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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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秒,陳飛宇又糾正了自己的“口誤”:“不,那是羞辱。” 到了這一刻,顧瑤再度證實自己的判斷——即便陳飛宇在生理上是個正常男人,可他無法享受正常性|愛帶來的快感,他在精神上早已被他的母親閹割,他和早亡的父親有精神共鳴,所以在婚姻里他一直扮演著和他父親一樣的角色,靠暴力和控制力掌握大局??墒钱斔钠拮优c他離婚,躲到他見不到的地方,甚至被他查到有出軌的嫌疑時,他在心里建設起來堡壘便瞬間崩塌,露出包在里面那個 “陽痿”的自己。 顧瑤背過一只手,在身后擺了擺,意思是把陳飛宇前妻帶走,方副隊看到了,很快抓住陳飛宇前妻的手肘,示意她緩慢移動。 與此同時,顧瑤接著問陳飛宇:“羞辱?就像你母親對你一樣?!?/br> 陳飛宇笑了,那笑容里非常悲傷:“她們說,像我這種禽獸,就不配活著,不配結婚,不配有下一代。” 顧瑤:“她們?你的意思是,第一個和你說這話的人是你母親,然后是你前妻?!?/br> 陳飛宇沒說話,只是別開臉,好像在強行忍受那些回憶。 顧瑤又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話。 不,陳飛宇的前妻應該沒有說過這句話,否則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骨了?;蛘哌@里面還有別的女人,或者陳飛宇的母親曾這樣對他的前妻洗腦過。 顧瑤將重點轉移:“當你母親說出了這句話,你無法控制自己,你希望她閉嘴,消失,你希望獲得解脫,于是,你就殺了她。” 陳飛宇又一次笑了,比哭還難看:“你有沒有聽過網(wǎng)路上的一句話——一想到為人父母不需要考試,就覺得毛骨悚然?!?/br> 顧瑤下意識閉了下眼,頭皮陣陣發(fā)麻,有那么一瞬間,她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母親李慧茹的模樣,但它很快就消失了。 陳飛宇開始喃喃自語:“不負責任的生養(yǎng),等于謀殺。我是殺了我母親,可是在那之前,她已經(jīng)殺死了我一百回,她自己就是個奴隸,一輩子都被我父親的暴行和她自己的精神問題囚禁著,她唯一能拉的墊背就是我,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對我進行宣判,我只有殺了她,才能離開那個監(jiān)獄,才能獲得自由……真正不配有下一代的人,其實是她!” 現(xiàn)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看向陳飛宇。 陳飛宇卻全然不為所動,他一邊說話,一邊緩慢地離開了那個他坐的很久的圍欄,站起身,看向顧瑤。 接著,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笑。 “呵呵,我知道你們在做什么。” 顧瑤一驚,比所有人都先意識到將要發(fā)生的事。 遭到閹割且已經(jīng)被激活開關的陳飛宇,有著可怕的執(zhí)行能力! 顧瑤大聲喊道:“把人帶走!” 就在這時,陳飛宇已經(jīng)快速跑向他的前妻,他的行動力非常之強,爆發(fā)力是驚人的,不僅敏捷而且力氣大,事情又發(fā)生的太突然,不管是現(xiàn)場的任何人都沒把握可以立刻把他制服。 那一瞬間,顧瑤的身體比她的大腦更快,在幾名民警全力保護陳飛宇前妻的剎那,配槍警察也沖上天臺,試圖挽救局面,可是現(xiàn)場的人太多了,他們不能貿(mào)然開槍。 