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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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這次的不愉快,付勛州和周又菱其實也有很多愉快的時光,比如夫妻間親密的事情之后。那件事周又菱一直放不開,每每都不敢看他,縮在他身下像只小白兔,他卻愛極了她那副樣子。再比如,他喜歡那種回家時候有人守候的感覺,這樣讓他覺得安心,覺得身后有依靠。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歡她做的飯菜,無論他身在何方,只要想到回家能夠嘗到她的廚藝,一整天的疲倦似乎都能煙消云散。 到家后付勛州抱著周又菱上樓休息。剛將她放在床上,她就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低聲喃喃:“不要走,救救我?!?/br> 付勛州沒有聽清,俯身過去,問:“你說什么?” 周又菱卷曲著身子,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說:“好疼……好燙……救我……” 她夢到了那場大火,夢到那根燃燒著的木頭死死地禁錮著她的雙腿,她推不開,逃不掉。 付勛州不忍心看到她那副樣子,俯身過去抱著她,輕聲哄著:“都過去了,不要害怕。” 周又菱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平靜,終于安心睡著。 付勛州低頭看著懷里的人,仍在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低聲哄著:“對不起,我沒能第一時間來救你?!?/br> 這個時候的付勛州不知道,那將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夜色漸濃,付勛州一時之間卻沒有什么睡意。他看著恬靜入夢的周又菱,想起剛才在酒吧里她那幾個朋友的輪番指責(zé)。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結(jié)婚這三年他給她的陪伴太少,他也想著彌補。可如今他要掌管一個集團的事務(wù),只能舍去自己的大部分私人時間。 周又菱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日曬三竿。 睜開眼又閉上眼,分不清今夕何夕,只知道自己頭疼欲裂。 還未等她完全清醒,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淡淡道:“醒了?” 付勛州淡淡低沉的聲音,讓周又菱下一秒清醒過來。 她徹底睜開雙眸。 付勛州端了一杯蜂蜜水過來,問周又菱:“是不是很頭疼?” 周又菱緩緩從床上坐起,一臉茫然地看著付勛州。 她只知道自己昨晚在和聰詩還有柏令雪喝酒,喝著喝著,后面發(fā)生什么事情她都忘了。 付勛州看出周又菱眼底的迷茫,幫她復(fù)盤:“喝醉酒,吐了我一身,非要洗冷水澡。還記得嗎?” 周又菱:“……” 一點都不記得。 付勛州昨晚幾乎忙活了一夜,好容易安頓她洗了澡睡覺,等他躺下睡了不久,準時的生物鐘又讓他清醒過來。 早上本有一個會議要開,但付勛州怕周又菱一大早起來又要鬧出什么事情,所以破天荒沒去。 “都不記得了?”付勛州低低一笑,“那么你昨晚說的傻話我也當(dāng)不記得了?!?/br> 周又菱問:“我說什么傻話?” 付勛州點開手機,直接把周又菱昨晚發(fā)給自己的兩條消息給她過目。 這一眼,周又菱想起了醉酒前的一切。 昨晚她堅定今天早上九點要和他去辦離婚手續(xù),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十一點。 周又菱連忙從床上起來,對付勛州說:“走吧,現(xiàn)在就去辦離婚手續(xù),或許時間還趕得上?!?/br> 她抬頭看著他:“我放你自由,我也很清楚明白我們彼此的心了。付勛州,你不愛我,我也不想強求這段婚姻?!?/br> 付勛州的臉瞬間冷下來,不敢相信:“你說什么?” 虧他昨晚那么耐心照顧她一整晚,換來的居然是這個結(jié)果? “我說,離婚?!敝苡至庖荒槇砸?。 “為什么要離婚?你有心上人了?”付勛州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周又菱自嘲一笑,也是,從一開始他就不信任她。 “你這么說也沒錯,因為我心目中的英雄不是你。” 從頭到尾,錯的人都是她。是她搞錯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傻乎乎以為自己在報答。 但她不怪他,及時止損才能讓雙方都解脫。 付勛州滿臉嘲笑:“英雄?那個在火場上救了你一命的人?可笑嗎?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周又菱無所謂付勛州的冷嘲熱諷,十分堅定要離婚的信念。 付勛州咬了咬牙:“你若真那么想離婚,我奉陪。但爺爺大壽在即,還望您再忍耐一段時間?!?/br>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 難得陰轉(zhuǎn)晴的心情現(xiàn)在徹底變成暴雨,付勛州的臉黑得嚇人。他獨自一人驅(qū)車前去公司,在半路上接到助理蕭優(yōu)揚打來的電話:“一位自稱是您堂哥的人拜訪?!?/br> “付和煦嗎?”付勛州問。 “是的?!?/br> “讓他等著吧,我稍后就到?!?/br> 蕭優(yōu)揚接到指示,放付和煦進了辦公室。 付和煦朝蕭悠揚眨眨眼,說:“小jiejie,我沒有騙你吧?只是你這眼見力也太差了,沒看出來我和小州州長得那么像嗎?” 