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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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瞳拿不定注意, 站在那里手足無措, 顧瑤直接說:“你問問自己, 到底是你哥重要, 還是顧承文這里的吩咐重要,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怕他會責(zé)怪你們?” 杜瞳一下子醒過來了, 怔怔的看著顧瑤片刻, 隨即二話不說上了出租車。 這十年, 她大概也是過怕了,雖然表面光鮮,也曾經(jīng)迷失在權(quán)力和金錢當(dāng)中,看誰不順眼就要誰的命,可她心里一直是個無底洞,從她殺死杜成偉那天開始,她就一直活在恐懼當(dāng)中。 顧承文只要一開口,無論她當(dāng)時在做什么事,都要立刻放下,隨傳隨到,生怕去晚了,她和祝盛西就會被責(zé)怪。 今天晚上,杜瞳一直處于慌亂和悲傷中,她一面清楚祝盛西快不行了,一面有期望他還能好起來,加上哭了許久,腦子和心里都亂糟糟的,突然聽到顧承文的召喚,便立刻六神無主了,慣性的要跟著顧瑤一起去警局。 直到顧瑤一點(diǎn)撥,杜瞳才驚醒過來,是啊,哥哥她就只有一個,要是這一來一回路上,他去了,那她就見不到他最后一面了,這輩子怕都是要活在悔恨當(dāng)中。 至于其它的,隨便顧承文去責(zé)怪吧! 杜瞳一走,顧瑤就一個人開車去了南區(qū)分局。 剛到分局門口,顧瑤就接到了徐爍的電話。 “杜瞳回來了,你一個人去了分局?” 顧瑤說:“嗯?!?/br> 徐爍又問:“要不要我過來?” 顧瑤有一秒的遲疑,可她又很快拒絕了:“不用了,我能應(yīng)付的過來,何況他剛被帶進(jìn)來,我要見到夏銘才知道進(jìn)展情況。” 顧瑤邊說邊往南區(qū)分局的大門走,很快就在前面看到一輛休旅車,剛好就是莊正幾人開的那輛。 莊正在車?yán)镆部吹搅祟櫖?,拉開車門下來了。 顧瑤飛快的對徐爍說:“我看到莊正了,晚點(diǎn)再聊?!?/br> 但徐爍卻在切斷之前補(bǔ)了一句:“觀察一下這個人,我覺得他有鬼?!?/br> 顧瑤沒應(yīng),切斷電話后,沒什么表情的來到莊正面前。 莊正率先打招呼,十分的禮貌:“顧小姐?!?/br> 顧瑤笑問:“怎么,不打算蹲守祝盛西了?” 莊正從善如流的回答道:“顧先生這邊的情況更需要我們,他讓我們在門口等,等警察問完話,再護(hù)送他回家。” “哦,那辛苦幾位了?!鳖櫖幉灰詾橐獾穆湎乱痪?,抬腳就往前走。 莊正的聲音卻追了上來:“顧小姐?!?/br> 顧瑤一頓,挑起眉梢。 “其實顧先生,還交代了一件事給我們?!?/br> “哦,什么事?” “顧小姐稍后就會知道了。” 顧瑤沒有接話,只是不露聲色的打量著莊正,她不懂,如果這件事莊正不能說,那他為什么要提前半句,既然提了前半句,為什么還要打啞謎? 徐爍說的沒錯,這個莊正的確有鬼。 顧瑤只笑了笑:“好,我拭目以待?!?/br> 幾分鐘后,顧瑤來到南區(qū)分局的刑警大隊,夏銘正在審訊室里問詢,因為案情復(fù)雜,金智忠所供之事不僅駭人聽聞,而且關(guān)系重大,案情的時間牽扯了十幾年,其中涉及人命不下三十人,何況這里面還有毒品牽扯。 顧瑤坐在刑警隊大廳里等了半個小時,夏銘才出來,但看情形,顧承文的問詢還沒結(jié)束,夏銘交給了其他刑警繼續(xù),自己先出來見顧瑤。 顧瑤站起身迎向夏銘,第一句便是問:“他的律師到了么?” 夏銘點(diǎn)了根煙,呼了一口說:“在里面。” “很難纏吧?”顧瑤微微笑了:“是哪位律師?