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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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的舒鈴,仗著公主的喜愛忘了身份,最后被棄之如敝屣,到死了連個墳都不剩。 這話說的倒是。平喜也明白他們做奴才最重要的就是認(rèn)清自己,萬不可把主子偶爾的一句好話當(dāng)做了尚方寶劍。沒有自知的奴才從來不會有好下場。 他原本是篤定西寧郡主沒有那個意思的,可他到底不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難道真是如此不成? 確實有些冷心的主子,疼愛的時候跟疼眼珠子似的,轉(zhuǎn)頭玩膩了就連把人賣去樓里都不可惜。 “西寧娘娘不至于是這樣的人?!彼q豫著安慰,“要不您寫個箋子或是拿些信物,兒子帶給她,看看她是個什么反應(yīng)?” 聽了這話,慕良眼中露出了些神采,他猛地扒住了床沿探出身去,一把抓住平喜的手吩咐,“把之前打的玉佩送過去,快去!”那只手用力非常,讓平喜感覺生疼。 早在蘭沁禾告訴他要送聘禮過來時,慕良便也著手準(zhǔn)備了。 “是?!逼较膊桓业R,連忙轉(zhuǎn)身出去。 慕良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著了,才恍惚地摸著手上的紅玉扳指。 那是昨日蘭沁禾親自給他戴上的。這會兒他捏著扳指就像捏著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算是唯一的可憐的安慰了。 …… 饗靈樓 蘭沁禾一邊和meimei吃飯,一邊忍不住去想慕良。她方才已經(jīng)打發(fā)了銀耳去千歲府拿錢,等人一到應(yīng)該就不會誤會了。 藏珍閣的錢最后還是蘭沁酥結(jié)的,她這會兒抱怨道,“蓮兒是做什么的,怎么主子出門連錢袋都會忘記放,jiejie真是把她慣壞了?!?/br> 蘭沁禾哪里敢說自己是從別處穿了衣服過來的,只能笑笑,“今天不是她服侍,是我自己不小心漏了?!?/br> “jiejie就是袒護(hù)她?!碧m沁酥拉了拉蘭沁禾的袖子,指向了桌子中央的八寶雞,“要吃那個?!?/br> 蘭沁禾幫她夾了過來,還沒放進(jìn)碗里蘭沁酥就偏著頭咬了下去。 她歪斜著頭,貝齒咬住了筷子不放,朱色的唇瓣在干燥的冬季也水潤飽滿,那雙狐貍眼巧笑著,充斥著小女兒家的嬌氣。 她故意任性,知道jiejie是縱著自己的。 蘭沁酥永遠(yuǎn)是光芒萬丈,她是被寵著長大的孩子,最艱苦的歲月里也有哥哥jiejie省錢給她買糖,這樣長大的孩子無疑是驕傲而耀眼的。 “多大的人了?!碧m沁禾確實不會像萬清一樣指責(zé)她的不規(guī)矩,只是笑道,“你同你的侍君們吃飯也是這般?” “那是自然,他們不伺候我用膳,難不成還要我給他們布菜?”蘭沁酥理所當(dāng)然道。 這話確實有理,蘭沁禾有點想嘗嘗慕良喂她的飯菜了。 “還有幾日就放假了,年三十宮中有除夕宴,要見老太后、皇后和老太妃們,初一又要回祖母那里,”蘭沁禾又夾了一筷子喂了meimei,“你這幾日乖些,免得長輩們見了又要挑你的不是?!?/br> 蘭沁酥舀了甜羹,不以為意道,“隨他們說去,能奈我何?我最不屑那些自個兒不做事、凈撿著旁人指指點點的人了,才不會理會他們。” “倒是jiejie?!彼龘?dān)憂地?fù)嵘咸m沁禾的胳膊,“過年去見祖母,她又要為難你了?!?/br> 蘭國騎的母親、蘭家的老太太一直住在女兒家,以前是因為將軍府潦倒,后來是因為萬清做大,她不愿意和閣老兒媳一塊兒,于是一直在蘭沁禾的姑姑家住著。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家門遭了變故,她不得已選擇了嫁人,放棄了仕途,老了后悔莫及,就督促著家中的小輩用心讀書、考取功名。 尤其是女兒家,她感同身受,最不能忍受自家的姑娘不求上進(jìn)。 蘭沁禾就是那個不求上進(jìn)的姑娘。 