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陳喋在三樓買了件西服，那牌子是聞梁常穿的，她買的那件是當(dāng)季新款，價格高的直接砍掉了她大半的拍攝報酬，實在是rou疼。

    拎著西服袋下樓，陳喋去買了杯冷飲。

    冷飲剛做完就又接到聞梁的奪命連環(huán)call，簡潔利落一句：“出來?！?/br>
    陳喋氣的想把那身西裝退回去，就這脾氣配拿生日禮物嗎！

    可最后還是懶得再跑三樓，拿上冷飲就走出商場，陳喋老遠(yuǎn)就看見了聞梁，倚在車邊，嘴里叼著煙。

    再走近就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陳喋睜大眼：“你開車過來的？！”

    “代駕?！彼鬼?，視線從她臉上移到她手上，“手里什么?！?/br>
    陳喋下意識想把東西背到身后，手剛一動還是遞到他面前：“給你買的?！?/br>
    聞梁挑眉。

    “生日禮物?！?/br>
    聞梁靜兩秒，然后勾唇笑了，食指勾開袋子看了眼：“今天又不是我生日?！?/br>
    “提前送了唄?！?/br>
    聞梁拎過袋子，回身放進(jìn)車?yán)铮骸安荒芴崆?，這是今天的禮物，生日禮物另外送?！?/br>
    陳喋：？

    “我可是拿拍攝給的報酬給你買的！買不起別的了！”陳喋憤憤道，“你講不講道理啊。”

    “拍攝報酬？”

    “嗯，學(xué)校那個宣傳片?！?/br>
    聞梁抬手隨意揉了下她頭發(fā)，悠悠道：“出息了啊?！?/br>
    他手指夾著煙重重吸了口，又呼出，朝前面江邊抬了抬下巴：“去走會兒?！?/br>
    陳喋把包丟進(jìn)車?yán)铮∨苌先サ铰劻荷磉叀?/br>
    經(jīng)過一個蘋果攤兒，陳喋停下，挑了兩個，拿手機掃碼付錢。

    聞梁站在她前面幾步遠(yuǎn)，表情有點不耐煩。

    她跟攤販道過謝，也不要袋子，手里揣著兩個大蘋果就跑過去，把其中一個往聞梁手上一塞：“喏，你的生日禮物。”

    聞梁嗤了聲。

    壹泰百貨是前幾年剛剛建成的，地理位置很好，旁邊就是江，夏夜江風(fēng)拂面很愜意，這兒附近散步的人也很多。

    陳喋和聞梁兩人樣貌出眾，即便是在光鮮亮麗的大城市也是惹眼的存在，一路上引了不少路人回首。

    陳喋拿衣服擦了擦蘋果，就直接咬了一口。

    清脆一聲，甘甜爽口的果汁溢滿口腔。

    聞梁微哂：“臟丫頭。”

    陳喋不介意，又咬了口：“我小時候還摘菱角呢，用衣服擦一擦就吃了?！?/br>
    她說的在原來小鎮(zhèn)時候的事，聞梁好久沒聽她提起那時候的事了。

    對那時的印象也只剩下那天在車站外看到陳喋，小丫頭穿著舊地方的校服裙，奔波一路，衣服都是皺巴巴的。

    一雙眼睛格外清澈，一望就見底。

    聞梁把她帶回家完全是意外。

    他看那群陳家人不爽，原意是想逗逗，沒想到小丫頭還心大的真點頭要和他走了。

    把陳喋帶回家后聞梁也沒多在她身上花時間花心思，大多時候他也不回別墅，平時都是張嫂照顧她

    再往后，陳喋慢慢改了那點溫吞怯懦的毛病，出落的也愈發(fā)漂亮精致。

    直到她高考結(jié)束的那天晚上。

    聞梁晚上回去，剛洗完澡關(guān)了燈，臥室門從外面輕輕被推開。

    她光著腳進(jìn)來，不由分說爬上他的床。

    聞梁起初還趕她回自己房間睡覺，可小丫頭打定注意似的，就是賴在他床上不走。

    一來二去，有些意思就清楚了。

    聞梁不是圣人，也壓根不受任何管束，再之后發(fā)生的事就順其自然。

    他低低笑了聲，抬手攀上她肩，把人拉到自己身邊。

    陳喋被他攬著肩撞進(jìn)他懷里，鼻間縈繞著他身上被體溫熨熱的酒味，有些燙人。

    緊接著，聞梁懶散拖著音喚她：“寶貝兒?！?/br>
    嗓音沙啞，低音炮，充滿男性的氣味。

    陳喋揚起頭，才發(fā)現(xiàn)他嘴角勾起一個蔫兒壞的弧度，很不正經(jīng)，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又聽他說——

