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第51章 八零混混(七) 說是生意,倒不如說是懸賞。 陳司令員的朋友張教授,在五天前走丟了孫子,初步判斷是被人販子拐賣了,但如今卻不像后世那樣有強大的天眼系統(tǒng),這孩子一丟就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見,張教授兒子兒媳出了車禍沒了,只留下這么一個小孫孫,如今孫子被拐了,這差不多要了老兩口半條命。 除了警方在幫忙找,為了找回小孫孫,老兩口也另外發(fā)了懸賞,如果能找回孩子,獎勵兩萬塊錢。 這兩萬塊錢差不多是老兩口的家底了,各方的朋友都推薦了人來幫忙,但這次的事情,困難的不是如何對付人販子,而是如何找到人販子的行蹤。 邵瑜也拿到了一份跟警方差不多的資料,張教授的孫子張小樂是在萬福街走丟的,那條街道上人來人往,人販子偷了小孩子之后往人群里面一鉆,旁人也找不回來。 既沒有人販子的畫像,也沒有任何體貌特征,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且已經(jīng)過去五天了,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被帶離出京,警方也是一頭霧水,因著這懸賞任務(wù)太難,所以雖然金額標的高,但真正接手的卻沒有幾個人。 “邵哥,我們從哪里入手?”馮五問道,他實在想不明白該從哪里找孩子。 “派個人去永寧街蹲著?!鄙坭ふf道。 “孩子在萬福街丟的,我們?nèi)ビ缹幗侄琢擞惺裁从冒。俊瘪T五有些不解。 “現(xiàn)在也只能碰運氣了,人販子送人回去都是一批一批的,若是偷的小孩少,他們還會留在京里繼續(xù)作案,這些人販子作案的地點應(yīng)該是在一定區(qū)域內(nèi),那么光陽區(qū)內(nèi)離得不遠不近,又在公交線附近,同樣熱鬧的永寧街,都可能是他們的作案地點,如今萬福街上警察很多,為了保險起見,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去?!鄙坭ば睦镏溃缹幗帜敲撮L,就算派人盯著多半是沒什么用,但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呢。 邵瑜繼續(xù)分析道:“搭火車是無法送走一群小孩的,所以他們很大可能是開卡車或者面包車送人出京,而這樣的事情多半不會請車來做,所以開車的司機一定是他們組織內(nèi)部的人。” 這個年代私人開大車的不多,大多數(shù)都是單位的司機,單位里人多眼雜,且不止一個司機,交接的時候很容易出事,所以這車應(yīng)該是私人購買的大車。 “你也去打聽一下,這一片附近哪些跑長途的私人師傅?;蛘叨嘧⒁庖恍╅e置的大車,再問問這附近的地頭蛇,最近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短租一整個院子的客人?!鄙坭ふf道,這些事情旁人不知道怎么打聽,這些混混們卻是做慣了的。 私人開的車,幾天不開都會覺得虧大了,為了將錢掙回來,肯定不會閑置在那里。 而這些人做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住賓館或者招待所那樣人多的地方,那么應(yīng)該會在偏僻的地方租個院子之類,若是長租一個地方,很容易被房東發(fā)現(xiàn)端倪,那么就只有短租經(jīng)常換地方才可信。 首都如今還沒有像后世那樣經(jīng)過了幾輪擴建,光陽區(qū)也沒那么大,盯著永寧街的兄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但旁的兄弟卻有了收獲。 幾個人跑了一天,打聽到的大車司機都還算正常,跑遍了整個光陽區(qū)只看見兩輛白天也不工作閑置在那里的大車,一輛卡車,一輛面包車。 面包車的主人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跑的是環(huán)京短途,平時載客也不積極,天天攤在家里,等窮了才接一兩單,這人也不像是人販子,而那卡車,混混們也打聽了一番,附近的居民都覺得那卡車十分陌生,只隱約知道,那是東邊院子里租戶的車。 東邊的租戶,正好是剛來沒幾天的整租院子的新租戶。 邵瑜立馬裝作一副打算租東邊院子的模樣,被人帶著去見那院子里的房東。 “我看您那院子似乎挺大的,我還有幾個兄弟,都是來首都打工的,我們打算長租,可能簽一年,不知道方不方便帶我進去看一眼?”邵瑜問道。 