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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少年行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在宣布了三個小學(xué)生留級之后,柳嘉雨找上了白芷。

    她是來代馮媛媛討情的:“媛媛托我問您件事兒——學(xué)禮能跟著聽聽課嗎?我跟她說,大小姐講的跟別人講的不一樣。不過學(xué)禮說,再讀《五經(jīng)》也沒意思了,不如跟您學(xué)點實用的。”

    考慮到馮學(xué)禮這個身世、這個態(tài)度、這個健康狀況,白芷道:“也好??偛荒茏屾骆吗B(yǎng)他一輩子,先學(xué)吧,慢慢看他能做什么?!?/br>
    馮學(xué)禮仿佛打開了一個奇怪的開關(guān),在他搬到學(xué)院之后的第二天,顧清羽也來了——他幫雷風(fēng)來問話,能不能收他的一個孫子為徒?

    緊接著,印方等人也陸續(xù)有類似的請求。

    第83章 新徒

    顧清羽向白芷提這個問題的時候, 用是商量的口氣。

    白芷并沒有拒絕:“好?!?/br>
    顧清羽道:“你不要看一看孩子再答應(yīng)嗎?資質(zhì)不好的, 白費心力?!卑总扑屯跽叩臅r候,顧清羽都看在眼里。所謂白費心力, 除了精力上的,還有感情上的。人對一件事情有多么的重視,遇到挫折的時候就會有多么的鬧心。

    萬一這孩子不合適, 已經(jīng)花掉的精力可以當(dāng)是教訓(xùn), 付出的感情怎么辦?

    白芷道:“你知道的, 我不怕?!?/br>
    顧清羽道:“那……我讓他把人帶過來吧。”

    雷風(fēng)的孫子雷正陽, 印方的侄孫印珈就都到了。拜師是嚴(yán)肅的事情,印方、雷風(fēng)雖然是長輩,還是親自把孫子帶到書院來見白芷。

    送來就是為了留下來,這兩個都是自己長輩精心挑選來的, 年齡正合適——約摸在十歲左右, 基礎(chǔ)也有——已識了不少字、武學(xué)世家里長大也有常識。兩家長輩都與顧清羽有舊,在顧府住過,也都知道白及的情況。

    年齡上, 比白及略小一、兩歲, 剛好認(rèn)個師兄。性情上也比較溫和,不會對師兄的殘疾有不良的表示。長得也標(biāo)致,膚色、個頭都顯出營養(yǎng)不錯的樣子,這是為了避免顧郁洲挑刺。老先生多么刻薄的一個人呀!

    白芷對自家弟子并沒有太苛刻的要求, 從農(nóng)家收學(xué)生而不是收徒, 只是不確定他們是否適合習(xí)武, 才不從一開始定下名份。雷正陽和印珈過了自家長輩的初選,就是根骨不錯的,白芷便也含笑點頭。

    雷風(fēng)與印方都非常的高興:“這可真是太好了,以后就更是一家人了?!卑总剖欠浅3兴麄儌z的情的,當(dāng)年顧清羽有事,這二位與千手道人一道,是盡力奔走維護(hù)的。

    白芷道:“可有一樣,我的脾氣怪,入我門下,不跪?!?/br>
    雷、印二人事先也都了解了,印方道:“交給你了,就由你做主了!”天下徒弟聽師父的,沒什么道理可講。

    把廳里一收拾,把學(xué)院里的諸位請過來一起熱鬧。貓在后面琢磨怎么跟孫女掰腕子的、帶著護(hù)院巡邏抓私下約架學(xué)生的、跑到實驗室對著骨頭架子發(fā)呆的都被請了過來。

    雷、印二人都見過李庭亨,再打照面也是吃了一驚:“李大俠?”他們知道李庭亨來過,沒想到居然還留了下來。李庭亨不愧是一代大俠,什么解釋也不講,含笑點頭:“兩位,山水有相逢呀!”印方心說,我上回走的時候你還在這里的,說什么山水相逢?你干嘛來了?現(xiàn)在是孩子們的大事,等會兒我得問問小顧。

    拜師也只是長揖,奉了茶,白芷看看兩人都佩了劍,便沒有再給他們武器當(dāng)做見面禮,給的是一人一顆避毒丹。接著是拜見了師祖、師伯,又給顧郁洲行了禮。顧郁洲點點頭:“不錯?!?/br>
    雷風(fēng)與印方交換了一個眼色,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能被顧郁洲說一聲“不錯”,資質(zhì)就真的是可以了。

