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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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秒,顧瑤抬起頭,望向徐爍的眼睛“我想,如果我是小秋,我也會翻案。不惜任何代價。” 一時間,顧瑤的心里五味雜陳,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人就是這樣,經(jīng)歷的事情越多,見的人越多,越成熟便越能感受到語言的蒼白無力,越來越多的事變的“說不清”,就連自己心里的感覺都無法解釋。 半晌,徐爍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個官司,我會盡量幫小秋爭取,盡我所能?!?/br> “好?!?/br> 屋里再度陷入沉默。 只是這次的氣氛不再緊繃。 顧瑤從書房里將筆記本拿出來,遞給徐爍,讓他先用數(shù)據(jù)線連同攝像機,將儲存卡里的視頻留個備份。 只是剛cao作到一半,徐爍的手機忽然響起。 來電顯示徐海清。 顧瑤和徐爍都看到了,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一個人。 徐爍接起電話。 只聽徐海清說“讓你料中了,阮正新還真的差點玩完?!?/br> 第137章 chater 137 ——讓你料中了,阮正新還真的差點玩完。 徐海清很快就講述起把阮正新這條老命撈回來的過程。 這段時間阮正新額外“活躍”, 蹦跶的很歡, 就像顧瑤預(yù)感的那樣, 他這種表現(xiàn)就是回光返照,是秋后的螞蚱, 他之所以“活躍”主要是因為心里虛,想堵住悠悠眾口和無端揣測, 就刻意表現(xiàn)出來這一面,并且用來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 阮正新如此反常也正是因為他知道案子發(fā)展到這里, 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控制, 已經(jīng)不再像三年前那樣,以他和“立坤”盧姓股東可以任意擺布的, 那么接下來很有可能就會查出他們?nèi)昵胺恋K司法公正的勾當(dāng),更有甚者, 他們都會名譽掃地,如果連律師都當(dāng)不了,誰還會用他們? 一個沒有功能的棋子,就是棄子。 阮正新連日來也不是沒想過解決策略, 蒲明妍也正在利用輿論掩蓋三年前的丑聞,但效果甚微,如今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了,消息一經(jīng)走漏很快就會信息“爆炸”。 而在這個時候, 無論是“承文地產(chǎn)”還是“江城基因”都非常安靜, 這兩家都沒有要摻和的意思, 阮正新又追著杜瞳和祝盛西打了幾通電話,要么就是轉(zhuǎn)去留言信箱,要么就是用戶正忙。 阮正新心里如何能不虛? 他比誰都更清楚,自己有今天的成就是怎么得來的,他抱的那些大腿,既可以給他資源,也隨時可以拿走資源。 最可怕的是,除了這兩家之外,其余那些和“昭陽”有合作往來的大企業(yè),也紛紛得到了這小道消息,開始明著暗著躲避阮正新,就是為了和他摘清關(guān)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阮正新表現(xiàn)“活躍”的搓了一個酒局,把平日里巴結(jié)他都巴結(jié)不上的幾個小公司的老板叫上喝了頓大酒,在酒桌上聽著他們的奉承,隨口給了幾點“法律意見”,自然那都是歪門邪道,是他一貫用的。 酒過三巡后,阮正新在幾人的捧殺下叫了一個代價,過來開車把他送回家。 車子開到一半,阮正新就呼呼大睡過去,根本不知道中間發(fā)生了什么,等他從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中驚醒,脖子已經(jīng)讓人勒住了。 他的車子根本沒有按照路線走,而是停在一個隱秘的路邊,旁邊的路燈壞了,從遠處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停了一輛車。 阮正新在后座上掙扎著,黑暗中他又暈又恐懼,他甚至沒有看清代駕司機的臉,只是感覺到死亡正在朝他逼近。 阮正新根本使不上力,就在最后即將“油盡燈枯”之時,才忽然感覺到對方的力道松了,只是他一時間根本聽不見聲音,看不見影像,只是倒在座椅上拼命的倒騰呼吸,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他恢復(fù)了知覺,這才被徐海清的人從車?yán)飵С鰜恚静蝗菟纯?,把他帶上另一輛車。 