在蘭老太太眼中,蘭沁禾就是個玩物喪志的紈绔,明明小時候?qū)W得那樣好,長大了就被紙醉金迷糊了眼、軟了筋骨,連皇帝太后求她去做官都不愿意,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 蘭國騎和萬清自然多次同老太太談過蘭家的處境,但局外哪知局中情。 在外人看來,蘭國騎是救了西朝的大英雄,萬清更是受重用的宰輔,皇帝和太后對蘭家的賞賜那么多,還親自請了好幾回蘭沁禾,怎么會提防蘭家呢? 若是提防蘭家,為什么還要用萬清?為什么這些年四處征戰(zhàn)的武將都是蘭國騎調(diào).教出來的將官? 什么明哲保身、什么低調(diào)蟄伏,都是這對夫妻溺愛女兒編出來的謊話。 蘭沁禾想起往年的種種,也不免頭疼。 “到時候再看吧。”親祖母、蘭家的老祖宗,她除了敬著順著也沒有別的方法。 …… 陪meimei吃完了飯,又順道看了會兒年貨,回去的時候錢袋已經(jīng)從慕良那取了回來,一道來的還有塊玉佩。 上好的和田暖玉,觸手溫涼。 蘭沁禾握在手里翻看了片刻,倏地一笑,明白了慕良的小心思。 她將納蘭玨給自己雕的小木鳳從原先的玉佩下面取下來,掛到了慕良送來的這塊上,接著交給了蓮兒保管,“好生收起來,這是貴重的東西?!?/br> “噯?!鄙弮航恿诉^來,隨后道,“主子,這兩日過年要置辦的東西都辦好了,奴婢拿單子給您瞧瞧吧。” 禮單放在桌子上,她手上還在處理玉佩,沒來得及拿起來,忽地有旁邊的丫鬟上前,將單子遞給了蘭沁禾。 這本不是什么大事,順手遞個東西而已,蘭沁禾也順手接了,她打開看了兩眼,照例問一句,“給士冼他們的紅包送去了么?!?/br> 這個他們指的是這些年從蘭沁禾手里出去的學(xué)生,大多是些清貧子弟,蘭沁禾便借著老師是半父的名頭,每年置辦年貨時都送點壓歲錢去。 “回娘娘,都已經(jīng)送去了。各人十二吊錢、一石米,黃大人今年家里添了妻兒,便又多送了兩吊錢,一共是一百三十四吊錢,十一石白米?!?/br> 答話的是遞清單的丫鬟。 蘭沁禾抬眸望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她翻頁的手指頓住了。 “好標(biāo)志的丫頭,我從前怎么沒見過你?!彼龁枴?/br> 蓮兒答了,“她原先在西院做灑掃,銀耳jiejie見她琉璃似的,說,那樣的粗活恐損了她的靈氣,九月的時候就調(diào)到前頭擦銀器了?,F(xiàn)在過節(jié),哪里都缺人,奴婢便自作主張將她送來主子屋里伺候?!?/br> 她說著扶著小丫鬟的兩肩推到蘭沁禾面前,眉眼彎彎地歡喜問,“主子您瞧,這可真是賽貂蟬的胚子?” 小丫鬟聽了贊賞,靦腆地低下了頭。 蘭沁禾望著面前的兩人,笑著細(xì)看了一會兒,接著又低下了頭翻看清單,“確實是個閉月的容貌,既如此就不要讓這些俗物臟了人家,依舊送她回去同銀玉作伴吧。” 兩人一愣,小丫頭含著淚差點要哭出來。 她來來回回看了幾遍蘭沁禾,見她絲毫沒有動容的樣子,只得盈盈一拜,委屈道,“那……奴婢告退?!?/br> 蓮兒愣愣地看著人走了,有些著急,“主子您平日不是最喜歡和靈巧的姑娘們一處了么,她又沒做什么壞事,您干嘛趕人家走。曦月雖然年紀(jì)小,可做事麻利,心也是好的,好幾回都替我們收拾了屋子,院子里丫鬟的衣服有一半是她洗的呢。” 蘭沁禾聽了,嘴角的笑意愈甚,拉著蓮兒坐到自己身邊,“靈巧的姑娘郡主府有你一個就夠了,我不用別人?!?/br> 這話聽起來很是得寵,蓮兒高興了,忍不住還是替人家說兩句話,“那您也不能把人家攆回去呀,您看她都哭了?!?/br> 蘭沁禾將清單遞給蓮兒,“還有工夫擔(dān)心別人,先把主子的差事做了。去拿筆去,有幾處地方我說你改,一會兒再叫銀耳過來入賬,明日就去采辦。” “哦好,那奴婢去拿筆?!鄙弮簳呵彝颂嫘」媚锴笄榈脑挘染o著主子的差事辦了。 蘭沁禾望著她的背影,暗暗地笑嘆了一聲:傻丫頭。 果真跟千金小姐似的養(yǎng)起來的,整日跟綾羅綢緞胭脂珠翠打交道,一點腌臜都沒見過。 真是個玉盅蜜液泡大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開個上帝視角:還記得蓮兒的首飾丟了,被送去了蘭沁酥身邊么。 