    最后是認(rèn)一認(rèn)大師兄,白芷說了許久的“大師兄”終于名副其實了。雷正陽比印珈大兩個月,就成了二師兄,印珈現(xiàn)在做了個小師弟。三人敘了次序,印珈又叫了雷正陽一聲:“二師兄?!弊灶櫱逵痖_始,都面帶笑容。

    白及清清嗓子,還有點拿捏不準(zhǔn)大師兄該是個什么樣子,便將白芷收徒之后說的話又重復(fù)了一回:“以后甭管見了誰都甭跪!想想連今天都不跪了,這世上就沒什么值得你跪的了,”自己還加了一句,“抬起頭、挺直了腰!”

    印方見名份定了,心中著實高興,有點忘形地對顧清羽說:“到底是你的女兒、你的徒孫,有骨氣!”顧郁洲把印方給記住了。李庭亨卻頗為贊同,心道,這才是江湖兒女的姿態(tài)。

    作為大師兄的初次出場還挺順利,白及緊張的心放松了下來,他之前是怕給本門丟臉,現(xiàn)在才想起來高興——咱們派再不是只有師徒兩個加上紀(jì)小哥兄妹倆了,人越來越多了!忍不住叫了一聲:“二師弟,三師弟?!庇X得這個稱呼忒新鮮了,又叫了一回。

    看著他難得的傻氣,白芷也不攔著,雷正陽、印珈答應(yīng)了兩聲之后,也學(xué)著他互相叫,互相答應(yīng)。旁的猶可,“二師兄”著實可樂。

    白芷對白微擠擠眼,白微摸了枚妝刀遞給雷正陽:“來來來,你也是二師兄了,這個給你?!崩渍柲涿?,不曉得二師兄為什么因為一個排行就額外有賞,難道因為都是“二”的?還是乖乖接了,老老實實道謝。

    陸英笑著搖頭:“就你們會促狹,我看你們接下來怎么講故事——對了,趁兩位世伯都在,把孩子們帶到宿舍安置,也好讓兩位前輩看看有什么要調(diào)換的?!庇》竭B連擺手,道:“都交給你了,還有什么不放心的?看你把小白及養(yǎng)得多好?”

    白芷道:“不去他們屋里跟他們說說私房話嗎?走吧?!?/br>
    校舍干凈整潔,陳設(shè)比較簡單,之前只有一個徒弟,白及就住在白芷隔壁的小院兒里,自己獨占一院,如今把東西廂各塞了一個師弟,他們就個伴兒。所有的東西都是標(biāo)配,倆小徒弟用的都還是新的。把人帶過去,白芷就說:“你們慢慢放行李?!庇芍麄儼言诩依?、一路上叮囑過了無數(shù)遍的話又說了一遍。

    白芷領(lǐng)著白及,問道:“有師弟了,感覺怎么樣?”白及道:“說不大出來,又是高興,又是覺得有責(zé)任,還……嗯,不想被比下去。我不如大師伯。”白微勾過他的脖子:“你這是埋汰你大師伯功夫不好嗎?”白及從他的臂彎繞了出去:“二師伯,這是你說的。”

    陸英道:“你與他們年紀(jì)相仿,我比這些猴兒年長得多,心情當(dāng)然不一樣啦?!?/br>
    幾人說說笑笑,都透著高興。白及琢磨著:【今晚得把一些事兒跟他們倆都說一說。】

    第二天一大早,雷正陽和印珈就被白及領(lǐng)到了白芷面前。白芷道:“都來了?那吃飯,明天你們倆再跟著他們?nèi)ド险n,今天我先看看你們都學(xué)了些什么,好安排進(jìn)度?!?/br>
    凡事知易而行難,之前設(shè)想的再多,上手就會發(fā)現(xiàn),什么“一年級”、“二年級”的牌子趁早摘下來。就這幾丁人,功課不好的就得及時返工,哪能真的耽誤一年?那是工業(yè)化生產(chǎn)的產(chǎn)物,現(xiàn)在白芷這書院還是個小作坊。小也有小的好處,就是可以及時調(diào)整。

    用過早飯,白芷考了他們識字的進(jìn)度,接著再考較武藝。兩人在家里都已經(jīng)習(xí)了一點武功,也稍學(xué)了一、兩套的劍法,白芷看了一下,他們的劍法并不如飛云劍,勝在基本功扎實。

