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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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崔宣斷然道, “那姑娘絕對不是丹師。” 老者敲他一下:“你又自視甚高了, 你先前不還覺得外面的丹師都比不上你, 看看人家, 這些培元丹都是一爐出來的,顆顆都是上品……”少年敲了敲桌子,也道:“她不是丹師?!?/br> 丹師常年浸潤在草藥中,會有一股草木之氣, 她沒有。 崔宣緊接著道:“但她一定與那丹師熟識, 或者手中還有很多培元丹, 否則不會舍得將這丹藥賣出?!?/br> 老者道:“培元丹說不上有多難, 但連中級丹師,也少有人能練出上品的丹藥。 我想并非丹方問題,而是煉制手法有誤。 此丹師能穩(wěn)定這水平,手中定是有獨門之秘。” 少年勾了勾唇角,手肘擱在桌上,掌心斜斜撐住下顎:“若是能夠穩(wěn)定大批賣出這培元丹……我們的藥堂又能擴(kuò)張幾分,在整個大荒,都能與掩月谷名下的藥堂一較高下?!?/br> 老者點頭道:“少主目光長遠(yuǎn)?!?/br> 培元丹乃是修士基礎(chǔ)修煉時所用的丹藥,雖然價錢低,可出貨量極大。 不僅散修,各個宗門的外門弟子每月培元丹的份例也不夠,時常需要去藥堂購買。 上品丹藥難求,上品的培元丹,質(zhì)量高,價錢也說不上貴,人人都能買得起。 掩月谷專修丹道,名下的藥堂也負(fù)有盛名,若是供貨穩(wěn)定,能從掩月谷手中啃下這一塊肥rou來……利潤一定極其可觀。 崔宣也想到了此處,越想越興奮:“少主,我定會早日將這秘方鉆研出來!”“不必,”少年抬手,“讓她將那丹師找出來便可。” 崔宣神色有些不高興:“那豈不是要讓利與對方……”老者又敲他一下:“等你鉆研,那得等多久!萬一她將丹藥也賣給了掩月堂呢!”少年無意聽這二人爭辯,戴上兜帽,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老者連忙問道:“少主不看一看這半年以來問情巷的賬目?這半年來,每日幾乎都能進(jìn)賬五千塊上品靈石,閣主知道后定會十分歡喜……”“她不會歡喜,”少年興趣寥寥,“她只巴不得我趕緊找個女人雙修?!?/br> 老者尷尬道:“閣主也是一片為母之心,希望少主修習(xí)功法后,名正言順地繼承問情閣……”“真是沒意思,”少年撇撇嘴,“她當(dāng)年被人所負(fù),開了一個春風(fēng)樓,日日等他回來,宣稱癡心不改,卻盡行那濫情之事,還將宗門也搞得烏七八糟。” 少年挑眉道:“我桑吾,何須采補(bǔ)別人來增進(jìn)修為?這閣主之位,誰愛要便要去吧。” 少年飄然離去,老者看著他的背影嘆道:“少主還是太年輕氣盛啊?!?/br> 崔宣倒是頗為贊同桑吾:“我也覺得這問情閣太亂了一些。 師父啊,要不是欠了閣主恩情,你會在問情閣做事嗎?凡是正經(jīng)修士,都對問情閣避之不及。” “你懂個屁,”老者道,“問情問情,這問情閣的功法,在于這一問??!魚水之歡是問情,相思成疾,也是問情。 少主不愿雙修倒是無事,只怕他……根本就不懂情。 不懂情,他的功法修至金丹后,便再難寸進(jìn)。” “總會有人讓他懂的,”崔宣敷衍地安慰著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師父,“就少主那模樣,哪家姑娘看了他不得春心萌動的。 你看他去買那秘方,肯定不用說幾句話就能把那小姑娘迷得七葷八素。 他不缺桃花,師父你可別瞎cao心了。” 老者又嘆:“怕只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因果輪轉(zhuǎn),他這流水,終也有變成落花的一天?!?/br> ……泗水郡果然不愧為散修圣地,黑市上各類東西應(yīng)有盡有,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黑市上不會出現(xiàn)的。 林拙在黑市上尋找草藥的同時,看到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根斷了一半的狼牙棒、一個用舊了的腳盆、一件造型堪比比基尼的護(hù)甲……有些東西一看就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銷贓的,還有一些則可能是攤主或煉器師的惡趣味。 