姓氏名誰?!?/br> 夏銘一頓,為著顧瑤這輕慢的語氣,他皺皺眉,說:“你似乎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如果我們問詢不順利,可能要通宵,你暫時還不能辦理手續(xù)。” 顧瑤說:“有律師在,他們自然會辦理,輪不到我。只不過我想你們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我配合調(diào)查,提供口供,我就先過來看看?!?/br> 夏銘安靜了幾秒,很快回想起來前幾天在病房里,當(dāng)他問顧瑤的口供時,她的說辭和態(tài)度,那看上去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一個女兒該說的話,她似乎很盼著顧承文陷入這些案子,又似乎一直在等待什么。 思及此,夏銘問:“我想不是我的錯覺吧,你很希望他被定罪?” 顧瑤笑了下:“我對我國的刑罰和執(zhí)法人員都有信心,我也相信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相信天理循環(huán)惡有惡報,難道有錯么?” “可你是他的女兒?!?/br> “呵,那我的大義滅親是不是更應(yīng)該得到褒獎?”顧瑤隨口開了句玩笑,又道:“我相信有些事你已經(jīng)問過杜瞳,金智忠知道的內(nèi)情絕對不少于杜瞳,不過今天杜瞳過不來,所以你還有什么需要補(bǔ)充的,我會知無不言。” 夏銘問:“這么重要的時候,杜瞳怎么……” “祝盛西身邊需要人。”顧瑤淡淡道。 夏銘愣了:“什么意思?” 可是“他快不行了”這幾個字顧瑤卻說不出口,她只是苦澀的扯動唇角,說:“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夏銘一下子有點(diǎn)發(fā)蒙。 他愣愣的,帶著半信半疑的目光瞪著顧瑤半晌,隨即一言不發(fā)的往后錯了兩步,背靠著墻,又吸了兩口煙。 等他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他才拿著半支煙,垂著眼皮低聲問:“還多久。” 顧瑤一張口也是十分艱澀:“也許就這兩天?!?/br> 接下來便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夏銘抽他的煙,顧瑤安靜地等。 過了半晌,那支煙就剩下煙屁股了,夏銘這才說:“我這兩天要忙案子,走不開,可能沒法過去……” “他不會介意的?!鳖櫖帒?yīng)了。 夏銘仍是低著頭,長長呼出一口氣。 直到審訊室那個方向,有個刑警從屋里出來,朝夏銘這邊招了招手:“夏隊!” 夏銘這才站直身:“我先過去了?!?/br> “好?!?/br> 很快,夏銘就穿過走廊,返回審訊室。 顧瑤立在原地看著那個方向良久,又不動聲色的回到大廳里坐著。 顧瑤很安靜,也很淡定,她不像其他人那樣焦慮,時不時看一下時間,她只是低頭刷著手機(jī),有條不紊的處理手里的事。 等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小時。 審訊室那邊終于有了動靜,顧承文和律師出來了,顧承文臉色雖然不好看,但眼睛里卻難免有些得意、猖狂。 顯然金智忠的說辭暫時還不能拿他怎么樣,金智忠被抓的也很匆忙,手里沒有實據(jù),顧承文又有律師在,反咬一口也很容易。 顧瑤也大概想得到他們會怎么說,無外乎就是金智忠在誣陷,他和金智忠雖然有些合作,但也都是念在是同一個村子出來的朋友,沒想到金智忠背著他在外面胡作非為,還拉他下水。 顧瑤站起身,迎向顧承文。 顧承文見到顧瑤,露出第一個笑容,可他看了一圈,不見杜瞳,便問:“你自己過來的?” 