    兩個小徒弟在來的路上,已被灌了兩耳朵的:“你師父是江湖上這些年來后起之輩中最厲害的那一個,沒有她不會的,一定要恭謹(jǐn),一定要好好學(xué)?!倍紳M懷希望地想被指點一二,將胸脯挺得高高的。一天下來,白芷卻只是帶他們熟悉環(huán)境。

    次日一早,印方等人還沒走,卻不方便圍觀白芷教徒弟。想來教徒弟就是那個樣子,師父教一點內(nèi)容,徒弟去練,練得好了教下一門功夫,練不好的就罰——多半是體罰。不想一天結(jié)束的時候,自家孩子一臉驚愕地過來了。

    印方與雷風(fēng)住一處,一齊問道:“你們怎么回來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雷正陽道:“爺、爺爺,您沒說李大俠在這兒看小孩兒啊!”印方一口茶噴了出來,一邊給印珈擦臉,一邊問:“是真的嗎?”

    印珈道:“就是他。您不是說他是個瀟灑大俠嗎?對了,師父的侄兒顧炯,他也在的?!庇》脚c雷風(fēng)又驚又喜,印方道:“我說什么?我說什么?她總能給人驚喜的!好了,你們都乖乖,以后聽師父的話,不要想家,明白嗎?”

    “是?!?/br>
    兩人又千叮萬囑:“師父對你們和氣,你們不能登鼻子上臉!還是要恭敬的??刹灰?dāng)人對你好,就是好欺負(fù)了。江湖上有一種人,平時不發(fā)作,對誰都好,一旦有人惹怒了她,就只能跟閻王后悔去了。你師父就是這樣的人!別拿她的仁慈當(dāng)軟弱呀?!?/br>
    印方又添油加醋:“你們師父原來有個名號叫‘無所不治’,現(xiàn)在不這樣了,知道為什么么?就是有傻子身在福中不知?!?/br>
    啰啰嗦嗦說了許多,講了好些江湖故事,直到雷風(fēng)說:“你們來干嘛的?你們師父叫的?”

    “嗯,師父說,剛過來,每天見見家人也好?!?/br>
    “我們有什么好見的?伺候師父去呀!”兩人才想起來這茬,“師父好心不支使你們,你們就放鷹了?快去!快去!”

    兩個孩子猶帶純樸,老老實實回去請安,回憶一下家里師叔怎么伺候爺爺?shù)?,連水盆、毛巾都捧了,把紀(jì)子楓嚇了一跳:“兩位小爺,干嘛呢?那個不是玩的,放著我來?!?/br>
    繞了好大一圈兒,白芷才哭笑不得地說:“聽我的,回去睡,要你們做什么我會教你們的。”才把他們打發(fā)走。白芷喃喃地道:“有點呆,這師徒之間……嗐,慢慢教吧?!?/br>
    ~~~~~~~~~~~

    兩個孩子從此在書院扎了根,除了印、雷二人走的時候紅了眼圈兒,之后倒也適應(yīng)良好。

    他們的資質(zhì)不錯性情也好,學(xué)得也不慢。白芷先讓他們練基本功,兩人也將枯燥的基本功都堅持了下來。其堅毅程度,堪與農(nóng)家子弟里最出挑的一個王回相媲美。王回與走了的王正是本家,兩人年紀(jì)相仿,學(xué)習(xí)的勁頭卻是天淵之別。他的名字也是白芷給取的,從顏回的名字里截了一個字,蓋因王回也是家貧,白芷希望他能夠有所成就——窮這一條就不用學(xué)顏回了。

    白芷正式收了兩個資質(zhì)還可以的徒弟,顧郁洲樂見其成。更讓老爺子開懷的是,仲夏時,幾個農(nóng)家子弟的父母一臉的為難,過來向白芷討兒子回家?guī)兔Ω苫?。這是得放的,不放,他們?nèi)耸植粔颉⑶f稼減產(chǎn),白芷可以減免租子,他們自己還指望收成填肚子。

    白芷自己都不事生產(chǎn),總不能連學(xué)生全家的生計都包了,所以并不作挽留。顧郁洲看得出來,經(jīng)過這一件事,等忙完了田里的活,這幾個學(xué)生多半是回不來了。今年回來了,明年他也得走?!灸贻p人就是要吃點教訓(xùn),老五就是早年太順!才養(yǎng)成逆賊習(xí)氣!】