房東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聞言臉上先是一喜,接著便露出點難色,說道:“這個租戶租期還有三天了,等他們走了再去看,成嗎?” “他們租了多久?”邵瑜問道。 “租了半個月,短租,小兄弟,不是我不給你看房子,是跟他們有協(xié)議,這房子租給他們,租期結(jié)束之前我不能帶人亂闖,他們還讓我保證了的,真不方便帶你過去看。但我跟你保證,這房子又大又亮堂,樣樣都齊全,價格也實惠,絕對能讓你滿意?!狈繓|說道。 “老哥哥,不能看一眼我心里也沒底,如今我的兄弟們都住在招待所呢,多一天便多花好多錢,我還是想盡快定下來,既然這邊不方便看,我去別處看看,反正首都這么多房子,總能找到合適的?!鄙坭ふf道,作勢便要走。 房東心里都在滴血,能長租誰想要短租的,如今首都外來人不多,每一個長租客人都是很難得的,他一咬牙,便拉住了邵瑜,說道:“這樣吧,小兄弟,你今天來得遲了點,但那房子白天基本上沒人,不如這樣,明天上午十點,我?guī)氵M去逛一圈?!?/br> “這方便嗎?里面還有人住呢,萬一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就不太好看了?!鄙坭ふf道。 “沒事,我才是房主,他們就是租客,我們又不碰他們的東西,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的?!狈繓|說道。 邵瑜點了點頭,便同意了。 為了防止那大卡車連夜將孩子送走,邵瑜想了想做了一件特別沒素質(zhì)的事情:放掉了大卡車里的油。 他想著若是明天確認這院子里的人,不是那些人販子,到時候親自登門,該賠錢賠錢,該道歉道歉。 邵瑜回去睡了一覺,五點多就爬了起來,帶著幾個兄弟一起去了那大卡車附近盯著,也許是因為房子還沒有到期的緣故,盯了一上午,那些人也沒有帶孩子離京的意思。 等到上午九點左右,小院里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出去了,邵瑜看了一眼,大概是三個女的兩個男的,面相都是普通且和善那一類的,絲毫讓人無法和人販子聯(lián)系再一起。 邵瑜又等了一個小時,讓兄弟們在附近埋伏,自己去找了房東,房東拿著鑰匙去開院子大門,試了幾次都不成功。 “這群混賬,居然換了鎖!”房東罵道。 邵瑜一愣,看了一眼那院墻,倒是不高,自己一攀就能進去,當即朝著房東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br> 房東臉色有些猶豫,似乎還在想著要不要撬鎖。 “人家連鎖都換了,想必里面是有什么秘密,貿(mào)然闖進去反而不好?!鄙坭み@般說著,總算將房東大哥給勸走了。 待人一走,邵瑜讓兄弟們望風(fēng),自己直接助跑翻墻成功。 邵瑜怕院子里還有人留守,落地的時候都是靜悄悄的,這院子不大,只有四間房,第一間是空著的,等到第二間,邵瑜透過窗紙,看見里面密密麻麻躺著一堆小孩。 邵瑜心下一涼,沒想到這些人還真是人販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綁架張小樂的那幾個,但他想著哪怕不是同一批人販子,若是能救下這群小孩,也是功德一件。 邵瑜推了推窗戶卻推不開,顯然被人從里面反鎖了,而屋子門上也掛著鐵將軍鎖門,邵瑜也顧不得旁的了,直接一腳踹開了那屋子。 這種老院子的門沒有多結(jié)實,邵瑜一腳踢得整個門都倒了。 他粗粗一看有二十來個小孩,或躺在炕上,或坐在地上,個個都是一臉虛弱、神情呆滯的模樣。 “張小樂?張小樂?”邵瑜喊道。 角落里一個面朝著墻壁,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轉(zhuǎn)過頭來。 “你爺爺奶奶讓我來救你了?!鄙坭ふf道,他上前抱起張小樂,這小孩也沒有多少反抗,只是走了兩步,褲腳卻被人拉住了。 “叔叔,能不能帶著我們一起走?”一個六歲大的小姑娘仰著頭問道。 邵瑜忽然想到了家里的兩個女兒,他本來就打算救這些孩子,不過原本的打算是先帶了張小樂出去,然后報警,但看小姑娘這樣,立時不忍心了,說道:“那就都一起走。” 張小樂忽然開口了,說道:“叔叔,先救小虎吧,我可以自己走的,不用抱著。” 說著,張小樂從邵瑜身上滑了下來,指了指炕上躺著的一個小孩,那小孩渾身發(fā)燙面色潮紅,顯然是病得挺嚴重。 不止躺著的那個孩子,這屋里的孩子們,個個都是有氣無力的,氣色都很差,顯然這幾天過得很糟糕。 “好,叔叔抱著小虎?!鄙坭ど锨?,將炕上的孩子抱了起來。 “叔叔!”張小樂突然急切的喊了一聲。 而邵瑜,也在此時看到了一個投在炕上的影子,那影子手上正持著一把匕首。 邵瑜沒有回頭,直接身子一彎,接著轉(zhuǎn)身就是一腳踢在那人身上。 