    “你還是那時候帶勁兒?！?/br>
    “……”

    過三秒，陳喋驟然明白過來他這話藏著的意思。

    饒是跟著他被荼毒四年，臉還是熱得發(fā)燙。

    ？

    說的這是人話嗎??！

    陳喋麻木地拎起他搭在她肩上的手，面無表情的甩開，往前快走幾步跟他錯開走在前面。

    聞梁也不跟上，啞聲笑了笑，把那只被丟掉的手重新揣回兜，跟在她身后默默走著。

    今天這樣的天氣很適合散步，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走出一截路，遙遙聽見馬路對面亮堂一片的體育中心，音樂鼓點以及尖叫不斷傳出來。

    陳喋盯著那方向看了會兒，想起之前夏櫻跟她提過。

    今天體育中心有一場搖滾樂隊的演唱會。

    她回頭看聞梁：“有演唱會誒。”

    他淡淡：“嗯。”

    陳喋能感覺出來他情緒不對，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大概能猜出也許是和生日有關(guān)。

    他和聞乾生日是同一天，算一算日子，今年聞乾高中畢業(yè)，應(yīng)該是要辦18歲生日宴了。

    陳喋心里嘆了口氣，感慨自己簡直就是活佛轉(zhuǎn)世，對這混蛋實在也太好了。

    最后一段時間了，哄哄他吧。

    “去看嗎？”陳喋看著他問。

    “去哪？”

    “演唱會?！标愢┱Ａ苏Ｑ?，“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看?！?/br>
    聞梁沒什么興趣，但沒拂她興致，抬腳跟她走。

    陳喋讀的那個高中就在體育中心旁邊，從前讀書時也有辦過演唱會，她那時性格和現(xiàn)在是天差地別，晚自習(xí)是被朋友硬拽著去偷偷聽演唱會。

    ——

    周末，學(xué)校放假了，黑漆漆一片。

    陳喋帶著聞梁站在學(xué)校cao場圍墻外。

    “cao場看臺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那邊演唱會內(nèi)館的大屏幕?！彼車戳丝矗袷窃谡沂裁?，“只要翻進(jìn)去就可以了?！?/br>
    她記得以前外面有個石墩可以踩的啊，怎么沒了。

    一晃神，聞梁已經(jīng)縱身一躍，輕松橫跨過圍墻。

    陳喋：？

    她想起來，聞梁從前可是在軍營鍛煉過兩年，這樣的高度對他來說肯定綽綽有余。

    她仰著頭，聞梁坐在圍墻上，身后映著一輪圓月。

    他俯身，陳喋視線里那輪圓月徹底被他填滿，只剩下一個聞梁。

    而后他笑，很不屑：“還好意思說你帶我來？”

    “……”

    聞梁朝她伸出手，拽住她手腕，手臂用力，一下把她提起來。

    陳喋嚇了跳，原以為只是借著他的力爬上去，沒想到直接就雙腳離地了，緊接著胳膊被扶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隨之而來的就是翻下圍墻的失重感。

    她尖叫一聲。

    沒疼。

    摔在聞梁身上。

    “你瘋了嗎！摔傷怎么辦！”陳喋打他一下。

    “軟的。”聞梁言簡意賅。

    學(xué)校圍墻邊的草經(jīng)常不修，夏天已經(jīng)長出高高一茬，摔下去也是軟的。

    陳喋從他身上爬起來。

    聞梁坐起來，新點了支煙，抬著頭睨她，呼出一口煙：“就你這破膽兒?！?/br>
    陳喋被他這一嚇又一諷，氣不打一處來，轉(zhuǎn)頭就走。

    她是傻逼才管他心情好不好！

    聞梁坐在原地又抽了幾口煙，這才走上去，陳喋已經(jīng)利落的走上看臺最高處，不遠(yuǎn)處體育中心內(nèi)投映過來的藍(lán)色光打在她臉上，皮膚很透。

    聞梁兩格臺階跨上去，站到她旁邊。

    果然能看見演唱會的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