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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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沁禾趕忙抬起碗去接,免得半路掉了,這人就更加緊張了。 “這怎么使得,”她接下之后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對著慕良道,“哪有讓您伺候我吃飯的道理,今日您受了驚,應該好好歇息的,我已經夠麻煩您的了,再不敢如此僭越?!?/br> 話音剛落,她那只執(zhí)著筷的手卻忽然被人覆上。 蘭沁禾愣了愣,抬眸望去,旁邊的慕良神情晦澀,已是把臉埋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步。 “今天的事都是臣之罪,于蘭熠無關,更和娘娘無關,是臣貪功冒進,想要在秋獵上討您的歡心,才命人帶臣出去練騎射的?!彼偷偷卣f著話,眼睛也只顧著看地上,覆在蘭沁禾手上的那只手戰(zhàn)栗得不像話,才稍稍挨了一下蘭沁禾的手背,馬上就朝上抬起,虛浮著不敢再放下。 可想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您那日在九王府說的……臣意會了?!彼A讼聛?,似乎在醞釀膽量,片刻后才顫著聲道,“臣、臣去敬事房學過了?!?/br> 最后一句,他是閉著眼說的,“臣愿作舒鈴,求娘娘成全?!?/br> 舒鈴,百年前西朝有名的美人太監(jiān),是長公主的入幕之賓。 蘭沁禾微微張著嘴,已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是不是給我推文了啊 為什么昨天晚上到現在收藏狂漲,還是說jj抽了嗎 第44章 “臣愿作舒鈴,求娘娘成全?!?/br> 這句話之后,屋里安靜了很久。 蘭沁禾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預想之中的關系,該是梁山伯祝英臺,可慕良想的卻是舒鈴那樣暗地里的玩物。 這話題實在讓人害臊,她今日毫無準備,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勸說。 察覺到蘭沁禾的沉默,慕良臉上的那點羞紅立馬退了下去,又變回了慘白一片。 之前蘭沁禾在九王府放話,眾人都以為是秦玉,可慕良卻是明白的。 秦玉是東廠的廠衛(wèi),他自己親自插進郡主府的人,稍一問話就明白了絕不會是他。 蘭沁禾最近的兩個月一次都沒見過秦玉,反倒是剛剛對自己…… 慕良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定是娘娘從未見過司禮監(jiān)的年輕太監(jiān),覺得有趣兒,起了玩心。 何止西寧郡主,那些權貴們誰不是如此,都喜歡看折金絲雀翅膀的模樣,都喜歡將虎皮剝下來做成地毯、踩在腳下踐踏。 慕良深諳這種扭曲的快感,他想蘭沁禾也必定如此,想看看一個司禮監(jiān)掌印的丑樣。否則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有哪里值得喜愛的,他又不在郡主府里主事,手段再厲害也和蘭沁禾無關。 她起興趣的是慕良身上的那層官皮,并非慕良本身。 慕良以為自己想通透了,這會兒他知道蘭沁禾怕惹他生氣使蘭家遭殃,于是趕緊順道把這事兒提了,好讓蘭沁禾放心。 這是最有效的安慰,更是最大程度的示誠。他不過是個奴才,怎么會同娘娘過不去呢。 蘭沁禾這會兒確實不想蘭家的事了,慕良這舉把她震得笑容都掛不住了。 若是前幾日,她必然順水推舟地應下,可今日時機怎么瞧怎么不對。 兩人坐了半晌,坐到慕良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惶恐地想要跪下時,蘭沁禾動了。 她起身,解下自己了的外袍給慕良披上,裹住了他冰涼徹骨的身體。 “天涼,千歲莫要凍著了?!彼o人穿上衣服后,朝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這件事我們往后再議,現在還多得是要緊的事,不容耽擱?!?/br> 不管是審訊歹徒還是京中的流言都需要處理。這個時候萬清知道了消息,肯定是心急如焚,她也需要趕緊回家,同母親說明情況。 這樣火急的時候,沒時間談論情愛。 可慕良未必是這么想的。 他見蘭沁禾后退拉開了距離,眼前一黑,連滾帶爬地跪倒了蘭沁禾腳前,“奴才該死!是奴才擅自揣度,奴才有罪!” 蘭沁禾這一刻的舉動,明顯是在拒絕。 他磕了頭之后猶覺得不夠,抬起手就自扇巴掌,一邊扇一邊念,“是奴才瞎了眼迷了心,奴才該死,奴才萬不敢玷污娘娘?!?/br> 蘭沁禾一愣,猛地想起這人剛才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才敢說出那些話來。 她這樣未免太傷人心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恢币补蛟诹四搅济媲?,拉住他的手,神情焦急,“只是這個時候又忙又亂,不是細說的時候,你怎么又誤會了?!?