林拙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有人要畫一個中品靈石的門票錢,進(jìn)來賣這些玩意——而且這些東西,還真的有人買!林拙默默吐槽:可能是因為別人體質(zhì)特異,能夠看透這些外表破爛的東西里面高尚的靈魂……她反正沒有點亮撿破爛的技能,只能老老實實地去買草藥,與攤主各種殺價。 畢竟靈石不是玄鐵礦,她用完,就坐吃山空了。 之前在蒼界時搜刮的東西倒是能夠拿來變賣,只是她時間不多,在山南鎮(zhèn)待了一天,又在泗水郡待了三天,四天時間已經(jīng)被她浪費掉了,她若是不能夠一次搜尋齊這些藥材,下次離開無妄山,就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半天過后,林拙在黑市內(nèi)買了一堆藥材。 因為害怕明軒不能夠一次成功,每樣藥材她都多買了一些,粗粗一算,她花掉了一百塊上品靈石!縱使現(xiàn)在擁有林正峰給她留下的一堆靈石山,她花出這些靈石也分外心疼。 但心疼歸心疼,她也知道,這筆錢必須花。 若是不治好趙倚晴的病,趙倚晴在十個月的九重蓮臺上就必死無疑。 她嘆口氣,將這些藥材都悉數(shù)收入儲物袋中,準(zhǔn)備離開黑市,去找最后一樣藥材。 最后一味藥材價錢最貴,也最是稀有,正是當(dāng)年原主與云泊舟結(jié)仇的那棲云牡丹,她在黑市,根本沒有見到棲云牡丹的一絲影子。 當(dāng)初原主毀壞了這牡丹,林正峰足足賠了云泊舟一千塊上品靈石,這還是在云泊舟師父介入調(diào)和下的友情價……難以想象她現(xiàn)在要花多少錢才能將這棲云牡丹買回來……甚至有錢都可能買不到,這么珍惜嬌貴的東西,本就是有價無市。 林拙一瞬間有些疲累,很快又給自己鼓起勁來。 這一次盡力去搜尋吧,實在找不到,只能另想辦法。 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大師兄,如若不行,可以嘗試一下在外面發(fā)展幾個靠譜的小弟。 她能夠在外行走的機(jī)會肯定不多,必須要有人在外面接應(yīng)她。 那些從蒼界搜刮來的東西,以及明軒的丹藥、云泊舟的符箓,都可以通過接應(yīng)的人想辦法變賣出去,多攢一些靈石,同時購進(jìn)一些物資。 想著想著,林拙忽然察覺到有一人正在尾隨著她。 她心中警醒,走至黑市的出口,暗自掏出一張隱匿符,在走出黑市穿墻而過的瞬間,給自己貼上,然后又吞了一顆易容丹,將自己換成一張青年男子的臉,設(shè)上雙重保險。 瞬息做完這一切之后,她鉆進(jìn)了最近的一個青樓,混雜在人群里面,掩蓋住自己的氣息。 不料身后那人卻像是在她身上安了追蹤器一般,視線一直緊緊地黏著她,仿佛透過空氣就能夠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 她確信云泊舟的隱匿符能夠瞞過起碼金丹修為的人,云泊舟曾經(jīng)告訴她,這隱匿符能在沈凌霜的面前潛藏十五息。 但身后那人的修為明顯只有筑基,卻與她如影隨形。 林拙簡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衣物已經(jīng)被人動了手腳,做上了什么標(biāo)記。 她無奈地在人群中左右繞行,隨便進(jìn)了一個并未關(guān)緊的房間,屋內(nèi)正臥著一小倌,似乎在對鏡練習(xí)怎么討好客人,衣衫半露,眉目含春。 林拙正準(zhǔn)備動用神識攪亂靈氣讓這小倌昏迷,然后換一身衣物,卻沒想到,她一動用神識,便觸動了那契約的烙印,而后,她便感到一股浩瀚龐大的威壓沿著那烙印傳了過來!她竟催動了玄離的神識!玄離契約的時候為什么沒有告訴她,契約之后,二人的神識是連為一體的!林拙連忙切斷神識,然而此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被喚醒了神識的玄離,牢牢地將神識的主導(dǎo)權(quán)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透過神識,看到了屋內(nèi)的一切,那周圍曖昧的陳設(shè)與床上嬌柔的小倌直直撞進(jìn)他的眼底,讓他雙目立即變得血紅。 他冷冷道:“你在哪!”“吱呀——”就在此時,這房間的房門也被人推開。 玄離看到,一名衣著花團(tuán)錦簇,面若桃李的少年緩緩走了進(jìn)來。 他桃花眼上挑,藏著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姑娘,別躲了。 你身上有我最熟悉的味道,即便你躲到天邊,我也能將你認(rèn)出來。” “林拙,”玄離的聲音莫名平靜了下來,“你告訴我,什么叫最熟悉的味道?”