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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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熙宮道:“怎么回事?” 顧守仁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最后請罪:“是兒子沒把事情辦好?!?/br> 顧熙宮問道:“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顧守仁道:“我再去找蓉meimei, 與她好好談?wù)劇!?/br> 顧郁洲問他:“知道說什么又知道怎么說嗎?” “是?!?/br> “去吧?!?/br> 顧守仁又是一禮,出了永安殿大門才加快速度。在他們的心里, 白芷與顧婉、顧琳都不一樣。顧婉是需要提防的,而顧琳被嬌慣得過于幼稚不足成事。白芷則是一個可以為父親去死、為了商陸可以放棄隱蔽生活的人, 缺什么就想補(bǔ)什么,顧守仁也想要這樣一個meimei。何況她的父親顧清羽是兄弟里與顧熙宮關(guān)系最好的。 想要留下這樣的人想容易也不容易,馴養(yǎng)之外還需要拿出一些坦誠來, 顧守仁打算對這個meimei坦誠一些。 一氣到了朱鳥閣前, 顧守仁問守衛(wèi):“蓉蓉回來了嗎?” 守衛(wèi)欲言又止:“回來了?!?/br> 顧守仁起了疑心:“還發(fā)生了什么事?” “婉小姐和琳小姐都來了,蓉小姐說見到了章……那個人, 現(xiàn)在三個人都被五爺領(lǐng)進(jìn)去訓(xùn)話了?!?/br> ~~~~~~~~~~~~~~~~~ 顧守仁一路奔到永安殿的時候, 白芷已與顧清羽談完了正事。 白芷想救章玉陽,至少試一試。顧清羽道:“那是不可能的,本來就沒打算放過他, 留著他這幾年是一直拿他做餌, 現(xiàn)在魚釣得差不多今天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你治好他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了?!?/br> 白芷道:“等一下,在永安殿和永延閣的心里,我是什么樣的人?你又是什樣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沒點(diǎn)表示只敢默默垂淚不覺得太違和嗎?驚鴻閣的女兒溫婉柔順也未免過于不肖了吧?逃家的少年你變乖了嗎?” 顧清羽瞪她,繼而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老實(shí)確實(shí)不對容易被認(rèn)為別有用心。 “所以還有轉(zhuǎn)機(jī)的,總要試一試。我鬧一鬧再提條件,治好他的當(dāng)天我親手停掉他的呼吸心跳,埋幾只蠱在他身體里,他的身體甚至?xí)霈F(xiàn)很淺的斑紋,不仔細(xì)看是會當(dāng)成尸斑的。只要喚醒蠱蟲重新激活心跳,這條命就保下來了。不過,如果超過五天,他就要真的死了。如果他的怨恨針對整個顧家打亂我們的布置,有蠱蟲我能廢了他不會讓他壞事。只要婆婆不親自來,我的蠱一般人解不了?!?/br> 顧清羽道:“三哥那里我會去談,阿琳么——后面的事暫時不要對她講?!?/br> “好,只說我見到章玉陽了,走吧,在屋子里呆太久不吵不鬧不像話?!闭f完一推房門便躥了出去。 看到白芷氣沖沖地從房里出來,黑面與商陸對望一眼,縱身跟上。商陸邊追邊罵:“跑這么快做什么?你別被我抓到,看我不打你!你還跑!”黑面稍好一些,商陸卻追得很吃力,距離被越拉越大,沒跑多遠(yuǎn)一道影子從他身邊躥到了前面,商陸抬眼一看頓時大喜:“師父,師妹跑啦!您快追!” 