蕭優(yōu)揚一板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只不過付和煦和付勛州還真的十分相似,只是付勛州外表冷漠,付和煦就相對陽光許多。 這些年付和煦背著背包環(huán)游世界,皮膚曬得黝黑,也依舊擋不住他那份陽光帥氣。憑借著優(yōu)越的外形條件,他在情場也十分得意,身邊的女孩子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 這次付和煦回國,是要參加爺爺?shù)陌耸髩?,順便來看看自己這個古板的弟弟付勛州。 自幼付和煦和付勛州的關(guān)鍵就好,兩人雖然是堂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不多時付勛州到了公司,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付和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付和煦大大咧咧,從不拘小節(jié)。長腿伸直放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張照片。 “嘖嘖,弟妹長得可真可愛,和小時候都不一樣了。”付和煦笑著把相框放回桌上,抬頭對付勛州說:“怎么樣?哥哥回家你是不是很高興?” 付勛州走過來,皺著眉讓付和煦把腳從桌子上拿下來。 “上班好玩嗎?”付和煦雖然把腳放下,卻依舊坐沒坐相。 付勛州注意到付和煦脖子上的草莓印,眉頭擰得更深:“你就不怕得性.???” “嗯?”付和煦有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順著付勛州的視線了然,“cao,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這幾個是被蚊子咬的。” 他剛從熱帶雨林回來就直接上了飛機回來,脖子上被蚊蟲叮咬的地方一時半會兒還好不起來。 付勛州將信將疑,但也懶得多管。 付和煦滿臉吊兒郎當(dāng):“我瞧著你這位置坐著也不太舒服?!?/br> 他說完從椅子上起來,轉(zhuǎn)而到沙發(fā)上躺著。 飛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渾身上下跟散架似的。 付勛州沒理會付和煦,打開幾份要簽署的文件查看。 付和煦躺在沙發(fā)上摸摸自己的肚子,說:“聽說弟妹會做一手好飯菜,每年爺爺?shù)拇髩鄱际撬鲝N。我這在外漂泊多年,也想嘗嘗家鄉(xiāng)的手藝了?!?/br> 付勛州聞言皺了皺眉。 算上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昨天易博超來找他也是因為周又菱的廚藝,今天付和煦也是。 “想吃你自己去找她?!备秳字輿]好氣。 付和煦聽出□□味,問:“怎么?夫妻兩人吵架了?” 付勛州沒回答,全神貫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付和煦慢悠悠過來,擼了擼自己的袖子,伸手在桌面上輕輕敲了一下:“喂,有沒有禮貌,沒看到大哥正跟你說話呢嗎?欠揍是不是?” 付勛州微微抬頭,注意到付和煦手上的傷疤。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若不是付和煦逃走,他也不會和周又菱結(jié)婚。 三年前付老爺子病重需要沖喜,原應(yīng)該是年長又單身的付和煦一馬當(dāng)先,可當(dāng)時他得到風(fēng)聲后連夜就乘坐國際航班逃走了。 是以,三年前付勛州和周又菱結(jié)婚的時候付和煦也沒來參加。 那會兒大少爺正在北極和北極熊玩得不亦樂乎,哪有什么心情參加婚禮,況且他也算是變相逃婚。反正紅包送到就行,宴席上多他一個不多。 “你手上這傷是怎么來的?”付勛州問。 付和煦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燙傷疤痕,一臉不在意地笑說:“當(dāng)年老子為了救一個小meimei差點葬身火海,嘖嘖,我可真是偉大?!?/br> 付勛州身上有根弦似乎繃不住,他問:“什么小meimei?” “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弟妹了?!备逗挽阈χ秳字菡UQ?,“就你老婆啊?!?/br> “話說回來,當(dāng)年要不是我救了你老婆,沒準你現(xiàn)在還是個光棍呢。怎么,是不是很感激我?”付和煦揚了揚眉。 付勛州因付和煦的話徹底失聲,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眼里。 第14章 付和煦一身休閑,見付勛州脫下來放在衣架上的那件衣服不錯,二話不說直接拿起套在自己身上。 別說,這兄弟兩人不僅身高差不多,連衣服大小也合身。 不仔細看還真的容易認錯彼此。 “打扮漂漂亮亮找個小jiejie一起吃飯飯?!备逗挽阏f著拿起手機翻通訊錄,順便朝付勛州眨眨眼,“衣服遲點還你哦?!?。 付勛州瞥了付和煦一眼,“不用了,送你。” * 周又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宿醉過了。 一覺醒來,感覺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可是那段時間卻缺失在她的記憶里。 當(dāng)周又菱走到衛(wèi)生間時,腦袋里依稀有一些殘缺的片段跳躍出來。 朦朧間她似乎緊緊地抱著付勛州鬧著說要洗澡,當(dāng)時冷水從頭澆下來,付勛州著急地拿起一旁的浴巾緊緊地包裹住她。可她似乎不太老實,掙扎之間兩個人都狼狽地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