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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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商陸想,【師妹說不出這樣的話?!?/br> 白芷也在心里暗恨,昨天她是乍遇到事情慌了,要是穩(wěn)下來像今天這樣應(yīng)付,她也不用在眾目睽睽之下頂著張鬼臉跟傻逼吵架??! 【以后得穩(wěn)?!堪总铺嵝炎约?。 商陸也說不出話來了,眼神可憐地望向兩個師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大師兄的神情比他還慘。還是白微說:“既然這樣,咱們開始吧。眼前的情勢你也看到了,唔,先說稱呼吧……” “等等,先說條件。”白芷抓住了機會,把與白微的協(xié)議擴大了陸英與商陸。這兩人與白微交換了個眼色,都艱難地點了頭。 白微這才得以繼續(xù)講下去:“此事不宜聲張,最好還是照舊,對門下弟子、下人也要保密。稍有不慎也不要驚慌,家中遭逢變故改了性子也是人之常情。家中事多,我們?nèi)诉@幾天會輪流來與你說話。” 白芷毫不猶豫地答了:“好!” 白微點點白芷寫的計劃:“這個還是燒了吧?!?/br> “好。” “不可以涉險。” “好?!?/br> “今天由我來,明天……師兄?” 陸英深深地看了白芷一眼,點點頭。商陸哼唧道:“那……后天我?你學(xué)得會嗎?” 白芷挑挑眉,沒跟小屁孩一般見識。陸英起身道:“那,三師弟,咱們走吧?!鄙剃懚⒘税总埔谎?,旋即起身在陸英前面跑了出去。 看著兩人走遠了,白微才對白芷起了個頭:“他們……”白芷便一擺手:“開始吧。別陷太深,不然大家都難受,這樣最好?!?/br> 白微深吸了一口氣:“師父姓白名翼,你提起他的時候……” ~~~~~~~~~~~~~ 接下來與白微相處是白芷兩天以來感覺最輕松的時刻。這是一個冷靜理智到讓人感到可怕的人,越是這樣的人,反而越好打交道,因為他們不帶感情。 第二天陸英準(zhǔn)時報到的時候,就讓白芷不那么舒服了。陸英是真的很關(guān)心這個師妹,然而師妹換瓤兒了,陸英的眼神讓人沒法兒說。陸英又是盡力的,細致周到的,他帶著白芷慢慢地走遍整個白府,兩個人走得很慢,陸英指著各種器物、花木、房屋、食物,一樣一樣地給她講解,仿佛閑話家常。 不同于白微,白微有著形之于外的溫和與千載寒冰的內(nèi)心,陸英對師妹——哪怕只有個師妹的皮囊——柔軟得一塌糊涂。 暮色降臨的時候,白芷幾乎要出口安慰他,又忍住了。 臨走的時候,陸英說:“放心,我們不會讓原公子來打擾你的。”一天下來,他是真的死心了,這個姑娘與他師妹有著太多的不同,學(xué)習(xí)能力更是霄壤之別。送走陸英之后,白芷就在墻上畫了張日歷,三十個格子,一天勾掉一個,提醒自己只是個過客。 與商陸的相處則是雞飛狗跳,先是他不相信白芷把師兄們的講解都學(xué)會了,要考,被白芷把答案拍到了臉上。接著,他懷疑白芷是在假裝“彼世界”,白芷給他出了八道奧數(shù)題,嘲笑他的智商,成功把他氣呆。 商陸這一天過得也不好,他一看師妹清爽又乖的臉,就容易忘了這個不是他真師妹,他是習(xí)慣逗師妹生氣的,被懟回去之后又想起來這個不是真的,不得不收斂正經(jīng)。在兩種心情之間反復(fù)橫跳,心里累得慌。 與師兄一起吃晚飯的時候被白微問:“你都與她說了什么?”才想起來一天的大部分時光都用來吵架了,對著陸英不贊同的神色,商陸差點捧不穩(wěn)飯碗。 幾天下來,雙方相敬如賓,白芷也差不多弄明白了一些常識,對方也了解了白芷的風(fēng)格,彼此相安無事。白微也依諾告知白芷一些情報,只是時代沒有高科技產(chǎn)品,消息傳得太慢,白芷實在無法苛求。