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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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放在大衣口袋里,走路緩慢,因為眼前的她步伐一直不快。 冬日的暖陽打在人的身上,讓人覺得懶洋洋的。付勛州很享受此刻的時光,竟然會希望她走得再慢一些。 大概是付勛州這番打扮真的很時尚也非常富有朝氣,以至于路過的年輕女孩子都會下意識地側(cè)頭看他一眼。 付勛州卻絲毫不在意這些眼光,因為他的眼里從始至終就只有周又菱。如果可以,他很想上前牽住她的小手,把她的手一同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以前的他太忙,無法顧及她的感受,也無法照顧她的身心,現(xiàn)在的他想要全力彌補。 穿過斑馬線,街對面便是干洗店了。 周又菱的腳步不由開始加快,甚至忘了自己眼前還是紅燈。 等她反應(yīng)過來,只聽到“滴滴”的喇叭聲,繼而她的胳膊被人用力一拽,整個人撲倒在一副結(jié)實的胸膛前。 付勛州帶著周又菱倒退回馬路牙子上,卻依舊不打算松開抱緊她的雙手。 他是著實被她剛才的行為嚇到,若不是他動作快一步,那輛車已經(jīng)撞上了她。 仿佛是劫后余生,付勛州的心跳異常,后背也冒出一層冷汗。 周又菱的臉貼在付勛州的胸膛前,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她的鼻端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息。可她卻覺得異常的氣憤,不知為何。 懷孕,帶給她的除了身體上微妙的變化,也讓她的心理時刻動蕩。她容易胡思亂想,也有些暴躁易怒。不過絕大多數(shù)時候,她依舊是那個開心的周又菱,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付勛州的手輕輕得拍了拍周又菱的后背,企圖給她一些安慰:“以后過馬路的時候小心一點。” 他自己也注意到,他的聲音其實在微微顫抖,于是他努力在克制,便顯得愈發(fā)清冷嚴肅。 周又菱卻猛地一把推開付勛州,氣急敗壞地朝他吼道:“付勛州,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們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彼此互相不打擾,這樣不好嗎?” 不知何時,街對面的紅燈變?yōu)榫G燈。 過往行人匆匆。 路過的人都會不自覺將目光往這對年輕的男女身上望去。 俊男美女,多數(shù)人認為的黃金組合,卻也抵不過現(xiàn)實,不得不分道揚鑣,甚至撕破臉皮,怒目相爭。 周又菱和付勛州之間其實并不算體面,他改變不了現(xiàn)狀,她急于擺脫過去一切。 可彼此都心知肚明,心里的一塊角落仍然有對方,否則不必如此難堪。 付勛州的手緩緩放下,有那么一刻甚至覺得心里像是被人隔了一刀那般難受、疼痛。 他沒有說話,周又菱便上前一步用力捶打他的胸膛,吼道:“你走開!不要再跟著我了好嗎!” 付勛州退無可退,后背靠在一堵墻上。 看著周又菱微微發(fā)紅的眼眶,付勛州朝她搖了搖頭。 他臉上的落寞像是一個迷失在街頭的小男孩,那般孱弱、無助。 第59章 付勛州從未否認過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 然而所有的這些問題, 沒有一個人提醒他,也沒有人告訴他。 他就像是一個肚子在夜間行走的盲人,自己在一條道上摸黑前行,全然不知在婚姻里,他早已經(jīng)走進了死胡同。 最后他被判死刑,甚至無法為自己申訴。 他不擅長狡辯, 也不愛爭辯。 他知道自己自私、無能、他也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離婚后的這段時間, 付勛州幡然醒悟,他明白自己做錯。 就像是做錯了一道考試題目, 他知道答案已經(jīng)太遲,他仍想要盡力去彌補, 不想留有任何遺憾。 可是現(xiàn)實告訴他, 感情不是一道簡單的加減乘除化學物理,即便他想要彌補, 對方也不會給他機會。 周又菱就站在付勛州的眼前,可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離她很遙遠。 是他先將她從自己身邊推開的, 他沒有任何資格去抱怨。 周又菱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時如此決絕, 她似乎是真的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付勛州背靠在墻上, 一直看著她離自己遠去。 周又菱進了干洗店, 沒多久她從干洗店出來。 她頭也不回, 朝著和他相反的方向離開。 傍晚四點, 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wǎng), 悄悄地撒落下來, 不僅籠罩了整個大地,也讓付勛州的心里染上一層陰霾。 如果說在感情的事情上付勛州是一個不及格的學生,那么在事業(yè)上,他或多或少有些成就。 付勛州已經(jīng)正式向集團提出了辭呈,接下來的就是工作交接。身為一個大集團的領(lǐng)導(dǎo)人,可以給他交接的時間為三個月。 大年初八,付和煦一臉頭地翻看集團各個子公司的資料,在經(jīng)過漫長的一個小時的苦讀之后,他終于忍不住抬起頭對付勛州露出一個苦笑:“太難了,我真的太難了!” 付勛州仍坐在他習慣的老板椅上,低頭在處理相關(guān)的審批。 聞言,他抬頭道:“正常情況下你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徹底熟悉集團業(yè)務(wù),今天才第一天,你覺得難是正常?!?/br> 付和煦翻了翻白眼,把手上的文件夾一放,走來搬了條椅子坐在付勛州面前:“老弟,咱們來打個商量,你看怎么樣?” 付勛州用簽字里利落地簽下自己名字的最后一筆,繼而把筆放在一邊,懶懶靠在椅子上問付和煦:“什么商量?” 