知此門難過。 “是仙界,這山叫飛來山,是我靜修打坐的地方。” 頒玉:“明白了?!?/br> 她的桃花瓣早已飛出去打探,現(xiàn)今一瓣都未回。頒玉兩手空空,走在銜蒼前頭,說道:“怪不得看這山順眼,原來是魔尊大人的故居。古話道,山有龍則靈,這山的確靈動(dòng)秀氣……” 頒玉是覺出銜蒼心緒不穩(wěn),眉間縈著愁思,故而用上了拿手哄龍技藝,贊美之詞滔滔不絕。 待夸完,頒玉回首看他,果然見銜蒼含著愁微微笑了一笑。 這縷笑很是縹緲,輕地似那桃花瓣飛舞時(shí)帶起的風(fēng)……當(dāng)然,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