/br> 慕良緩緩抬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只一味傻傻地看蘭沁禾。 蘭沁禾索性閉上了嘴,將人摟進懷里抱著。 “你總是這樣……我也是平生第一回,哪里就真的能懂你的心思了?!彼局?,又好氣又好笑。 說到底,二十七年來,她也是初嘗情愛滋味,不可能做得面面俱到游刃有余,多少摻了些莽撞。 懷里的身體柔軟,慕良確實是沒練過武的,摸起來并不有力,比普通男子還要削瘦些,但也剛好適合蘭沁禾抱住。 她抱完之后,稍稍退開了一些,抿著唇,伸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男子的側臉。 “等事情了了,我再來找你?!彼f著。也拉了慕良站起來。 那人懵著,木偶一般乖乖起身,還沒反應過來蘭沁禾的意思。 這個樣子的慕良呆呆的,少了些陰鷙和自卑,蘭沁禾越看越覺得可愛,于是順手將他磕頭時弄亂的鬢發(fā)勾去耳后,淺笑著同他叮囑,“你乖乖的,我回去先稟告母親,過兩日再來看你?!?/br> 慕良聽到她要走,終于回過神來,流露出幾分慌亂,“娘、娘娘……” 像個被母親丟下的孩子似的。 這模樣比之前自然可愛多了,蘭沁禾眼神柔軟了下來,牽住了他的一只手捏了捏,“我不是誆你的,過不了兩日一定來。” 說罷,她轉身出門,留下慕良呆在屋里。 他神情怔然,身上還披著女子的外袍,久久無法回神。 那衣服溫熱,殘留著郡主府的香薰,又有點點血腥味沒有揮去,兩般相交,織出了讓慕良全身發(fā)軟的氣息。 噗通—— 他跪了下去,跌坐在地上,雙手于胸口.交叉,拽住了外袍兩旁的衣襟,把自己裹得更緊了。 今日后山的場景又一次浮現腦海中,才和娘娘見了幾次面,這卻是第二次被她救下了性命。 慕良是乞丐出身,九歲那年的冬天下了大雪,他找不到吃的,終于沒有捱住,搖搖晃晃地暈倒在了當時的將軍府墻根下。 那時蘭沁禾救了他一命,將他帶回了將軍府,偷偷藏在自己的房中。自己走后她一定挨了許多的責罵,也許還被罰了打。 而這一次他給蘭沁禾帶來的麻煩,遠不是挨兩句罵、罰兩句打那么簡單的結果。 想到這里,慕良霍然起身。沖著門外低喝,“來人,回司禮監(jiān)!” 在還沒鬧大之前,他必須盡快處理好一切,否則以萬清謹慎的性子,一定會不許蘭沁禾再出門。 他還心心念念著娘娘走之前說的話……過兩日、過兩日要…… 慕良并著腳,只要稍一想起女子走之前的話,就雙頰通紅,連眼睛都熱騰了起來。 娘娘已經允了他,日后他就能、貼身服侍娘娘了…… 想到這里慕良全身都熱了,大冷的天后背居然還冒出了汗,尤其是耳朵那里,guntang成了絳紅色,腳趾也羞澀地蜷縮了起來。 要早點處理好,要早點找到幕后主使,還蘭家一個清名。 但如果真的是蘭家買的兇,制造出了這一慕“英雄救美”,好拉攏慕良呢? 那就更讓慕良激動不已了! 他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娘娘為他這般費心思,又花錢又花力氣,還特意算著他的日程。 一想到娘娘在背后關注著自己,慕良心臟直跳得要蹦出來,呼吸也急促紊亂。 他這些年所做的努力,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為娘娘效力么。 到了今天,已經再無遺憾了。 果如真的是蘭家所為,他就想辦法移花接木,只求萬清不要責怪娘娘才好。 娘娘…… 他咬著口中的軟rou,小心地撫過那件外袍,指尖摩挲著上面的鳳紋,腦子里什么都想不了了。 …… 蘭沁禾回到家,萬清果然已經在等了。 “母親您別急?!彼葘⑹虑榈膩睚埲ッ}如實說了一遍,萬清聽完后嘆息著直搖頭。 “好一套滴水不漏的連環(huán)計。”她閉著眼苦笑。 偏巧蘭沁酥就病了,偏巧蘭沁禾為了哄生病的meimei去了鴻恩寺,偏巧那日帶隊的統(tǒng)領是蘭熠,偏巧蘭沁禾又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下了慕良。 這樣的巧合,有誰會相信,只會覺得蘭家城府極深罷了。 “我已經同慕公公說過了,他的口風是向著蘭家的。”蘭沁禾沒法說自己已經和慕良私定終身了,只能這么表述,“事已至此,母親也別太擔心了?!?/br> “我哪能不擔心?!比f清雙手負在身后,“你不在朝中,有些事情不知道。萬歲爺是將慕良看得極重的?;噬夏贻p,很多事情還不了解實情,可心思又謹慎,不愿意相信我們這些外臣。 慕良是隨他一起長大的,又是先皇送他的人,我們同司禮監(jiān)御前議事時,但凡圣上一時拿不定注意,竟都是去看慕良的臉色。” 這是大不敬的話,萬清屏退了屋里的人,才小聲地和女兒講。 “慕良要是出了什么閃失,圣上怪罪起來,蘭家算什么東西?” 萬清說著,又接著問,“蘭熠人呢?” 蘭沁禾:“這會兒應該在鎮(zhèn)撫司領罰?!?/br> “他升得太過了,小小年紀哪里擔得起千戶的職?!比f清皺著眉,“這一次他不知道會吃多少苦頭。我明日去御前請罪,回來的時候再去千歲府請罪,求慕公公革了蘭熠的職,讓他回家待一陣子。” 九千歲遇刺,這件事到底背后牽著誰,實在不好斷論。萬清要做的,就是盡快把家人從里面抽出來。 革職也好、被罰也罷,只要能退出來,就什么都值。 “你這兩日不要再出去閑逛了,既然是因為老三去的鴻恩寺,你就多在家陪陪的她,可別剛救下慕公公,第二日老三的病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