林拙:“……”作者有話說:拙妹:逛青樓被抓包了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第五十四章 王小翠 兩個人一齊對上, 林拙一時竟不知該先應(yīng)對玄離還是先應(yīng)對眼前的少年, 腦子打了死結(jié)。 玄離感受到她微妙的停頓, 仿佛自己的胸口埋了一堆火藥一般,一點即燃。 他暗自磨牙:若是她真與這陌生男子扯上什么關(guān)系, 他定要親自將她抓回來!就在氣氛詭異僵住的當(dāng)口,后知后覺的小倌突然見到一人闖進(jìn)來,驚聲尖叫:“啊——”桃花眼少年蹙眉,手中展開一把折扇, 輕輕一揮,那小倌便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他“唰”得一下又將扇葉折起,泰然自若地在屋內(nèi)的小桌旁坐下, 手中百無聊賴地轉(zhuǎn)著扇柄:“姑娘,還不愿意現(xiàn)身?”林拙想了想,又吞了一粒易容丹, 恢復(fù)了之前五官平平的姑娘相貌, 而后將身上的隱匿符揭了下來。 她站在原地, 望著那少年:“這位前輩, 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與你只見過一次,并不相熟?!?/br> 少年笑道:“飯我沒有亂吃, 話, 我也沒有亂說。 你身上那股炸泥鰍混著烤鵪鶉的味道, 我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林拙恍然大悟:居然是這里出了破綻!但林拙明顯感到, 玄離的神識仍然還在緊緊壓制著她,得到答案之后,也沒有絲毫放松。 她無奈與那少年道:“你就因為這個跟蹤了我一路,逼得我不得不躲進(jìn)青樓?”半是質(zhì)問那少年,半是解釋給玄離聽。 “當(dāng)然不是,”桃花眼少年眼尾一挑,“我是與你來談合作的。” 林拙莫名其妙,果斷拒絕:“我實力低微,與前輩沒什么好談的?!?/br> “不用叫我前輩,”少年道,“既然是談合作,我想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的身份。 我乃桑吾,問情閣的少閣主。 這一整條問情巷,乃至里面的黑市,都是我問情閣的產(chǎn)業(yè)?!?/br> 林拙感受到了他的言外之意:只要她還在這條巷子內(nèi),她就在桑吾手中,插翅難逃。 她眸色一沉,正要開口,桑吾卻又道:“那么姑娘,你的名字?”林拙隨口胡謅了一個假名:“王小翠?!?/br> 桑吾愣了一瞬,而后笑彎了眼:“小翠,好名字?!?/br> 他也不計較這是真名還是假名,順著話便說道:“那小翠,我也不與你繞彎子。 你賣與歸元堂的那瓶培元丹,品質(zhì)上乘,不知能否將丹師引薦與我,賣與我丹方?”林拙道:“不能?!?/br> “為何?”林拙倒出那早就準(zhǔn)備好的說辭:“我與那丹師只是萍水相逢,如今已經(jīng)找不到他了?!?/br> 桑吾定定看了她一會兒,而后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澳阍谡f謊?!?/br> “你就當(dāng)我在說謊吧?!?/br> 林拙聳聳肩,一幅你愛信不信的樣子:“現(xiàn)在可以放我走了嗎?我該回家了,家里還有人在等著我回去?!?/br> 玄離心中一頓,仿佛有什么柔軟的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桑吾似笑非笑道:“我送你回去?!?/br> “不用,”林拙被他逼急了,又開始滿嘴胡話,“我道侶不喜歡見外人。” 道侶?!玄離大驚,緩了片刻后才意識到她是在與那男子扯謊。 “道侶?”桑吾笑容僵在嘴角,打量了她片刻,又笑得意味深長,“小翠,你又說謊?!?/br> 他握著扇骨敲了敲桌子:“我是問情閣之人,我們問情閣修的功法……你應(yīng)當(dāng)也聽說過。 雙修之法,陰陽調(diào)和,讓我閣中之人都練出一雙利眼。 我一看便知,你是處子之身?!?/br> “嗡——”桑吾話音一落,林拙識海中神識頓時動蕩不堪。 遠(yuǎn)古獸威磅礴且澎湃,隨時可能浩蕩而出將一切碾碎。 玄離似乎很生氣?她連忙問道:“你怎么了?你那邊出什么事了嗎?蒼界又來人了?”怎么會將他惹得如此生氣?玄離沉默半晌,道:“你快從他身邊離開?!?/br> 不然他會……忍不住想對這個男子動手!雖然林拙不知道玄離發(fā)生了什么,但她還是立即答應(yīng)了他:“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