顧瑤點(diǎn)頭:“杜瞳有事絆住了?!?/br> 顧承文立刻面露不悅。 顧瑤沒有多說,等律師辦理好手續(xù),就和顧承文一起出了警局的門,莊正的車就等在大門口。 顧承文臨上車前,又跟顧瑤交代了兩句。 顧瑤笑著應(yīng)了,目光不經(jīng)意的還略過顧承文,掃向始終看著這邊的莊正。 莊正一直在觀察他們父女的互動。 顧瑤心里有了數(shù),等莊正的車子開走,這才返回警局。 刑警大隊里,夏銘正沉著臉坐在辦公桌前抽悶煙。 旁邊的參加審訊的刑警正在憤憤不平,不外乎都是針對顧承文的。 顧瑤進(jìn)來時,幾人都是一愣。 夏銘將翹在桌上的腿放下,看向走到桌前的顧瑤,問:“你怎么又回來了?” 顧瑤笑道:“我想見見金智忠,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旁聽?!?/br> “見金智忠?” “他雖然提供了很多消息,可是實證呢,一起給你們了么,還有人證,你們找到了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相信金智忠說的是真的,也需要證據(jù)不是么?” 夏銘站起身,想到在南區(qū)工廠,也是顧瑤把金智忠叫過去的,金智忠很聽她的話。 “你有辦法套出東西來?” “我現(xiàn)在只能告訴你,金智忠一直在等我來,沒見到我,他不會把底牌拿出來的?!?/br> 夏銘?yīng)q豫片刻,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顧瑤的要求。 顧瑤和金智忠在審訊室里見了面,夏銘就在隔壁間透過玻璃墻觀望。 顧瑤坐下時,先打量了一下金智忠的憔悴,第一句便是:“他們很安全?!?/br> 金智忠滿臉胡子拉碴,體型雖然壯碩,進(jìn)來這大半天卻像是蛻了一層皮,聽到顧瑤的話,緊繃的弦終于松懈下來,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那就好。” “我知道你手里有證據(jù),還被你藏起來了,你現(xiàn)在可以交出來?!?/br> 金智忠又陷入緊張,他糾結(jié)的握了握手,身體前傾,小聲說:“我給過夏隊他們幾個人名,都是我的小弟,他們也去找了,但是人卻沒找到,我覺得是顧承文先下手了。” 顧瑤揚(yáng)揚(yáng)眉,這她倒是有點(diǎn)意外。 “你的意思是,他一早就防著你,你前腳被抓,他后腳就開始清理人證了?” 金智忠點(diǎn)頭:“我不知道顧承文怎么會這么快得到消息,我就怕要是我現(xiàn)在把藏物證的地方說出來,又會被銷毀。” 顧瑤半晌沒應(yīng),只是在思忖這種可能性。 其實這里面無外乎就是兩種可能,一是警方被人滲透,二是知道金智忠被抓的其他人,有人給顧承文通風(fēng)報信。 金智忠這時說:“顧小姐,你也知道,其實這個案子我是洗不白了,不管我咬不咬顧承文,我都是死路一條,我別的也不在乎,就是家里人還需要你幫忙安排后路,其他的我也沒什么可求的。我也相信你是個好人,你和顧承文不一樣,你是絕對不會拿我的家人安危來開玩笑的。哎,我現(xiàn)在只希望我那幾個小弟平安無事,是他們自己聞到風(fēng)聲跑路了,而不是被人滅口?!?/br> 顧瑤沒想到繞了一圈,金智忠到這個節(jié)骨眼突然反口,他也算準(zhǔn)了顧瑤不會動他家人,上次的口頭威脅不過是一種姿態(tài),真要她用人命來換,她也做不出來。 顧瑤有些動氣,可她卻沒有流露出情緒,她很奇怪金智忠怎么前后變化如此之大,要不就是他自己開竅想通了,要不就是有人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