半路上,阮正新也問過他們是誰,要做什么。 徐海清的人只是告訴他,想要活命就什么都別問,老老實實的,要不然就把他送給顧承文。 阮正新心里一咯噔,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始末講到這里,徐爍也掛上了電話,轉(zhuǎn)述給顧瑤。 只是說到最后他卻有些遲疑。 顧瑤見狀,說“都說到這里了,你干脆講完吧,我能接受。” 徐爍這才將“顧承文”三個字告訴她。 顧瑤半晌沒言語,只是皺著眉望著他的眼睛,她臉上有疑惑,卻沒有質(zhì)問徐爍,為什么提到她父親。 片刻后,顧瑤問“你們是懷疑,要舍棄阮正新,不只是祝盛西的主意?!?/br> 顧瑤話落,便掃了一眼筆記本,儲存卡已經(jīng)拷貝完了。 她將視頻發(fā)了一份到夏銘的郵箱,同時在微信上和夏銘打了個招呼,然后她順手拿起包和手機,直接走向門口。 “走吧,先去見阮征新?!?/br> 不管真相如何,她都要親口問問。 徐爍扯扯唇角,沒有多言,和顧瑤一前一后走到停車場。 等兩人上了車,車子平穩(wěn)的駛向大路,徐爍才就著微弱的光線掃了顧瑤一眼,低聲道“其實我的懷疑,是基于事情的邏輯關(guān)系做出的推測——如果滅口阮正新這件事和祝盛西有關(guān),顧……你父親就一定知情,祝盛西不會連招呼都不打就下手,除非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br> 這層道理顧瑤自然明白,阮正新首先是顧承文的人,祝盛西不可能把手伸的那么長,敢越俎代庖。 而且事情發(fā)展到這里,阮正新的確對他們二人再沒有利用價值,可阮正新卻知道他們二人以及“承文地產(chǎn)”和“江城基因”許多法務(wù)上的機密,一家公司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就算再合法也會有點貓膩和瑕疵,通常會出現(xiàn)在兩方面,一是賬目、財務(wù),一是法務(wù)。 這就是為什么,有的富商對會自己的私人計師和律師的信任,比另一半還要深。 顧瑤心里很清楚,到了這一步,她已經(jīng)無法再為顧承文開脫什么。 她早已想起十年前那個片段,深切的感受到她當(dāng)時對顧承文的厭惡,還有從田芳案開始,“江城基因”成為媒體攻擊的目標(biāo),顧承文幾次三番反過來利用媒體洗白,也令她起過疑心。 還有,祝盛西背地里做過什么事,她也一點點抓到把柄,除了“江城基因”的一些內(nèi)幕,還包括祝盛西找人去教訓(xùn)徐爍。 更有甚者,蕭云霞被人殺害之后還棄尸在污水道里,第二天連曉云就被人送去了立心孤兒院,這事就算不是祝盛西主使的,恐怕他也知情——連曉云的簡筆畫上有一個女人,那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杜瞳。 顧瑤絕對不相信這些事是祝盛西或杜瞳自學(xué)成才,他大約是大學(xué)時期開始接受顧承文的栽培,顧承文可以說是他和杜瞳的老師,杜瞳更被顧承文送去海外念書,后來一個成立了“江城基因”,一個成了“承文地產(chǎn)”的特助,這對他們兄妹來說絕對是再造之恩,恐怕在這份“恩情”里也包括如何暗箱cao作。 有一些事,以顧承文的身份是不能沾邊的,所以他需要幫手來cao作,就算事發(fā),也牽扯不到他頭上,他依然是那個光鮮的慈善企業(yè)家。 還有一些讓顧瑤一直細思極恐的線索,她也曾經(jīng)將它們聯(lián)系起來過,只是不敢深入細想。 比如,杜瞳的父親杜成偉一直在研制毒|品,這一點日記本里說得很清楚,而杜成偉是認識顧承文的,顧承文就是那個西裝叔叔。 比如,前不久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連啟運的死因另有可疑,他服用的那種基因藥有強烈的副作用,所謂的令他精力充沛只是短時間的錯覺,是會上癮的毒|品…… 那么“江城基因”有沒有摻和這件事呢,假設(shè)有,那這毒|品就一定和祝盛西,和顧承文有關(guān)。 要不是因為杜成偉那條線,顧瑤一定會將這層假設(shè)抹掉,但“毒|品”這兩個字實在太敏感,如果十年前杜成偉的家是一個小型的制毒作坊,那么十年后的“江城基因”會不會就是又一個…… 再比如,三年前,顧瑤在那短短的三個小時里就已經(jīng)想到了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一切,因此給阮時秋出了主意,讓阮時秋暫時保全證據(jù),以待來日。 很顯然,三年前的她,已經(jīng)非常了解“昭陽”的屬性,或者說是非常了解阮正新。 