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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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淮為什么不回一中???] 幾百層的高樓,因為最后一個問題,戛然而止。 像是某種心照不宣的禁忌。 簡松意退出帖子,輕哂一聲,就那點破事兒,這群人還沒忘呢。 而且至于嗎,柏淮走的時候才十四歲,小屁孩兒一個,哪里來的這么大魅力?一群人閉著眼睛瞎瘠薄吹,還南城最a的a,呵。 有他a? 簡松意想到這兒,忍不住又打開了那個帖子,點開那張圖,看了三秒。 嗯,確實沒他a,一中的人和周洛一樣,審美不行。 看著看著,他突然想起什么,挑了一下眉。 這人不是帶傘了? 肯定是被哪個缺德犢子給順走了,結(jié)果害他被平白無故嘲笑了矮。 簡大少爺唇角略微不悅地抿成一條直線。 柏淮抬眼看了看后視鏡,就偏過頭望向窗外。 烏云壓城,天光暗淡,偌大的雨點砸在街道建筑上,浸潤出深沉的顏色,整個城市間流淌著迷滂灰蒙的繁華。 都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簡家和柏家是世交,從太爺爺那輩起就是一個戰(zhàn)壕出來的兄弟。 后來簡松意的爺爺和柏淮的爺爺又一起分配到了南城,從北邊舉家搬來,做了鄰居。 再后來簡家老爺子犧牲了,簡家的房子給收了回去,簡松意他爸選擇從商,而柏淮他爸卻回到北城,借著柏家的根基和柏老爺子的羽翼,青云直上。 本來兩家人就該這樣漸行漸遠,偏偏柏淮他小姑也跟著簡松意他爸下了海,兩人聯(lián)手壟斷了南城的地產(chǎn)和零售,柏老爺子又戀舊,幾次拒了北城的升遷調(diào)職,于是兩家人索性就又把房子買在了一塊兒。 市中心的公館區(qū),梧桐樹掩映下的歐式小樓,隔著一條林蔭道和兩個草坪,相對而立,窗戶能看見窗戶,門能看見門。 簡松意和柏淮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 不過簡家疼兒子,從小學(xué)到中學(xué)都是撿著條件最好的私立學(xué)校,生怕讓小少爺受了一丁點兒委屈。柏淮他爸卻因為愛惜羽毛,九年義務(wù)制全讓柏淮去了公立,后來初三又轉(zhuǎn)去北城,所以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正面交鋒其實并不多。 簡松意覺得如果柏淮是個女孩兒的話,說不定他們還能成就一段青梅竹馬歡喜冤家的美麗傳說。 只可惜柏淮這人。 嘖。 他看著窗外被雨水打落了一地的梧桐葉,略感嘆惋,推開門,下了車。 柏淮轉(zhuǎn)學(xué)后,他們父子倆就沒回過南城,只有過年的時候柏老爺子才會去北城聚聚,所以其實這三年簡松意和柏老爺子相處的時間比柏淮多了去了。 進了柏家就跟進了自己家一樣,吃飯的時候也一個勁兒提醒著柏老爺子高血壓哪些東西要忌口,飯后還順帶提醒著吃了藥。 倒顯得柏淮這個正牌柏家大少爺跟個外人似的。 不過親孫子到底是親孫子,柏老爺子握著簡松意的手,說的卻是柏淮的事兒:“小意啊,爺爺知道你成績好,現(xiàn)在小淮轉(zhuǎn)到你們班上了,你有空就多幫幫他,不然我怕這孩子跟不上?!?/br> 簡松意瞟了一眼坐在對面沙發(fā)上的柏淮,覺得自己得把今天從身高上丟了的那點場子找回來。 翹起唇角:“行啊,爺爺,這事兒就包我身上了,只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什么耐心,就怕到時候老是教不會,我一急,和柏淮吵起來了,你可千萬別怪我。” 說完眼角一挑,眸光從眼尾掠過,掃了柏淮一眼。 他是內(nèi)勾外翹的桃花眼,這么一掃,把挑釁的味道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也沒真想輔導(dǎo)柏淮,而且就柏淮這孔雀開屏的性子,會讓他輔導(dǎo)? 不可能的。 他就想臊臊他。 然而沒想到柏淮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家我家?” “?” 這怎么就你家我家了呢? 當(dāng)簡松意坐在柏淮臥室的書桌前并且距離他的胳膊肘就一本書的距離的時候,他抬起頭,看向?qū)γ婺菞澬亲约号P室窗戶外面的那盆雪松,略微沉默了一會兒。 到底是他有病還是柏淮有??? 怎么就真輔導(dǎo)起來了呢? 他們是這么友善和諧的關(guān)系嗎? 簡松意沉默地呆滯著。 一只手伸到他跟前。 修長勻稱,骨節(jié)分明,手背能看到冷白肌膚下的淡青色血管。 屈指叩了叩桌面:“回神兒?!?/br> 他叩動的時候簡松意隱隱聞到了什么味道,蹙了蹙眉:“柏淮,你要不要這么悶sao,還往手腕兒上噴香水呢?” 