白芷從驚鴻閣奔出,沒走棧道和樓梯一路在空中騰挪飛奔,跑出驚鴻閣往下跳,踩了一腳山壁前撲落在后院圍墻上,一踮腳躍到臥房樓頂,往前滑翔在練功房的頂上借一下力,又跳到前院正堂的樓頂。待要往藥廬上躍起,忽然看到朱鳥閣門前的小路上顧婉和顧琳正攜手過來。腳下一轉(zhuǎn)在琴臺頂上一點(diǎn),再次騰空劃了個大大的弧線落在了朱鳥閣的大門前。 幾下兔起鶻落迅疾而飄逸,看得人眼花繚亂。顧婉吃驚地問:“蓉meimei?怎么了?” 白芷一臉的憤怒:“他們往一個人身上輸了三股真氣,爹說那個人叫章玉陽?!?/br> 顧琳的喉嚨里發(fā)出短促而低嘎的驚叫,旋即掩住了口。 顧清羽先落了下來:“不許胡鬧,不許亂講!”黑面也落了下來,默默地立在顧清羽身后,聽到白芷說:“我可沒鬧到永安殿,我回房呆著已經(jīng)夠給面子了好吧?還要我怎么樣???” 顧琳扯著顧清羽的袖子:“五叔,蓉蓉說的是真的嗎?” “都跟我進(jìn)去說!”顧清羽一手女兒一手侄女,對另一個侄女道,“你也進(jìn)來?!?/br> 給白芷布置的書房比別處都多,顧清羽隨便進(jìn)了前院的書房,將三人往里一推,對趕過來的商陸說:“讓剛才聽到的人都封口?!鳖櫫沼掷总频男渥訂枺骸八趺礃恿??”顧婉卻已經(jīng)明白了:“三股真氣?與大伯的傷一樣?”顧琳慢半拍也聽懂了:“他們怎么能?” 顧清羽揉著太陽xue:“都在這里老實(shí)呆著,走出房門一步,我親自收拾你們,”一指白芷,“尤其是你。”他的與很嚴(yán)肅,三人長這么大沒見過這樣的顧清羽,瞬間消音。 一片安靜中,商陸帶點(diǎn)喘的聲音傳來:“師父,大公子來了?!?/br> 顧清羽推門出去,對商陸道:“看好她們?nèi)齻€,”目光一轉(zhuǎn)直刺顧守仁,“你,跟我去永安殿?!?/br> 顧守仁還要找白芷,商陸已轉(zhuǎn)身扣上了門。顧守仁只得嘆氣跟上顧清羽,一路小聲解釋:“五叔,出此下策情實(shí)非得已,爺爺壽辰快到了,里面外面總有不安眾的人,爹的身體越早康復(fù)越好。” 顧清羽一路無言,叔侄二人到了永安殿,顧郁洲看到顧清羽的瞬間就想犯頭疼病。顧熙宮好一點(diǎn),溫和地問道:“怎么了?”顧清羽沒理親爹先問大哥:“大哥,守仁怎么回事?”顧熙宮長嘆一聲:“都是我的罪過。蓉蓉怎么樣了?”顧清羽極力壓住怒氣:“傻了半天回過味兒來開始生氣了。她還不知道她自己在氣什么,可我知道,你們知道嗎?” 顧郁洲腦仁一抽一抽的:“你生的女兒,現(xiàn)在來責(zé)怪父兄了?” “她很好,有不忍之心。” 顧郁洲道:“有些道理她遲早要明白,早比遲好。難道還要放她‘也’逃個家?” “你們別下這么猛的藥行不行?我會慢慢對她講清楚的。” 顧熙宮道:“讓守仁去說吧,他們年輕人說話更方便。守仁,你自己闖的禍自己去收拾。”顧守仁不敢耽擱,走得比之前都快了幾分。顧清羽按劍而起,顧郁洲道:“你去干什么?”顧清羽沒有回頭,望著門外的陽光說:“找三哥,我們兩個都有女兒要安撫?!?/br> 顧熙宮道:“跟他慢慢的說?!?/br> “哎?!?/br> ~~~~~~~~~~~~~~~~~~~~~ 顧守仁這次終于跟白芷打上了照面,顧婉和顧琳還沒走。白芷坐在坐榻上,顧婉與她對坐,顧琳硬與白芷擠在一個座兒里正說著什么??吹筋櫴厝剩櫫論屜劝l(fā)問:“蓉蓉說的是真的嗎?” 顧守仁對顧琳遠(yuǎn)沒有對白芷客氣:“小慈為大慈之賊也。你難道還不明白?讓他們得勢,我們的下場不會比他們更好。不是嗎?阿婉?” 顧婉低下了頭:“是?!?/br> “把阿琳送回家,親自交到三叔手上,我讓人陪著你一起,你知道該怎么做。” 顧婉道:“好,我們不會說出去的?!?/br> 顧守仁一聲輕笑:“說什么?” 顧琳還想跟白芷說些什么,顧婉硬拖著她出去了:“別鬧,越鬧越?jīng)]有?!?/br> 顧守仁親手關(guān)上了門,在白芷身前緩緩彎下腰來:“知道章玉陽和阿琳的事情了?” 白芷仰臉看著他:“嗯。”她的臉上依然帶著不贊同。 “我知道你不忍心。我還是那句話,讓他們得勢,我們的下場絕不會比他們更好。