也就是說,她知道阮正新做過的一些事,這才能根據(jù)他的行事風(fēng)格做出下一步推測。 那么她都知道阮正新的什么事呢,從哪里知道的? 答案是,她那時候就知道阮正新和“承文地產(chǎn)”、“江城基因”之間的貓膩。 顧瑤一言不發(fā)的看著窗外許久,直到把這些脈絡(luò)都摸清了,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徐爍的側(cè)臉。 “徐爍?!?/br> “嗯?” “你說,我既然有這個儲存卡,又有那份租賃合同,我將這些證據(jù)完整地保存下來,又讓小秋將筱飛俠的尸體埋在自家的后院,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完全可以在三年前就說出來的?!?/br> “小秋不是說了么,你那時候無法插手太多,那畢竟是他們?nèi)罴业氖?。而且那時候小秋對阮正新還有幻想,她覺得阮正新未必會為了掩飾自己的丑聞就犧牲掉子女,后來也是在阮正新可‘立坤’有了內(nèi)幕交易后才對這個父親絕望。那些網(wǎng)上的文章,也是她坐牢期間寫的?!?/br> 顧瑤的眼神十分冰冷,語氣卻很淡“我這些說辭,能騙過小秋,怎么可能騙過你?” 徐爍一頓,薄唇微微抿了抿。 半晌,他輕嘆道“我的確不信?!?/br> 顧瑤自嘲的笑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肯定,阮正新是為我父親做事的,他這十年來如何起家,恐怕也是因為靠攏了這棵大樹。我要是想干涉阮家的事,還需要顧忌么?但我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將阮正新做過什么丑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小秋,她才經(jīng)歷了小蝦的死,男朋友盧泓的瘋狂,還有阮正新自私的舍棄子女,她要是知道這些一定會承受不住。所以我才換了一套說辭。而真正的原因是——三年前,阮正新還不是‘棄子’,我要動他,得先過我父親那關(guān)。我知道,我父親不會因為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就放棄一個合作多年知根知底的律師團隊,再說這是阮家的家務(wù)事,他的態(tài)度一定是能保就保,讓阮正新自行處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徐爍安靜了幾秒,目光平定“我一直以為,你對你們父女的關(guān)系還抱有希望?!?/br> “所以你才沒有點醒我?”顧瑤立刻問道。 “我一個外人,這話你讓我怎么說?”徐爍轉(zhuǎn)向她,“不如等你自己分析出客觀事實,你自然會跟我求證的?!?/br> 是啊,別人的點撥,遠沒有自己發(fā)現(xiàn)真相來的堅定。 顧瑤問“從你出現(xiàn)在江城,你就一直在追查‘江城基因’,我想肯定還有‘承文地產(chǎn)’,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都到這時候了,徐爍自不會再隱瞞,何況顧瑤如此敏銳,她洞悉他人的心理,分析他人的言行,準(zhǔn)確度簡直恐怖,他可沒有把握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而不被看出來。 “的確查到一點事?!?/br> “什么事?” “洗錢,不過金額不大。那個幫他們洗錢的人叫張翔,一直在歷城一家叫‘紫晶宮’的夜總會做經(jīng)理,那些錢也是從‘紫晶宮’過的,前陣子他也經(jīng)歷了和阮正新同樣的事,也是被我姑姑救了?!?/br> 顧瑤一愣,皺著眉仔細回想了一會兒,問道“我記得小秋剛出來時,你有一天特別忙,那天江城還下了大雨。” 徐爍笑了笑“就是那天,我去見了剛撿回一條命的張翔,跟他做了筆交易,讓他把賬本交給我?!?/br> 原來如此…… “你剛才說張翔是‘紫晶宮’的經(jīng)理,那老板是誰?” “金智忠,這名字你有印象么?” 顧瑤搖搖頭“沒聽過?!?/br> “這男人五十多歲,也是江城人,年輕時候在南區(qū)那邊一家工廠做電工,后來下海了,不過他做的生意一直不清不楚,不是正當(dāng)買賣?!?/br> “你的意思是,他專門給人洗錢?” “也許還有別的。” 話題到這里,徐爍已經(jīng)有了點到即止的意思。 顧瑤打量了他片刻,腦海中也漸漸形成幾種可能性。 徐爍不說透,一定有他的考慮,可能金智忠涉及了一些事比較敏感,他暫時不愿多聊,這就和他先前隱瞞她的動機一樣,因為那些事涉及到顧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