付和煦笑呵呵的,一臉賊兮兮地說:“你看,哥哥我這些年在情場上也算是一帆風順,讓我來相助你追回弟妹一定不是什么難事!” 付勛州聞言臉色淡淡,對于這個提議看似絲毫不感興趣。 主要是,他對付和煦這個人的行事作風不太感冒。 付和煦又朝付勛州坐近了一點,說:“你看,這些年你沒見我在感情上栽過跟頭吧?” 付勛州微微揚眉,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付和煦伸手一把攬住付勛州的肩膀,說:“這樣,要是我?guī)湍阕坊亓说苊?,你就不要離職,你看怎么樣?” 付勛州面無表情地將付和煦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開,溫馨提示道:“九點半的集團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做做準備,和我一起去?!?/br> 付和煦立馬換上哭喪的臉,哀嚎道:“我太難了,我真的太難了!” 付勛州起身,無視付和煦的裝模作樣,徑自離開。 集團會議于五分鐘后在集團會議室召開。 付勛州從小到大不喜遲到,他遵守時間觀念,做事情也一向非常嚴謹。通常情況下,他都會提前五分鐘到達會議室。 知道付勛州的習慣,所以但凡有付勛州會參加的會議,所有高管也會提前五分鐘到達,總之是不能比付勛州晚。但這中間,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是付勛州的二伯付之強。 付之強現(xiàn)任汽車電子分公司總經(jīng)理,總所周知,汽車電子一直是整個集團最為盈利的一個分公司。 今天的集團會議,實則也是幾個子公司的高管坐下來對今年的工作進行計劃和梳理。 但到了九點四十,汽車電子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付之強卻遲遲未出現(xiàn)。 付和煦乖乖地坐在付勛州的身邊,見付勛州一直低頭在簽署各種審批文件,不由小聲問:“這是等誰呢?” 付勛州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出聲示意:“不用等了,直接開始吧?!?/br> 等會議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后,付之強才姍姍來遲。 付之強在家中排行老二,當初付老爺子準備交集集團事宜的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會順理成章成為集團董事長,沒想到半路卻殺出一個付勛州。 這三年,付之強一直不滿付勛州的領(lǐng)導(dǎo),便用這種手段變相來抗議。 見付之強進了會議室,付勛州抬手示意正在說話的高管暫停。 會議室里頓時鴉雀無聲。 付之強順勢笑道:“怎么了?” 付勛州看著不遠處的付之強,微微低頭對著話筒道:“二伯,這天氣太冷,您是賴床起不來了嗎?” 此話一出,無聲的會議室里付和煦帶頭輕笑。 付之強往椅子上一坐,說:“你別說,這天還真的冷?!?/br> 今天南州市最高氣溫只有5攝氏度,這對南方城市來說著實已經(jīng)算得上是嚴寒。 付勛州抬眼看著付之強,冷聲道:“要不這樣,您干脆以后都不用來了,這樣也省得出來受凍?!?/br> 以往即便是付之強怎么遲到早退,付勛州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天卻當著在場所有領(lǐng)導(dǎo)人的面不給付之強半點情面。 付之強氣得牙癢癢,卻一時之間也不能辯駁什么。 沒想到,付勛州跟著又說:“我記得沒錯的話,二伯今年也有六十了吧?是該退休了?!?/br> 付之強皺眉,道:“什么意思?” 付勛州面無表情道:“字面上的意思,二伯應(yīng)該聽得懂人話吧?這樣,我會讓人事部盡快擬定合適的人選接替您的位置,到時候您就可以安享晚年了?!?/br> “啪”的一聲,付之強用力一拍桌面,粗著脖子道:“付勛州!你別太過分了!你別以為你最近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趕走了你姑姑付之清,現(xiàn)在就要趕走你二伯我了是嗎!你簡直就是忤逆不孝!” 付勛州端正坐在主席的位置,會議室里開著足足的暖氣,他今天只穿了一件純黑色的圓領(lǐng)衛(wèi)衣,和往常穿正裝的樣子大不相同。但是,他身上那股熏灼的氣勢不怒自威。 這樣的付勛州,就連付和煦都覺得有幾分瘆人。 付和煦其實一直都很明白付勛州是什么樣的人,猶記得學生時代有一次付和煦要拉著乖乖學生逃課去看一場球賽。沒想到回程的路上卻碰上了幾個小混混在欺負一個小女孩。當時付勛州二話不說拿起路邊的一塊石頭就朝小混混的頭上砸過去,直接把人砸得頭破血流。這樣還不算,付勛州一腳怕是將其中一個小混混踢地下半輩子無法再行男女之事。 要說狠,付和煦是永遠都沒有付勛州狠。 很顯然,這幾年付勛州的處事一直讓付之強掉以輕心了。 等付之強大鬧大嚷夠了,付勛州從自己的桌面上抽出一份文件,直接甩在付之強面前:“二伯,您這三年的工作整個集團都看在眼里。對于您辛勤付出的一切我代表集團深表感謝,但您畢竟可能是真的老了,這三年的收益都只能是負增長,著實讓人感到唏噓?!?/br> 業(yè)績擺在面前,付之強頓時啞口無言。 這三年,付之強就是算準了付勛州不敢對自己怎么樣,所以懶懶散散。 付勛州微微一笑,說:“長江后浪推前浪,我相信您已經(jīng)盡力了。但很抱歉,集團不需要您這樣的廢物。” 這話是笑里藏刀,付之強被侮辱得顏面無存。 他這張老臉幾乎是被按在地上踐踏,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氣之下,付之強沖過來就準備當場和付勛州拼命。 付勛州面色平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付之強沖到他面前的下一秒,保安瞬間一把按倒付之強。 從頭到尾,付勛州都沒有正視付之強一眼,在付之強被拉出會議室的時候,付勛州轉(zhuǎn)頭朝一位高管道:“剛才講到上半年的計劃了,煩請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