柏淮斜了他一眼:“您哪個鼻孔聞到的?” 簡松意很認(rèn)真:“我怎么知道我哪個鼻孔聞到的,他們兩個離那么近,也沒給我打個報告啊。” “……” 柏淮偏過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他眉眼狹長,瞳色又淺,這會兒沒帶眼鏡,眼神有些散漫,看人無意識的就帶上了一股子漠然的不屑,還把手腕挑釁般地往上抬了抬:“要不再聞聞?” “好呀?!?/br> “……” 簡松意還真抓住他的手腕,低下頭,湊近嗅了兩下,嗅完后疑惑地挑挑眉:“奇怪,怎么又沒味道了。” 他的呼吸帶著少年鮮活的炙熱,落在手腕微涼的肌膚上,泛起微燙的酥癢。 柏淮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因為我壓根兒就沒噴?!?/br> “不是,我剛真聞到了?!焙喆笊贍斢X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冤枉,“我這鼻子賊靈,每次你爺爺一吃夜宵,我在家就能逮到他,絕對不可能聞錯,有本事你讓我再聞聞?!?/br> 說著左手就搭上了柏淮的椅背,側(cè)過頭,俯下身,往他后脖頸湊去。 他的邏輯很簡單,噴香水如果噴了手腕,那大動脈的地方肯定也噴了。 然而就在他額前的發(fā)絲剛剛掃過柏淮的脖頸的時候,手上搭著的椅背卻被突然被往后推了一下。 柏淮迅速利落地站起了身,側(cè)過身,避開他,垂眸冷然,語氣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躁意:“簡松意,你還有沒有點兒常識?” 簡松意怔了怔,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被人給甩了臉子,頓時大少爺脾氣就起來了:“我聞聞你身上噴沒噴香水,怎么就沒常識了?兩個大老爺們兒,你他媽難道還害羞?” 柏淮沒搭理他,“啪”的一聲合上了練習(xí)冊,語氣平靜:“我最后一道大題也做完了,你回去吧。” 還他媽敢給他下逐客令。 簡松意直接給氣笑了,二話不說就站起了身,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椅子被往后推了一大截兒,和木質(zhì)地板摩擦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你當(dāng)誰稀罕呢?” 說完就“噔噔噔”下了樓,門也被“砰”的一聲用力帶上。 簡松意雖然脾氣大,但一般情況下還是比較注意在長輩面前的言行。 這樣子,是給人氣厲害了。 柏淮看著對面房間很快亮起的橘黃色燈光,放下手里的練習(xí)冊,捏了捏眉心,拿起桌上的手機,點開了置頂?shù)哪莻€對話框。 如果說簡松意放在古代是個富貴人家的大少爺,那柏淮怎么著也該是個丞相世家的嫡長子,只有脾氣比他更大的,沒有比他脾氣更小的。 但是簡松意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不畏強權(quán),他覺得柏淮就是裝了一點,也沒什么好怕的,于是鐵了心縱著自己的大少爺性子不收回來。 偏偏從小到大,柏淮也不知道是懶得和他計較,還是什么別的原因,總是有意無意縱著他,也真就養(yǎng)成了他一點委屈都受不得的脾氣。 不過好在簡松意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洗完澡出來就什么事兒都沒了。 一手抓著毛巾揉搓著頭發(fā),一手拿出手機準(zhǔn)備給柏爺爺?shù)纻€歉。 離開柏家的時候都沒給老人家說個晚安,太沒禮貌了。 他打開微信,一個有些熟悉的頭像右上角亮起了一個紅點。 頭像是白茫茫一片,昵稱只有一個字母,b。 對話框里的上一條聊天記錄還是簡松意他媽強制讓他發(fā)的拜年賀詞。 只有一條新消息:[以后別瞎聞別人的腺體] 額前的水珠從發(fā)梢滴落,“吧嗒——”一下砸在手機屏幕。 簡松意勾起唇角,原來還真是害羞了。 得,怪他沒好好上生理課又沒分化,所以太遲鈍,沒注意分寸,也不能怪人柏大少爺生氣。 自己的錯,得哄哄。 于是指尖微動,飛快回復(fù)了過去。 [味道挺好聞的,自信點兒] 雖然柏淮不承認(rèn)他噴了香水,但是簡松意確信自己聞到了。 是清冽的冷香,像下著雪的松林。 的確怪好聞的。 而且在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身心舒適,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弄錯。 這悶sao就是噴香水了。 而柏淮收到這條微信的時候,抬起頭,看向?qū)γ娲昂熒系褂吵鰜淼哪莻€晃晃悠悠的人影,瞇了瞇眼睛。 有的人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