    在幾個學(xué)生離校之前,白芷又公開了另一個東西——考核標(biāo)準(zhǔn)。

    這是一個遞進(jìn)的積分任務(wù)表,各科學(xué)業(yè)多少分、表現(xiàn)多少分、貢獻(xiàn)值多少分,一樣一樣列出來疊加,學(xué)得好的晉級,學(xué)不好留級,犯了規(guī)矩的掉級,以至于逐出門去。

    顧郁洲想放聲大笑!這跟他的治法有什么兩樣?不過是白芷更直白透明一些,也給了普通學(xué)生希望。入了這個門,原則是都是白芷的弟子了(顧家委培學(xué)員除外),但是“親傳”與上大班課還是有區(qū)別的。晉級的最高境界就是成為親傳弟子,還能讓白芷給他安排個合適的路子專修,又或者要求學(xué)習(xí)自己感興趣的內(nèi)容。層層落實下來,還得是天才留下。

    二者的區(qū)別在于,白芷不大用他的那些手段,比較坦誠。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手段呢?

    陽謀也是謀啊!

    蟬鳴蛙叫聲中,顧郁洲踱到了白芷身邊,準(zhǔn)備說上兩句。

    一切如他所料,白芷是個務(wù)實的人,一旦發(fā)現(xiàn)農(nóng)家子弟資質(zhì)不佳扶不上墻,還是收了資質(zhì)較佳的世交家的子弟,也開始認(rèn)真淘汰不入流的貨色。其實雷、印兩個也還是有所不足,只能說勉強(qiáng)合格,但是有一就有二,最后還得回到他的軌道上來,挑選上佳的弟子。白芷的弟子應(yīng)該是越收越好的,比如再收一個顧炯什么的。

    不說兩句顧郁洲不舒服,白芷跟他別的兒孫不大一樣,別人這就算是吸取教訓(xùn)了,被馴得差不多了,顧郁洲對白芷還是不放心,想趁熱打鐵鞏固戰(zhàn)果。

    自從徒弟們反戈一擊,兒子們兄弟閻墻,顧郁洲除了憤怒于這些混蛋不懂規(guī)矩,也反省了自己的教育方式。雖然覺得自己沒問題,卻也承認(rèn)顧清羽這兒人與人的關(guān)系更和諧。顧炯如果有一個比較和諧的環(huán)境成長,也是一件好事。

    那就更得把白芷給掰回來,別讓曾孫也跟著跑偏了。

    白芷正在看徒弟們挨個兒“還功課”,教聰明的學(xué)生,于老師而言也是一種享受。雷正陽將一柄三尺短劍舞得銀花朵朵,有模有樣。顧郁洲悠悠地說:“怎么樣?你走的那些個‘寶貝’必有回不來的,教室空蕩蕩的,難受不難受?”

    白芷道:“聚散無常,有走的自然有來的。等秋收完了,一年也過去了,又有小孩子長大了,再問問有沒有人愿意把孩子送過來試試……”

    顧郁洲本是開心的,瞬間變作不高興:“什么?你不是開始驅(qū)逐平庸之徒了嗎?你還沒看清現(xiàn)實嗎?”

    “看清了呀,所以我在進(jìn)行篩選?!卑总普f。一味的把所有的貧苦孩子都收攏了來,給吃給穿,包教包會,絕對平等,在現(xiàn)在的條件上,不過是一場空想社會主義者的大型社會實踐活動。歷史經(jīng)驗表明,這樣的實踐活動無不以破產(chǎn)告終。

    “大鍋飯”到最后是誰都沒得吃,還是得有個“按勞分配”、“多勞多得”,但是也得“兼顧公平”不是?

    此時不能惹毛顧郁洲,白芷解釋道:“為什么黑道聚起來比白道容易得多?因為‘不挑剔’,什么貨色都要。雖然興也勃焉、亡也忽焉,確實興了??鬃右膊皇侵唤塘似呤€賢者,他還有門徒三千呢?!?/br>
    “孔子做了喪家狗,可不是好榜樣!”

    白芷笑道:“我還有一門手藝,準(zhǔn)保能糊口。家……我不是正在建我自己的家嗎?要是死了還有弟子傳道,喪家狗就喪家狗,跟誰沒喪過似的。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她的話里帶上了一股豪氣,讓顧郁洲沒來由的沒有反駁。

    他還是忍不住指了指慢班的方向:“這些個,讓你那個大徒弟去教嘛!”