他沒想到這些人販子還留了一個人看家,房東明明說這院子里住了四個人,沒想到實際卻是五個人。 這個看家的臉上有一道細長的刀疤,整個人看起來兇神惡煞。 邵瑜手里雖然抱著一個孩子,但依舊十分靈活,刀疤雖然學(xué)過幾招功夫,但不是邵瑜的對手,三兩下便被拿下了,邵瑜又找了繩子來將人捆住。 “你是什么人,條子?”刀疤問道。 “我叫雷鋒?!鄙坭げ幌滩坏幕氐溃又碗S便找了塊破布塞進那刀疤的嘴里。 院子門外忽然傳來貓叫聲,邵瑜神情一凜,這是他跟兄弟們的暗號,那應(yīng)當是出去的人販子有人回來了,外面的兄弟在提醒邵瑜注意,邵瑜立馬撿了根棍子藏在院門背后。 果然,兩分鐘后,院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一個女人懷里抱著一個孩子走了進來。 “老刀,老刀,來貨了?!迸雍暗馈?/br> 邵瑜直接從院門背后竄出來,一悶棍敲在女人頭上,女人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邵瑜趕忙接住那孩子。 這是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此時雙眼緊閉,顯然是中了迷藥混過去了。 院門打開,邵瑜直接將兄弟們招呼過來,一個兄弟去報警,另外的兄弟先將生病的幾個小孩送去醫(yī)院,為了免除后患,他自己留下來將人販子一網(wǎng)打盡。 警方那邊得知了邵瑜的計劃也沒有阻攔,只是要求先將孩子們?nèi)克统鰜?,又一再要求邵瑜保證自身安全,且派了便衣在幾個路口攔截,以免有人漏網(wǎng)。 第52章 八零混混(完) 下午六點,隨著最后一個人販子被抓住,宣告著此次行動大獲成功。 張教授夫妻自是千恩萬謝,警方那邊也給邵瑜他們送了一面錦旗,和一些獎勵。 “見義勇為,為民除害?!瘪T五站在一旁念道。 雙手托著錦旗的孫立趕忙說道:“哥,該我了,你來舉著?!?/br> 上一次邵瑜拿了錦旗,當時馮五他們沒什么參與感,這一次就不一樣啊,從頭到尾他們都有參與啊,他們也沒想到自己一混混,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被公安表揚,還有錦旗拿,這感覺就好像沒加入少先隊卻一不小心系上了紅領(lǐng)巾,混混們好幾天走路都是飄的,路上遇到老奶奶過馬路,扶的比誰都積極。 邵瑜的保安公司經(jīng)了這么一役,在小范圍內(nèi)名聲大噪,找上門來的單子越來越多,不到半年,邵瑜就將住的那套四合院買了下來。 第二年年初,邵瑜順利通過比武大會初選,成為代表國家出戰(zhàn)的十人之一。 八月份,國際武術(shù)交流大會在首都召開,無數(shù)國家的選手紛紛飛了過來,邵瑜本想住在家里,但體育部那邊要求統(tǒng)一安排,邵瑜便和其他選手一起住進了官方安排的酒店。 “你就是邵瑜?” 邵瑜不認識這人,但聽著對方明明是華人面孔,卻擁著一口新疆味的普通話,他猜測這應(yīng)該是個棒子國的人。 “聽說你一個人打贏了十八個我國的廢物?!?/br> 邵瑜確信了,這就是棒子國的人。 “打贏了幾個廢物算什么,過幾天,比武場上,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跆拳道。”對方說道。 邵瑜點了點頭,平平淡淡的說道:“我很期待。” 對方只覺得一拳似乎打在棉花上。 “那人是棒子國的國寶級選手:李炫君,去年我?guī)熜志褪菙≡谒稚?。”旁邊一個國人選手開口說道。 這次華國一共十個人參賽,邵瑜只是打了個照面,但他卻記得對方的名字,原因無他,國內(nèi)選拔賽時這少年表現(xiàn)十分驚艷,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我們這么多人里,其他人的來歷我都看得出來,唯獨你的路子看不清楚,你的功夫是家傳的嗎?還是什么隱世門派?”孫雪峰問道。 邵瑜笑了笑,說道:“你就當是隱世門派吧?!?/br> “有空切磋兩把。”孫雪峰笑著說道。 “好。”邵瑜說道,孫雪峰不過十七八歲,但八極拳已經(jīng)練得極好 ,因而他也想討教一番。 很快便到了正式開始的時候,一輪比試便刷下去不少人,第二輪又刷下去不少人,孫雪峰一直堅持到第五輪,最終還是敗給了李炫君,這個時候已經(jīng)只有八個人了。 邵瑜這一輪的對手,抽到的是一個美帝人,這人身形高大,看起來力量感十足,但邵瑜憑借著輕盈的身法,借力打力,最終戰(zhàn)勝了對方。 接下來的對手是澳洲人,邵瑜依舊輕松晉級,輪到最后一輪,便是那個棒子國的人。 “你很強,竟然贏到了現(xiàn)在,但你們?nèi)A國人,注定只是我的陪襯,先前那個孫是,你也是?!崩铎啪琅f是滿是新疆味道的口音。