目前唯一的信息就是,挺白派咬住了白芷大鬧時的說法,成功地阻止了對家開討伐大會,而已。 幾天之后,陸英請的先生也來了,是個中年婦女,看起來端正斯文,白芷也沉下心來跟她上課。好像不是穿越進了江湖,而是什么衣食無憂的種田文。歲月靜好之間,白芷幾乎產(chǎn)生了一種要在這里過到天荒地老的錯覺,每天在日歷上打勾又拉回了理智。 半個月過去了,事情的下一個進展是他們推舉出了武林中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主持此事,而白微等人也沒有坐以待斃,委托了江湖上很有名的“包打聽”打探消息。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白芷心里忽有不安,以她的電視劇經(jīng)驗來看,這種江湖血案,搞個兩代人的恩怨糾葛都是輕的。 格子還剩五個的時候,白微一大早便找到了白芷。這是一個原主姑娘絕不可能起床的時間,白芷已經(jīng)吃完早飯寫了三頁大字,這也是一個白微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時間,他應(yīng)該比這再晚一個時辰才出現(xiàn)。 白微的神色有些凝重,對白芷道:“有消息了,印掌門的弟子在吳家廢墟里發(fā)現(xiàn)了師父的玉佩與一張血書,好在包打聽也證實吳家血案的時候師父已在百里之外?,F(xiàn)在雙方各執(zhí)一詞。”印掌門就是那幾位“德高望重”之一。 “不對啊,”白芷說,“你不是說吳家都沒了嗎?怎么突然來了證據(jù)了?這么巧?” “還不清楚。師父也沒個音訊,師兄與師弟看家,我得去一趟,你……” 白芷接口道:“要我跟你一起走?” 白微輕嘆一聲:“你果然不是師妹,她是萬萬想不到這些的?!?/br> “當(dāng)然啦,你根本不會帶師妹,只會帶我,”白芷聳聳肩,“你不信任我嘛,怎么能放我在這兒?總得有個牢頭看著。大哥呢,看得出來心軟,另一位,呃,不提也罷。把我跟他們放一塊兒,你怕我捅簍子,只好你親自出馬啦?!?/br> 白微輕笑:“不過想借助師妹的智慧罷了。記得你聽到血案的時候就擔(dān)心線索湮滅?!币彩菗?dān)心,白芷這大半月來乖巧又安靜,連商陸這個一向與她不對付的人都覺得她“流落他鄉(xiāng)”、“無依無靠”、“可憐”,全然忘了被她氣得七竅生煙的慘劇。 “是人都想得到。做人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套路,好不好?整天跟你耍心眼,我快累死了?!卑总品藗€白眼。 白微道:“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對了,帶輕便些的衣服,路上我教幾招?!?/br> “呃?”白芷吃了一驚,“武功?” “師妹原本也會一點功夫的,你沒覺出來嗎?她的輕功還是練過的?!?/br> “不是吧?你師妹的身體我清楚啊,一個疤也沒有呢?!?/br> 白微換了一個誠實的答案:“被商陸追著打出來的。當(dāng)然,不高,好吧,很低,商陸又不能真的打壞她。這一路可能會有危險,你好自為之?!?/br> 白芷則回他一個微笑:“我們那兒出行汽車高鐵飛機,一小時幾百公里,我一天撐死走一萬步,自行車就會騎,馬是不會騎的。你也好自為之?!?/br> 白微點點頭:“我們乘船。” 【艸!想打他!】 第6章 出行 事不宜遲,白微通知完出行,陸英便過來了,他是帶人來給白芷準(zhǔn)備行李的。 白芷一直刻意回避與陸英有過多的交集,因此對話也是干巴巴的。陸英問她需要帶什么的時候,白芷怔了一下:“?。磕銈兛粗k吧,這邊出行的準(zhǔn)備,我是真不懂。”她平常旅行最不能忘的就是充電寶和姨媽巾,其他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隨緣,了不起現(xiàn)買。