這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容不得半分猶豫心軟。章玉陽心疼阿琳不假,可顧家于他有殺父之仇、滅門之恨,我們是不敢放心的。在他父親忘恩負(fù)義動手的時候,他們倆就沒有將來了。他本是不錯的孩子,只是造化弄人?!?/br> “那你殺他就是了,何必……” “知道嗎?章玉陽的父親是個孤兒,是爺爺收留了他,幾十年的教養(yǎng),授武功、教文字、給他娶妻成家,給他們連天城的權(quán)柄。什么都做到了,唯獨(dú)低估了他們的貪婪??纯次腋赣H的樣子,他就是這樣回報收養(yǎng)他們的恩人、師父的。阿韶拿來藥之前我爹每日發(fā)作三次,痛不欲生。我知道我有多恨嗎?” “不用這樣我也能治好伯父。” “我不能讓自己的父親冒險,有更安全的可能為什么不先試一試?這對我們都沒有損失,”顧守仁一臉的沉痛與不忍,“別看這城里繁花似錦,實(shí)則危機(jī)四伏。你問五叔,他也會告訴你賊子們依舊賊心不死,爺爺把黑面都給了你也因?yàn)槲kU仍在。哪怕只是讓父親早一天康復(fù),我都愿意去試?!?/br> “這樣做對你不好,做多了會影響你的心性的?!?/br> 顧守仁的身子縮得更矮了一點(diǎn),他單膝點(diǎn)地蹲在白芷的面前,拉著meimei的手目光滿是真誠地說:“事情是我做下的,與你無關(guān)。我的父親在受煎熬,我只希望他能康復(fù),為此我愿意承擔(dān)一切的罪孽。我請求你,把你的仁慈、你的不忍之心留給家人,好嗎?其他的事情我們來做,你的手是干干凈凈的,所有的罪孽我們來背。嗯?” 白芷垂下眼睛看到了他眼中的真情流露,喃喃地說:“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br> 顧守仁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滑了下來。白芷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顧守仁睜開眼睛:“傻丫頭哭什么呀?”白芷哽咽道:“我心里難受?!鳖櫴厝示従徠鹕?,摸摸白芷的頭頂:“那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br> 白芷吸吸鼻子,一邊擦眼淚一邊站起來:“不哭了,哭了會打嗝。我,心里還是有點(diǎn)亂,牢里那個人,我接手了。這幾天不行,我心里亂,我想想我要說什么。哦,對了,我先去把他的脈封了,過了壽誕心情好點(diǎn)了我再去看他。我,我要說什么來著?” 顧守仁溫柔地說:“他的脈我來封,這個我還是能做得到的。今天鬧了這么一出也夠累的了,大夫也要休息呀。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白芷道:“對了,那個人我剛才告訴琳jiejie了?!?/br> 顧守仁道:“阿琳早該知道會是這樣的,她鬧不起來的,不要擔(dān)心。” “琳jiejie心里不好受,她已經(jīng)知道那個人很慘了,”白芷望著顧守仁,“守仁哥,不管治得怎么樣,都讓那個人早點(diǎn)了斷吧。我們找個感覺不到痛苦的法子,讓琳jiejie的難過輕一點(diǎn)。那個人已經(jīng)廢了,小黑屋關(guān)四年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話都說不利索了,慢慢移到一個通風(fēng)有陽光的地方,不然我怕他熬不到治好。” 顧守仁微笑著說:“好,我答應(yīng)你。好好休息,嗯?” “心里還是有點(diǎn)亂,我去配點(diǎn)藥?!?/br> “心亂還配藥?不怕配錯了?” “忙起來的時候就沒功夫想別的事了,心就安靜了?!?/br> “那也不要太累。” “哎?!?/br> ~~~~~~~~~~~~~~~~~~ 親自把顧守仁送出朱鳥閣,兄友妹恭一場大戲落幕白芷真的去藥廬配藥去了。