就在這時,顧瑤撲了出去,擋住陳飛宇的路。 陳飛宇的行動被阻截了。 千鈞一發(fā)的時刻,陳飛宇和顧瑤近距離的目光相交。 下一秒,顧瑤眼皮子底下就晃過一道白光,陳飛宇手里多了一根削尖了的長鐵釘。 這就是他藏起來的兇器,他根本沒想過自保,以他的力氣,只要揪住目標幾秒鐘,那鐵釘就會插進目標的頸部要害。 顧瑤明白的瞬間,陳飛宇已經(jīng)將她反手抓住,以她為盾牌,一手固定住她的身體,一手掐住她頜骨下方的軟骨。 顧瑤瞬間就有點喘不上氣,咳嗽出聲,兩眼發(fā)黑。 很快的,她就感受到所謂的“瀕死”狀態(tài)。 與此同時,秦松、王盟和陳飛宇的前妻也被民警帶到后方保護起來,另一邊五樓窗戶外的警察即將爬上樓頂,準備營救劉雨。 另有三名配槍警察來到陳飛宇和顧瑤的前方,拿槍對準目標。 秦松在后面大喊道:“陳飛宇,她快不能呼吸了!” 配槍警察也注意到了,很快和陳飛宇交涉,讓他先放松人質(zhì)。 顧瑤聽不太清他們的對話,只覺得勃頸上的力道好像漸漸松了一點,她的聽力和視覺也漸漸恢復,空氣涌入氣管。 顧瑤聽到耳邊有人說道:“我有個朋友,他在坐牢,他和我一樣需要找人聊聊,你愿意幫他嗎?” 顧瑤很輕的點了下頭。 “你要保證不告訴任何人?!?/br> 顧瑤又一次點頭。 時間緊迫,后方的劉雨已經(jīng)被獲救,陳飛宇的后背完全曝光。 陳飛宇卻沒有要自保的意思,他只是笑著。 “我相信你,也很感謝這次見面??上В瑳]有下次了……” 話音落地,顧瑤就感覺到鉗制自己的力量撤銷了,陳飛宇在她的背脊上推了一下,讓她重重的倒向地面。 緊接著,耳邊就響起兩聲巨響,是槍聲。 顧瑤下意識回身,震驚的看到這樣一幕——陳飛宇他的脖子上噴涌出鮮紅的血,他手里的鐵定已經(jīng)結實的扎了進去,只留一個頭,他被子彈擊中了手部和腿部,那是警方為了瓦解他的攻擊力,可還是晚了一步。 顧瑤瞪著陳飛宇的面孔,一眨不眨,仿佛看到那樣緊繃的一張臉漸漸放松下來,他的唇角甚至有些翹起。 陳飛宇,終于解脫了。 ——以他自己的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 用了5章的篇幅說完了男女主線,接下來兩條線要匯聚了~激動! 紅包繼續(xù) 第6章 chapter 6 陳飛宇事件結束了。 可是對于警隊來說,當日陳飛宇在天臺上吐露的話,卻直接將他們引向其它幾樁案件。 陳飛宇殺了自己的母親,除此以外還有其他女人,都是誰,以什么樣的手法,什么事件,警隊很快圍繞著這幾個疑問展開調(diào)查,并將過去幾年失蹤女性的宗卷調(diào)出來對比。 此后幾日,警隊多次對顧瑤進行問話,希望她能繼續(xù)協(xié)助破案。 顧瑤一五一十的道出她對陳飛宇說做的其他畫像,但有些事她也不敢肯定。 警隊很快就展開一連串雷厲風行的行動,先后確定因陳飛宇而被害的女性三人,這些受害者恰好都已為人母。 新聞上也對此展開追蹤報道,引起廣大市民的關注。 網(wǎng)絡上鋪天蓋地的卷起一陣謾罵,網(wǎng)友們紛紛站出來譴責兇徒陳飛宇。 幸而警隊方面沒有將顧瑤的名字透露出去,外人并不知道她當日的參與,反倒是王盟接受了幾次電視新聞采訪,當記者詢問他鼻梁上的傷口時,他還巧妙地誤導記者認為,那是兇徒對他施暴而成。 網(wǎng)友們在對陳飛宇進行譴責之后,又對王盟這樣沖在一線不顧個人安危的行為紛紛點贊,更有傳媒公司聯(lián)系王盟,希望將這次的事件進行一次“復刻”,將來或許有望搬上大銀幕。 直到警隊方面聯(lián)系并“警告”王盟,自那天起,王盟開始拒絕一切訪問。 顧瑤對于連日來發(fā)生的一切表現(xiàn)得很淡定,甚至展現(xiàn)出一種讓秦松匪夷所思的平靜,秦松很擔心。 自從顧瑤一年前遭遇意外,這一年來她的心理咨詢師就由秦松擔任,顧瑤自己也是專家,所以兩人進行心理輔導的過程很順利。 