當(dāng)然蘭沁禾還沒知道這一層。 番外·如果錢袋掉在床上不是掉在地上 慕良(///)害羞捂臉:變成了、變成了娘娘的私娼…… [蘭沁酥:金錢1000] 第61章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像睡得蠻早的,那晚上的就提早一個半小時,22:30更 錢袋被拿了回來,慕良的心才安下。 不過這以后他可再沒有機(jī)會回味情愛滋味了,年關(guān)將近,宮里宮外二十四衙門都由他cao持著,內(nèi)閣六部兩京十三省漫天的折子奏疏都經(jīng)由他手,慕良忙得沒有回過一日千歲府,日日都在司禮監(jiān)或是皇上身邊打轉(zhuǎn)。 與此相反,蘭沁禾倒是愈發(fā)清閑了。 國子監(jiān)放了假,她連值也不用上,納蘭玨也沒有回來,過年的時候是戒備最嚴(yán)的時候,她每天早上點幾個兵丁,跟著自己去巡邏守門,晚上回來就聽前輩們吹牛打屁,感覺自己學(xué)到了很多無用的新知識。 過不了幾日就是宮中的年宴,蘭沁禾把郡主的朝服請出來,照例進(jìn)宮,陪著那幾位天下的主子喝了酒、守了年。 先緊著皇家, 第二日晚上才回自家吃年飯,這是蘭家一直以來的慣例。 當(dāng)年蘭國騎出征,姑姑一家微妙的態(tài)度使得兩家一直不怎么親近。萬清每日忙著朝中的大事,鮮少管什么妯娌關(guān)系,只有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會偶爾聚聚。 蘭沁酥是素來瞧不起姑姑蘭子熙的,一個目不識丁的滑頭,明明有那么好的哥哥卻不善用,跟個市井小民似的沒眼界。 這一次回姑姑家她也是如此,挽著蘭沁禾的手臂,目中無人的神情都懶得收拾。 就是殷姮來看望她,她都不擺好臉色,這一家子算個什么東西,蘭沁酥才不委屈自己。 “呦,嫂嫂來了?”二十年過去蘭子熙也露了老態(tài),她眼角多出了皺紋,從門里出來扶著萬清拉她進(jìn)去,又扭頭看著后面的蘭家小輩們,熱絡(luò)道,“好些時候沒見,家里小子姑娘們一直吵著要同你們姐妹兄弟玩,今兒老太太正睡著呢,不用去拜見了,你們先去西廂同孩子們一塊兒說笑吧。” 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當(dāng)初蘭國騎走時,蘭子熙上門要債是擺的是笑臉,斷沒有這會兒他們發(fā)達(dá)了就對長輩不屑一顧的道理。 蘭沁禾站在大哥身后,攜著meimei給姑姑行了禮。 “好孩子好孩子,快去玩吧?!碧m子熙笑著同他們揮帕子,接著挽著萬清往廳里去了。 蘭沁酥心里翻了個白眼,瞧見了等在門口的表兄弟們后愈發(fā)瞧不上眼。 一個個歪瓜裂棗,身上穿的都是什么,既是買不起金帛銀布,那就扯兩匹棉布好歹干凈利索,像是現(xiàn)在這樣大紅大紫的打眼,可偏偏一眼望去就能瞧見線頭,也虧他們敢穿出來。 他們丟得起這人,她蘭沁酥可沒臉說這是她的親戚。 “哥哥jiejie們安。”為首的姑娘怯怯地喊了一聲。 將軍府的爺們姑娘一過來,身上的打扮氣質(zhì)就同他們不一樣,這任誰都看得出來。 她這會兒不免有些弱氣,好像被人削去一截似的矮了很多。 蘭沁禾也同自己這幾位表親們不熟,但不妨礙她握住人姑娘的手,笑著道,“茜meimei好久不見了,近日身子可好?手這樣的冰,快些進(jìn)屋別凍著了?!?/br> 總歸就是這幾句客套話,翻來覆去地說。 蘭沁酥有點不高興,jiejie竟然松了她的手去牽別人。 她最煩的就是這個,自家那兩個庶的也就罷了,京里一群表的,京外一群堂的,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叫蘭沁禾一聲jiejie,讓人又氣又不好發(fā)作。 不能直說,可到底還是有別的方法的。 蘭沁酥快步走上前,伸手就摸上了表妹的臉,“哎呦,誰說不是呢,meimei這臉都凍得沒血色了,快叫丫鬟婆子給你添件衣裳?!彼f著就順勢隔開了后面的蘭沁禾,自己摟住了姑娘的肩,順勢往里面一推,“走,我們進(jìn)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