在這里是沒個條件的,仿佛什么東西都得帶似的。 陸英點點頭:“那我就準(zhǔn)備上了,書籍也都給你帶上吧?!?/br> 說完,又是無語。三人呆站了一陣兒,白芷忽然指了指墻:“那個,還有五天?!彼龑﹃懹⒖偙葘α硗鈨蓚€要更客氣一些,多解釋了一句:“我不是逼你們啊,可看這樣兒,三五天是解決不了的,是不是得有個說法了?免得互相猜疑耽誤事兒?!?/br> 陸英與商陸起初都不贊同白微帶白芷出行,他們看來,將白芷留在府里由他們保護起來是最好的,路上太容易出意外了。白微只說了一句話:“還有五天,她不好應(yīng)付。” 現(xiàn)在看來,還是白微更了解白芷。 陸英面顯愁苦之色:“姑娘,能否寬限……” 白芷的眼珠子轉(zhuǎn)了兩轉(zhuǎn),道:“我要知道全部的信息,別說你們沒瞞我?!?/br> 白微忍氣道:“這個我路上會跟你說清楚的,”又加上一句心里話,“我看你也不信任我們!” 白芷笑笑,甜甜的:“彼此彼此。” 師兄弟二人只得將情況細細與她講了一回,他們果然是瞞了她不少細節(jié)。比如消失的那一注銀子是不止五萬兩的,吳家與白翼都是有名望的大俠,曾向不少人募捐,白翼也拿出了銀兩來?,F(xiàn)在這些都不見了。丟失的也不是現(xiàn)銀,而是拿銀子兌的銀票,但是票號那里顯示這筆錢已經(jīng)被分批、分幾個點提走了。 白翼至今音訊全無,但是江湖上卻零零星星地傳他的謠言。陸英這里壓下去一陣,過不幾天又有新的流言傳出,這回更妙,直接來了物證。若非白微他們一直沒有停止過行動,恐怕這鍋就要背牢了。 白芷問道:“分批?” 陸英道:“每個票號每張大額銀票都會有標(biāo)號,我們查到了銀票,它們都被用過了,或買藥材,或買布匹,或買糧食,都是賑災(zāi)能用到的。正因如此,江湖上明理之人才不會相信師父是兇手??墒菐煾竻s依舊下落不明?!?/br> 白芷坦誠地說:“那你們麻煩大了,兩種情況,一、就是你們師父干的,好好好,別急,我知道你們不愿相信,看起來也不大像是他;二、他被人算計了,而且這事兒背后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我有點懷疑這個局是沖你們師父去的,那就麻煩了。不過我覺得他現(xiàn)在沒死,只是不方便出現(xiàn)?!?/br> 白微啞然,這與他推測的情況差不多,但是他想不通世上還有什么樣的陰謀、什么樣的人能夠把他師父給困住。 陸英則打起精神道:“那,不知姑娘能寬限幾日呢?” 白芷想了一想,道:“我會跟他到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這一路上我會配合,到了之后看情況再說。如果短時間,一周,哦就是七天,能解決了,我就等你們解決之后跟令師談?wù)?。如果不能,你們就得配合我。?/br> 白微與陸英對望一眼,陸英點點頭:“好。我去準(zhǔn)備。”留下白微與白芷大眼瞪小眼。 白芷先有了動作,對白微伸出一只手:“重新認識一下,白芷,二十七歲?!?/br> 白微一愕,眨眨眼:“你這么大年紀(jì)了?”眼帶詢問地也伸出手,在白芷的暗示下與她握了握手,一觸即離,問道:“那你的丈夫孩子呢?” 白芷送了他一個白眼:“呸!我還是個寶寶呢!” 白微被噎了一下,心道,二十七歲沒嫁出去,果然難纏得緊。輕哼了一聲:“你真是有心了,還要當(dāng)著師兄的面再談一回條件,難道我是言而無信的人嗎?” “得啦,咱們倆就不要再互相耍心眼兒了,浪費。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啊?!?/br> 白微憑借領(lǐng)悟力猜出她話中的意思,又哼了一聲,道:“好吧,我也不知道你說的真假,不過,路上你最好不要離我太遠。” “明白,你們沒打死我,是因為你們師妹,外面的人是沒有你們這樣好心的。萬一打個半死,殘廢了還得我受著。” 