秦松還記得,一年前顧瑤剛醒來后的那段時間,她有多么的焦慮、彷徨,她雖然記憶受損,卻對意外發(fā)生瞬間的一些可怖畫面記憶猶新,她害怕聽到巨響,稍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嚇到她。 那時候她經(jīng)常躲在床和桌子底下,怎么勸都不出來,她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認識任何人,她不敢睡覺,因為睡著了就會做噩夢。 那段時間也多虧了她的男朋友祝盛西放下手里的一切事務,專心陪她度過最艱難的時期,也只有祝盛西能將顧瑤從桌子底下騙出來,哄她和秦松聊一會兒。 根據(jù)秦松當時做的診斷,像是顧瑤這樣的情況,恢復期會很漫長,無論是她的親屬還是她自己都需要做好一個長期的準備,甚至于這種ptsd的后遺癥可能會伴隨她一生。 顧瑤的父母和祝盛西看到報告之后,商量了很久,他們一致認為顧瑤不應該再接觸任何一線工作,如果她仍對心理學感興趣,留在診所里處理一些簡單case也是可以的。 這個決定他們是瞞著顧瑤定下的,只告訴顧瑤在診所的同事秦松和上司,診所也對她的工作進行了調(diào)動,只將一般的小case交給顧瑤處理,而且密切觀察顧瑤是否受到客戶的情緒影響。 這個從事故后到恢復工作的過程,顧瑤歷經(jīng)了八個月,秦松作為她的同事、朋友和心理咨詢師,他鑒證了全部過程。 顧瑤有多難,秦松最明白,顧瑤堅持想去接觸一線工作有多迫切,秦松也最了解,盡管在幫顧瑤遞交申請的剎那,秦松還在心里期盼申請不要獲準。 可以說,所有人包括秦松在內(nèi),大家都做好了要“雪藏”顧瑤三年、五年甚至更久的準備,直到陳飛宇事件的突發(fā)。 直到現(xiàn)在秦松都說不清楚,當時他為什么不將顧瑤拉走,如果非要他擠出來一個理由,那大概是因為那一刻的顧瑤,表現(xiàn)出來的是更加優(yōu)勝于一年前的表現(xiàn)吧。 什么ptsd,仿佛在那一刻都消失了,她不僅冷靜、自持,而且遇強則強,所有能力都被陳飛宇這個“開關”所激活,甚至可以站在那里談笑風生。 也是那一刻,秦松忽然有一種他不太了解顧瑤的錯覺——哎,他可是顧瑤的心理咨詢師啊! 因為陳飛宇事件,顧瑤被迫放了長假,但她需要按時到心理診所復診,這件事秦松也沒有告訴顧瑤的家人和祝盛西。 顧瑤和秦松做了兩次心理輔導,這兩次他們聊的都是當日的情形,以及顧瑤的感受。 到了第三次,秦松決定再深一步——聊善后。 秦松先將一份文件遞給顧瑤,顧瑤拿起來掃了一眼,不由得挑起眉。 這是一份由心理咨詢師協(xié)會正式下單的通知,請顧瑤盡快過去接受問話。 顧瑤放下文件,問:“王盟把我告了?” 秦松點頭:“理由有二,一是告你當時擅自行動,打亂團隊配合,以及妨礙他的工作,至于第二點,則是你當場對他的施暴行為——王盟去醫(yī)院檢查過,鼻骨彎曲骨裂,要做個小手術修復?!?/br> 顧瑤冷笑著:“有本事去法院告我啊,順便自己親口告訴媒體,他鼻梁上的勛章不是被歹徒所傷,而是用他的無能換來的?!?/br> 秦松有些無奈:“等到了協(xié)會那邊,你這些話可不能說。” 顧瑤:“王盟有什么條件?” “賠償他的醫(yī)藥費。” “好,我賠?!?/br> “還有,寫一份檢討書交給協(xié)會備案,并當著協(xié)會所有領導的面跟他道歉?!?/br> “我拒絕。” 翌日,顧瑤還是被秦松帶去了心理咨詢師協(xié)會。 小型會議室里在座的都是協(xié)會骨干,上首坐著陳主席和兩位副主席。 王盟帶著傷,臉色陰沉的坐在當間。 顧瑤和秦松進來后不久,會議就開始了。 第一個環(huán)節(jié)是王盟陳述,他拿出了診斷報告,請求主席批準讓顧瑤給他道歉。 在這十分鐘之內(nèi),王盟用盡了刻薄的詞語用來形容顧瑤的行為,秦松聽著好幾次皺起眉頭,同時密切觀察顧瑤的反應,生怕她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