顧郁洲七十大壽怎么也得有點(diǎn)親手制的東西,商陸還提過要照明彈之類的,白芷干脆把各種要用的都一起做了。 朱鳥閣再次封門,白芷在里面讀書練功搓藥丸子,離壽誕還有兩天的時候才重新提起藥箱踏出大門。幾天功夫,連天城已經(jīng)下了雪,厚厚的積在房頂上,連天城格外注意清理道路上的積雪。 城里處處張燈結(jié)彩,人們腳步匆忙臉上喜氣洋洋,白雪積在紅燈籠上格外好看。外面來的賀壽者也陸續(xù)到進(jìn)來了,驚鴻閣的外面都能聽到各地的口音。 守衛(wèi)看到她提著藥箱又都笑了,打這位小姐過來,驚鴻閣的藥就是天下最好的。領(lǐng)頭的小隊長笑道:“小姐出關(guān)了?五爺去上面了,陸大爺和白二爺在里面,小的這就去通報?!?/br> “我自己進(jìn)去就行啦?!?/br> 白芷蹓跶進(jìn)去扔給白微一包照明彈:“這東西你攢了不少了吧?” “我有用,哎,要是疾風(fēng)部跟你求藥……” “我知道了,會給的。” 陸英拿著一只盒子進(jìn)來,笑著放到白芷手邊的桌子上:“給你的,拿去玩吧?!?/br> 白芷邊打開打問:“什么呀?咦?九連環(huán)?” 白微道:“聽說笨蛋是解不開的,你努力啊?!卑总扑土怂幻栋籽邸j懹⒌溃骸岸疾灰詺?,壽禮已經(jīng)給你送好了,這是禮單,你看一眼別到時候自己送的不知道。”白芷道:“這么多?我就準(zhǔn)備了一樣?!?/br> 商陸忍到現(xiàn)在再也憋不住了,問:“是什么?是什么?” “不告訴你?!?/br> 白微與陸英都笑了:“你又惹她!什么時候在她手下討過便宜?”商陸憤怒地?fù)蠅ζ?。白微卻歪頭看白芷:“你有點(diǎn)變了,變穩(wěn)重了。”商陸怒回頭:“她?”陸英道:“不要總是閉關(guān),這幾天外面熱鬧,錯過了就只好等過年了。出門多穿一點(diǎn),商陸自己就馬虎指望他照顧你還是算了吧?!卑总菩Φ溃骸昂?,我會照顧漏勺的,他那篩子眼兒也補(bǔ)得差不多了?!?/br> 陸英且笑且搖頭,遞給她幾張紙:“這是到今天為止來賀壽的名單,至少把人名過一遍眼?!?/br> “哎?!卑总凭驮诎孜⒌臅坷镒矗┖笄珀柾高^窗戶照進(jìn)來,陸英遞了一盞茶放在她手邊,屋外是匆忙的腳步屋內(nèi)一室靜好。名單很長,白芷只用心記了前兩頁的名字,后面真的只是眼睛掃了一遍。 白微嘆氣道:“心情不好就不要總悶在自己房里,忙過這兩天給你喂招。出出汗心情也會好。”白芷一口答應(yīng):“過兩天來找你。哎,外面是不是有人等你們辦事?那我自己出去轉(zhuǎn)了?!卑孜⒌溃骸斑@兩天不要往下面去,下面亂人多,過年的時候倒幾乎都是城里自己人,熱鬧也不減,那時候再陪你去玩?!?/br> “行?!卑总铺崞鹚幭?,推門出去果然外面已站了幾個人等關(guān)回話,想是剛才她在里面不便去打擾??吹剿即蛘泻簦总埔参⑽Ⅻc(diǎn)頭。商陸小碎步跟在后面嘀咕:“你盯著他們看什么?”白芷道:“看來最近挺太平,這些人沒有受傷的樣子?!鄙剃憽肮绷艘宦?,不說話了。 轉(zhuǎn)出驚鴻閣白芷往旁邊顧翊徵家去看顧琳,白芷閉關(guān)制藥顧琳則是被禁足。顧翊徵不在家,留了一個兒子在家看門,白芷叫一聲:“哥?!鳖櫨颊Z氣有些沉重:“蓉meimei,來看阿琳?” “嗯?!?/br> “這幾天把道理翻來覆去給她講,也不知道能聽進(jìn)去多少。你能勸就勸兩句,勸不動也別太在意了?!?/br> “哎?!?/br> 顧琳見到白芷便撲了上來:“蓉蓉,你又見到他了嗎?”白芷將她扶到榻上坐好:“我這幾天也沒有出門,你怎么樣了?”顧琳道:“你幫幫我,幫我救救他吧?!?/br> 白芷低聲道:“他被關(guān)的地方我以前從沒去過,現(xiàn)在只會看管得更嚴(yán)?!?/br> “爹告訴我玉陽哥哥受了很多苦,他怎么受得了呢?” “我跟守仁哥談過,我會盡快治好他,然后讓他沒有痛苦的……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