    由于有了更糟糕的對比,白及在他這里也變成了“不蠢”、“可以接受”,并且這孩子確實刻苦,也確有長進(jìn)。在“積累”這方面,真有一點白芷的影子。顧郁洲更看重白及的“忠心”,作為大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這孩子對他師父有一種不分是非的維護(hù)。

    這種大弟子就是用來頂在前面做苦活累活的,顧郁洲算是默認(rèn)了白及的存在。

    白芷道:“等他再長大一點,會讓他做的。他現(xiàn)在,還是跟著我學(xué)點東西吧。天氣冷下來,該學(xué)解剖了?!?/br>
    ~~~~~~~~~~~~~~

    白及跟顧絲語、顧弦音一起上了解剖課,顧郁洲著白芷混在一起久了,也受到了感染,學(xué)會了形于外的“無恥”,一句解釋沒有,跟著到了義莊來。

    他在義莊里打過姚勉,看義莊的師徒倆看他都有點怵。做師父的拿袖子擦干凈了一條長凳,雙手掇著捧到了尸體旁邊,恭恭敬敬地對顧郁洲道:“您老請坐。”

    顧郁洲臉色不變,還對人家點點頭,真的坐下了。

    最后白及吐著出來,顧絲語、顧弦音一臉的青白,只有白芷和顧郁洲還是舊有的表情。顧郁洲旁觀,白芷慢條斯理地把尸體又給縫了回去,還說了一句:“回去休息三天,繼續(xù)?!卑准巴碌酶鼉礆埩?。

    白芷道:“你今晚給我打地鋪。”顧郁洲看了她一眼,白芷沒再解釋。正經(jīng)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都有受不了的,何況白及才十二三歲,需要陪他度過這一關(guān),如果過不了,就只好改一改路數(shù),過得了自然是最好。

    這一夜,白及沒有打地鋪,紀(jì)子華搬了張小榻來,紀(jì)子楓給他鋪被臥,看他臉色不好,輕聲說:“這是得的什么病?要大小姐親自看護(hù)?”看護(hù)的方式還很獨特。白及只是搖頭。紀(jì)子楓心道:【那我也在外間守著,你要喝水起夜,怎么能讓大小姐動手呢?還得我來?!?/br>
    白及睡得并不安穩(wěn),開始是睡不著,后來是驚醒,醒完之后恍了恍神,想起自己在哪兒,默念了一句:【世上并沒有鬼神,只是死狀太嚇人?!窟^了一陣兒又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他的早飯只有白粥配點小菜,碟子里放了兩只白煮蛋。白芷盯了他幾天,把他和顧弦音、顧絲語放一塊兒,單獨開個小灶,講解剖學(xué)。三人適應(yīng)的還算不錯,過了三天,再次踏進(jìn)了義莊。

    顧郁洲心道:【哦,不信鬼神。原來如此?!靠戳藘苫?,他就不再看了,又踱回去看顧炯。在cao場邊上看到了正在喝酒的李庭亨,李庭亨清清嗓子:“老爺子,來一口?”顧郁洲過去坐下,也不開口。

    李庭亨不好意思地道:“男兒哪有不飲酒的?就您家小姐講究,不許喝。”所以他悄悄地喝。顧郁洲不太客氣地問:“我們把庸材勸退回家了,你不說點什么?”李庭亨笑道:“也沒虧待他們,可以了。刀頭舔血的日子,本事不夠還是不要去送死了。”

    “你倒豁達(dá)!竟能在這里坐得??!不怕這里有人偷師?”

    李庭亨嘿嘿一笑:“莫拿話詐我,顧姑娘都不怕了,我怕什么?她這么揀選下來,留下的孩子都不會太差,我是說心性。我本來看她什么人都收、什么人都教,仿佛像極了黑道,萬一品性不好的混了進(jìn)來,會成為江湖上的禍患。什么有教無類的我不太懂,惡人學(xué)文,連只雞都?xì)⒉涣?,惡人?xí)武是會殺人的?,F(xiàn)在不用擔(dān)心了?!?/br>
    顧郁洲問道:“你要走?”

    李庭亨道:“有點想念四海為家的日子了。”

    顧郁洲有些惋惜,也不強(qiáng)留:“我那兒還有兩壇好酒?!?/br>
    “早就聽說了,可惜不好意思偷。”

    兩人齊笑,李庭亨心道,你老繃著臉做什么?現(xiàn)在這樣不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