白微每次與她說話都覺得心累,他不喜歡這種不在掌握中的感覺,白芷卻偏偏是一個變數(shù)。運了一回功,將火氣壓回去,白微又恢復(fù)了溫和公子的樣子,說:“那,今天早點休息?!?/br> “好的,二師兄?!?/br> 白微不知道二師兄的梗,本能地覺得她的表情不懷好意,扭臉便走。 陸英的效率非常高,第二一早便將一切準(zhǔn)備就緒,與商陸一同將二人送到碼頭。白芷還是簡潔的打扮,頭上被罩了個帷帽,也跟白微并排站著,聽陸英最后的叮囑。 陸英遲疑地說:“先前不知道,原來您比我們年長,有怠慢之處還望海涵。師弟一路上若有失禮之處,請您多擔(dān)待。并非我們不信任您,只是事關(guān)重大。” 白芷擺了擺手:“陌生人間的信任,不外是基于能力、智力、品德,這些都需要時間來證明。如果我沒有坐上三十天的定力,你們不會認真聽我說話。你們要沒個條理,我也不會跟你們浪費時間。都一樣。” 陸英頓了一頓,商陸搶先說:“我們怎么會對師妹不利?你心眼兒也太小了?!标懹⒌秃纫宦暎骸叭龓煹?!”轉(zhuǎn)對白芷道:“一路辛苦?!?/br> 白芷笑笑,意識到他看不到自己的臉,便說:“沒事兒,挺新鮮的?!?/br> 兩下又沒了話講,白微道:“走了。” 白芷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陸英說:“謝謝了,這么多天。”扶著細辛的手上了跳板,轉(zhuǎn)進船艙安頓去了。 ~~~~~~~~~~~~~~~~ 陸英安排得十分妥貼,白芷也有幸沒有暈船的毛病,她的艙房在上層,除了空間小一點,其余竟與在白府住的時候沒有什么大差別。要說不同,就是白微開始教他習(xí)武。 不同與江湖上的野雞門派,白家的武功成體系,內(nèi)外兼修。傳說中師妹很低的武功,起點其實是很高的,只是原主姑娘悟性可能不好又或者毅力不太行再或者這兩樣都缺,練了一年才有點氣感,原主就放棄了進一步的修煉內(nèi)力。 白芷也是不想練的,不是怕苦也不是怕年紀(jì)大,特警女戰(zhàn)士不也是招入伍之后再訓(xùn)的嗎?可手撕不銹鋼臉盆那也得艱苦訓(xùn)練個幾年,她有多少時間呢?滿打滿算,十五天?!疚艺媸翘y了?!?/br> “十五天哎,這能練出個啥?你不如給我點趁手的家什。” 白微冷笑道:“我倒是想,你不練點力氣,那些你都用不了!”給她趁手的家什?萬一她用來自裁了怎么?怎么跟師父交代?十五天怎么可能練出什么高手?不過給她再找點事做罷了。她說得沒錯,他們是互相不信任,彼此彼此的。只是她太精明,不能總拿讀書困住她,得時不時拋點新餌,現(xiàn)在看來還算有效果。 由于原主姑娘已有了點氣感,跨過了內(nèi)力最初的門檻,白芷接下來要做的就輕松了許多,按著白微的要求,在船艙里天天做功課,放風(fēng)都懶得出去。二師兄不好應(yīng)付,她得先表現(xiàn)得乖巧一點,才能有機會。 內(nèi)力是一種玄妙的東西,練了幾日倒也練出了一點興味,白芷徒手掰斷兩根雞毛撣子,笑問細辛:“二少爺呢?” 細辛道:“前面快到碧濤塢了,塢主與老爺是舊識,這次幫了不少忙,二少爺正準(zhǔn)備去拜訪呢。二少爺說,請大小姐在船里不要走,他派了人手保護您?!?/br> 白芷垂下眼瞼:“哦,他回來了告訴我一聲?!背哆^一張紙來練字。 細辛跟她搭話是看在她最近脾氣變好的份上,此時見她情緒不高,又不敢說話了,答應(yīng)了一聲便縮到角落里貓著。 一路上船工分三班輪換,除了補給和訪客,其余時間無論晝夜都在趕路。白微下船的時間也非常的短,不多時便帶了碧濤塢的禮物回來了,吩咐一句:“東西送到艙里,開船。”轉(zhuǎn)臉便見到白芷站在窗邊。 白微躍上樓船的二層,從另一扇窗戶穿入,道:“看什么呢?” 白芷抱著胳膊,轉(zhuǎn)身看他:“那位仁兄,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